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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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再拖下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荀顗惶恐不安,他看著遠處的盧欽。 “盧君啊,必須要讓盧公出面了,我們無法讓司徒公來勸說盧公,你是盧公的兒子,應當由你來出面啊?!?/br> “這件事若是繼續拖延,那我們都是天下的罪人??!” 荀顗很是激動,神色悲切。 盧欽無奈的說道:“這不是我父親想不想出來的問題了,以現在的局勢,是司馬家執意要與我們作對,尚書臺實際上還是在他們的手里,就算我父親回來,也是要受他們的遏制啊” 嗯,盧欽這是在跟他們談條件。 高司徒的事情,其實也是條件之一,但是高柔直接一手碰瓷讓他們迅速逃走。 這是另外一個條件,盧欽的意思很明確,我阿父得當尚書令。 荀顗看向了周圍的大臣們。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盧毓的這個吃相實在是有些太難看了。 這幾乎就是用天下毀滅來作為要挾手段,逼迫群臣來接受他成為尚書令。 雖然這種的交易和妥協在世家里很常見,可盧毓的做法還是有些太壞人緣。 群臣又不是傻子,盧毓的手段,他們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當然,對于他們來說,這些事情還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說的,荀顗率先做出了妥協。 “盧公執掌尚書臺,是我們所希望的事情,但是,如今大將軍還在,他兼領尚書令,這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事情??!” 荀顗的意思也很直接,我們同意,可是我們做不到。 群臣也沒有僵持,群臣們本來就沒有想奪尚書令的意思,有這個想法的也就荀顗和高柔等少數幾個人。 王祥坐在群臣之中,看著對面的盧欽,眼里有些笑意。 太粗糙了呀。 我理解你們急著想接受尚書臺,生怕夜長夢多的想法。 也知道這些交易都是世家所常常經歷的事情。 可惜,有個東西叫人望啊。 盡管世家都是利益動物,可畢竟是個人,是人就有喜怒,你這么一搞,就把原先都親近你的群臣給主動推遠了,想要當尚書令,直接跟他們說不就好了嘛?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段呢? 自毀人望,急功近利。 王祥對盧家父子的評價很低,這父子倆是能干正事的人,但是卻不太擅長交際方面的事情。 這么得罪人,是不可能真正得到尚書臺的。 不過,他們這么做也好,自己距離勝利又進了一步。 盧欽不知道王祥的想法,此刻終于說起了自己的謀劃。 “太傅公雖然是司馬家的人,可為人忠義,很有名望,群臣也都信服他,我以為,此刻可以讓他帶著我們前往大將軍府,請求大將軍暫時將尚書令的重任給與我們,好讓我們解決天下的大事?!?/br> “大將軍自然不會看著天下滅亡?!?/br> 盧毓所鋪的道路逐漸明顯了起來,他跑前跑后的,要威脅的不是廟堂群臣,而是司馬師! 還是通過最熟悉司馬師的司馬孚來作為先鋒,帶頭去搞大將軍。 逼迫司馬師讓步。 荀顗頓時醒悟了。 在想清楚盧毓的打算之后,荀顗冷笑了起來。 盧公啊,您會不會有點太小看這位大將軍了呀? 群臣聯合起來威脅了他一次,您就想要再威脅他一次? 就他那個狀態,唉。 荀顗很是無奈,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反對的機會了,他站起身來,“好,那就請太傅公出面吧,我們現在就去?!?/br> 群臣臉色不悅,卻還是站起身來。 盧欽當即說道:“等到接手尚書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推行原先的諸多政策!今年之內全部落實!” 聽到他這么說,群臣的臉色方才好了些。 群臣就跟在荀顗的身后,開始前往司馬孚的府邸。 司馬孚顯然是被提前告知過這件事的,在接見群臣之后,司馬孚當即表示了自己對天下事的重視,也表示了自己對侄兒的不滿,天下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怎么能不放手呢?? 司馬孚答應了群臣,決定現在就領著他們前往大將軍府,定要讓自己的侄兒答應這件事。 在演完戲后,群臣浩浩蕩蕩的朝著大將軍府出發。 當眾人出現在了大將軍府前的時候,司馬昭早已得知了這件事,擋在府邸門口。 不只是司馬昭,司馬炎等人也站在了他的身邊。 司馬孚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臣來到這里,毫無懼色的與司馬昭等人對視。 “仲父,何以來此?” 司馬昭板著臉,冷聲質問道。 司馬孚回答道:“是為了天下而來,當今天下危亡在即,不敢不來?!?/br> 司馬昭冷笑了起來,“好一個為了天下而來?!?/br> 司馬炎忍不住走上前,“大父,伯父真的不行了,您為什么要這樣?我們是一家人” 司馬孚的手輕輕顫了一下,“住口!” “在天下大事面前,何以談私情?!宣文公的遺志,你們就是這樣繼承的嗎?!” 司馬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司馬昭卻一把將他推開,憤怒的說道:“誰與他是一家人?!” 司馬孚嚴肅的說道:“我們有要事跟大將軍相見,讓我們進去?!?/br> “兄長病重,醫者有言,不可見風?!?/br> “讓開!伱要看著天下滅亡嗎?” 司馬孚大聲呵斥,隨即就領著群臣繼續前進,而那些跟在司馬昭身邊的將領甲士們,此刻看到司馬孚,臉上都有些惶恐,紛紛后退,不敢阻攔。 司馬昭咬著牙,轉過身,就帶著他們走進了府內。 雙方都沒有交流,也沒有溝通。 司馬昭強忍著將他們全部射殺在這里的想法,一路將他們帶到了司馬師所休息的地方。 “兄長群臣前來拜見!” 司馬昭高呼了一聲,里頭卻沒有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孚卻直接快步走去,推開了門,帶著群臣就走進了內屋。 在那天跟司馬師告別之后,司馬孚就不再將自己當成司馬家的人了,現在的他,是世家聯盟的人,是要全力與司馬師作對的。 當眾人闖進內屋的時候,內屋里臭氣熏天。 司馬師安靜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一旁的醫者猛地站起身來,憤怒的說道:“怎么能闖進來大將軍不可見風??!” 司馬孚看著那一動不動的侄兒,嘴唇抖動了片刻,方才機械般的開口說道:“大將軍,尚書臺的事情堆積已久,群臣無法處置,還請大將軍主持諸多事務!” “這件事已經影響了今年的春耕,影響了官員,甚至影響了邊軍,請大將軍解決!” 群臣紛紛開口上奏。 司馬孚卻沒有等到什么回答。 他皺了皺眉頭,又走了幾步,走到了司馬師的身邊。 司馬師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痛苦,嘴唇一動一動的,正在呻吟著什么,一旁的醫者仿佛意識到了他們的身份,沒有方才的憤怒,解釋道:“大將軍體熱,連著兩天意識不清,無法正常交談” 司馬孚盯著司馬師動著的嘴唇,彎身附耳,終于聽清了司馬師的喃喃。 “父親” 司馬孚的臉色變得更加僵硬,他緩緩起身,轉過身來,看向了群臣。 “大將軍有令??!” “以尚書仆射盧毓來接任尚書令??!” “讓他來負責尚書臺的事情,盡快處置積壓下來的諸事!” 司馬昭勃然大怒,“我不許??!” 司馬孚瞪了他一眼,“這是大將軍方才對我說的事情??!你安敢反對?!” “兄長意識不清,豈能下令?!” “尚書臺不可一日無主,既然你也說了大將軍意識不清,那誰來做事呢?” “是你來做嗎?!” “你現在能做好尚書臺的事情?” 司馬孚步步逼近,“你能做好嗎?!” 司馬昭咬著牙,一聲不吭。 司馬孚這才領著群臣離開了這里。 直到走出了許久,司馬孚都沒有回頭。 “此番,多虧了太傅公??!” “多謝太傅公!” “太傅公有功于天下,有功與社稷!” 群臣此刻紛紛拜謝,司馬孚趕忙向他們回禮,連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