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窗戶看月亮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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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溫書堯就不知想到了什么,泛起一抹譏諷的輕笑。 謝三頓時發現他們的事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 第51章 意義 夏橘其實已經記不清在外公的追悼會上發生過什么,她只記得那幾天來了很多人,她明明哭得站都站不穩了,但還是要故作堅強的接待每一個來參加追悼的人。 靈堂布置了三天。 不管是徐競然,還是外公的其他同事、學生都自發守靈,盡自己所能為她謀著以后的出路。 那時候每個人都在為她好。 她也知道,可她那時候需要的不是一個好的未來,一個工作,而是一個能安置她所有崩潰和軟弱的地方。 然后陳海生就出現了。 他其實出現的樣子不算好看,甚至有些狼狽,臉上著出胡青,頭發也亂糟糟的,可夏橘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難過和軟弱都有了歸處。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是為了外公來的,而只有陳海生是為了她來的。 可她沒想過,原來那時候也有另一個人在車里看著她,想過接納她所有的不安和苦難,夏橘倚著后座,靜靜望著窗外,澄澈的雙眸微微有些失神。 那時候的溫書堯應該也很難吧。 他一定考慮了很久,把所有可能遇到的困難和風險全都包含在內了,才下定決心推開那扇門向她走來。 結果…… 夏橘甚至都能想象他那一刻的表情,不管心里有多不甘,落在臉上必然都是云淡風輕的,但是她也沒有見過二十一歲的溫書堯。 想象不出那是一個怎樣的畫面。 只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會覺得有些意外,他酒量居然會那么差,而且……一點兒都不兇。 夏橘低著頭笑了起來。 前面的司機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斂起笑意,故作鎮定往窗外看去。 為了他的面子,這件事還是不要有第二個人知道比較好,包括溫書堯。 …… 夏橘抵達商夏博物館的時候,館外已經有不少游客在等待。 不知是不是深城缺少旅游景點的緣故,哪怕是工作日依舊有很多游客,而修復館也開始部分對游客開放,窗外時常聚集著不少游客。 而從海外回來的藏品已經全部修復完了。 大家手里的活基本都是商業修復,所幸每天已經能收到從全國各地寄來的藏品,依舊有著忙不完的活。 因此大家閑聊的機會也變少了,等夏橘聽到關于她和溫書堯的事,已經是下午了。 夏橘絲毫不覺得意外,那種場合不傳出去才怪,所以等大家出于好奇問到她的時候,夏橘大大方方應了一聲。 沒有任何一絲深談和炫耀的意思。 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大家八卦的心反而消停了下來,而且從梁碩對她的態度就知道她的家世肯定不一般。 大家也沒有過多打聽。 反倒是向她問起了溫家的事,而夏橘知道的是比他們還少。 經他們一說才知道,溫廣生因為那個女孩的事,幾乎成了派出所的???,甚至險些被拘留,而那個女孩不知背后有什么力量,居然和溫廣生抗衡到了現在,如今都還沒有松口,堅持要起訴溫廣生。 夏橘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只是說了一句不清楚便回避了這個問題,大家也沒有追問。 同時,夏橘收到了中介打來的電話。 有人想要租她的房子,問她有沒有意愿出租。 夏橘之前一直不是誠心出租,喊得價格比市場價高出很多,導致問價的都是寥寥,而今有人來租房了,夏橘依舊沒有出租的意向,婉拒了以后,直接讓中介把這套房子掛成了出售。 夏橘看到手機界面上的出售,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與陳海生無關,只是覺得她真的要和和當年滿腔孤勇和勇氣的少女告別了,一晃她都要二十七歲了。 下班以后,夏橘也沒有坐車回溫書堯的房子,而是回到了自己準備出售的房子,準備簡單收拾一下。 司機在樓下等她,夏橘獨自坐電梯上了樓。 她沒什么好帶走的東西,只是覺得不能留太多的垃圾給后面的買家,當她把能丟得東西打包好準備帶下去丟掉的時候,她接到了中介的電話。 已經有人要買她的房子了。 而且還是全款,現在買家先過來看房了,但是他還被堵在路上,問她方不方便去給買家開門。 夏橘深知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這個中介添了不少麻煩,故而沒有拒絕,直言道:“我剛好在這邊,你讓買家直接過來吧?!?/br> 中介生怕她又反悔,得知她這次是真的下定了決心,頓時松了口氣, 立刻掛斷電話,通知了買家直接過來。 門外很快就響起了敲門聲。 經過這幾個月,密碼鎖早就沒電了,夏橘徑直打開了門,而后頭也沒抬的往里面走去,粗略著介紹房間的環境。 其實沒什么好說,整個房子都不到五十平,幾乎一目了然。 夏橘三言兩句說完以后,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才回頭向對方望去,而她一回頭就愣住了,因為對方不是別人,竟是陳海生。 兩個人就站在沒有開燈的客廳里默默的望著對方。 誰都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是陳海生率先移開目光,主動開口道:“成交價就是中介報得那么多,對吧?” 夏橘想起之前在樓道里,聽到他問對面大嬸的那句話,無聲的嘆了口氣。 而今她是真的釋然了,哪怕就這樣單獨的和他面對面占著,依然是平靜的,“陳海生,有意義嗎?” 陳海生緩緩抬眸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回道:“怎么會沒有意義呢?” 這是他所有夢開始的地方。 夏橘聽出他話里的深意,也只是嘆了口氣,說了一句“隨便你吧”,便準備提著收拾好的東西離開。 陳海生靜靜掃過她手里的東西,“可以把這些東西都留下嗎?” 這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有屬于他和她的記憶,那是關于他們的,最好的曾經。 夏橘又是一聲嘆息,將手里的口袋放了下來,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陳海生聞到從她身上飄過來的柑橘氣息。 心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低著頭舔著嘴唇問道:“下面那輛賓利是等你的嗎?” 夏橘沒有回答。 繼續往前走去。 “夏橘,我曾經拼了命都給不了你的東西,現在有人輕輕松松就可以給你了嗎?”陳海生叫住她的名字,回過頭道。 夏橘聞言停下了腳步。 但是她并沒有回頭,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灰白的墻壁,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照在她沒有表情的側臉上,明艷之中又透著些許的落寞。 美得仿若一幅畫。 陳海生靜靜的看著她。 夏橘的睫毛輕輕垂下,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你到現在都沒明白我要什么?!?/br> 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陳海生望著她的背影,過了很久才開口道:“是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我想給你什么?!?/br> 他低下頭,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 夏橘回到溫書堯的別墅時,天已經全黑了。 寂靜的庭院里站著不少人,她遠遠就看到一個單薄清瘦的女孩跪在進入庭院的臺階上,求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這個女孩她認識。 就是那天晚上流產的女孩,而這個男人是經常跟在溫書堯身邊的老錢,就連宋五和謝三見了他,都要叫一聲錢哥。 老錢蹲在地上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什么感覺,但是平靜的。 他沒有任何為難這個女孩的意思,看起來只是在單純的和她分析利弊,可這顯然不是女孩能接受的,一直拉著老錢的袖子,哭著搖頭。 老錢始終是一臉完全尊重她的意見,但又不容做任何商討的表情。 夏橘也無心過問,下車以后,徑直往別墅里面走去。 溫書堯沒有絲毫意外的已經回來了,他顯然也剛回來不久,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有穿,黑色的西褲搭配著黑色的襯衫,襯得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越發的沉。 夏橘淡淡看了他一眼,徑直往廚房里走去。 溫書堯放下手里的書,靜靜的看著她,凸出的喉結不露聲色滾動了一下,但也沒有任何過去找她的意思。 夏橘在冰箱里翻找著剩菜和剩飯。 然而什么都沒有,便從冰箱里拿出雞蛋和僅剩的番茄,準備煮面吃。 溫書堯聽著她在廚房里忙活的聲音,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窗外那個女孩還在求著老錢,他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起身向著廚房走去。 夏橘剛剛把水燒開,見他進來,只是掃了他一眼,“你要吃嗎?” 他輕不可聞應了一聲,便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他襯衫下結實有力的雙臂自然交疊在胸前。 深邃的視線一言不發打量著她的背影,夏橘知道他在看她,但是不知該如何和他說昨天晚上的事,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各懷著鬼胎,誰都沒有開口。 夏橘將煮好的面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