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帖突然想起那句用來形容這首《小夜曲》的話。

    天鵝將死的時候，會唱出最動人的歌。

    演奏結束時，麥考夫輕輕地放下手，留下一曲悠揚的尾音在空氣中回蕩。

    他扭頭看向以斯帖，她的神情仿佛還陶醉在歌曲之中。

    “我覺得你剛才關于大提琴的話完全是自謙之詞?！币运固u價，她和麥考夫并肩走在大街上。

    帶著涼意的秋風吹過，人們裹緊了外套，匆匆走過街頭。街邊的咖啡館散發出誘人的咖啡香，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整潔的人行道上，溫暖而寧靜。

    “音樂是我們家族的必修課?！?/br>
    以斯帖穿著皮靴踩到落葉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

    “回英國的日子定了嗎？”以斯帖記得麥考夫說過，他在美國待一個星期。

    “是的，你會來送我嗎？以斯帖？”

    “當然?！?/br>
    和麥考夫分別之后，以斯帖收到了弟弟沃爾特發來的消息。

    他查到了貝迪麗婭·杜·穆里埃這位因漢尼拔而名聲大噪的心理醫生。

    沃爾特發了地址給以斯帖并囑咐她還是小心為上。

    以斯帖收好手機在地圖上規劃好去療養院的路線，她發沃爾特短信，計劃著等麥考夫回了英國，他們就回內華達州去看父母。

    她先給那家療養院打電話，預約了一下，順便了解一下穆里埃的情況。

    穆里埃已經有六十多歲了，除了行動不方便，一切都好。

    以斯帖驅車去了巴爾的摩療養院。

    她抿了抿唇，她看了一下時間，估計要一個半車程，到那里剛好可以吃午餐。

    ————

    安西婭作為麥考夫福爾摩斯的私人助理已經有七年的時間了。

    最近跟福爾摩斯長官來到美國處理事物，她隱約可以察覺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長官來美國之后，時而陰沉，時而愉悅。

    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臉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但作為呆在福爾摩斯長官身邊多年的安西婭還能察覺出來其中的不同。

    她剛剛處理完長官交代的事，去接他處理關于杰斐遜實驗室的事。

    “事情辦完了嗎？”麥考夫上車就詢問起安西婭的工作情況，他慢悠悠地整理著自己剛才因為彈琴而解開的袖口

    “已經把穆里埃的線索透露給了霍普小姐?！卑参鲖I感覺長官似乎沒有前幾日的煩躁了，心情似乎不錯。

    “穆里埃那邊呢？”麥考夫接著問。

    “她已經答應了，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霍普小姐。而mi5會負責她的安全?！?/br>
    “漢尼拔萊克特有消息嗎？”麥考夫眼神一如既往地犀利。

    “萊克特非常狡猾，跟他的人已經弄丟了他的行蹤?！闭f這話的時候安西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麥考夫，見對方面無表情的臉垂下了眼眸。

    “他最終會來巴爾的摩找米婭克萊斯特?！丙溈挤虼_認這一點，但萊克特脫離了他的視線讓他由衷脫離控制的感覺，“加上以斯帖霍普身邊的安全。把監視等級提高到三級?！?/br>
    “是的，長官?！卑参鲖I看著閉目眼神的麥考夫接著匯報，“杰斐遜實驗室最新證據，已經鎖定了一個嫌疑人?！?/br>
    “一名摩根州立的大學老師，叫做亞歷山大達默?！?/br>
    “控制住了嗎？”

    “控制住了?！?/br>
    麥考夫睜開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此時被稱為‘大英政府權力最高的男人’露出了獵殺獵物的眼神。

    “fbi那邊呢？”

    “已經交涉了，福勒局長同意我們參與審訊?！卑参鲖I匯報。

    “嗯?！?/br>
    車里陷入了沉默。

    很快他們就驅車來到了杰斐遜實驗室。

    在看了安琪拉蒙特尼羅格用電腦還原了魯迪福爾摩斯受害全過程時，麥考夫沉默了很久。

    久得讓安琪拉感覺到有些尷尬，她和被派過來接待對方的斯威特對視一眼。

    在她就快用腳趾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時，麥考夫開口了。

    “現場還有一個人?！?/br>
    “嗯？”安琪拉介于對方特殊的身份沒有往日活躍氣氛的機靈。

    麥考夫指著顯示器里被暫停的畫面：“三個人抓住了他，分別是左右和背后，將他的正面留了出來。他的正前方應該站著一個人?！?/br>
    “ok?！卑茬骼芸炀蛯Ⅺ溈挤蛑赋龅娜擞秒娔X模擬了出來，整個畫面就合理了很多，“可尸體并沒有發現第四個人的痕跡?！?/br>
    “他不需要做什么?！丙溈挤虺谅?，“他只需要看著?！?/br>
    “看著？”斯威特皺眉，“這得有多強的心理素質才能看著受害者被虐殺在自己面前。這看上去更像是私人恩怨?！?/br>
    “因為，他在欣賞?；蛘邠Q一句話說，他在挑選?！丙溈挤虻穆曇衾淇岬挠行┎幌裨?。

    斯威特沒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到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就像第一次見到時冷靜優雅。

    “我不是很明白，先生?！?/br>
    麥考夫瞥了一眼斯威特，僅用一眼他就了解了眼前這個fbi的心理醫生。

    他難得有耐心地開口：“他在欣賞他的學生完成的作業。甚至通過作業來挑選他的信徒?！?/br>
    麥考夫的話讓安琪拉和斯威特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安琪拉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她一點也不像聽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