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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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將士卒一把推開,隨即領著人就沖了進去。 縣衙內空蕩蕩的。 官吏們都沒有幾個來工作的,這就能看得出司馬安世的太康之治,為什么敢說天下沒有窮人,縣衙里沒有冤案了。 確實啊,窮人都給你干掉了,哪里還有窮人?至于冤案,縣衙里都沒人了還能有什么冤案呢? 當這幾個人沖進內院的時候,一群人正在狂舞。 也不知這是個什么舞蹈,這舞蹈不符合有史以來的任何一種舞,封丘縣令全身赤裸,縣內的幾個官吏和名士們陪在他的身邊,也都是衣冠不整。 在他們的面前擺放著各類的美酒,寒事,還有石散。 顯然,這些人剛剛服過散,縣令還處于發狂的狀態下,他大呼大叫,明明院落里沒有任何的音樂,明明他們也沒有唱歌,可他就是在狂舞。 就仿佛他耳邊一直有著什么絕美的樂曲在不斷的循環。 而其余幾個人,表現也各不相同。 縣尉正跟在縣令身后,跟著他一起舞動。 有幾個官吏還在院落內追逐,就是埋著頭趕路,一圈又一圈。 有名士正抱著院落內的樹木,痛哭流涕。 看到這一幕,前來此處的縣丞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急忙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將他們都送回去!送回去!讓他們盡快清醒過來??!” 跟著他前來的人也知道事情的利害,趕忙沖出去扶那些人。 縣丞則是親自到了縣令的面前,急忙拉住了狂舞的縣令。 “縣君啊,出大事了!朝中侍中前來巡查??!” 可這位縣君飄飄欲仙,哪里能聽得進這些? 看著面前滿頭大汗的縣丞,縣令咧嘴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再次開始蹦跳。 這一刻,縣丞幾乎崩潰。 壞了呀,這可如何是好? 侍中持節,若是看到如此景象,縣丞趕忙令人取來冷水,也顧不得縣君的身份,就強行令人以冷水來讓對方清醒。 在被潑了好幾次冷水之后,縣君的身體仿佛恢復了尋常體溫,他一個哆嗦,隨即狼狽的看向了縣丞。 “怎么?” “縣君啊,侍中持節前來,已經快要入城了!” 縣令瞬間清醒,他驚愕的問道:“不對啊,不是說去酸棗了嗎?” “是啊,本來說是到酸棗,可不知為何,卻出現在了這里!” “那會不會是冒充的?” 縣令忽然問道。 縣丞啞口無言,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這里冒充持節的侍中???! 看來,縣令還是沒有完全清醒。 “縣君,請您現在就更換衣裳,勿要再拖延了,前來的乃是鄭侍中,他的女兒如今在皇宮里不可得罪啊?!?/br> 縣令聽聞,哈哈大笑。 “你不必害怕!” “我大父過去跟他有很深厚的交情,我將他當作長輩對待,令人好生準備,我要去迎接我那仲父了??!” 縣令仰起頭來,格外開心。 縣丞猛地想起,這位國縣君的大父,乃是故太仆國淵。 而國淵曾拜在鄭玄的門下讀書學習。 兩家還確實有些淵源,或許,真的如縣君所說的,不會太為難吧。 縣丞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縣君很快就整理了衣裳,匆匆出了門,領著人前往迎接。 可剛走到了一半,他們就碰到了侍中所帶來的人馬。 看到遠處那個跟幾個百姓敘話的侍中,縣丞只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這幾個人,正是方才被他所撞翻的人。 其中有個人似乎受了傷,被幾個人扶起來。 鄭小同此番前來,并沒有提前告知當地,也不許任何官員清理道路,是直接闖進來的,然后,就看到了這道路上的一片狼藉。 可那幾個百姓,面對這位威武嚴肅的大官,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問就是無意摔倒的,也不敢提起方才的騎士們。 大魏的官員,尤其是如今的這些,那是真的得不到什么信任了。 蛇鼠一窩,官官相護,早已沒有了什么民心。 “仲父??!” 國縣君快步走來,激動的朝著鄭小同行禮拜見,打斷了他的問話。 聽到這一聲,那幾個百姓更是后怕,還好沒有上當受騙。 而鄭小同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我持節,安敢這般稱呼?!” 國縣令反應過來,連忙再次行禮,這次是正式了很多。 鄭小同皺著眉頭,一旁的縣丞等人完全不敢說話,他們的級別相差太大了,縣令敢這么跟人家說話,還是因為兩人有相識,否則,他連開口的資格都未必有。 更別說是這些人了。 鄭小同認真的說道:“我奉陛下之令,前來調查民間的冤情,官吏的才干行為,此時并無與任何人有親!” 國縣令也不敢在此刻多說什么,低著頭稱是。 鄭小同讓那幾個人離開,隨即跟著國縣令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鄭大人,我的兄長可還安好嗎?” 鄭小同看向了一旁的國縣令,他當然是認識此人的,他的大父國淵是自家大父的得意門生,過去常常來拜訪,對鄭小同也很好。 國淵為人嚴肅,厲言疾色,敢于發言,正直剛烈,他曾上書推行屯田制,充分發揮自己的管理才能,多方面平衡政策利害,將屯田的土地分配給百姓,又按照百姓比例安排吏員跟進,更列明屯田的各項實行措施,短短五年間就令到國家倉廩豐實,百姓亦能安居樂業。 而可貴的是,國淵一身清廉,樸素固窮,縱然擔任九卿,但是仍穿布衣吃素食,把俸祿賞賜都分給親朋故舊,自己卻保持著謙恭節儉。 到了他的兒子國泰,此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才能,但是跟他父親一樣,敢說實話,就在國淵死后封了個議郎。 再到他孫子這里,那就是才能和道德都沒繼承,啥也不是了。 鄭小同覺得有些痛心,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兒子在經學上,或者治政上,各方面都沒有才能 鄭玄的經學傳承都要斷了。 有意思的是,如今鄭玄經學的最有力傳承者是當今皇帝。 鄭小同看到國縣令那發紅的雙眼,時不時扯動自己衣領的動作,仿佛明白了什么。 而他們到達縣衙的時候,縣中卻依舊是空蕩蕩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縣內政務清明,官吏們都是在各地忙碌,格外勤勉,我已經派人去叫他們從各地回來了” 鄭小同沒有理會,直接索要當地這些時日里的政績考察和卷宗等物品。 縣中官員們急的團團轉。 就在鄭小同認真的查看著這些卷宗和各類文書的時候,國縣令卻忍不住了,他渾身再次燥熱了起來,眼神愈發的迷離。 他的服散過程被強行打斷,他似乎并沒有真正清醒。 突然間,他一聲暴呵,就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快步朝著遠處沖去。 看到這一幕,縣丞當即腿軟。 鄭小同緩緩放下了手里的卷宗,眼神變得異常冷酷。 “鄭公!鄭公!請您勿要見怪!” “刺史鄧公曾在兗州罷免了很多人,這里的吏治是最好的,從來沒有發生過什么大事,故而官員常常做些雅事” 縣丞無奈的上前解釋,到了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配不配跟侍中說話了,再不說話大家怕是要一起完蛋。 鄭小同的眼神卻變得異常悲傷。 因為,縣丞說的甚至是實話。 鄧艾將兗州治理的不錯,罷免了很多無能的庸碌者,整頓了官吏,讓兗州的吏治水平達到了大魏內較高的一個水準。 可這也是讓鄭小同感受到悲哀的原因了。 這,居然還是不錯的官吏。 就這樣的官吏風氣,真的能整頓好嗎?? 第90章 征東將軍 “我聽聞,今有皇帝謀反!” “石君認為應當如何?!” 徐州下邳城內,胡遵躺在胡榻上,問出了一句相當炸裂的話。 奮武將軍石苞驚愕的看著面前的胡遵,頓時一個哆嗦。 青州和徐州,如今有兩位將軍,征東將軍胡遵,以及奮武將軍石苞。 胡遵的權限當然更高,作為四征將軍,無論是在官爵,名望,資歷,戰功等各個方面,他都可以碾壓石苞,甚至連出身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