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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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群臣對此也不好多說什么 第二件事就是輕徭薄賦。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當真是極有難度。 為了戰爭的需要,三國常年都需要保持龐大的軍隊,當初的后漢都不會維持這么龐大的常備軍,也就是要打仗的時候才臨時征召良家子,而想要維持軍隊,要打仗,就需要稅賦徭役。 讓廟堂輕徭薄賦,就是在削弱整個國家的戰斗力。 陸抗的這個提議讓皇帝極為的糾結。 但是陸抗認為,可以減少軍隊的數量,保留精銳的軍隊,他們如今所需要的是堅守而不是進攻,減少軍隊的數量,國內進行輕徭薄賦,緩和這嚴峻的形勢。 不少將領們認為,因為荊南戰場的失利,應當耗費大量的物資和人力在這里修建城墻和關卡,加固這里的防御。 但是陸抗卻很憤怒的訓斥了這些說法。 陸抗只用了一個典故,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到了如今這個局勢,倘若還想要從什么都不剩的百姓手里繼續壓榨出油水,再讓他們來修建關卡城墻,那再高大堅固的城墻也保護不了吳國,吳國一定會滅亡。 他還拿當初的秦國來距離,認為只有得到百姓們的擁戴,才能讓國家長久。 將軍們雖然有些遲疑,但是廟堂群臣卻非常的支持陸抗的這個決定,大概對他們來說,天下事并不重要,而勸諫皇帝輕徭薄賦卻可以讓他們得到好名聲。 這比其他的都要重要。 孫休遲疑了很久,這次還是答應了陸抗,輕徭薄賦。 而最后一件事,是關于先前有功將士們的。 其實作為先前立功最多的將軍,陸抗是最不該提出這件事的。 因為這讓他有種急著要賞賜的感覺,對他本身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陸抗還是上書了。 他要求皇帝重賞在戰時立下了功勞的將士們,妥善的統計他們的軍功,不能漏下任何一人。 孫休自然還是答應的。 使者不只是帶回了孫休的詔令,還帶來了很多的賞賜品。 陸抗本身的官爵是已經賞賜過的,而在上書之后,孫休又給與了他大量的賞賜,光是運輸這些東西的馬車就有十余輛。 陸抗卻臉色平靜,完全沒有任何的動容。 他看向了面前的閹人,認真的說道:“你且不要離開,我有書信,你幫我帶回給陛下!” “唯??!” 陸抗隨即令人取來了紙和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陸抗先是感謝了皇帝的賞賜,感謝他能聽從自己的勸諫。 而隨即筆鋒一轉,他又開始說起了廟堂內的大事。 陸抗如今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張布跟濮陽興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好的,孫休就是不舍得丟開這兩個人,屢次想要提拔他們。 陸抗在書信里很是誠懇的說道:吳國已經經不起內亂,還請陛下勿要再提拔他們兩個人,免得引起其他的爭斗。 寫好了這些,陸抗方才將書信交給了閹人,讓他離開。 等到閹人離開之后,副將方才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那陸將軍書信的事情,您是否告知了陛下呢?” “您原先的上奏,得罪了不少人,我擔心” 陸抗大手一揮,“這有什么好說的,倘若陛下不相信我,將我抓起來押回建業就是了!” 副將頓時不敢言語,陸抗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去將陛下給與我的賞賜都拿出來,給將士們分掉吧,按著他們原先的功勞去分,勿要偏袒” 副將大驚失色,“將軍,這是陛下的賞賜” “無礙,這都是為了保全吳國,陛下不會怪罪的?!?/br> 陸抗揮了揮手,轉身就再次返回了內屋。 而在此刻,建業內的孫休,也是聽著麾下大臣來彈劾關于陸抗的事情。 最近彈劾陸抗的人開始變多了。 有的說他跟魏國私下里聯絡,有的說他為自己謀求賞賜。 說什么的都有。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被孫休罵了個狗血淋頭。 孫休是不喜歡這些大族子弟,但是國家存亡之際,誰能拯救吳國,他心里還是清楚的。 不重用陸抗,難道要重用你們這些蠢物嗎? 讓你們前往荊南,你們怕是連樂鄉都不敢去! 孫休再次對面前的大臣破口大罵。 “當初陸將軍在荊南面對數倍于自己的大軍,都敢獨自去攻打江陵,不曾背叛,難道如今擊退了敵人,得到封賞之后反而要背叛嗎?” “你們這些人居然敢離間朕與大軍統帥,朕看伱們才像是與魏國有密謀!來人啊,給朕打出去!” 又一個大臣在亂棍下很是羞辱的被驅趕了出去。 孫休的臉色很是堅決,自從陸抗自爆式的來了一次直言勸諫之后,孫休就暫時放棄了搞平衡的想法,暫且先度過難關再說。 就在他準備再次批閱各地奏表的時候,忽然,他很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就連呼吸都變得那么困難,他捂著喉嚨,發出一陣陣艱難的喘氣聲,隨即又被劇烈的咳嗽聲所打斷。 孫休滿臉的痛苦,等到吃了太醫令所熬制的藥湯之后,他的情況方才緩和了不少。 孫休的眼里滿是深深的絕望。 這可如何是好。 第126章 等死吧 西平。 “都給我出來?。?!” 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一群骨瘦嶙峋的人從他們的“房屋”內走了出來。 倘若這真的能算作是房屋的話。 這些房屋只是個臨時搭建在田野邊的某個東西。 用木頭作為支撐,然后掛上了樹葉,沒有門,沒有窗,沒有地基 便是那先前來上貢的倭島野人,想來都不會住的如此簡陋。 而從這些臨時民居內走出來的人,此刻大多是精疲力竭,雙目無神,瘦骨嶙峋。 他們披散著頭發,老弱男女皆有,衣衫襤褸的走出來,隨即整齊的站成了一排。 在他們的周圍,能看到幾座用泥土和木頭所打造的高臺,形狀類似烽火臺,卻又完全不同。 幾個壯漢站在高臺上,隱約能看到他們手里的武器。 就看到有個貴公子騎著駿馬,平靜的待在遠處,他甚至都不太愿意靠近。 一個家奴騎著馬,用繩索套住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猛地朝著他們這里飛奔而來,那人被如此拖掛,等到這些人面前的時候,那人幾乎沒有了動靜。 家奴滿臉的兇狠,憤怒的罵道:“這就是想要逃跑的下場!” “此人就在隔壁的耕地里,夜里想要逃跑,被縣衙的人給抓了!” “爾等的部族都已經滅亡了,你們的首領都已經去了洛陽,你們都是戰敗的俘虜!能留著你們的性命,讓你們去耕作辦事,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誰若是再敢犯下這般大逆不道的行為,就跟他一個下場??!” 這家奴嘴里不斷的噴射著口水,瘋狂的叫囂了起來。 這些被抓起來的人臉色麻木,幾乎沒有了反抗的行為。 家奴很是滿意的點著頭,縱馬再次返回了自家主人的身邊。 當著自家主人的面,他的態度卻又截然不同了。 “主君,事情已經辦妥了,這里的人還是很聽話的,一直都不曾跑過” 那位貴公子卻是一臉的不悅,“忙活了一個時辰了,我都沒睡好,還有其他要去的地方嗎?” 家奴急忙說道:“沒了,這是最后一處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滿臉殷勤的說道:“都怪這些小人,讓您受苦了!” 這位少年郎冷哼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此處。 眾人皆跟在了他的身后。 當少年郎騎著他那匹來路不明的寶馬,走在道路上的時候,往來的人紛紛避讓,沒有一個敢擋在他面前的。 在西平,郭家是無人可以招惹的。 他們在廟堂里雖然稱不上大族,但是在這縣城之內,那他們就是無人敢惹的龐然大物。 別說是他們家的族人了,就是個他們家的家奴,都可以在縣內橫行霸道,無人敢制。 這豪強跟大族畢竟是不一樣的,豪強都得給大族上貢!不然即刻之間讓你從豪強變佃戶! 在這次鄧艾擊破羌胡,廟堂開始教化大事的時候,郭家是最先嗅出了利益的。 他們留守在家族的那些老者們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商談,隨即決定對這些胡人下手。 他們通過在涼州的強大人脈,收購了一大批的胡人,然后再以這些胡人的名義拿了公田,接下來就是對胡人進行教化了。 他們的教化方式可能跟曹髦所想的有略微一點點的不同,他們所認為的教化就是要讓對方聽話。 為了能將這些羌胡馴化成忠實可靠的奴仆,他們先是將所有的胡人都丟在了耕地里,然后對他們進行各種折磨,隨即又讓他們互相揭發。 最先除掉那些不安分,想要逃跑的人,殺他們幾個示威。 然后提拔那些揭發了其余人,立下功勞的人,一點點的將他們從底層脫離出來,給與各種賞賜,讓他代替自己來管教其余的胡人,最終一個合格的家奴就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