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生命在于運動
“師父,哪兩句話?”杜雨青剛才被嚇的啥都忘了,現在只想著怎么套近乎。 “春風明月那兩句?!睖睾穆曇?,依舊冷如霜雪。 “師父,您承認我是您徒兒了?”杜雨青慧黠的雙眸一閃,笑瞇瞇的問道。 溫寒微微一怔,沒有想到蘇筱筱腦袋會突然這么靈光,她剛才喊了師父,自己沒有否認。 這一刻看上去,蘇筱筱根本不像個癡人。 非但不癡,還驚采絕艷,聰明絕倫。 溫寒抿了抿唇,將茶壺放到桌上,淡淡說道:“筱筱姑娘,你我若是互稱師徒,豈不是亂了輩分?” 還是癡兒,竟忘了他與蘇齊歡是師兄弟,師承空明大師。 杜雨青聽到他這句話,才想起那日杜雪對她說過,王室親侯,以及大臣之子,因為先王當年希望能親如一家,全部在弟子院讀文習武,自小便一起長大,手足一般,以防日后疏離。 杜雪與花繡錦,還有紫元青玉,師承袁青峰,皆是當時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師。 杜雨青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這里是溫侯府,這個人,應該就是溫寒吧? 臉上冷冰冰的,也不會笑,像是被雪堆出來的人,不是溫寒是誰? 杜雨青懊惱的拍拍頭,如果他是溫寒,這里的人似乎很看重什么輩分,肯定不會收她做徒弟。 不過,她立刻對張口就喊:“哥哥!” 這轉變的夠快,讓溫寒波瀾不驚的臉,都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看在我哥哥和你師兄弟一場的份上……”看上去他不會收自己為徒,杜雨青立刻站起來,笑瞇瞇拽拽自己寬大麻煩的衣袖,“溫哥哥,你放我走吧?!?/br> 溫寒墨玉般的眼,突然冷了下來。 “筱筱姑娘,你可曾想過,齊歡和令堂尚在牢獄中,若是你走了,王會怎么做?”果然還是癡傻,溫寒心中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日后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說,若是傳入王的耳中,你我皆會被罰?!?/br> 他說完,一揮衣袖,帶起一股涼風,轉身往外走去。 “筱筱姑娘還是早點休息,謹言慎行,莫要再說奇怪的話?!弊叩介T邊,雪白的身影微微停頓,再次囑咐。 杜雨青看著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覺郁悶的攥起拳頭,這個世界的人,怎么都那么怕那個惡魔? 這樣下去,誰來幫她逃走? 看來還是不能太心急,她要自己制定龐大的逃脫計劃,實在不行,就只能等杜雪回來…… 杜雪,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這一夜,溫寒沒有再出現過,只是外面的古琴一直悠悠揚揚的漂浮在清冷的空氣中,似乎是彈琴的人,在訴說著不得志,又似乎,是在對月說著寂寥。 寂寥……真寂寥…… 杜雨青第二日一早,正睡的香,便被宮女拖起來,為她整理儀容,送入轎中,回到王宮。 在一夜的琴聲中,杜雨青睡的很好,因為夢見了爸爸mama,爺爺奶奶,還有老師和同學…… 站在遲暮宮的院子里,杜雨青煩惱的扯著繁瑣的衣服,她就這么被囚禁在這里,晚上送出去,白天關回來,一點自由都沒有! “不自由,毋寧死!”屁股上的傷雖然還很疼,但是不妨礙杜雨青又活蹦亂跳起來。 她揮著衣袖,對著那株開著青色花朵的樹,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害得遲暮宮里的四個宮人,都以為她又開始犯毛病,都不敢太靠近。 聽說,將軍府的小女兒,腦袋不清楚的時候犯病,會拿著菜刀到處追人砍…… 杜雨青完全把那棵樹當成了樹洞,咕咕噥噥也不知在說些什么,最終嘆了口氣,伸手把頭上的金步搖,翡玉簪全都拔下來,這些貨真價實的金玉,壓的她脖子都酸了。 她對著這株也叫“雨青”的大樹,抱著“相見恨晚”“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復雜感情,當成樹洞來宣泄。 發泄完,捧著精美的金玉簪子,慢慢的轉身,往屋內走去。 丫鬟侍童們,都小心的看著她沮喪的臉色,生怕她會突然發瘋,拿著金步搖當兇器戳人。 “我不喜歡這里……好陰森,好凄涼……”站在光潔的玉石板上,杜雨青看著高大寬敞的房間,喃喃的說道。 “主子,您稍微休息一下吧?!泵沸里w快的取過她手里尖銳的簪子,放到妝奩盒里,說道。 “休息什么?生命在于運動!”杜雨青吐了口氣,看著泛著陳舊黃色的簾幔,突然開始脫繁瑣的外袍,“來,我們把這里改造一下!這很明顯風水不好,采光太不科學了,這么高大的房屋,南北通透,怎么每天都陰森森的呢?” 御書房里,站在書桌邊,正翻著奏本的年輕男子,身材高挑,面容俊美,唇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讓人如沐春風,可心底又不覺的發寒——因為那笑容之下,有著莫名的威懾。 “哦,你是說,那丫頭今日上午,一直在折騰遲暮宮?”淡淡的溫和的嗓音,渾厚而磁性,頗是悅耳。 “是?!奔t纓將她回宮后的每個時辰所做之事,都如數稟報。 卯時三刻,她用早膳,吃了一籠水晶蝦餃,三兩牛rou,其余菜肴未動;辰時二刻,御醫前來復查,服了些藥,便站在宮墻內溜達,對著一棵樹,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巳時,她脫了外袍,穿著中衣,露著胳膊小腿,召喚四個貼身奴仆,把遲暮宮的簾幔都扯了下來,將里面折騰的塵土飛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