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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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br> 盧欽沉默了片刻,他沉思了起來。 “這定然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向來好文賦,定然是從阮公那里得知你的才學,想要將伱留在身邊?!?/br> 盧欽想到了最合理的解釋,他無奈的說道:“茂先啊,這樣吧,你先待在府內,我現在就去找阿父,讓他去勸說太后,由他出面,太后定然不會反駁,這天下擅文賦的人何其多,若是讓你在陛下身邊飲酒作賦,實在是太屈才了!” 張華搖著頭,“盧公,我已接令,如何能不去呢?” “哎呀,陛下尚且年幼,你這樣的賢才,豈能虛度時日?尚書臺才是賢才云集,你可以為尚書郎,直接參與廟堂大事,過幾年,外放太守,回來就可以直接升任尚書” “再說了,我也不是讓你拒絕詔令,父親出面,太后定然會改變想法?!?/br> 盧欽解釋著。 張華的臉上卻沒有動搖,他認真的說道:“陛下看重我,派人征辟,我豈能因為官職大小而不從呢?況且,官職并不輕重,皆是為天下事,尚書郎與黃門郎,何以分高下?” “多謝盧公的厚愛,只是,我既然已經接了詔令,想法就不會再變了?!?/br> 盧欽看著面前的張華,長嘆了一聲。 他是知道面前這個人的性格的,既然是他決定好的事情,那就定然不會改變。 盧欽有些失落,感慨道:“君這般大才,不知何時才能施展抱負啊?!?/br> 張華沒有回話,兩人聊了一會,盧欽方才說起了廟堂的事情。 “大將軍病重,尚書臺的事情沒有人來管理,父親想要讓廟堂選擇一個賢明的人來擔任尚書令?!?/br> 這話說的已經很露骨了,簡單來說,就是盧毓想要當尚書令。 這尚書令是司馬師的根本,某種意義上,比他大將軍的位置還要重要。 盧毓跟高柔不同,高柔在想著如何將自己的人安排到各個部門里,而盧毓則是覺得,那些都是虛的,不必在意,真正重要的控制尚書臺,得到天下的治理權。 尚書臺在手,還用得著在意你個區區司徒? 張華聽著他的話,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盧公,大將軍并非軟弱可欺不能cao之過急啊?!?/br> 盧欽大手一揮,“勿要擔心!大將軍病重,聽聞到如今尚且還沒醒來呢!” 第182章 分裂 司馬師佝僂著身子,坐在了上位。 司馬昭等人分別坐在了他的面前,都在等著他發號施令。 司馬師的臉色極為難看,渾身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來。 他的身體已經非常的糟糕了,糟糕到了極點,通過曹髦的不懈努力,大將軍終于是扛不住了。 群臣忽然發難,這威力并不弱于文鴦的沖陣。 盡管眼珠子沒有被群臣驚掉,但是司馬師幾乎是站不起身了。 此刻,他坐在上位,就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他目光平靜的打量著面前這些人。 司馬昭在看到兄長清醒之后,終于是收起了方才的暴躁,他再一次變得理智了起來。 其余大臣此刻皆低著頭,心里很是忐忑。 司馬師是如今整個家族的支柱,他若是倒下了,真不知情況會糟糕到什么地步,司馬昭方才的表現,眾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像他這般表現,倘若是一帆風順也就罷了,可面對如此困境,跟著他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司馬師大概也看出了人心浮動。 在眾人里,唯獨司馬孚此刻還在直勾勾的看著司馬師,他眉頭緊皺,眼里滿是擔憂。 如今這情況,司馬師可不能倒下啊。 司馬昭這個人,看似大度,卻對自己和鐘會都有忌憚,根本不敢相信,司馬師一死,司馬家這是要分崩離析啊。 司馬孚正想著,就看到司馬師側過頭,看向了自己。 “仲父,現在可是滿意了?!” “嗯?” 司馬孚一愣。 司馬師冷酷的說道:“當初,我說懷疑盧毓等人要圖謀不軌,讓您派人去盯住他們,您是怎么說的?” “您非說這些人都是廟堂賢臣,不可輕舉妄動,就是因為聽了您的話,才有了今日的結果!” “今日我才知曉,原來仲父從未與我齊心?!?/br> “難怪仲父這些時日里忽然與我親近,整日聯絡,原來是有這般圖謀!” “仲父啊我父親當初讓您來照顧我們,您就是這么照顧嗎?” 聽到司馬師的話,司馬昭愣了一下,在兄長面前,他不再那么暴躁,理智也瞬間回歸。 他猛地跳起來,憤怒的看著遠處的司馬孚,“原來如此!” “你” “你為何要如此?!” 司馬昭臉色通紅,卻是忍住了不去謾罵,畢竟是自家的長輩,怎么也不能當面去辱罵。 屋內的眾人頓時驚呆了,幾個心腹起身,瞇著雙眼盯著司馬孚。 司馬孚此刻只是沉默著。 他眼里有些愕然,可很快就變得清醒,他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司馬師。 他幾乎是在自己眼前長大的。 還記得他年幼的時候,總是跟自己訴苦,兄長對他管的很厲害,甚至達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司馬孚就偷偷給他送些玩具。 在他長大之后,靠著俊俏的外表,淵博的學識,跟著夏侯玄,何晏四處游玩,瀟灑不羈,自稱洛陽三賢,乃是所有年輕名士們所仰慕的對象,那時的司馬師,整個人都無比的陽光,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每當他與好友吃醉了,不敢回家,就躲在自己的府內。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從這個侄子的臉上看到過笑容了。 或許是從他的妻子暴斃那會之后?或許是在他對著昔日的好友大開殺戒的時候? 總之,侄子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可怕。 就連看著他長大的司馬孚,在看到他的時候,心里都不由得哆嗦。 如今那張陰沉恐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過去那個瀟灑名士的風范,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平靜,哪怕是面對死亡,看起來也沒有半點的動容。 他甚至已經不太像個人,他是司馬家權欲野心的化身,是人力所打造出的政治機器,被剝奪了一切為人的情感。 不知為何,司馬孚卻遲疑了起來,只是凝視著遠處的司馬師。 司馬師一愣,再次冷聲質問道:“仲父何以這般輕視?!是不曾聽到我的言語嗎?!” 司馬孚的嘴唇抖了抖,說道:“大將軍,群臣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能說是謀反呢?” 這一刻,屋內的眾人頓時嘩然。 除卻司馬師和司馬昭之外,那些心腹們都是瞪圓了雙眼,險些跳了起來。 鐘會半瞇著雙眼,沒有言語。 司馬師沒有再開口,司馬昭憤怒的指著面前的司馬孚,“您這是什么話?!群臣分明就是趁著兄長病重,篡奪大權!提出自己的想法?他們的想法,就是要毀掉大魏江山嗎?!” “若是按著他們說的,考核官員只看出身,征收稅賦只對平民,刑法不能管豪族大魏還能長久嗎?!” 司馬孚認真的說道:“廟堂里都是賢人當位,這些人提出這樣的政策,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br> “大將軍,當初宣文公力挽狂瀾,除掉了曹爽這樣的jian臣,安定了大魏天下,可是到了你,你卻罔顧宣文公的遺令,肆意妄為,肆意誅殺朝中賢臣,使得他們不敢直言,如今更是因為他們的勸諫就要將他們當作謀反!” “你這么做,能對得起宣文公在天之靈嗎?!” “司馬家族非汝一人耳??!” “若是大將軍執意妄為,便是同宗之人,也未必愿意繼續跟隨大將軍!” “你??!大膽??!” 司馬昭氣急敗壞,氣的跳了起來。 兩人爭鋒相對,在座的眾人卻都不敢參與,這是司馬家內部的事情,他們就算是再親近的心腹,也始終是外人,無能為力。 “好了?!?/br> 司馬師打斷了自己的弟弟。 他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司馬孚,“今日,完全就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啊?!?/br> “仲父可以走了?!?/br> 司馬孚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遠處的司馬師,“大將軍,人心所在,方才是天下要事,請大將軍勿要自誤?!?/br> 司馬師沒有回答。 司馬孚卻是繼續看著這個侄子,他認真的凝視了許久。 “大將軍保重?!?/br> 司馬孚轉身離開了此處,在他起身之后,當即就有三個人一同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一同離開。 而那離開的人,分別是東武城侯司馬權,武城鄉侯司馬遂,侍御史司馬睦等三人。 他們甚至都不敢去看司馬師,只是低著頭,快步跟上了遠處的司馬孚。 看到他們一同離開,司馬昭勃然大怒,“吃里扒外” 他低聲謾罵了起來。 在座的眾人,此刻心里很是復雜,沒想到,這般強大的司馬家,居然也有分裂的一天,司馬孚方才的話,顯然就是要跟司馬師撇清關系啊。 本就是危難的時候,司馬家還一分為二,這可怎么辦呢? 書房內格外的安靜,大概是看出了眾人的興致不高,司馬師揮了揮手,“爾等且先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