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溫月,“……” 她目光閃閃,似乎也回憶起了什么。 那天,溫澤在宮家的酒店開生日party,而她送了溫澤禮物卻被溫澤罵了,還讓她滾。 她那時候真的好難受,實在忍不住了就一個人跑到酒店花園里的水池邊哭。 而宮恒夜那幾天正好從國外回來看老爺子,可他不喜歡住在宮家,所以就住在酒店。 那天晚上,他正好在酒店花園里抽煙,聽到了哭聲。 繞過去,就看到穿著水綠色裙子的小姑娘蹲在水池邊,哭得特別傷心。 宮恒夜當然認出了她,自然不可能不管不顧的離開,怕她是被人欺負了,所以就叫了她一聲,“喂……” 剛開口,溫月抬頭看過去,因為那里光線昏暗,她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暗影,格外高大。 她嚇得朝旁邊一退,然后身形一歪噗通掉進了水池里。 后來,是宮恒夜把她撈了起來,再面色冰冷的找來服務生帶她去換衣服。 從頭到尾,他就只跟她說了一個字,“喂”。 而她也只顫顫巍巍的跟他說了兩個字,“謝謝?!?/br> 溫月想到這些,也忽然覺得好笑,又忍不住咬咬唇,“我才不是小青蛙……” 宮恒夜,“怎么不是小青蛙,大晚上的穿著綠裙子蹲在池塘邊呱呱叫,我好心想問問它叫什么,結果它轉身就朝池塘里跳?!?/br> 溫月沒忍住“噗”的一聲,“小叔,你是說相聲的嗎?” 宮恒夜這才彎唇,“笑了?” 他手指微曲刮了下她的眼角,“所以現在開心了嗎?” 溫月一愣。 他這是在哄她開心? 她咬唇,手指輕輕摳著他的襯衣扣子,“其實我怕小叔,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br> 總覺得他這個人冷冰冰的,很兇的樣子。 把她從水里撈起來的時候,她剛說了一個謝謝,他冷眼看過來,那眼神就像是她再說一個字要再把她丟下去。 所以她就什么都不敢說了。 宮恒夜卻挑眉問她,“真的是害怕嗎?” 他勾唇,“我看你不但不怕,膽子還很大?!?/br> 不然,怎么敢喝醉了撲上來親他呢。 “嗯?” 溫月茫然,可宮恒夜吊著她的胃口不再說了。 他現在并不想跟她算這筆舊賬,也不是合適的時候。 老爺子還在等著他。 他進來洗手間有一段時間了。 再不出去,宮元任也會懷疑。 宮恒夜回到正廳的時候,溫家那三人已經離開了,宮元任讓人擺好了晚飯,而他坐在主位等著宮恒夜。 見到宮恒夜,他神色尋常的招呼,“過來吃飯?!?/br> 宮恒夜在他左手邊坐下。 而溫月這時候莫名擔心會被發現,不敢坐太近,就坐在了長桌的桌尾,像個小學生一樣雙手搭在桌上坐得端端正正。 宮恒夜輕輕勾唇。 一頓晚飯,吃得倒是很安靜和諧父慈子孝。 直到放下筷子,宮元任才清清嗓子,終于準備父子開戰了。 他端著姿態問,“溫家那個丫頭說的是真的嗎?” 宮恒夜也放下了碗筷,語氣平緩,“她說了那么多,父親想問的是什么?” 宮元任瞪他一眼,“別裝傻?!?/br> 宮恒夜彎唇,“其實我真傻,畢竟我最像父親?!?/br> 宮元任:“!” 他氣得吹吹不存在的胡子,也不繞彎子了,“溫月那丫頭的尸體你還留著吧?!?/br> 溫月緊張得不行,而宮恒夜只是目光低垂,“沒有?!?/br> “你覺得你這模樣能騙得了誰?” 宮元任哼了聲,“我猜她的尸體是在程永安那個醫院吧,姓程那小子跟你穿一條褲子,也不知道當時燒了個什么玩意兒給阿宸,你這做小叔的就是這樣坑侄子的?” 宮恒夜輕垂的睫毛閃了閃,溫緩的神色也慢慢收斂,變得冷漠了些。 宮元任見狀便更是確定了,他又放緩了語氣,“阿夜啊,你喜歡那小丫頭我也能理解。畢竟溫月那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她的確是個好姑娘,不然當初我也不能同意她跟阿宸的婚約。 可不管怎么說,她到底已經去世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再留著她的尸體想著念著也沒有什么意義。依我看,還是把她火化了讓她安心的去。 等火化后,再找幾個師父來替她做場法事好好超度一下,希望她來生能投個好胎?!?/br> 語氣雖然溫和,可意思也很明確,并且沒有跟宮恒夜商量的意思。 當然,也非常謹慎,不管鬼這東西存不存在,都得做場法事超度一下。 “這件事我來負責,法事也由我來安排。你放心,我會好好把她送走,這樣你也就不用擔心溫家那些人會搞什么歪門邪道的東西了?!?/br> 隨著他的話,宮恒夜臉頰緊繃,緊咬著牙根讓下顎也淺淺繃緊。 廳里很安靜,宮元任也不催促,等他想明白。 好一會兒,宮恒夜忽然說:“父親,我的父母和宮妍是怎么死的,你還記得嗎?” 宮元任神色微動,喉嚨下意識滾了滾。 他當然記得。 兩個被砍死分尸,一個被雷劈死。 這也是宮恒夜從來都不愿意說起的話題。 可這會兒忽然說起這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