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女兒奮斗記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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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親生 一行人回到李家時,玉娘已經通過今天這一趟察覺出來了李mama的不想多事,李mama的心意,李家其他人都得遵從,玉娘心知自己若是再在李家做什么動作,不等李mama先攔著,魯嬸金盞幾人恐怕就要先磨洋工不聽使喚了。 不過還好,她已經發展出了除李家外的可用人手。 宋院的徐嬸和玉娘做過幾回金錢交易,目前兩人合作良好,彼此之間都很可靠,再加上她離李家近,就是玉娘時常過去也不會引起李mama的懷疑。 玉娘便順手從首飾匣子底下一層找出一錢的碎銀子,這是玉娘放零錢的地方,散碎的銀子只放在這,倒比放枕頭下有用,枕頭底下幾乎成了各人藏東西的必選之地,危險系數實在太大,還不如直接放匣子里呢。 玉娘去了宋院,也不繞圈子,徑直就拜托徐嬸去鄭家附近打聽打聽,那位即將嫁入張宅的鄭家姑娘是誰,性情如何? 李mama是甩手掌柜橫豎不管了,可嬌娘還照顧過玉娘嘞,她的性子軟弱,就這么把人撂在那里,玉娘心里實在難安。 徐嬸收了銀子就打包票,“好姑娘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br> 她還指望在玉娘身上做長期生意呢,這會子收了銀子就溜溜噠噠的去了縣前大街,找素日和自己交好的藥鋪門房謝婆子說話去了。 上頭老爺們認識的都是老爺小姐,中間花娘們認識的都是花娘客人,像徐嬸她們這種幫傭嘛,那認識的人可多了去了。 三姑六婆、種地砍柴的、挑水掃街的,雖然都是底下人,可耐不住這些人縣城里到處都是,德元堂藥鋪子就緊挨著鄭家妓院,謝婆子在德元堂做了五六年,打她那兒問的消息最靈通可靠。 等著謝婆子接過徐嬸送來的一小捆顏色各異的繡線,話簍子也就順利打開了,“嫁過去的是鄭家現在的五姑娘寶珠,長得不算太出挑,不過和她meimei比,還是寶珠更好些,鄭mama也更疼她。怎么?你想著投靠過去不成?”謝婆子打聽著徐嬸的用意。 徐順順勢嘆了口氣,“可不是,也沒想著就過去,就是先挑挑人找找合適的東家,你也知道我們家沒幾個有大本事的,等六巧嫁出去,哪還有人呀,眼見著就是一二年的事了,維持多久的,可不得先把眼珠子放亮好挑人么,到時候我這邊換家地方也來得及,總不能事到眼前了才想著退路?!?/br> 徐嬸一提起是為自己做打算,那謝婆子就忍不住勸她道:“那這家不成,這個叫寶珠的姑娘可不是善茬,脾氣大得很呢,成日家掐尖要強的,底下人哪個不被她罵過。她們院里還有個叫珍珠的六姑娘呢,哎喲喲,好可憐見的,這幾日被她呼來喝去,不成花娘倒成了她的丫頭?!?/br> “對姐妹尚且如此,嬸子你要是過去,豈不就成了個粗使婆子。要我說,你在宋家干了這些許年,也掙了錢,不如買個姑娘/調/教/調/教/,你們母女倆也做這門子生意去,起碼比做幫傭來錢快的。我是不懂這行當,我要是懂了我也去買去?!?/br> “養了個姑娘嫁到主簿老爺家去了,一步登天哦?!敝x婆子滿臉的羨慕,這買賣可劃算,養個丫頭能花多少錢的,不過是給點吃的給點喝的,長大了嫁人,那用處可就多了,嘖嘖嘖,就是賣了也是錢吶。 徐嬸也不給謝婆子講解這里頭的門道,只笑道:“這話說的好,只是我手里頭還差個三五十兩的,要不然你也往里湊幾股的,若是真掙了大錢,你也分些?!?/br> “不不不,”謝婆子急忙擺著手,她那雙手掌已經干粗活干的變了形,指節寬大,皮膚粗糙,天氣冷了有幾根都紅腫起來,“我哪來的銀子呀,就是銅錢,也被我那兒媳婦要去了,不然何苦連你的針線都厚臉皮收下的?!?/br> “你也是,”徐嬸忍不住開口教訓她,“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的錢都讓你兒媳婦拿去了,你成了她們的老媽子了,噢,兒子媳婦不說孝順你,倒讓你把錢給她們養家去。你兒子呢?又剃頭發去做和尚了?” 謝婆子一說起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兒子就流下淚來,“沒錯,又躲進廟里頭去了?!?/br> “一家子的老小全都丟在腦后,他自己倒吃香喝辣了?!毙鞁鸷藓薜溃骸耙荒昀锏褂写蟀肴兆硬辉诩?,趕著年底就回來挨個去那外頭村社里頭吃大席去,也不想想他親娘老婆兒子都在挨餓哩,這樣的也能做和尚,老天爺,佛祖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 兩人也指天說地埋怨了一通,把心氣理順了,徐嬸才挎著個小包袱去了李家,把玉娘想買的小吊梨湯材料遞了過去,又悄悄把謝婆子和她說的那些話一并回給了玉娘。 有這托人采買的東西在,玉娘光明正大就去了李mama屋子里報賬,拿用繩子串好了的五百大錢遞于徐嬸,邊上魯嬸看著眼熱,等人一走就抱怨道:“五姐怎么倒叫外邊的人去買,叫我跑這一趟不就成了,這些東西哪用五百錢去,白白便宜了她?!?/br> 玉娘笑道:“她那邊兒正要買嘞,我就托她幫著買兩副了,倒要勞煩嬸子,這幾日天又冷又干,我和福娘喉嚨都不大舒服,嬸子且把這梨湯熬了,我們晚上好喝的?!?/br> 晚間玉娘和福娘兩人喝上熱乎乎,甜滋滋的梨湯時,玉娘才把自己的擔心說與福娘,福娘會意,去廚房端了一碗梨湯送到李mama房中,順勢坐了下來同李mama道:“mama,鄭家進門的事,真的不能想法子嗎?” “想?”李mama嗤了一聲,“你叫我拿什么去想,張家的帖子都已經送過來了,滿縣城都知曉了這件事情,木已成舟,難不成我還拿刀架姓張的脖子上叫他不娶人么?!?/br> “可我聽說,那邊的人不是個好相與的,她們家和咱們家原本就有不對付,一進了去還不就鬧起來,大姐可怎么好?!备D锇欀碱^唉聲嘆氣。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大姐已經嫁到了張家去,立得起來立不起來,總不能還讓我這個當娘的給她去籌算吧?!?/br> 李mama手掌交疊不耐煩道:“你也不想想,這段時日里她替咱們辦成過一件事沒有,我倒白填了許多錢去,這一年里,我為她想了多少,她呢,麗娘的事那么大,也不見有個通風報信的時候,我白養了她了?!?/br> 李mama冷下臉來,“別去管了,橫豎你大姐夫是不會斷了這門親的,他還指著你和玉娘替他巴結去貴人呢,你回去和玉娘說了,準備好去席面上的衣裳,咱們風風光光的去赴宴去,別叫外頭人小看了咱們?!?/br> 這一番話,只聽得門外的玉娘齒冷心冷,大姐跟了李mama十來年,十來年的相處,尚且捂不熱心肝,自己進李家才多久,果然,對李mama畫橫線有防備才是正確的選擇。 隔著心,離著rou,到底做不成親人。 李mama絮絮叨叨,又和福娘說了好些自己的不容易,只把這女兒說的眼含熱淚,幾乎和她要抱頭痛哭才肯罷手。 等著福娘捂著眼睛不再提嬌娘的事離開,李mama才把那已經放涼的梨湯一飲而盡。說了這么些話,她嘴都干了。 嗯,這梨湯味道不錯。 李mama滿意的叫來魯嬸,讓她再煮一碗來。 魯嬸覷著李mama的臉色,擔心道:“好mama,怎么您就不著急?大姐那邊要是失了寵愛,鄭家那邊可不就抖起來了?!币悄菢?,李家還能干下去嗎,可千萬別倒啊。 李mama暢快道:“少了他個張屠夫,我們還能吃不了豬rou。我實話告訴你吧,前幾天喬家那邊給我透過風聲,虧你還把玉娘當成是咱們家里撐門戶的,福娘這孩子才是有大福氣的呢,喬公公想認福娘做干孫女哩?!?/br> 這話一出,魯嬸都驚訝了,磕磕絆絆道:“喬公公……是管皇莊的那個喬公公?喬老爺家的?” “可不是?!崩頼ama拍掌露出個笑臉來,這件事藏她心里好幾天了,天大的喜事愣是沒人分享,現在說出來才覺得神清氣爽,喬公公要認的干孫女是她的親閨女福娘,不是買來的丫頭玉娘,福娘這才是她真正能依靠的親女兒呢。 有了喬家的名頭,哪怕喬公公調轉回去,有這份關系在,自己就能把福娘嫁到個與喬家相好的人家處,做個正頭娘子,好安生過一輩子的。 就是福娘在清平縣城里只有自己這么個親娘,孤零零沒個親眷的也不怕,那喬家有一大幫子人呢,只要連上了宗續上了親,李mama就能用錢把人砸的親親熱熱。 至于玉娘么,李mama心里哼了一聲,這丫頭太滑頭,原本她是打著主意想讓玉娘給福娘做幫手的,可眼見著福娘倒對玉娘服服貼貼,這要是把她帶了過去,豈不就主仆顛倒了? 李mama瞇著眼睛,她在玉娘房里搜摸了好幾次,也沒找著多少銀子,這丫頭到底把錢藏哪里去了? 第73章 變臉 張宅的席面辦得很熱鬧,有年紀的人幾乎都發現了這一次的隆重程度不亞于上回嬌娘進門,不覺就想看起張家的樂子來。 先是鞭炮鳴鑼,然后一頂四人抬的大轎,前頭是紅紗燈籠高掛,后邊是跟轎人群長串,外邊熱熱鬧鬧,里邊人來客往,不說是納妾,倒像是正經成親。 連芍藥都有些看不過眼去,在趙六月耳邊小聲抱怨:“老爺也太偏心了,這叫外頭看來是娶妻還是納妾的,不就是個花娘,倒把她們給縱得了不得?!?/br> “你別多嘴,”趙六月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圓領通袖跑,下面是翠藍遍地金的裙子,頭上戴著銀絲鬏髻,滿套的首飾,端端正正坐在椅上,招待著往來女眷,很是給鄭家面子,畢竟滿縣城里誰不知道張家大娘子體弱多病的。 倒是長年累月照管家事的二房嬌娘并沒出面,她只把自己鎖在房中,任誰來了也不肯出門,就是有人故意問起趙六月,趙六月也只說她是著了風寒,所以不能見人的理由給推脫過去。 大家雖然可以理解,只是還是有些可惜,沒能瞧見二娘三娘在席面上見面的模樣,嘖嘖,少了多少樂子哦。 不過嘛,嬌娘雖然沒出場,李家李mama卻把兩個女兒都帶了過來吃席,實在是讓人意外。 李mama忍著大家看過來的眼色,臉上笑容滿面,出門在外,她絕不給任何人笑話李家的機會,屁股穩穩的坐在椅上,不管怎么著,李家是張家正兒八經下帖子請來的客人,誰也說不出個問題。 這場席面的樂子不止李家鄭家,外頭稟報一聲,說前頭縣丞老爺接了帖子家中有事推不開身,派了家里人榮娘帶著禮過來道賀了。 這話剛一出來,大家的眼神就往李mama一行人的臉上瞅,只是仍舊見著一張刮風不動的假笑面具,頓覺無趣起來。 便是榮娘也本來打算著來看笑話的,見著李mama這樣針刺不動,水潑不凈的裝死模樣,也只能憤憤作罷,畢竟總不能上手打吧,真動起手來,李mama一只手能把自己打個半死不活。 既然失去了來參加席面的最大樂趣,榮娘也有些坐不住,能到張家參加席面的能有什么好人呢?無非是些阿諛奉承的人罷了,正經的大戶娘子小姐們,誰會為這個娶妾的事情就過來赴宴的,也忒丟份了。 她興趣平平,干脆就和之前一樣,跑到后花園子里頭散心去了,走時還不忘和玉娘使個眼色。 她這一去,過了沒多久,玉娘便佯裝無意間把酒杯碰到,酒水打濕了袖子,玉娘咬著嘴唇悄聲和李mama說話,“mama在這里稍坐,我去洗個手,順便瞧瞧大姐去?!?/br> “去吧,”李mama見玉娘手上袖子上濕漉漉的就皺眉頭,萬幸玉娘今天穿的不是白色,沾濕了也不明顯,“你大姐要是不肯見人,你也別非要進去打攪,今天大喜的日子,別惹出事來?!?/br> 玉娘明面上應了一聲,心里暗自撇嘴,什么大喜的日子,李mama說這話真是格外諷刺。 她起身時又碰了碰福娘肩膀,讓她幫自己盯著點局面,才從屋子里出來。 張家的后花園沒有特別大,所以玉娘只是略走走就發現了榮娘的去處,并不在花蔭樹底下,而是一處墻角石桌邊,也不知哪兒來的瓜子,坐在那兒一邊磕一邊吐,一斤的瓜子嗑出一斤半的瓜子皮。 榮娘瞧見玉娘來了也不起身,努努嘴就讓她坐下,自己仍舊自顧自的嗑瓜子,冷落了玉娘好一會兒,見玉娘死活不吭聲,才放下手中的瓜子氣道:“你倒是坐得住嘞,和她一個性子的,我倒白替你cao心了?!?/br> 玉娘見榮娘總算憋不住開了口,才解釋道:“我哪里是坐得住,我是沒法子了,你沒瞧見mama盯我盯的有多緊,今天的席面也硬是要跟過來?!?/br> “所以說你軟弱呀,外頭把你夸成那樣,結果呢?哼,還是軟趴趴的立不起來?!睒s娘氣她不爭氣,“老不死的光想著她親女兒,我們幾個叫了mama也不是親的,你瞧瞧老大的下場,跟著她十來年,身前身后做了多少苦力活,結果呢?她還帶著你們來參席,半點也沒把老大放在心上?!?/br> 把榮娘氣得,差點想在席上掀桌子鬧事。 玉娘也氣這件事,可她和榮娘不同,戶籍明明白白還落在李家的名下,更別說當初買人時還有一份賣身契捏在李mama的手里,她要是敢正兒八經和李mama對著干,李mama是真能下死手的。 玉娘嘆著氣,苦笑道:“四姐,我不像你有黃老爺撐腰哩,細胳膊擰不過粗大腿去,我有什么法子?!?/br> 榮娘禁不住拿指頭戳著玉娘的額頭,“你就不能也找一個?有了客人,不管是富是貴,從他那里撒嬌賣乖掙些銀子,把自己贖將出來,她還能捏誰去?外頭也知道你們五人新花娘的名聲,又不是沒名氣的,還怕找不著客人?!?/br> 玉娘攤著手光棍道:“四姐說的好聽,我能找誰去,咱們縣城里頭也就這些歪瓜裂棗了,老的老小的小,難不成我還找縣令老爺?” 榮娘鼻子里冷哼一聲,“你要是找上縣令老爺,我倒服了你,他哪是這么好見的,就連我們家老爺也時常都見不著呢,你倒是會想?!彼种割^往前院方向一指,提點玉娘道:“現成的貴人就在眼跟前兒,怎么你瞎了沒看見?” 真不愧是李mama養出來的閨女,玉娘都要給她比大拇指了,母女倆還真是看得起自己,“貴人倒是有,兩個呢,四姐說誰,是那個胖的還是那個瘦的?是那個高的還是那個矮的?人家是府城出來的公子哥,眼光高著呢,哪里就能看上我這么個丫頭名字的花娘?!?/br> 玉娘說到最后一句,還有些咬牙切齒,玉字多好聽啊,有些人就是審美異常。 “再說了,就是他們看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們呢?!?/br> 玉娘在榮娘這里,倒是比在李mama面前要放松的多,四姐嘴巴毒,腦子卻很珍貴,沒怎么動用過,和她說話可比跟李mama說話要舒坦。 見榮娘還要再勸,玉娘索性直接說了實話,“這些個公子哥能有什么好人呢,他們吃的還不是咱們的血rou,好四姐,你聽他們說是來捉賊,這些天了哪見著賊身上的一根毛,倒是借著捉賊的名義又往我們身上要錢去。姓張的納妾,他們也來,蛇鼠一窩能是什么好貨色?” “你不也來了,”榮娘腦容量只夠思考一句話的,聽見玉娘最后罵人,算了算她這攻擊范圍還挺大,把她自己都罵了進去。 玉娘眨眨眼,嘁笑一聲,“我的好四姐,你把咱們當成什么好人,真正的好人在廂房里哭哩?!?/br> 聽得榮娘想撕玉娘的嘴去,怎么說話的,會不會說話。 可看玉娘咬定了嘴不接茬,也只好作罷,恨恨甩下一句,“到時候你可別后悔,黑鴇子已經盯上了李家,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胖頭鵲只護著她親生姑娘,真等事鬧大了,她只把你往外一推,自己帶著人就跑,你想想,她能從都城跑到縣城,難道就不能從縣城跑到其他地方?” “我知道,”玉娘抿著嘴,“李mama要是想丟下我,也沒那么容易?!?/br> 就是真想讓她頂包,也得給點好處,橫豎玉娘是看出來了,太平的日子對自己不是件好事,倒是越亂,越能逮著機會,渾水才好摸魚嘛。 玉娘出來只是為了洗手,也不能待太久惹人懷疑,說過幾句她就往花園子水井那兒提水洗了個手往外走。 榮娘仍舊坐那嗑她的瓜子去,今天她非得把張家的破花園子全給糟蹋一遍才算完,幫屋子里的軟蛋出口惡氣。 玉娘和榮娘兩個人是從李家出來的,多少還是知道小心謹慎四個字,所以挑選談話地方時特意選了個兩面都是墻前邊有樹擋著的好地方,就是外人從院門口那過來,一時間也聽不清她們說話。 可玉娘疏忽了,隔墻有耳這四個字,明晃晃說著就是隔墻呀。 那磚墻之后,晏子慎在那聽墻根只覺有意思,區區一個花娘,竟然還敢嫌棄起他和朱潯兩人,還滿嘴嚷嚷著什么看不上之類的話,真是好笑。 他倒要看看,這花娘是嘴巴硬,還是嘴巴硬。 等著新郎官將新嫁娘接了過來,興許是為了表達對寶珠的重視,又或許是在和嬌娘置氣,張承志帶著寶珠直接去了前頭席面上,將人安排坐在自己身邊,以至于內宅人等了半場也沒見著,趙六月問了人才知道,原來已經去了前面。 大家臉色當時就有些不大好看起來,怎么,她們連見一面新人都不行。 虧得趙六月還替張承志描補,“我的身子不好,嬌娘又病著,倒是多虧來了個三娘,能陪老爺在席面上喝酒的。男人們在前頭喝,咱們只管樂咱們的,我請了地藏庵的靜真師傅進城來講卷說書,倒要聽她這一回黃氏女寶卷?!?/br> 饒是玉娘站在大姐的角度,這會子也覺著趙六月實在體面,能在眾人面前撐著張家的臉面,倒不像李mama嘴里說的那樣面目可憎。 靜真剛念了佛號,還沒敲鐘,來興就跑了過來請人,“晏老爺聽說咱們縣城里新出了幾家花娘,模樣曲子都好的不得了,今日正好有兩家都來了,想請她們去前面席上露一手?!?/br> 聽來興說完這話,李mama的臉色當時就紅潤了起來,笑得真摯,故作姿態道:“可我們今日是做客來的,樂器什么也沒帶呀?!?/br> 上首的趙六月就道:“不妨事,我這里也備著幾樣的,只說擅長彈什么,叫底下人拿了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