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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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腳步看似緩,走得卻不慢,他很快來到李鳳迤面前,面帶禮貌的微笑,略一拱手問:“請問閣下最近是否去過花家?” “如果你問的是江南花家,我的確曾經路過?!?/br> “只是路過而已?” “我一未受到邀請,二非他們熟識之人,自然只是路過?!崩铠P迤微微一笑道。 “原來如此,但不知前日在花家一語道破葉飛死因之人,是不是閣下?” “是?!?/br> “既是如此,步如云懇請閣下高抬貴手,再幫一個忙?!?/br> “什么忙?” “驗尸?!?/br> 李鳳迤聞言不由苦笑,摸摸鼻子對阿舟道:“我什么時候成了專門驗尸的人了?” “你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驗個尸而已,難不倒你的?!币慌园⒅廴套⌒?,道。 “請問閣下是……”步如云來時就已注意到幾步開完戴著面具的高大男人,他氣勢內斂,姿態放松,一看就知是高手。 “我是他的保鏢?!卑⒅壑坏?。 步如云見他無意透露名字,也不勉強,當下一笑說道:“若二位能攜手將死因查出,那是再好不過了,步如云愿以總捕頭的身份保證,答應二位任何條件?!?/br> “真的什么都能答應?”李鳳迤問。 “不錯?!?/br> “可若我驗不出來呢?”李鳳迤仍在椅子上坐得穩當當,一點要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步如云回答:“只要閣下愿意走這一趟,無論能否驗出死因,步如云皆說到做到?!?/br> “這倒是真不錯,對吧,阿舟?”李鳳迤道。 阿舟聽后微微一笑,面對步如云道:“他已經答應了,請問尸體在哪里?” 步如云立刻道:“請二位隨我來?!?/br> 尸體就在閣樓里。 閣樓不大,即使開著窗戶,依然臭氣熏天。 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裘十一已對著它數了整整一晚,早已見怪不怪,而步如云輕輕嘆一口氣,連霸鷹則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尸體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無法準確形容皮開rou爛的程度,只覺露出的白骨森森,猙獰刺目。 李鳳迤和阿舟來到尸體面前,前者眉毛微蹙,后者顯然吃了一驚。 裘十一冷笑一聲道:“看你的了?!?/br> 李鳳迤走到尸體跟前,皺著眉頭道:“這可有點難道我了,他看起來可不像是被毒死的?!?/br> “那依閣下看,他是因何而死?”步如云問。 “這個,我可能需要花一點時間才能驗明?!崩铠P迤道。 “那么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連霸鷹迫不及待地問。 李鳳迤點點頭,卻說:“我驗尸時能請你們出去嗎?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我?!?/br> 裘十一聞言不禁“嗤”了一聲道:“是不知該從何下手吧?” 李鳳迤頭也不抬,脫口而出道:“是不希望被人偷師?!?/br> 裘十一當場暴跳如雷,“偷師!你小子幾斤幾兩能讓我偷,我老頭稀罕?你今天把死因驗出來,我裘字就倒著寫,我們走著瞧!” 說著,他第一個摔門出去。 步如云和連霸鷹當然也依言離開,留阿舟和李鳳迤二人在小小的閣樓里。 裘十一雖然生氣,卻還是想等著看笑話,所以留在閣樓外面沒有離開,步如云、連霸鷹也等在一邊,而閣樓那扇門關上沒多久,又打開了。 “不好意思,能給我們拿點水來嗎?”開門的是阿舟,他對外面的人道。 步如云很快找人打了一盆清水過來。 “不好意思,怪我沒說清楚,喝的水有嗎?我口渴?!边@回換李鳳迤探出腦袋來。 步如云暗自怪自己招待不周,很快有人把茶水端到門前。 門再度關上。 過了沒多久,門又開了。 “不好意思,我忘記要一副皮手套了?!遍_門的仍是李鳳迤,他說完想到什么,很快補充道:“不如再給我送點熏香進來吧?!?/br> 步如云和連霸鷹面面相覷,還是依言送進去一副皮手套,一個已經燃好的香爐。 裘十一在一旁冷笑不止。 手套和香爐進去之后,好歹多堅持了一會兒,門忽地又開了。 “不好意思,給我一把劍可以嗎?” 不多時,閣樓里傳出來舞劍的聲音。 “不好意思,再給我一把大一點的……” 舞劍的聲音更大了。 “來把刀……” “來一根棍子……” “來一把長戟……” “來一根長繩……” “……” 閣樓外忙忙碌碌,步如云好耐性,面不改色,有求必應,連霸鷹的臉色早已忍不住沉下來。 最后一次門開的時候,已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了,阿舟從門后走出來對他們道:“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br> 閣樓被一堆武器塞得擁擠不堪,就見李鳳迤坐在唯一一張沒有擺東西的椅子上,阿舟站在小窗邊,步如云等人只好見縫插針站進去,屋子里燃著熏香,味道不再那么難聞。 李鳳迤用衣袖擦擦額頭的汗,微微有些氣喘。 “未知閣下找到死因沒有?”步如云問。 裘十一嘴角噙著冷笑看李鳳迤,看他會有什么說法。 李鳳迤點點頭,一面為自己順氣一面道:“總算不負總捕頭所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