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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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并不擔心這件事,他會將各地的將軍也收入麾下的,畢竟,他這里有吏部尚書,還有一個經典考核的特權,靠著這兩個東西,他可以拉攏所有他想要的人才。 盧毓的遺產,幾乎要被王祥所完整的繼承。 幾個大臣坐在了屋內,彼此都沒有開口,氣氛很是肅穆。 “王公?!?/br> 荀顗最先開了口。 眾人的目光頓時看向了王祥。 “荀公有何吩咐?” “您身為太常,難道就任由那些太學生四處鬧事嘛?!” “我們這尚書臺都快被他們強闖,這大魏可還有王法?” “再這么鬧下去,大魏焉能長存?!” “您理當出面,壓制這些胡鬧的士人們!” 荀顗的話說的很重。 高柔卻冷笑著說道:“這種話,怎么能當著王公的面說起呢?” 王祥神色平靜,認真的說道:“我身為太常,這太學生的事情,定然是不能不管的,諸位不必擔心,這些士子都是好心的,他們也是為了大魏江山,只是被人所蠱惑而已,現在的關鍵是那兩個呂家的人?!?/br> “呂安這個人我不太清楚,但是呂巽這個人,為人貪婪好色,乃是無德之人?!?/br> “這些事情定然是因為他而起的,我會盡快從源頭上解決這件事,諸位勿要擔心?!?/br> 王祥看起來很有自信。 群臣頓時安靜了下來。 高柔再次開口說道:“既然這件事由王太常來解決,那中軍的事情,該由誰來解決呢?整整三個營,都出現了同樣的事情?!?/br> “那馬隆故意找事,用一些不存在的理由來污蔑將校,對他們施行殘酷的折磨,再將他們更換為自己的親信!” “只是短短幾天之內,就有半數以上的將校離開,就是為了躲避馬隆的殘暴酷刑?!?/br> “再這樣下去,這三個營都要歸他馬隆所管了?!?/br> 王祥反問道:“當初是司徒公將他提拔到校尉的位置上,司徒公現在為什么不直接罷免了他呢?” 高柔瞪圓了雙眼,正要訓斥王祥,卻又放下了手指,沉悶不言。 荀顗忍不住說道:“那馬隆如此肆無忌憚,將士們難道就沒有怨言嘛?” 陳騫開口說道:“此人上任之后,整日跟著甲士們一同cao練,同衣同食同住,不克扣糧草,還將自己的賞賜分發給甲士,深得將士們的喜愛?!?/br> 荀顗大怒,“此人何其善于偽裝?!此賊分明是在裝模作樣,拉攏那些甲士,這些甲士也是愚蠢,居然會被這樣的手段所欺騙!” 陳騫沒有明說,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此人很是公正,提拔了真正有才能有功勞的人,嚴懲了那些整日服散,連甲胄都披不上的人,將士們不服他就怪了。 荀顗反問道:“難道我們的人就不能像他那樣去拉攏將士們嘛?” 群臣沉默了片刻。 好像還真的不行。 他們所安排的那些人嗯,帶著甲士去服散倒是可以,跟著他們一同cao練?? “如何罷免馬隆呢?” “現在我們還做不到,尚書臺的詔令,對他來說,跟廢紙沒有區別,除非是衛將軍親自下令?!?/br> 群臣再次商談了起來,就在此時,忽然有人闖進了尚書臺內。 “呵呵,有會議怎么沒有通知我們呢?” 闖進來的人正是夏侯獻,曹宇就跟在他的身后。 群臣看到他們兩個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在這一刻,他們心里都對鐘會是恨到了極點。 夏侯獻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坐在他們之中,臉色很是得意。 他和曹宇在天下還是有些名望的,他不怕群臣對自己出手,以如今的輿論壓力,要是自己橫死,呵,你就看天下人會怎么想吧! 群臣沉默了許久,高柔冷冷的開口說道:“尚書臺召集大臣前來,宗正鐘會卻數次不來,這分明是藐視陛下,輕視國事?!?/br> “這樣的人,如何能擔任要位呢?” 不管他什么呂家兄弟,也不管他什么馬隆,咱得先干掉鐘會??! 群臣深以為然,隨后就開始了對鐘會的謾罵。 就連鐘會的兄長鐘毓,此刻也是站在了群臣這邊。 “我倒是覺得此人頗有才能,他有資格來擔任司徒公,區區宗正,倒是有些屈才了?!?/br> 夏侯獻適當的開口說道。 尚書臺的會議在夏侯獻還在的情況下,都無法正常的進行,這廝一直都在搗亂。 高柔終于忍不住了,所有的糟心事都將他的情緒逼到了一個極點,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不遠處的鐘毓。 “你要負責這件事!” “倘若再出現了什么動亂,就休要怪我無情!” 鐘毓頓時板著臉,“司徒公,您是準備要誅了我的族嗎?” “我犯了什么過錯?!” “司徒公莫不是將自己當成了尚書令?” “鄭公還不曾開口,司徒公又著什么急?” 那幾個親近司馬昭的大臣此刻紛紛起身,站在了鐘毓的身邊,高柔的眼神愈發的冷酷。 第236章 中軍校場 洛陽,中軍大營。 “都給我cao練起來!” “沖??!” 馬隆身披重甲,大聲呵斥,隨即開口帶頭沖鋒。 甲士們披著甲開始了沖鋒,另一邊的甲士們則是舉起了盾牌,雙方狠狠撞在一起,人仰馬翻。 “撤!給我撤??!” 馬隆又朝著原先的方向狂奔,甲士們紛紛起身,開始跟著撤離。 cao練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基本的行軍要領,如沖鋒,撤退,還有一些很簡單的列陣,舉盾,舉矛,讓路,聽從號令等等。 這些東西放在外軍,那都算是基本功了。 可是在中軍,這些東西居然已經有許久不曾練過,這讓馬隆極為驚訝。 他帶頭開始了cao練,他披著重甲,負重比那些甲士們還要多,而且分別cao練,基本都沒有休息的機會。 那些無法參與cao練的,平日里都不怎么來營帳的將校們,被馬隆打的很慘,有幾個直接被活活打死。 而在cao練中表現出色的人,則是被馬隆委以重任,得到了不少的賞賜。 光是賞罰分明這一點,就讓他得到了中軍將士們的擁戴。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校尉了。 向來這禁軍是最容易被腐蝕掉的,只因為他們不需要常年在外頭打仗,因為很多高門子弟都將這里當作鍍金的地方,而一旦這樣的人多了,整個軍隊就很容易喪失戰斗力。 司馬師擁有著中軍的情況下還會對毌丘儉那么忌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今大魏最能打的軍隊是雍涼的外軍和揚淮的外軍。 中軍的戰斗力反而有些不好說,在后來,西晉在面對地方叛亂的時候,中軍的戰績差點驚掉了司馬炎的眼珠子。 最后還是靠著外軍來拼掉了那些鮮卑人。 馬隆看著面前的中軍,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么堂堂禁軍居然還不如兗州的地方軍兗州的軍隊那是州郡兵啊,甚至都不能算是有編制的外軍! 要是自家州刺史看到這樣的軍隊,怕不是要當即氣暈了過去? 馬隆再次開始了新的cao練。 而聽著校場里所發出的咆哮聲,幾個軍官站在了遠處,完全不敢靠近。 “我不回去絕對不回去?!?/br> 一個身材高大,卻極為瘦弱的年輕人搖著頭。 他的眼里滿是驚恐。 “那個粗鄙的武夫,他不是什么將軍,就是個活屠夫,不將我們當人看,將領居然要整日披甲,不能卸,還得參與cao練,這分明是想要我們的命!” “是極!是極!” “他個武夫皮糙rou厚,倒是不怕這事,我們如何能行呢?” “不管了,這次仲父就是提刀逼我過去,我也不去了,若是見到他,他會以逃兵的借口殺了我們的?!?/br> “就像他殺了楊君那樣!” “我們回去!” 當馬隆將中軍當作真正的軍隊開始強力cao練的時候,那些混在中軍里的寄生蟲就不敢再多待了,馬隆對甲士很是嚴厲,而對將領則是更加嚴厲,甚至以身作則,讓眾人也說不出什么來。 如此cao練了整整一日,馬隆方才卸掉了身上的甲胄,回到了營帳內。 “哈哈哈,馬孝興當真猛士!” 營帳內,有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滿臉堆笑,等著馬隆回來。 此人便是司馬昭的弟弟司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