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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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的出身也不低,作為大族出身,還能說出這些話,請求自己出手對付大族,光是這一點,他就超出了九成以上的大族子弟。 這是曹髦所欣賞的一點,況且,這家伙雖然有點楞,說話不討喜,但是看得出,對當下的諸多問題有過思考和分析。 他這性格,不適合cao辦政務,但是適合別的。 曹髦這才開口說道:“諸多問題的根源,還是在于貧苦,戰亂剛過,民力尚不曾恢復,寒門士子難以飽腹,便是想要去學,也未必有這樣的機會?!?/br> “故而,根源在于讓天下強盛起來,等到天下強盛,你所說的諸多問題,也就有可以解決的辦法了,你以為呢?” 劉毅呆愣了片刻,方才朝著曹髦行禮,“陛下說的對,但是要讓天下強盛起來,就得壓制這些人?!?/br> “不錯,所以朕就做了如今這些表面上的事情?!?/br> 劉毅這次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曹髦開口說道:“你對局勢算是有些自己的認知,待在太學里是有些可惜了,這樣吧,你明日起前往御史臺?!?/br> “朕封你為謁者仆射,往后查缺補漏,若有受冤枉可申奏之?!?/br> 劉毅再次行禮稱是。 曹髦揮了揮手,趕走了這個人。 這才讓門外的眾人進來。 楊綜笑著走了進來,他就知道陛下不會殺掉這個人,曹髦又看了看手里的奏表,忽然開口問道:“朕怎么都兩天不曾見到鐘會了?他最近在做什么呢?” 聽到詢問,楊綜抿了抿嘴,說道:“鐘會這些時日里都在張華的府內,與陸抗等人商談國事?!?/br> “??????” 第70章 不遲疑! 鐘會這兩天確實很忙碌。 自從曹髦給他講了人頭稅的事情之后,鐘會就有些坐不住了。 鐘會最大的志向,就是輔佐圣王,開辟一個盛世。 鐘會認為自己是足夠努力的,而皇帝也不能說不賢明,各類的政策也頗為得當。 可即便是如此,想要打造出一個比肩兩漢巔峰甚至是超過他們的真正盛世,最少也得需要五十年的時日。 鐘會覺得自己都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 而之所以要耗費這么長的時日,就是因為“硬實力”的問題,也就是盛世最重要的一環,人口。 人口不足,什么都白費。 就如毌丘儉能打下整個高句麗,那里也適合耕作開墾,但是,這有什么用呢? 當今連中原都是屬于人煙稀少的狀態,除卻洛陽這個大都市之外,其余各州郡的人口都很緊缺,廟堂哪里還有力量去占領高句麗呢? 無論做什么,都需要人,盡管人太多會給廟堂造成負擔和壓力,但是鐘會相信自己是能完成一個良性循環的。 想要增加人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廢除人頭稅。 沒有了人頭稅,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百姓們,就只能不斷的造娃了。 歷史上司馬炎時期就為人口的事情頭疼,為了增加人口,廟堂甚至下令十七歲的女子必須要出嫁! 若是不自行出嫁,那就由廟堂來安排婚事。 其實這樣的行為并非是司馬安世所特屬,因為在魏國早期大搞屯田的時候,就曾實行過強行婚配的辦法,離譜到什么地步呢?丈夫還在邊塞軍屯,妻子可能就已經被官府強行安排給別人了。 而丈夫也不會閑著,官府同樣會在當地給他找女人 這是強制性的,不允許反抗,誰反抗誰掉腦袋。 魏國通過這樣的辦法來增加人口,提升國力,這些政策都是在曹丕時期被廢除的。 司馬炎時期因為疆域太大,而人口又太少,只能再次提出這個政策,督促百姓們多生孩子。 這樣的強制性手段,其實用處不大,雖然能增加戶口,但是,因為人頭稅的緣故,就算生下來了,也未必會去養 鐘會找到了能更快完成自己志向的道路,又怎么會輕易的放棄呢? 但是這件事的隱患同樣也不少。 這些年里,曹魏的國庫一直都處于高壓狀態,屬于是在懸崖邊上晃悠。 支出實在是太大了,而人頭稅又是國庫的重要來源之一。 倘若不管不顧的去廢除人頭稅,國庫無法承擔諸事,最后臨時加賦,害的還是那些百姓。 另外,陸抗說的也很有道理。 吳國大族跟廟堂的爭斗經驗非常的豐富。 而陸抗作為吳地超級大族出身,對如何扭曲廟堂政令的事情,似乎也頗為了解。 倘若廟堂要將人頭稅轉嫁到那些大地主的身上,那他們就一定會想辦法再將壓力轉嫁到那些貧苦百姓的身上。 這一點不可不防。 這些時日里,鐘會跟這倆人認真的談論起了具體的執行辦法。 他們彼此查缺補漏,頗有進展。 鐘會甚至都放下了自己的成見。 鐘會倒也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來做也一定能將這件事辦完,不必他人來協助。 但是,如果有人來幫他,那就代表著可以更早的推行,這樣的政策,那是越早推行越好,越早完成,自己所想要締造的盛世也就能越早到來。 在這個志向之前,鐘會也就不在意來協助自己的是否是小人了。 張華的府內,三個人的身邊堆滿了紙張。 說是一起商談,而實際上是,鐘會說出自己的想法,其余兩個人負責圍攻他。 不斷的在他的想法里找茬。 然后鐘會再去想辦法改善! 鐘會以一敵二,作為提議者,竟然還不落下風。 張華跟陸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心里卻都是對鐘會的才能敬佩不已。 你這廝雖然討厭,但是真的好有才能?。?! 就在兩人圍攻鐘會的時候,劉淵也是站在了門口,聽著他們的辯論。 劉淵看了一眼身邊的張軌。 卻發現這家伙也是在看著他。 張軌笑著朝他點點頭,表示親近。 而對此,劉淵則是回以白眼。 他才懶得理會這樣的家伙呢。 就在此刻,外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將屋內的商談聲也給打斷了,劉淵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由得皺了下眉頭,他急忙看向了一旁的張軌,說道:“我們的老師在這里商談大事,竟然有人敢闖進來,你去將他們罵走!” 張軌一愣,只好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離開的張軌,劉淵的嘴角緩緩上揚。 這三人在屋內商談大事的時候,敢在外頭弄出動靜來的人,你也敢去轟? 他忍不住看向了上位,卻發現正在跟左右兩人交談的鐘會也瞥了他一眼。 師徒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似乎都帶著莫名的笑意。 顯然,劉淵方才的舉動,被鐘會看在了眼里,樂在了心里。 甲士們站在了府邸內外的諸多位置上,全副武裝,隨即,曹髦在幾個近臣的簇擁下,快步走進了院落內。 剛剛走到了門口,就看到一個娃娃沖了出來,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我家老師不見客!” 曹髦低著頭,打量著面前的張軌。 張軌說完,就看到了那些跪在遠處的張家仆從,以及兩邊的諸多甲士們。 此刻,他意識到了不對。 曹髦笑著問道:“你便是那張溫的兒子啊,倒也孝順?!?/br> 張軌瞪圓了雙眼,趕忙行禮拜見。 “陛下??!” “我不知是陛下前來” “哈哈哈,無礙!” 曹髦快步從他身邊走過,直接走進了屋內。 剛剛走進了屋內,屋內眾人急忙起身行禮大拜。 曹髦笑著走上前去,鐘會主動讓出了上位,曹髦坐了下來,鐘會便擠開了陸抗的位置,站在了曹髦的左手邊上。 曹髦示意他們坐下來。 “朕就說怎么這兩天都見不著你們了,原來都是聚在這里了,如此熱鬧,怎么沒叫上朕呢?” 鐘會笑著回答道:“陛下,只因為沒有商談好,故而不曾去找陛下?!?/br> “是在商談稅賦的事情吧?” 鐘會點點頭。 曹髦輕笑著,“既是商談大事,朕豈能不旁聽呢?” “你們且繼續說,朕就在此處聽著!” 鐘會倒也不拘束,直接就開始繼續商談起了大事。 張華認為,若是廢除人頭稅,哪怕是將人頭稅轉嫁到田稅上,國庫也依舊會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