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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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落能來兆迮村避難,一方面是鐘宮將包詡的死甩鍋給她,一方面是據馮勝透露包詡曾經在兆迮村住過幾年時間,死之前還專程回來了趟。 包詡的死非??梢?,江風落有猜測過是不是有其他人下場弄死了他,包詡是鐘宮多年的貼身秘書。 彼時的江風落正在追查一件塵封多年的大案,起源是她在與馮勝的一次飯桌上,馮勝喝醉說漏嘴了。 如果能查到什么蛛絲馬跡,那么江家將平步青云,不再受任何阻撓。 她敬愛的母親,江玉珍已然老了,應由更加年輕有魄力的她繼承江家。 江風落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白酒瓶,沉悶地想起進村那夜瞧見的秋辭夢,明明生了一副清純淡雅的模樣,褲腳邊卻浸滿了暗紅的血液,血珠順著褲子的線條滴落進密集的草叢里。 秋辭夢仿佛未發現般轉頭對她含羞抿唇一笑。 黯淡的星光縈繞在她的臉上,姣好的容顏下藏著顆蛇蝎心腸。 頓時江風落就覺得這個地方來對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日清晨,馬百泉跟隨陳雅進入主臥旁的書房里。 江風落一夜未眠,這一百萬現金是走得她的私庫,每一分錢都令她心痛。 將書桌上裝滿現金的黑包砸在馬百泉身上,用眼神示意讓陳雅帶著保鏢守在書房門前,江風落攤手找馬百泉要道:“東西呢?” “包詡是鐘宮的貼身秘書?!?/br> “這個我知道?!?/br> 馬百泉拉開黑包上的拉鏈,取出一疊現金邊數邊對江風落支支吾吾道:“包詡啊,跟死去的張家大兒子私交甚好。早些年,張家大兒子和謝虎常去他家喝酒打牌,他們三個是牌友,手氣都一樣臭?!?/br> 他將取出的現金重新放在書桌上,一捆又一捆地擺放整齊,啞然失笑,“江小姐,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并不知道包詡留在村子里關于鐘宮的東西?!?/br> 聞言,江風落挑眉正打算給馬百泉一個教訓時,他再度出言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但我親眼看見一月前包詡來到兆迮村,半夜敲響了秋辭夢家的大門?!?/br> “你想想,張家大兒子是秋辭夢的父親,那包詡也算是她的叔叔,包詡沒后,臨走前給侄女留點東西不過分吧?!?/br> 秋辭夢?怎么又是她? 董榮、包詡都跟她有著藕斷絲連的關系,但偏偏現在這兩個人都死了。 陳雅推門而進,朝江風落點頭提醒她時間即將到了,今天是兆迮村每周例行的村民會議,一般都會協商討論有關村民們共同利益的事情,如賣糧食的價格擬訂。 昨天江風落離開唐家后,安勇派人跟她講明天村民會議上必須前來,否則就將她們報警驅逐出村。 秋辭夢和安英并肩走入會議現場,以前的會議就在村口的空地上舉行,三言兩句地快速解決。大家都有農活,況且會議基本就是唐長宇的一言堂,只要他做出決定后幾乎沒人反駁。 她之前從不參與村民會議,因為覺得沒什么意思。但這次不同,今天早上安英出現在她的家門口,說父親邀請她務必參加。 既然是邀請,卻又喊女兒半強迫地帶她去。 挺符合安勇這人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行事作風。 江風落和陳雅帶著馬百泉與秋辭夢撞了個迎面,馬百泉突然拽住秋辭夢的手腕,對聚集在空地上的村民們厲聲高喊:“就是她!就是她殺了董榮!” 秋辭夢連忙搖頭,驚恐萬狀地看向馬百泉,眼里的淚水迸發滑落,拼命對村民們做口型說:不是我!不是我! “馬叔,村里面誰不知秋辭夢殺只雞都手抖,還殺人?別仗著她是個啞巴,就憑空污蔑她!” 安英對馬百泉面帶譏諷,雖然她與秋辭夢關系不好,但是秋辭夢畢竟和她一起長大,眼睜睜地見秋辭夢被馬百泉潑臟水,她安英可做不到。 “嘿!安家的妮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咋那么確定秋辭夢沒殺董榮?難道是你殺的?” “你——” 安英被馬百泉懟得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擼起袖子就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拳頭,馬百泉回過神來作勢要打安英,場面登時失控,有熱心的村民跑上前來勸架。 馬百泉自然是不敢打安英的,安勇疼這個閨女疼到心尖上,他可不想給自己惹個大麻煩。 江風落趁亂牽走秋辭夢,將她拉到附近的空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秋辭夢的身上。 對于秋辭夢這類人,江風落算是想明白了,只可智取,不可猛攻。 刑訊逼供絕對是行不通的,秋辭夢是個硬骨頭,指不定會適得其反;那么只能采取懷柔政策,一步步攻略她。 “馬百泉剛才說的,我一句都沒信?!?/br> 江風落低頭替秋辭夢扣上外套的第一個紐扣,然外套更好地攏在她的肩上,清了清嗓子,伸手將她散落在耳側的秀發拂到她的耳后。 “咱倆認識這么久了,算不算是半個朋友了?” 秋辭夢面不改色地將江風落的外套取下丟回她的懷里,頭也不回地起身離去。 她不想牽連并不相關的人,江風落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兆迮村里。 陳雅按住江風落蠢蠢欲動的肩膀,朝她緩緩地搖頭。 江風落心里也清楚,在未得知事情真相時,秋辭夢是個危險的人物,必須小心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