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澤只好稍稍起身，與祝悅拉開一點距離。

    “我們人魚一族成婚當晚都是會結契的, 沒有跟伴侶交融過的人魚將不會得到魚神的祝?！?/br>
    兩人保持著上下壓制的局面, 他看著祝悅聽到這句話驚訝又害羞的神情, 垂著眼落寞道：“你這么抗拒我, 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也對……人類怎么會喜歡人魚呢?！?/br>
    “剛剛說的那番話也是假的吧, 只是你不愿的借口而已?！?/br>
    說著, 孟嘉澤真的松開了祝悅的手, 起身挪動到床鋪中央，背對著祝悅不再回頭。

    “不是、我沒有騙你！”祝悅慌了神, 連忙跟著上床, 小心翼翼地拉住孟嘉澤的手臂：“我……喜歡你的?！?/br>
    “我喜歡你?！迸旅霞螡刹幌嘈?，他又說了一遍，神色認真。

    孟嘉澤沉默不語，只慢慢地低頭與他靠近。眼見兩人的鼻尖即將相觸，祝悅緊張地握緊了拳，但沒有躲。

    他們的唇貼在了一起，不同于先前的深入, 這次只是簡單的碰了碰。

    對方的氣息離開的那刻，祝悅睜開緊閉的雙眼, 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現在應該沒事了吧？

    然而那口氣才剛剛散去，他就聽見孟嘉澤控訴道：“你果然不喜歡我?！?/br>
    祝悅無辜又不解地瞪大了眼。

    把笑意深藏眼底，孟嘉澤俯身又親了小王子一口, 道：“你看, 我親你, 你都沒有反應，肯定也不想跟我結契?！?/br>
    以前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祝悅紅了耳根，簡直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伴侶，他不應該讓自己的王妃受委屈的。

    小王子認真反省自己，一雙不知何時帶上水霧的眼睛歉意地看向對方：“對不起，我、我只是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我以后會好好學的，你不要難過?！?/br>
    不可抑制地心軟了，孟嘉澤唇角微勾，伸手撫上小王子的臉頰：“那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br>
    祝悅連忙點頭。他暗暗吸足一口氣，閉著眼睛，一鼓作氣在孟嘉澤唇上迅速碰了一下。

    “就這樣？”孟嘉澤按住他想撤回去的腦袋，表示不滿：“至少也要像我第一次親你那樣吧？”

    第一次親……

    回想起那個感覺，本就沒睜開眼的祝悅伸手又把臉給捂上了，聲音小到幾乎要聽不見：“我不會……”

    “我的小殿下婚禮前都沒有學習學習房中之術嗎？”孟嘉澤裝模作樣地長嘆一聲，像是十分苦惱：“那可怎么辦才好，要是讓族中同胞知道我婚禮當天連契都沒結成，一定會看不起我的?！?/br>
    聽到這話，祝悅終于收回手，擔憂又愧疚地看向他：“我想學的，但沒有找到關于人魚的書……”

    而且他們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他以為還有時間的，沒想到人魚族的傳統跟他們的這么不一樣。

    “那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沒事不怪你，雖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應該可以先試試?！泵霞螡杀ё∽?，善解人意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他拉著對方的手往下：“感受到這幾塊鱗片了嗎？”

    祝悅認真地應了一聲。

    “對，摸摸它們?！?/br>
    手臂往下摟住祝悅的腰，孟嘉澤把頭搭在小王子肩膀上，舒服地瞇了瞇眼。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突然猛地一動，祝悅抿了抿唇，不確定道：“它們好像動了……”

    “嗯，別怕，就是要動的?！?/br>
    得到肯定的答案，祝悅才放下心來，繼續在孟嘉澤的引導下按揉鱗片。

    不過，為什么要摸這里啊，這是人魚的什么特殊部位嗎？

    ……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金色的魚尾微微收緊，在白皙的腿肚上擦過，留下一道淺淡的紅痕。

    *

    等祝悅再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天亮。

    他依偎在一個人懷中，腰間搭著一只手，兩腿之間也像是夾著什么長條的異物。

    是孟嘉澤的魚尾。

    祝悅一下子清醒過來，抬頭正對上對方含笑的雙眼。

    “醒了？”

    昨晚的記憶不可避免地被回想起，祝悅紅著臉點點頭，起身時還是被自己身上的痕跡給驚了一瞬。

    衣服早就不翼而飛，幾乎是瞬間，祝悅拉起被子把自己給卷上了。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卷走，孟嘉澤也不慌不忙，淡定地側躺在床上，繼續看自己的小王子。

    他身上的痕跡不多，但同樣引人注目。

    祝悅不自覺地看向昨天自己揉了好一會的那幾塊鱗片，回過神時，強裝鎮定地把被子攤開蓋回在了孟嘉澤身上。

    “你先休息，我去洗漱，再叫人送吃的上來?！?/br>
    要冷靜，要成熟，他要做一個值得王妃依靠的好男人！

    暗暗給自己打氣，祝悅換好衣服，接過侍衛送來的早餐端進房間。

    他坐在床邊，想到孟嘉澤已經大半天沒泡過水了：“你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要補水嗎？”

    “我很好，不用擔心?！泵霞螡奢p笑一聲：“不過……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我的小王子殿下?！?/br>
    話題突然被帶歪了，祝悅清了清嗓子，耳根微紅：“我也很好……就是有點奇怪，明明都……但是今早起來感覺一切正常，沒有哪里不適，可身上的痕跡又還在……”

    “人魚善控水，所以我也有那么一點治愈能力?！泵霞螡杀晨吭诖差^，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