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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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茂臉上畢恭畢敬,備著手,弓著腰朝南鈺溪點點頭,隨后打開了牢房,走到遠處等候。 南鈺溪擺了擺手,扇扇縈繞在鼻尖的氣息,牢房中陰暗潮濕,一股子腐爛發臭的霉味兒。 她是太子太傅嫡女,自幼養尊處優,哪怕是嫁與阮凈遠后,也是在府中說一不二。 “江風落,我且問你,秋辭夢講的可真?” 南鈺溪踱步走到江風落的身前,泛著寒意的鐵鏈拷在江風落的雙手雙腳上,她披頭散發地倚靠在墻壁。 烏黑的發絲遮擋住江風落的神色,她似乎沒察覺到南鈺溪的來臨般,依舊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京城早已入冬,牢房內的犯人穿著單薄的粗布牢衣,南鈺溪順著微弱的光線,細細打量一番蜷縮在角落的江風落。 交錯縱橫的傷痕深深地刻在裸露的肌膚,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滲出滴滴鮮血,瞧著應該是鞭子沾了浸泡了鹽水抽打的。 破碎的粗布衣懸掛在江風落的身上,她好像喪失了七魂六魄,無主地低垂著頭。 刑部大牢里折磨的下作手段無奇不有,想要在這兒過得稍微好點,方法很簡單,交錢就行。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所謂破財消災如是也。 “你不應我,我就去風月閣找秋辭夢對峙?!?/br> 南鈺溪故意提及秋辭夢刺激江風落,她原先是不想處理這些麻煩事兒,可恨那該死的阮凈遠。 若是這事兒真被秋辭夢捅到了皇上面前,無論是她爹南劍屏,還是她郎君阮凈遠。 九族五服,按照律法,女入賤籍,男流放荒蕪之地。 南鈺溪雖然不愛阮凈遠,但當真真切切地觸及到她的利益時,她再也不能穩坐釣魚臺了。 “探花郎,我曾聽聞你想給秋辭夢贖身,名揚京城的清倌人,價錢怕是不低?!?/br> “秋辭夢能歌善舞,貌若桃色,入幕之賓多有王孫公子,你乃區區一介書生,怎敢遙想這風月閣的紅人呢?” 或許是聽清楚了“秋辭夢”這三字,江風落終于動彈了一下,捂住嘴咳嗽幾聲,睜開眼睛直視面前的南鈺溪,問出了第一句話。 “阮夫人,不知阮凈遠身體可好些了?” 不等南鈺溪回復,江風落嗤笑一聲,罵罵咧咧地詛咒阮凈遠早日凌遲。 江風落,太初二十四年,高中探花,皇上欽點入職翰林院,從事編修,官至正七品。 后因其女扮男裝的身份被當眾拆穿,皇上震怒,朝野上下,無不上奏彈劾,剝奪官職,打入大牢。 派遣大理寺少卿趙回軒、督察院右副督御史姜道成、刑部尚書李凌云,三司會省,嚴查江風落。 京城人人皆知,風月閣的秋辭夢和探花江風落郎情妾意,情意綿綿。 此事一出,京城嘩然,當今律法明言規定,女子不可從軍科舉,違者斬立決。 秋辭夢為救江風落一命,奔波于各府,無一人敢助她,逼不得已,她只能找上南鈺溪。 半月前,秋辭夢秘密會見她,告知南鈺溪另一件隱藏在世人眼前的真相。 第62章 辭歸去 “江風落!你,你,阮凈遠,他?!?/br> 南鈺溪嘴里嚼著自己夫君的姓名,心中倍感凄涼,面無表情地追問: “他,是阮凈遠嗎?” 其實南鈺溪冥冥之中,早有預感,今夜她不得不撕開美好到夢幻的假象,獨自面對真相。 “是又不是,對于阮夫人來講,有那么重要嗎?” 江風落手扶著墻,緩緩地從角落里起身。 四目相對,目光交觸。 南鈺溪臉色鐵青,思及和阮凈遠的關系,抿了抿唇,強行壓下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我已明白了,江風落,秋辭夢托我給你帶句話?!?/br> 江風落瞬間收起散漫的表情,目光炯炯地看向南鈺溪,眼中滿是柔情,好似剛剛的怨氣沖天的人不復存在。 “秋辭夢說,你再等等,她會拼命將你撈出去?!?/br> 話音未落,南鈺溪眼睜睜地瞧見江風落眼眸中黯淡下來,江風落的嘴角勉強地扯出一絲笑意。 “南姑娘,勞煩您也替我對她帶一句話?!?/br> 南鈺溪挑眉瞥了幾眼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狼狽不堪的前探花郎,心中五味雜陳。 沉默不語許久,南鈺溪輕輕地朝江風落點了點頭。 江風落尾音上調,笑意盈盈地說:“秋辭夢,大漠落日,煙雨江南,世間有種種美好,為我不值得?!?/br> 她明明是在笑,卻讓南鈺溪莫名地感到哀傷,江風落說罷,旋即貼著墻壁滑坐在冰涼透徹的地上,目送南鈺溪的離去。 紛紛揚揚的大雪越過牢房的鐵窗,飄在了江風落的囚衣上。 江風落啊江風落,老天爺待你不公,落得今日下場,只求不要牽連秋姑娘。 溫熱的手取下這片誤入的雪花,她盯著它喃喃自語,空曠的牢房內回蕩著細小的聲音。 仿若鬼神在耳邊低語。 今夜當值牢房的獄卒忍受不了江風落神神叨叨地模樣,隔著牢門,嚷嚷道: “再敢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我定饒不了你!” 江風落無視了獄卒的威脅,她乃正七品的京官,無令不得私下拷問。 江風落瞇起眼睛,影影綽綽的光暈不停地在眼前晃悠,好似是喝醉了般,江風落頭一歪,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