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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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紅倌則是侍奉偶爾來風月閣的男子,這類男子兜中無幾個銅板,只追求來個刺激。 清倌說的好聽是賣藝,實則不過是老鴇炒作姑娘身價的手段,待到□□之夜,作一個起拍的幌子。 在京城中,對這種姑娘的拍賣夜,有個文雅稱呼,叫做“摘花”。 秋辭夢前幾年一直身體有恙,宣三娘憐憫她的身子,不斷推遲她的“摘花”,但她心里明了,怕也是混不過幾年了。 待大會熱鬧之時,正是秋辭夢偷溜之時。 遠離京城,尋一處寂靜山林,種幾塊地,安度余生。 “今年啊,我宣三娘斗敢與諸位公子玩些與往屆不同的?!?/br> 宣三娘側過身子,指著舞臺上的四扇屏風說道:“第一項,請諸位公子細細觀察這四個屏風,此物乃是翰林院孔大人府中傳承百年的古物?!?/br> “孔大人”這三個字眼一出,無論是一樓大廳,還是二樓持望的公子哥,都按耐不住震驚的心思,壓低聲線與旁邊的人討論。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孔學士應該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 “屏風上面的畫分別為春、夏、秋、冬,以此作七律詩,孔大人說了,對晚輩放放要求?!?/br> “春對秋,夏對冬,并且詩句中一定要有品“屏”字,首聯和頸聯對應春秋,頷聯和尾聯對應夏冬;頷聯和頸聯要求對仗?!?/br> 話音未落,原本喧鬧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律詩對押韻的要求與詞曲之類的不同,首先必須要用平水韻中的一個韻部,一韻到底;且雙句入韻,單句不入韻;,其次押韻句的尾字用平聲,不押韻的必須用仄聲等等。 面對此等刁難的要求,江風落想了想自己準備的詩句,第一輪肯定是用不上了,她不善押韻。 宣三娘依舊保持笑容,對眾人揭開了第二項內容:“以往大會都會有飛花令這項,今年自然是會有,不過——” 話鋒一轉,“今年的飛花令,是由大家傳鼓敲擊而定,舞臺上小廝們一敲鼓,大家就開始傳遞這支宣州狼毫筆,鼓聲一停,拿到狼毫筆的公子就請上臺接詩?!?/br> 眾人皆松下一口氣,飛花令是在限定時間內說出含有特定字眼的詩詞,對于他們這種日日苦讀的學子們,輕而易舉。 江風落隱隱感覺有不對,怎么可能第一項如此難,第二項卻異常簡單。 果不其然,宣三娘下一句證實了她的猜想。 “諸位公子,本朝科舉考試范圍從四書五經中選,飛花令自是對四書五經中的句子。每輪會選出十二人參與,有三次對不上句子的公子?!?/br> 伴隨宣三娘說出的一字一句,江風落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很遺憾,那位公子就無法參加第三項活動?!?/br> 第65章 辭歸去 臺下的公子們面色各異,宣三娘暗自嘲笑一聲,今日來風月閣參加這詩詞大會的,哪個不是為了那功名利祿,入朝封閣? “諸位,我宣三娘也僅僅是認識些字,斷然是不會作出如此聰慧的內容,以上的皆出自孔大人玉墨?!?/br> 聞言,江風落一瞬間清楚了舉辦這場詩詞大會的目的,她尚未拜官參朝,但朝堂上明擺著的種種,天底下老百姓心里頭都有數。 翰林院孔大人,即內閣大學士兼任吏部侍郎,其父乃上一任內閣首輔,深得皇上器重。 當朝科舉,金玉在外敗絮其中,講究一個沾親帶故;同鄉之誼、同窗之情、同門之義。 入了官場,南方的學子不會拜入北方官員門下,北方的學子也瞧不起南方的官員,各類陣營內的官士如同俗家的兩兄弟。 見不得一方笑,卻又不愿一方死。 江風落是個平民,既無家門,亦無師門,雖和宇文通海同窗三年,她明知他的心思,宇文家有錢,多多結交人脈,于他無害。 今夜,這詩詞大會,她是參加不得了。 她是想在主考官面前留個好印象,以求能謀個一官半職,混度余生,但江風落可不蠢。 出了風頭,讓人察覺到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可萬萬不行。 原先是想,假設主考官真來了,跟隨宇文通海去拜見孔大人他老人家,眼下這個情勢,并非她區區一介無背景的書生可參與的。 就怕天子也來了。 去年朝堂接連處理幾宗大案,斬首的官員竟有數百人,刑場血流成河,保不定今夜天子也來了。 江風落朝宇文通海低聲交談幾句,借著如廁的由頭,拂袖而去。 “萬歲爺當真是來了?!?/br> 札香寒立即用手指擋住了秋辭夢的嘴唇,滿臉謹慎道:“meimei,隔墻有耳,切勿亂語?!?/br> “擔待了圣人,你我吃不了兜著走?!?/br> 秋辭夢反手捏住札香寒的玉指,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之前的消息是,春闈主考官可能會現身風月閣的大會,怎料今夜,宣平侯齊玉宣居然也參加這場大會。 孔大人親自出試題,這哪是詩詞大會啊,如今朝堂正急缺經世之才,想來是天家的意思。 風月閣中的公子哥們,再不通世故的人都明白了宣三娘的言下之意,摩拳擦掌地對大會躍躍欲試。 秋辭夢轉念一想,今夜不跑更待何時? 她早已摸清了門路,苑中有一小洞,她身形消瘦,爬出去后再投奔趙雪茶,天一亮即刻動身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