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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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炎趕忙解釋道:“鐘公勿要誤會,我不是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鐘會的臉更黑了。 要不是接下來還有大聚會,只怕他現在就得起身離開。 曹髦贊許的看向了司馬炎,高手??! 自己跟鐘會交手以來,很少在言語上占到什么便宜,安世這么一開口就是暴擊,差點讓鐘會破防! 果然是自己輕視了安世。 曹髦還是低估了鐘會對名士們的熱情,他現在要處置的事情那么多,都快累死了,都不愿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名士們開始逐一到來,竹林七賢是最先到場的。 上次的宴席很不錯,他們也挺滿意,這次也是最先到場,有司馬炎和鐘會在,他們也完全不擔心跟皇帝走的太近會不會出問題。 曹髦第一次看到了嵇康清醒時的模樣。 他今日終于是清醒著前來的,沒有人攙扶,大搖大擺的走在眾人的前方。 這實在是太罕見了。 清醒狀態下的嵇康,壓根就沒有醉酒時的狂放,他看起來非常的嚴肅,皺起眉頭來,竟比阮籍還要冷酷幾分。 眾人行禮拜見了曹髦,鐘會的臉上也終于出現了笑容。 司馬炎一如既往的熱情,而眾人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司馬炎如今的名聲比起先前要大了很多,除卻阮籍和嵇康還是那般冷漠,其余眾人都是笑呵呵的向他行禮拜見。 曹髦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竹林七賢里的第八個人。 他過去并不曾見過此人,他大概是初次來到這里的。 此人身材高大,并不像其余名士那樣被酒和散掏空了身體,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不知為何,此人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皺著眉頭,眼里竟有些憤怒。 又是一只司馬家的好狗? 曹髦也沒有理會他,笑著與眾人相見。 眾人還是跟從前那般的客氣,客氣里帶著些疏遠。 天下里明確表態支持皇帝且能活到如今的,就只有手握重兵的毌丘儉,其余大臣,早就被處死誅族了。 而剩下來的這些人,自然就是沒有膽量去跟司馬家硬拼方才茍活下來的。 但曹髦也不會因此而輕視他們,畢竟,他們雖然選擇了躲避,卻沒有選擇妥協。 “山君!” “向君,可還好?” “劉君!還不曾靠近,就聞到您身上的酒香!” 曹髦一一與他們相見,最后,視線落在了那個新人的身上。 嵇康開口說道:“陛下,此人乃吾友,喚作呂安,字仲悌,東平人,故冀州牧呂公之次子” 原來是他! 曹髦是知道這個人的,呂安與嵇康、山濤、向秀等人為友,也是一代名士但是,他跟其余人有些不同,此人性格剛烈,而且常常有匡扶天下的志向,并沒有消極避世的想法,他也是少有的反對司馬家統治的名士。 這人是盟友。 歷史上,這人的命運十分悲慘,被好友嵇康所坑害。 他的妻子長得很好看,他的兄長呂巽貪圖弟媳的美貌,對她施行了迷jian,呂安勃然大怒,準備狀告兄長。 嵇康因為跟兄弟倆都有交情,就勸說他家丑不可外揚,讓他私下里解決,導致的結局就是呂巽先發制人,反而誣告呂安不孝,使得呂安被官府收捕。 嵇康非常憤怒,出面為呂安作證,也被一同拿下。 兩人先前有很多的過激言論,都是反對司馬家的統治,司馬昭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自然不會留情,加上鐘會被嵇康拒絕,心里有怨,開口進言,導致兩人都被司馬昭所處死。 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三千位太學生游街要求釋放嵇康和呂安,這讓司馬昭更加忌憚,直接處死。 在他死后,各地的名士更是紛紛為他說話,反對的浪潮更大,司馬昭趕忙表示:我已經后悔了,可惜,人已死,無能為力了。 曹髦深深的看著面前的呂安,好吧,說錯了,并非是司馬家的狗,可為什么他是這樣的態度呢? 呂安行了禮,隨即很是不悅的質問道:“陛下,天下可曾有過以設宴來使天下興盛的明君呢?!” 諸多名士當即沉默了下來。 鐘會眼前一亮。 司馬炎皺起了眉頭。 若非是二周目,曹髦肯定會覺得這個人是想趁機博名望。 可在知道他在歷史上的作為的情況下,曹髦依稀能看出他的想法,這人訓斥自己是帶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他不想讓自己沉浸在無用的名士宴會之中,想讓自己中興魏室,治理天下 可問題是,司馬師也得給自己這個機會?。?! 伱倒是說的正氣凜然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曹髦反問道:“呂君,那天下可曾有赴人宴而辱罵主家的賓客呢?” “陛下,我并無他意,只是陛下尚且年少,國不安寧,陛下理當以讀書學習為首任,不該沉浸宴會,癡迷享受,此非圣君之道?!?/br> 呂安說的很是誠懇。 曹髦終于知道為什么司馬昭要殺他了,你這也太直了,你咋不直接說司馬家把持朝政,應當好好練武來以圖殺賊呢?? 果然,鐘會的眼角跳了跳,周邊的幾個名士,當即低下了頭。 司馬炎沉默了許久,再次低聲詢問道: “呂君您是否服散?” 第141章 你們說的很對 “哈哈哈~~” 劉伶帶頭笑了起來,他拉著呂安的手,讓他重新坐下來,說道:“呂君啊,您這危言聳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服散了呢!” “你說的這些道理,大將軍豈能不知?我聽聞,王公擔任陛下之師,整日講學,陛下天資聰慧,才學可未必低于你??!” 劉伶迅速幫呂安解圍,呂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了,沒有繼續勸說。 其余眾人也是急忙扯開了這個話題,開始將話題引到了酒水和詩歌之上。 嵇康一聲不吭,拿著面前的酒水就開始痛飲了起來。 前來的名士們越來越多。 先前司馬炎所結交的眾人,此刻沒有落下的,紛紛與曹髦行禮拜見,介紹自己的身份。 人越來越多,可惜,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出現任何一個真正的廟堂大佬。 曹髦的邀請是已經送出去了,可他們似乎都沒有前來的想法。 包括王祥和司馬孚,都沒有出現在此處。 宦官們不斷的進進出出,他們帶來了那些名士們的消息,大臣們都婉拒了陛下的好意。 這仿佛也證明了這位大魏皇帝在廟堂群臣心里的分量,居然沒有一個重臣愿意主動參加曹髦的宴會,這還是在司馬炎作為邀請方之一的前提下。 若是曹髦繞開司馬炎和鐘會,單獨邀請,只怕連這竹林七賢都不敢前來。 群賢畢至,那自然是要商談學問的。 由阮籍來打頭,眾人說起了當今的玄學,這一次,曹髦卻沒有繼續旁聽,他悍然下場。 曹髦就以《太玄經》為主,開始了這場論戰。 曹髦的太玄經是王肅所教的,王肅只是教了他很短的時日,而曹髦本身的才能就非常出眾,又結合另外一部分的閱歷經驗,便開始大殺四方。 最開始,眾人并沒有將皇帝放在眼里。 畢竟,皇帝年少,剛剛接觸經典,他能看懂都是個大問題,而在座的眾人,可都是鉆研經典幾十年的大人物,放在太學都可以當祭酒的那種。 但是,當皇帝熟練的引用太玄經,甚至運用了批注內容的時候,名士們感覺到了不對勁。 曹髦以“玄之又玄”為切入點,提出自己的想法:“玄述輪回,自然架構” 阮籍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這引起了嵇康的興致,嵇康參戰。 一時間,曹髦與諸多名士們激戰了起來,雙方各不退讓,如阮籍等人,都是引經據典,采用諸多書籍的內容,對曹髦發動強攻。 而曹髦就主抓一本太玄經,頗有以“一力降十法”的味道。 鐘會驚呆了。 這是鐘會首次發現皇帝的新才能! 他居然會辯經??! 在漢魏時期,辯經是名士們必不可少的一個技能,這個時代出現了很多精彩的論戰,如古今文之戰,如鄭玄應劭之論。 震撼的不只是鐘會,那些來赴宴的名士,此刻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鄭公,你還不出手嗎?!” 有名士詢問道。 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人群里的一位名士,此人驚愕的看著上位的曹髦,差點將自己的胡子給揪斷。 他叫鄭小同。 乃是辯論大師鄭玄的親孫子,他的才學很高,又有鄭玄這個背景,故而屢次得到提拔,如今擔任侍中。 鄭小同沒有遲疑,當場加入了戰斗。 鐘會頓時也忍不住了,也下場開戰。 宴會頓時變得極為熱鬧,眾人瘋狂的辯論了起來,誰也不讓著誰。 在堂內,最為尷尬的就是司馬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