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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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男子依然面不改色,語氣卻微微沉下來道:“母親,他究竟是誰?為何放任他在此胡言亂語?” “南宮傲,此事當真與你無關?”站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的花晚晚出聲問道,語調不可察覺地微微顫抖。 “自然無關?!蹦蠈m傲接得飛快,“晚晚,難道你寧愿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信我?” “那風信子又是怎么回事?”花晚晚問。 “我壓根沒有碰過什么風信子,是他在胡說八道?!?/br> “呵,真有趣,簡直像是在演戲,不過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焙谝氯苏f著,伸手拍拍南宮傲的肩膀,繞過他徑直朝花府門外走去。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再走?!蹦蠈m傲驀地飛身攔住他。 黑衣人腳步飄忽,一瞬間又滑出去好遠,就聽他低低的聲音傳來,“你應該聽說過,虧心事做多了,是會遭到報應的……” 他話音才落,南宮傲猛地瞪大雙眼。 因他忽覺腹部絞痛難忍。 黑衣人則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聽說花家出事了?!?/br>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自然就會有很多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幾日,“江南花家”四個字,無論在大街小巷還是街頭巷尾,耳朵里總能刮到一點。 “花家的人得了怪病,先是二女婿,再是大女婿,二女婿剛死,大女婿就染上了一樣的病癥,真是可怕呀?!?/br> “到底是什么病癥,會弄到死人那么恐怖?花家不是武林中人么?按理說身體沒那么弱???” “武林中人也是人,好像是一般的寒疝,但肯定有什么東西在作怪?!?/br> “咳、咳、咳……” 烈日炎炎,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衣人一邊走一邊咳,漫步經過。 “這位小兄弟,你怎么了?病啦?臉色那么不好?!?/br> “……嗯?!?/br> “你聽說了花家的事嗎?” “花家?”他剛說了兩個字,又開始咳。 “小兄弟,看來你病得不輕,趕緊去看大夫吧?!?/br> “……嗯?!彼p輕點頭,又說,“我不認識什么花家,不過有一種叫‘腸鬼子草’的東西,是會作怪的?!?/br> “腸鬼子草?那是什么東西?聽都沒聽說過?!?/br> “是一種寄生的毒草,會在腹部慢慢長大……我想,花家的人,可能做了什么壞事,被這種草黏上了?!?/br> “小兄弟你是不是頭暈啦,這么曬的日子還穿成這樣,你看都開始說胡話了……”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繼續慢慢往前走去。 “咳、咳……” 他的身影就像影子,那么無聲,無息。 瘦長的黑影慢慢步出大街,轉入長長的小巷。 另一個身形纖細的黑衣蒙面人尾隨其后,很快也沒入小巷之中。 不料,黑衣人早在巷中等著她,青白的臉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勾魂攝魄,仿佛能看透一切。 來人微微一怔,卻已被他叫出了名字。 “花容衣?!?/br> 蒙面人渾身一震,索性扯下面具,露出一張年輕貌美的臉。 花家四女各個生得花容月貌,花容衣尤其是人間絕色。 “你究竟是誰?” “你一路跟蹤我,恐怕不會只是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么簡單吧?”他的語氣悠閑得仿佛在閑聊,“讓我想想,你是想要我交出解藥,哦不,我想,你打算殺我滅口?!彼⑽⒁恍?,問花容衣道,“我猜對了嗎?” “你知道的太多了?!被ㄈ菀吕淅涞氐?。 “南宮傲身上有你的香粉味,死者又是你丈夫,很顯然你們的事被你丈夫發現了,所以你才是真正下毒的人?!彼麛嘌缘?。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可憐南宮傲仍被瞞在鼓里,若你出手救他,那么他就知道這件事是你干的了?!?/br> “你多慮了,死無對證,只需說解藥是從你身上取得的,不就解決了?” 聞言他不禁撫掌道:“這倒是個一舉兩得之法?!?/br> “這本就是個好方法?!被ㄈ菀略捯粢宦?,劍已出手。 花家人擅長使劍,花百里一手沾花落葉劍法聞名天下,花容衣雖為一介女流,卻將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顯然已得到真傳,她招招狠辣,直取黑衣人要害,反觀黑衣人輕功雖是一絕,但內力不足,很快便落于下風。 再者黑衣人手無寸鐵,只守不攻,花容衣一開始還在提防他出其不意,因見他對南宮傲下毒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覺,但不知為何始終不見黑衣人出手,幾下試探過后,花容衣趁勝追擊,欲一舉將之擊斃。 小巷狹窄,雙方皆被地勢掣肘,黑衣人幾次算準攻擊距離,以至于花容衣的劍招無法全力施展,因此躲過好幾劫,但他額頭已溢出冷汗,咳喘連連,眼見快被劍鋒逼至絕境。 反觀花容衣眼神如冰,毫不留情,招招欲取他性命。 但即使危急至此,黑衣人的眼神也沉靜若水,絲毫不見驚慌,反而越顯鎮定自如。 他身上已被鋒利的劍刃劃出好幾道深痕,血色慢慢浸染黑衣。 劍氣越來越凜冽,花容衣整個人已與劍氣融合成一體,剎那間銀芒乍現,華光就如同一瞬之間綻放的花朵,致命的招式從四面八方涌來,一如此招之名:地獄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