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瞬間明白了這位祖宗的想法。

    “把他指骨碾碎?！?/br>
    即便許文昌不想發出聲音，但是這樣的痛苦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承受范圍。

    十指連心，他的慘叫聲撕心裂肺，可痛成了這樣，眼神還是死死盯著鄢行月：“艸……你………”

    保鏢用力更大了些。

    “?。。。?！”

    許文昌冷汗流的像是剛從水里出來。

    旁邊的向詩瀾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

    看著許文昌原本粗長的手指扭曲的不成樣子，鄢行月滿意的勾勾唇。

    “帶回去?！?/br>
    隨后邁開腿轉身走了。

    原本駛出去車又倒了回來。

    鄢行月上了車。

    沒等向風語眼神落到窗外，他突然張開手扣到了向風語臉上。

    “唔……你干嘛?！?/br>
    被他一只手遮住視線的向風語抓住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

    “哦呦，我們月月的手就是好看！”

    向風語愛不釋手的摸著。

    想到這人不是自己的月月，又有些沮喪的撒開了。

    鄢行月看著她明顯兩幅面孔的樣子，抿了抿唇。

    “所以你到底是誰?！?/br>
    剛開上車的只有他一個人，終于只剩他們兩人，向風語開口問道。

    鄢行月神情懨懨的靠著扶手：“看你怎么想?！?/br>
    “第二人格，精神分裂?！?/br>
    明明是同一張臉，同樣的身體，他給向風語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鄢行月的氣質更陰郁冷沉一些。

    這人渾身透著高傲，看人的眼神帶著股厭煩，高高在上的，卻又因為一張漂亮的臉讓人討厭不起來。

    “月月從來沒提到過你?！?/br>
    向風語皺眉。

    鄢行月撐著下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不敢?！?/br>
    向風語：？

    他眼神落到向風語身上，神色復雜到向風語根本分辨不出具體情緒。

    “你不知道吧?！?/br>
    “鄢行月是個自卑的膽小鬼，鄢家出事，遠房親戚們陸續趕到以為能繼承什么遺產，結果看到的，只有一個病的好像隨時都能死掉的小孩?！?/br>
    “因為他的病，沒人要他?！?/br>
    “他當然不會讓你知道他還有精神病?！?/br>
    看著向風語一副呆愣住的摸樣，他像是惡作劇得逞的乖戾少年：“幻滅了嗎？”

    向風語睜大眼睛跟他對視著，慢慢的，眼淚一下掉出來了，大滴大滴往下掉，看著怪可憐的。

    “唔……月月………”

    這是鄢行月從來沒提及的過去，她甚至能想到小月月病懨懨的蜷縮在地上，面前一個個帶著惡意的大人們圍著他，像是挑選砧板上的rou般審視著他，發出嫌惡聲音的畫面。

    向風語說哭就哭。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鄢行月抿了抿唇。

    “你哭什么？”

    他擰擰眉。

    向風語抹著眼淚：“我太……性感了?！?/br>
    看著她哭個不停的模樣，鄢行月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煩躁感。

    他坐過去，動作粗暴的扯出自己的手帕，但落到向風語臉上的力度卻意外輕柔。

    “沒什么可憐的，當年那些親戚的后代，祭拜都找不到墳?！?/br>
    全讓鄢行月分尸腌毒喂雞了（沒錯，那些rou有毒的雞就是這么培養出來的）

    向風語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能把月月還給我嗎？我想跟他說話?！?/br>
    鄢行月抱胸看著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能，他睡了?！?/br>
    “你跟我說是一樣的?！?/br>
    向風語問為什么。

    “月月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

    但是鄢行月騙她：“不能?！?/br>
    她瞪大了眼睛：“等等，那平時我嘬嘴皮子，吃小月月的時候你也能看到或者聽到??？”

    鄢行月一頓。

    “都說了，我們是一個人?！?/br>
    “你不是說你是第二人格嗎？”

    鄢行月突然笑出聲。

    他抬手捏著向風語被眼淚打濕的下巴，面朝著自己。

    一雙漆黑的眸子彎了彎，其中倒映出向風語哭花了的臉。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br>
    “他才是第二人格?！?/br>
    指腹擦過她的唇，鄢行月勾了勾唇：“我是真正的鄢行月?！?/br>
    看著向風語眼中倏然染上的迷茫之色，他突然覺得沒了意思。

    伸回手，鄢行月別開眼神。

    “第二人格，只不過是舉個你能理解情況的例子?！?/br>
    “我跟他，比你想象的要復雜?！?/br>
    “本質上，我們就是一個人?！?/br>
    向風語垂眸消化著他的話。

    “那月月什么時候能回來?！?/br>
    “我不知道?！?/br>
    “那你幫我告訴他，我想他了，特別想跟他親嘴兒?！?/br>
    “憑什么？”

    鄢行月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向風語不解的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張放大的臉。

    他抓著向風語，離得極近。

    “都說了，我們是一個人?！?/br>
    “憑什么你只想親他？”

    鄢行月眸色沉了下去。

    “哪里不一樣?！?/br>
    向風語還沒理解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眼前突然籠罩下一道陰影，袖口處的清冽香氣從鼻間一晃而過，那人摁住了她的頭，親了上來。

    蝴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