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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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有一點,秋辭夢以后再也不想來倉橋這類地方第二次。 比起倉橋,她更關心即將見面的“老婆”。 出了倉橋,入眼便是交織的街道,西裝革履和粗布長褂的路人行色匆匆地跑向電車,黃包車夫載著常禮帽的老板穿梭在人潮之中。 蔥白的手指從包里面夾出一根女士香煙,朱云露用眼神示意秋辭夢需不需要,秋辭夢搖搖頭。 朱云露自覺無趣,便僅僅叼著女士香煙,站在她身旁看向喧囂的街道。 “我還是懷念在美利堅紙醉金迷的日子?!?/br> 朱云露突然感慨道:“國內唉,亂七八糟的,前些日子不是打贏了嘛,又出人又出錢,結果嘛,呵?!?/br> 秋辭夢側目朝她看去,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對上了,時間全部對上了。 才打完戰,九死一生回國的勞工們,國內緊繃的局勢…… 是她一直生活的世界。 但真的沒有變嗎? 正當秋辭夢皺眉思考著,遠遠地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喊,仿佛跨越了時空的間隔,跨越了山海千里之距。 攜帶入骨的相思乘秋風吹向秋辭夢的耳畔。 “camille——” 一如郵船上的吶喊。 “camille——” 隱約夾帶撕心裂肺的疼痛。 “辭夢?!?/br> 秋辭夢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抬眸望向對面街道上的人。 如同撥開迷霧般,模糊不清的容貌漸漸地展露在她的眼前。 一頂暗紅色的貝雷帽,幾縷明紅的發絲隨意地垂貼在臉頰兩邊。 清瘦的身形卻極具韻味,完美的唇瓣亦如嬌艷的花朵,根根分明的手指細長白嫩。 她美得如同兒時回憶里祖母說的誘人精怪。 專門勾人心的美麗妖怪。 秋辭夢竟是一時被她迷了魂攝了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親密接觸的種種畫面。 “你的胸口左上方是不是有顆黑痣?” 幾乎未經思考,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嗯嗯,辭夢你每次都故意咬那顆痣,好過分?!?/br> 江風落頗為得意地高昂起頭,眉眼帶笑,朝朱云露做了一個“滾”的口型,隨即便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看向秋辭夢。 “辭夢,我幫你解決了明書箏,她好兇,我手好痛,需要你吹吹?!?/br> 秋辭夢捕捉到“解決”二字,下意識地問了句:“你對明書箏做了什么?” 江風落不明所以地應道:“當然是把她丟進警察署處理干凈啊?!?/br> 亂了,一切都亂了。 秋辭夢裹緊剛剛離別時孟寧送給她的一件新外套,明明是萬里無云、艷陽高照,可秋辭夢偏偏感到一股透徹的寒意席卷全身。 明書箏、江風落、朱云露,還有誰? 死去的人是誰? 這里是哪里?海城? 她不是在法蘭西嗎? 不對不對,是在美利堅,選了約爾遜教授的項目,做研究,對,做研究。 研究項目是什么? “啊——!” 秋辭夢雙手死死地就著頭發,痛苦地蹲下身子,頭疼欲裂,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攪亂她是大腦。 “我不記得了,我忘記了,是誰,項目,大海,還有——??!” 記不清,徹徹底底地記不清。 秋辭夢瀕臨崩潰地將頭埋進雙臂之間,江風落輕輕攔腰抱起她,纖細的手臂隱藏著無盡的力量。 一個飽含愛意的吻落在了秋辭夢額頭上,秋辭夢呆滯地抬頭望向近在咫尺的江風落。 焦躁不安的心莫名地靜了下來。 像是迷途的幼崽終于回歸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身邊。 “如果過往的記憶讓你痛苦,那你便選擇遺忘吧?!?/br> 江風落親昵地蹭了蹭秋辭夢的鼻尖,俯身貼在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聚攏在秋辭夢的耳朵。 忘記嗎? 我應該選擇忘記嗎? 秋辭夢疲倦不堪地合上雙目,軟綿綿地癱倒江風落的懷中。 “十條黃金,你先前承諾我的?!?/br> 朱云露彈了彈指甲上的灰塵,從包中取出一支精巧的打火機,微弱的火星點燃了叼著的女士香煙。 刺鼻的尼古丁味道做散在空氣中,朱云露半瞇著眼,吞云吐霧片刻,忽爾癡癡地發笑。 “江風落,我有時候真的掐死你和camille?!?/br> 語氣半是調笑半是兇狠。 “我不想摻和進你們的故事,算我倒霉?!?/br> 一圈圈白茫茫的煙霧從朱云露口中吐出,朦朧的霧氣模糊了朱云露的神情。 “沒有下次了吧?” 江風落不再出聲,默認了朱云露的話。 “哈哈哈,江風落,如果時間溯洄,你信不信我在實驗室把你弄死?!?/br> 話音未落,朱云露突然咧嘴笑了笑,緊接著繼續朝她說: “十條黃金送到朱公館來,地址你是知道的?!?/br> 江風落抱緊懷里的秋辭夢,深深地看了一眼朱云露,正欲轉身離開。 “等等——” 朱云露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鐲,喊住了江風落。 “假設,我是說假設?!?/br> 她停頓了片刻,低垂下的頭不知想了些什么,燃燼的煙灰飄落到地面,濃重的煙味反倒是嗆了她一口。 朱云露原是不喜歡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