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窗戶看月亮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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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橘又問:“你還想要見我嗎?” 聲音里滿是溫柔和歉疚。 溫書堯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夏橘,我是誰?” “溫書堯?!毕拈僬J真的回道。 “還有呢?” “阿堯?!?/br> “還有?!?/br> 夏橘回答不出來了,疑惑的“恩”了一聲。 溫書堯這才意識到,她真的沒有把九爺和溫書堯想成一個人。 而她溫柔和信任都只是給溫書堯的,對九爺只有一句連正眼都沒有的“對不起”,他短暫的陷入了沉思。 一時之間竟不是該氣還是該笑。 夏橘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他望著機場昏黃的夜色,深邃沉靜的眼眸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終是什么都沒說,徑直掛斷了電話。 第29章 從她的窗戶看月亮 夏橘對他會掛掉自己的電話的事,絲毫不感到意外。 他能回她都讓她覺得挺神奇的。 夏橘靜靜放下手機,默不作聲的合上了電腦,若有所思的向窗外看去。 很快便回過了神,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身往別處走去。 轉眼半個月過去,深市進入深冬,夏橘從進到商夏到現在總共修復了六件玉器和兩尊石像,而館內關于這一塊的展館,早已準備好了,只是一直沒有對外開放。 林老比她想象中還要忙,每天除了商夏的工作,還要去大學講課和幫其他人解決比較棘手的修復和把保護問題,隔三差五就往全國各地跑,一待就是好幾天。 夏橘大部分時候都是獨自在修復那尊金遼的佛像。 每天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 同期進來的新人都無比佩服她的膽量,試用期都還沒過,居然就對上手這么大工程的修復,因為不止要把丟失的這一塊還原,還要雕刻打磨上色。 而夏橘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穩,一點點看著從前佛像在她手里有了雛形,不止如此,夏橘連石碑也能看。 其他館遇上問題,她也能給出建議和幫助,偏偏她又沒什么架子,不多言不多語,給人一種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和穩重,總讓人不自覺忽略她的外貌,把她當作那種老師傅尊重, 夏橘也不在意。 又過了幾天,姚欣終于在時隔多年踏上深城這片土地,與她重逢,姚欣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而夏橘明顯比從學校離開的時候,成熟了很多。 眉眼間有一股波瀾不驚的從容。 可是姚欣覺得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白皙尖削的臉上沒有一絲瑕疵,什么雀斑黑眼圈紋路都沒有,就連眼瞼下的臥蠶都是飽滿的,身上也是該細的細,該有rou的地方有rou,一聽兩個人體重差不多,姚欣忍不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你這rou也太會長了吧?” 夏橘只是笑著躲開。 她開著車帶姚欣當商場里面吃飯,吃飯的時候,姚欣問起和她陳海生的事,夏橘覺得陳海生沒什么好聊的,三言兩語概括,認真和她講了在西藏和溫書堯的事。 姚欣聽到她敢一個人去阿里地區,整個人都驚呆了。 夏橘淡淡笑了一下,想起回頭在古格王朝回頭看見溫書堯的瞬間,眼睛里剎那的柔軟,輕描淡寫的回道:“不算一個人?!?/br> 姚欣看著她而今云淡風輕的樣子,卻沒有道破,那個時候她該有多絕望,才會一個人駕車去阿里。 她了解夏橘這個人,就算她心里有一場海嘯,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從表面上看過去始終都是平靜的。 這個叫溫書堯的人,一定對當時的她很重要。 支撐過她無數崩潰卻無人知曉的剎那。 姚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夏橘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同時鄰桌吃飯的男生一直在暗暗打量她們,在她們吃飯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男生鼓起勇氣過來問夏橘要聯系方式。 夏橘微笑著拒絕了。 走出餐廳,下電梯的時候,姚欣調侃她道:“我以為你現在就喜歡這種年下的小奶狗呢?!?/br> 夏橘笑了一下,望著前方沒有解釋。 姚欣張了張唇還想說點兒什么,只見她靜靜地前方,不由順著她的視線過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孩正在育嬰店里挑選著衣服。 姚欣不解道:“怎么了?” 夏橘沒有解釋,只是淡淡從喬宛身上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往下走去。 深市是海濱城市,冬天溫度平均溫度也在十幾度,很少有特別的冷的時候,正好是周末,天氣也還不錯,夏橘帶姚欣去了海邊,也聽了演唱會,晚上夏橘開車回去的時候,看見小區門口停著一輛似曾相識的車。 悄無聲息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姚欣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夏橘瞇著眼睛道:“陳海生?!?/br> 姚欣一驚,順著夏橘的視線看了一圈,最后才將視線定格在一輛寶藍色的汽車上,而車里顯然還坐著人,車窗被放了一半下來。 姚欣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把車停下來。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陳海生不敢見她才對嗎? 夏橘看出她的疑惑,向她解釋之前在自己住得地方碰到陳海生的事,還有育嬰店的女孩是陳海生老婆的事,姚欣聽聞就要下車去打陳海生,夏橘一把拉住她。 前段時間還有人到商夏博物館打聽過她,但是被打聽的人并不認識她,只知道林老不在,就跟他說夏橘不在這兒。 那人不死心的又問:“之前開館儀式的時候,她不是還在嗎?” 被打聽的人脫口而出:“來幫忙的吧?!?/br> 那人便再也沒問過。 夏橘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可能陳海生,但是沒有多想,而今卻又在這里碰上,很難不說是一個巧合。 她其實不太清楚陳海生找她到底想干什么,可她很清楚,她不想見他,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聽他多說。 而且對方還是有婦之夫,不管她占不占理,落到輿論,都是她吃虧。 所以明知是屎,就更沒必要沾了。 她拉著姚欣悄悄下車。 借著姚欣的掩護,往小區里面走去,陳海生并沒有察覺。 姚欣忿忿不平:“我要是你,指定得把他從車上拉下來打一頓?!?/br> 夏橘沒有說話。 姚欣氣過以后,又覺得夏橘是對的,她在這里無親無故,也沒什么朋友,而且又是獨居,陳海生如果起心對她做什么,她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想到這兒,姚欣對他的怨恨又重了一分。 夏橘神色如常,只是回去就開始找新房子,而后連夜打包準備搬家,姚欣心疼地看著她:“你要這樣躲他到什么時候,實在不行,你辭職跟我去北城吧?” 夏橘不知想到了什么,輕輕搖了搖頭。 姚欣以為她是舍不得溫老最后購回的這批藏品,也沒有多言,而她想得還要更多一些,除了那批藏品,還有她給溫書堯的承諾。 她把家搬到了距離博物館更近的地方,并且把之前的車賣掉了,重新換了一輛車。 姚欣陪她搬了家,賣了車,才搭乘晚上的飛機離開。 夏橘一直機場陪到她登機。 而她從機場的停車場出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也跟著她的車后駛出,夏橘不由從后視鏡里多看了一眼,夏橘的新車還沒有上牌,掛得是臨時車牌,默默變道降低車速,讓對方先行。 溫書堯坐在汽車的后座,淡淡掃過窗外掛著臨時牌照的suv,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坐在副駕駛和旁邊的男人將近一個月沒有見他,事無巨細的說著近來工作和公司的事情,溫書堯靜靜的聽著,他不怎么說話,但說出來的問題和提醒一般都是一針見血。 兩個人都是商夏的總經理,看上去年齡都不大,但是在工作和集團里都是出了名的老謀深算,在深市商界排得上號的青年才俊,更是讓溫家其他人提著都頭疼的主,也只有在溫書堯面前才會流露出屬于年輕人的情緒。 溫書堯始終是那張漠然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到溫家,兩個人隨之下車目送他離開,而立刻又有人和他匯報其他的事情,他始終氣定神閑。 似乎任何事和人都無法在他這里掀起一絲漣漪。 除了一個人。 溫書堯從別墅的室內泳池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手機,夏橘自從那通語音電話再也沒聯系過他,但是也沒有再拉黑他。 他能看見她這段時間的動態,她的朋友來深市了。 她的動態明顯比以前多了,從前到西藏都不發朋友圈的人,現在連路邊的小花都要分享一下。 他知道,她在等著他去找她。 似乎在她看來,他去見她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她愿意給他時間。 可他自然不吃她這套。 要就全部都要,只要一個溫書堯,他難得給。 — 夏橘對他的想法全然不知,只覺得他比她自己想象中還要忍。 距離她打給溫書堯的那通電話已經快要兩個月了,而他依舊沒有任何聯系她的意思,導致夏橘都動了主動詢問他的心思,卻又一次次按耐下來。 兩個人似乎都在比誰更能忍。 夏橘修復的藏品也正式進入了新館,放進展館那天,她專門去看過,還發了一個朋友圈,而他從來沒有給她點過贊。 好像壓根沒有看過。 看著那條動態,頗為失望的撅了撅嘴。 殊不知,在她發了朋友圈的第二天,溫書堯便獨自到展館去看過了,他雙手插兜的注視著燈光下的玉璧,淡漠平靜的眉眼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