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我無法想象?！?/br>
    “感情很復雜。不經歷過，的確是想象不到?！鳖佇牡?。

    白霜又道：“那個章三少章軒，他頗為精彩。他暗中和章清雅廝混，卻又交上了一個女朋友，叫羅澄兒?！?/br>
    “名字耳熟?！?/br>
    “財政部羅總長的女兒，章清雅父親的頂頭上司。他兒子摔下樓閉氣，還是您治的?！卑姿f。

    顏心：“我想起來了。我能奪回少神醫的名頭，羅家幫了大忙，是羅總長替我宣傳的?！?/br>
    又問，“羅澄兒是誰？羅總長有七個女兒，她是哪一位？”

    “羅總長的嫡女，正頭夫人生的，和小少爺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卑姿f。

    顏心：“我對羅總長沒什么印象，但我記得羅太太很利落。她的女兒，應該不錯吧？怎么看上了章軒？”

    白霜鐵一樣的心腸，對兒女情事比顏心還懵懂，聞言搖搖頭：“不知道小姑娘想什么?！?/br>
    顏心看了眼她，笑道：“叫人家小姑娘，你才多大？”

    白霜微愣：“不知道?！?/br>
    顏心失笑：“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紀？”

    “我不知道。從小是孤兒，后來太能打架了，在街頭跟著乞丐混。我假裝成小子去當兵，然后被少帥選拔進去訓練，他們才知道我是女的?！卑姿f。

    顏心的笑，逐漸消失。

    她輕輕握住白霜的手，說不出安慰的話。

    怎么安慰，都是輕飄飄的，隔靴撓癢。

    言語很有力量，此刻又很蒼白。

    “……就是說，章三少既新交了個女朋友，又跟自己meimei曖昧不清。這個人，怎如此卑劣？”顏心轉回正題。

    她松開了緊握白霜的手，輕輕拍了拍，當做安撫。

    “的確卑劣?！?/br>
    “那章二呢？”顏心問，“他看上去不太一樣，心思很深?！?/br>
    “他給他父親做秘書，也在市政府上班，規矩出入。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大問題?！卑姿?。

    顏心沉吟，才問白霜：“我是不是多心了？”

    “大小姐，人有時候感受很靈敏。當你覺得哪里不對，自然是不太對的?！卑姿f。

    ——她很想說，就像小狗一樣。

    不管是人還是狗，對危險都有一定的感覺，除非這個人很遲鈍。

    “你說得對，那繼續盯著章家?！鳖佇牡?。

    又說，“章家是盛柔貞弄回來的?！?/br>
    白霜：“她不安好心?！?/br>
    顏心點頭。

    白霜又道：“以前提到她，您后背都是繃得緊緊的。上次生日宴，您救了她，再提到她，您后脊是放松的?！?/br>
    顏心一愣。

    繼而她笑起來，說白霜：“別總是觀察我，我無處遁形了?！?/br>
    頓了頓，顏心告訴白霜，“人總以為自己看不開。其實看開，也只是那么一瞬的事。我接受了盛柔貞是這樣的人?！?/br>
    也接受自己前世被她利用、受她cao控的事實。

    “jian細”一事，沒了后續。

    那個貝勒爺，像是憑空出現一下，又憑空消失。

    松香院內外安靜極了。

    日子不知不覺到了五月下旬，梅雨季潮濕悶熱，人也沉甸甸的。

    景元釗還沒回來。

    不過，他發了一封電報，白霜譯好給顏心。

    電報是說，視察有了點變化，可能最近三個月都要在外面。

    顏心放下電報。

    “如果正常夫妻，丈夫外出是不是也這樣報備給妻子呢？”顏心突然想。

    這個念頭，令她怔了怔，一時情緒格外復雜。

    “……荷花開了嗎？”顏心問程嫂。

    程嫂時常在姜公館走動。這是顏心安排的，讓她隔三差五和傭人們聊天，盡可能做到消息靈通。

    “開了?！背躺┱f。

    顏心：“我太悶了，去摘些荷葉回來做點心，再摘些荷花插瓶?！?/br>
    程嫂、白霜和顏心一起去。

    她們等黃昏時候才去，因為日頭底下太熱了，容易中暑。

    不成想，等摘完回來，天色漸黑，程嫂說走近路，就遇到了一點事。

    第218章 顏心最好是死了

    假山甬道暗處，有人影閃動。

    程嫂嚇一跳，低聲說：“小姐，有人在那邊嗎？還是貓？”

    顏心：“應該是只貓。別大驚小怪的，快回去吧?！?/br>
    她們三個人快步繞過了假山，回到了松香院。

    白霜去而復返。

    片刻后，白霜回來告訴顏心等人：“是章清雅和章軒?！?/br>
    章軒是章清雅的三哥。

    “他們倆躲假山甬道里做什么？我還以為是傭人偷腥，隱約瞧見兩個人都疊一塊兒了?！背躺┱f。

    顏心和白霜看向她。

    馮媽笑了笑。

    程嫂這才反應過來：“蒼天，他們倆？”

    馮媽露出一個鄙夷：“真不講究！這是姜家，惡心事回章公館去做?！?/br>
    半夏也聽懂了，紅了臉：“表小姐怎這樣不要臉？”

    又說，“她以前就跟四少爺不清白。我還想著，她從小在姜家長大，和四少爺應該情同兄妹的，怎么會兩個人心生愛慕？”

    再罵，“不要臉，她就喜歡干這種勾當。小姐，要不要告訴大太太，羞臊死他們？”

    顏心沉吟：“苦于無證據，空口無憑，反而被大太太攀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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