仙者 第177節
碧羅洞弟子神色都有些不自然,類似這般殺人取魂的任務,他們都聽說過,不少人甚至直接參與過,當時只覺得貢獻點不錯,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馬星空是碧羅洞叛逃弟子,他的話豈能作準,信口誣蔑罷了?!贝蠖粗鞒练€如故,說道。 “就知道你們會矢口否認,看看這個再說?!瘪R星空冷笑祭起一枚藍色圓珠。 一道明亮藍光從珠身射出,滴溜溜轉動后,化為一面藍色水幕,上面浮現出一段段光影畫面,都是身著碧羅洞弟子在屠殺凡人,收取魂魄的畫面。 修仙界中有一種特殊的留影法器,能夠記錄發生過的事情,這藍色圓珠顯然就是。 大洞主心中一沉,有如此多的留影畫面作證,碧羅洞殺害凡人的事實,已經不容辯解。 “碧羅洞殺害凡人,罪證確鑿無疑,我破曉散盟今日所為,乃是代天行罰,動手!”歐吉揚聲喝道。 破曉散盟成員齊聲吶喊,沖殺出去,碧羅洞眾人也急忙迎戰,一件件法器碰撞,法術對轟,場面異常壯觀。 有大洞主在旁壓陣,袁銘也只能隨著身旁之人沖了上去,祭起那柄九環金刀,攔住一件黑梭法器。 黑梭法器的主人是個瘦高男子,修為達到煉氣巔峰水平,黑梭法器也甚為不凡,已經達到了中品級別,飛舞之間爆發出一團團黑色火焰,更幻化出數道真假難辨的虛影,頗為神妙。 然而袁銘的法力比對方深厚了許多,神識更是強大,黑梭法器無論如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神識。 九環金刀幻化成九道金色刀影,組成一張金網,輕易困住了黑梭法器。 對面的瘦高男子無論其如何催動黑梭,都無法沖出金網的封鎖,心中清楚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些,可對方除了保持與自己纏斗之勢外,也沒有加強攻勢,令其一時間是進退兩難。 袁銘控制住局面,又故意讓對方占點優勢,又怕被其他破曉成員偷襲,看向附近戰況。 他用眼光掃到,烏魯也沖了上去,一手食指往天上一指,而后和一名破曉散盟成員交手,二人修為相當,法器威力也相仿,一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輪人數,雙方沒差多少,碧羅洞弟子氣勢上稍弱幾分,但多有靈獸相助,加上占盡地利,雙方一時之間倒也沒有呈現明顯的強弱。 半空之中,血戰有了歐吉相助,也不再和大洞主對峙,三人各施手段,隔空斗起法來。 大洞主面對二人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雖有些吃力,但其催動的一張白色大網,在周遭盤旋飛舞,忽大忽小,可攻可守,令歐吉和血戰不敢過分逼近。 同時其喚出的一頭筑基期飛天巨蟒則在三人周圍盤繞,伺機發動進攻,進退有據,也令歐吉二人無法全身心對付大洞主。 袁銘對于這位大洞主的應敵手段暗暗點頭,如今的戰況看起來還可以,碧羅洞一方若是能穩住局面,堅持到那位神秘大長老出現,或許能撐過這次危機。 一聲瀕死的慘叫從不遠處響起,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隨之泯滅,顯然是有筑基期修士陣亡。 袁銘抽空忙循聲望去。 只見一名紅臉禿頂的碧羅洞長老仰天倒在地上,眉心處浮現出一個血洞,汪汪流出紅白之物。 紅臉長老前方站著一個嘴角高高上翹,臉上涂滿五色彩油的白衣青年,手指間一縷纖細金光吞吐不止。 “是他!”袁銘瞳孔一縮。 雖然換了服飾,可這白衣青年的模樣,他不會認錯,正是當初在黑巖城當街殺人的那位小丑。 白衣青年收起紅臉長老的儲物法器,繼續飛躥而出,撲向不遠處另一名高大虬須的碧羅洞長老。 他指尖的那道金光早一步射出,刺向虬須長老后心。 虬須長老正在和一名破曉筑基修士打的熱鬧,但其早就在留意白衣青年,眼見此景,急忙催動靈獸抵擋住破曉的筑基修士,自己則朝旁邊躲避。 此人似乎也修煉步法,身法頗為敏捷,堪堪躲過金光的攻擊。 白衣青年張口一吐,噴出一團冒著藍光的液體,飛快朝四面八方延伸,罩向虬須長老。 藍光液體瞬間擴張至七八丈大小,速度又極快,虬須長老這次避無可避,只好祭起一面赤色銅鏡抵擋。 此鏡滴溜溜急速旋轉,瞬間漲至數丈大小,迎向落下的藍光,將其擋在了半空無法落下。 還未等虬須長老做出其他舉動,一道金影襲來,卻是那根打空的纖細金光從旁邊再度射來。 虬須長老急忙cao控銅鏡抵擋,銅鏡法器表面靈光并無異樣,然而一顫之后,竟然沒有動彈。 那片藍光液體蘊含極強的粘性,銅鏡法器被牢牢粘在上面,動彈不得分毫,而那道纖細金光已經到了虬須長老跟前。 “該死!”虬須長老只好放棄cao控銅鏡,再度施展身法躲避。 然而那名白衣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其身前,單手一揚下,三道金色光刃橫劈而出,狠狠斬向虬須長老脖頸。 虬須長老一驚,急忙一拍腰間靈獸袋。 一頭丈許高的黑色巨蛛從中飛出,通體漆黑發亮,好像金鐵之軀,兩只大刀般的前肢靈活異常的迎向金色光刃。 白衣青年輕聲一笑,單手一掐訣,三道金色光刃不知怎么便穿透黑色巨蛛的阻攔,其中一道“哧溜”一下,削掉了巨蛛半個腦袋,另外兩道則狠狠劈在虬須長老身上。 虬須長老所穿的黑色長袍涌出一層黑光,看起來也是一件法器,結果在兩道金色光刃劈斬之下,直接潰散而開。 虬須長老目露驚恐之色,抬手要做什么,可惜已經遲了。 那道纖細金光一下刺入其后腦殼,從額頭穿透而去。 虬須長老眼中的神采瞬間黯淡,尸體也轟然倒地。 第191章 原來,你是叛徒 白袍青年收回粘稠藍光,隨手收起黑須長老的那面銅鏡及儲物法器,繼續掠向下一個碧羅洞筑基期修士。 “此人好生厲害!”即便是第二次看到對方的手段,袁銘仍忍不住暗自咋舌。 由于這青年的出現以及其詭異無比的手段,附近的碧羅洞筑基期修士都心生忌憚,開始分心戒備不敢全力施為,而煉氣期修士畏懼之下,也開始且戰且退。 相反,破曉散盟一方士氣大振,攻勢迅猛如潮。 此刻戰局微妙,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碧羅洞的防線開始出現松動。 就在此刻,一道白光從遠處電射而來,瞬息之間便到了山門處,現出一名身材健碩的黑須老者身影,正是二洞主。 他一言不發的抬手揮出,一道手臂粗的綠光落在山門旁邊的地上,沒入其中。 那里的地面轟隆隆震動,從地底迸發出一股驚人法力波動,但很快又消散隱去。 眼見此景,附近眾人都是驚疑不定。 歐吉和血戰聯手之下,短時間也無法拿下大洞主,又不知二洞主此舉何意,對視一眼后同時撤出了戰圈。 “準備就緒了?”大洞主微微喘息,心中卻是一喜,傳音問道。 “七根陣眼石柱都已經激發,隨時可以催動護宗大陣?!倍粗鱾饕艋氐?。 “好,立刻張開大陣!”大洞主眸中精光大放。 “外面一些煉氣期弟子廝殺到了遠處,護宗大陣恐怕罩不到那里,是否先下令弟子集結,再張開大陣?”二洞主遲疑一下,傳音問道。 “顧不到那許多了!血戰倒也罷了,歐吉是何等機敏之輩,此時任何舉動都會徒增變數,先張開大陣再說,為了我碧羅洞基業,犧牲一些煉氣期弟子也無關緊要!”大洞主冷然傳音。 二洞主聞言不再說話,翻手取出一面綠色圓盤,上面銘刻了復雜無比的符文,掐訣催動。 山門附近地面晃動,一座黑色石臺從先前氣息迸發處快速冒出,通體銘刻無數符文和線條,綻放出刺目的綠光。 行執堂楚雄長老飛掠而出,落在石臺之上,身體也向外射出道道綠光,和石臺光芒起伏共鳴。 他兩手快速掐訣,石柱上的青光迅速凝聚,眨眼間化為一道綠色光柱,直沖天際而起。 幾乎在同時,碧羅洞周邊其他方位也升起六道沖天綠光,那些綠光中也各有一座石臺,每一個都有碧羅洞筑基期修士鎮守。 七道光柱形成了一個環形,將整個碧羅洞,連同部分后山圍在中間。 “去!”半空中的二洞主手一揮,身前的綠色圓盤朝高空射去,速度驚人,眨眼間便至極高之處。 “轟隆”一聲巨響,綠色圓盤綻放出耀眼無比的綠光,令人無法逼視,好像一顆綠色小太陽。 七根沖天光柱被綠色圓盤吸引,盡數一彎的匯聚過去,融入綠色小太陽中。 二洞主十指跳躍掐訣,一道綠色光幕從圓盤處散發開來,沿著七道彎曲的光柱下滑而來,看勢頭會形成一道以七處石臺為邊界,籠罩整個碧羅洞宗門的巨大半球型光幕。 綠色光幕下落速度極快,眼看便要徹底落地。 山門外的碧羅洞弟子見此,慌忙掠向山門內部。 被關在綠色光幕外,肯定死路一條。 袁銘此刻仍在與那名瘦高男子纏斗,距離山門頗遠,眼見此景,急忙召回九環金刀,也往山門內部掠去。 “休走!”瘦高男子見此,一邊催動黑梭法器追擊,同時一道青光從袖中射出,卻是一件青索法器,卷向袁銘雙腿。 袁銘沒有回頭,反手凌空虛劈,兩道白色劍氣脫手射出,精準斬在黑梭,青索兩件法器之上,將二者劈的頓了一頓,無法繼續追擊。 袁銘催動腰間玉帶,腳下更施展無影步法,整個人提速,下一刻出現在山門之前,飛掠進去。 一道黑影只比他略慢半步,也掠入山門,正是烏魯。 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弟子退回到山門后,“轟隆”一聲大響,青色光幕落在地面之上,形如倒扣巨碗的護宗大陣徹底形成,將不少沒來得及進去的碧羅弟子隔絕在了外面! 破曉散盟本已占據上風,一道光幕突然將他們和碧羅洞弟子隔絕,大好局勢瞬間喪失,都是又驚又怒,各種法器狠狠打在光幕之上,被擊中的綠色光幕處只是輕輕的顫動一下。 歐吉和血戰也從半空落了下來,懸浮于綠色光幕之前。 以二人的神通,剛才想要進入綠色光幕內部并不困難,然而只有他們兩人進去實在太危險,屆時被碧羅洞圍攻,他們也要飲恨當場。 歐吉單手一抬,屈指點出,一道碗口粗的黑色雷光打在綠色光幕上,發出驚雷般的炸響。 這是葵水神雷,水系功法修煉到高深境界才能施展的神通。 綠色光幕劇烈震顫,被水雷擊中的地方一下稀薄了大半。 但周圍的綠光很快匯聚過來,綠色光幕在幾個呼吸間便恢復了原樣。 歐吉眉頭一挑,放下手臂,沉聲下令道:“對方護宗大陣已成,卻也并非牢不可破,所有人聽令,全力攻打!” 附近破曉散盟之人聞言,紛紛展開各種手段,全力出手。 一時間,各種法器,靈獸,煉尸,層出不窮的被祭出。 破曉散盟成員來歷復雜,攻擊手段也非常多,南疆五宗,甚至南疆其他區域的神通秘技也有。 “隆隆”的爆鳴聲中,各色光團不斷在綠色光幕表面炸開,激蕩起各色漣漪,帶動著空氣都發生劇烈震動。 護宗大陣內的眾人,感受著破曉一方的兇猛攻擊,一個個皆是神情緊張,心有余悸。 而一時跟隨進來的幾個破曉人員,瞬間被碧羅洞弟子圍攻致死。 袁銘此時已經把一直握在手中的裂心雷收起,看向烏魯,見對方胸膛起伏,臉色凝重,顯然也未從先前的緊張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再看向大陣之外,未能逃進來的碧羅洞弟子們,在破曉組織成員的密集攻擊下,已經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 眼見被大陣隔絕在外,越來越多的人放棄了抵抗,選擇束手就擒。被破曉之人收走了儲物袋,一個個在頭頸上被戴上了一種圓環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