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自己擔當
“是,我家大哥虐待我,爺,您帶我去官府,我給您細細道來?!倍庞昵鄾_著他一笑,說道。 “這個嘛……”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可花繡錦知道,王后娘娘這么開口,他很難回答。 “青少爺,熙爺讓您在這里等他回來,不得亂走?!本G影上前一步,說道。 “官爺,您看,我家哥哥回來就要虐我,您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倍庞昵嘟o花繡錦使眼色。 綠影他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說,因為王后娘娘看上起執意要和花繡錦回府。 “好吧,不過你家哥哥要是來領你回去,本侯可不管?!被ɡC錦沉吟片刻,對杜雨青說道。 “一切后果我自己擔當?!倍庞昵嗔⒖绦Σ[瞇的說道。 她要想辦法出去,這樣才可能遇到溫寒的人,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錦爺你死定了,貪戀女色,不好好給王上辦事……”杜雨青在州府大院里站著,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說道。 “冤枉啊,昨天晚上他們塞給臣八個如花美女,臣一個都沒收?!被ɡC錦口中說著冤枉,一雙桃花眼卻緊緊的打量著小王后,怎么感覺她今天出來的目的是找人? “得了,你回去和杜御熙解釋吧。誰相信你一個沒收?你又不是杜雪,也不是莫笑,更不是溫寒!”杜雨青雖然能出客棧,卻無法擺脫身后的兩個女俠和綠影,她只能想著法子試探花繡錦,從他口中得知溫寒現在人在何處。 可是花繡錦也成精的狐貍,一個不小心,反被套住可不好。 “杜雪那是心有所屬,他肯定早收了蘇筱筱,莫笑是年幼,還不知情字;至于溫寒嘛……”這院子清場了,花繡錦說話也沒什么顧忌起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溫寒有病,不能近女色?!?/br> “胡說?!倍庞昵嗵袅颂裘?,“杜雪是正人君子,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溫寒也是正派人,你就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br> “王后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被ɡC錦前四個字說的極為小聲,低低的笑道,“臣和他們一起長大,能不知道幾個人的脾氣嗎?” “才怪,我看隨便找個誰,都會比你辦事好?!倍庞昵嘣谠鹤永镆贿呑咧?,一邊狀似生氣的說道,“要是杜雪或者溫寒在,就不會有人一早在客棧把我吵醒?!?/br> “這個……是臣疏忽?!被ɡC錦道歉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溫寒在哪里?!”杜雨青突然轉身問道,“我要讓王上把他調回來,你沉迷女色,差點害我被那么老的大伯抓走,太可惡了!” “臣真的冤枉啊?!被ɡC錦大聲呼冤,卻開始不提溫寒,“王上一定會明察秋毫,那些女子,臣一個都沒收?!?/br> “王上自然會明察,反正你小心點!對了,我要點資料,州府大院,應該有一些人口登記本之類的東西吧?”杜雨青見花繡錦立刻只字不提溫寒,心中也異常小心,立刻換了話題,說道。 她今天被盯的太緊,可能很難得到溫寒的情況,而且花繡錦更是老狐貍,將這里清場的一個人不剩,還不如在客棧里能多看見幾個生人…… 罷了,既然試探不出什么,她還是繼續想辦法對付杜御熙吧。 “那是戶籍嗎?”花繡錦不太聽得懂,沉思了片刻,問道。 “對,登記入戶本,還有一些賦稅方面的東西,我都要看?!倍庞昵嗌露庞跻矔尚?,所以很聰明的在杜御熙追殺過來之前,找個理由擋住他們的視線。 事實上,她做到很好,杜御熙氣來“討人”的時候,見她在州府大院的戶籍部里翻查著資料,怒氣立刻去了大半。 她昨天晚上寫到半夜,說什么資料還不全,許多東西要調查,所以今天就來州府大院查找資料? 真是辛苦了她。 杜御熙走到她的身邊,看著杜雨青工工整整的記載著一些數據,伸手拿掉她手中的筆,雖然可以免去她擅自跑出來的大膽,可還是要裝裝樣子讓她知道以后不該任性行動。 “花繡錦被本王罰了?!倍庞踉谶@州府大院的資料庫,不怕有外人進來,說道。 “你是不是還要罰我擅自離開客棧?”杜雨青低著頭,看著那組數據,倒是挺清楚杜御熙的性格。 “你也知道錯?”杜御熙聽見她有些可憐的聲音,心中不由一軟,問道。 “我有些資料沒有核對,但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綠影他們也不說你什么時候回來,恰好看見錦侯,所以就讓他帶我來州府大院……”杜雨青已經學會滴水不漏的應付杜御熙了,她抬起眼,看向華服男子,“杜御熙,你以后去哪里,能帶著我一起嗎?或者……跟我說一聲也好,不要一大早醒過來,就不見你人影……” 杜御熙定定的看著她,看的杜雨青心里開始發毛,她在腦中將剛才的話想一遍,似乎沒有出錯的地方。 可為什么這男人死死的盯著她,也不說話? “好?!倍庞蹩戳怂肷?,終于吐出一個字來,眼里閃過淡淡的歡喜。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一抹水光掩蓋下的,就是歡喜。 杜雨青還沒來得及探究杜御熙的心里在想著什么,就被他俯身輕輕抱住。 咦?這個男人今天似乎吃錯藥了,剛才似乎還想罰她,這一刻突然像春水一般,將她包裹住。 春水……極少極少在杜御熙身上看見的神態,讓杜雨青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小丫頭早就變得縝密的心思,像是一面堅固的漁網,卻被一條怪模怪樣的魚沖出了小小的缺口,讓她很不舒服。 溫寒在景州府。 他坐在牢房里,穿著雪白的長袍,腰間系著銀蟒玉帶,渾身冰寒,猶如冰雪堆砌出來般。 慘叫聲不絕于耳,溫寒眉眼沒有一絲的波動,他正在用刑。 “周大人,你任官五年,貪了一百五十三萬四千八百兩白銀,賣出二百三十二個官位職缺,如今人贓俱獲,還不認罪?”溫寒的聲音極冷,在陰冷的大牢中,像是冰凍住一樣。 溫寒也厭惡貪官,這一點像極了杜御熙。 如果撇去身份,他和杜御熙一起學文習武,如同師兄弟一般,兩個人的手段,許是分不出上下。 杜御熙有先王的庇護,口傳心授帝王御江山之術;而他,卻勤能補拙,格外的刻苦,比起花繡錦和杜雪等人,無論是文功還是武治,都在其上,只是一直未顯山露水而已。 而且,有些時候,溫寒的手段,可能會比杜御熙還要冷酷。 只因為,他無意中,聽到先王對杜御熙所說的一句話,帝王要絕圣棄智,絕情斷愛,方能冷靜判決江山,掌控紛雜人心。 溫寒并不知,先王后來又說了一句:帝王不可拘于小愛,澤被天下,方是大愛。 所以,杜御熙才那么抵制男歡女愛之情。 而杜御熙確實一直把女人當成了暖床和傳宗接代的工具,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亂了江山。 溫寒站起身,拿著血跡斑斑畫押的罪狀,往外走去。 還有半個時辰,王上會到景州府,他也能看到杜雨青了。 景州府在偏東的沿海地區。 整個天朝的形狀,杜雨青看見手繪地圖上,幾乎是一個圓形,周圍全是一些諸侯小國,諸侯小國外,便是被海洋和沙漠包裹著,無法再看到更多的國家。 景州府便是在圓形的最東邊,臨近大海,這里魚蝦富庶,不過經常受海嘯風暴襲擊。 杜雨青在馬車里,有那么一絲忐忑不安,像是初次進入考場的學生,心情很緊張。 因為馬上就要見到冰棍。 溫寒坐在院中撫琴,他要靜下心來,不可有一點疏忽。 杜御熙帶著扮成男裝模樣的丫頭從州府大院后門進入,遠遠的,就聽見琴聲悠揚。 杜雨青一聽便知是溫寒的琴音,這一次,他倒是收斂的沒分毫悲憤怨憂。 “鶯嘴啄花紅溜,燕尾點波綠皺。指冷玉笙寒,吹徹小梅春逝。依舊,依舊,人與綠楊俱瘦?!?/br> 清脆如鈴的聲音和著韻落下,溫寒的琴音斷,抬起眸,看向院門處,俏生生站著的小公子。 “又在胡言亂語?!毙」由磉呌駱渑R風的俊美少爺,正是杜御熙,他曲指彈了彈俊少年的額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極淡的寵溺。 “很疼!”杜雨青不滿的側過頭,揉著自己的額頭,做了鬼臉。 一個精靈古怪,一個美玉無瑕,眉眼情意流轉,立在那里猶若一副畫卷,溫寒瞥見這一幕,心中驀然一痛,猶若刀絞。 “臣,叩見王上、娘娘?!睖睾蚨庞?,行君臣禮。 “免了免了,溫侯可準備了飯菜?我餓了……”杜雨青張口便要吃,她趕路的時候,吃膩了糕點,想念天朝的御廚做的琉璃飛雪,紫陌輕花,紅蓮碧玉絲…… 不行,口水要流出來了,杜雨青饞的兩眼冒火。 “有,娘娘這邊請?!睖睾恼f道,轉身帶路去中廳。 他很想摸杜雨青那柔軟溫暖的肌膚,可是看著她被杜御熙牽著手,咫尺成天涯,那種觸手可及卻又無法伸手的感覺,讓溫寒覺得五臟六腑都快煎熬成灰。 這跟他預想的情況完全相反。 原本以為見了她,會欣喜萬分,怎料,看著杜御熙左右不離她身側,溫寒的心一直下沉,升起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 這是醋意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