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為己有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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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夏在工作室剛煮上咖啡,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胡玉發來的,有緊要的事情,要見她一面。 盛又夏出門時撐了把傘,她來到咖啡店,胡玉就坐在窗邊,透過玻璃看到一把黑傘籠罩了她大半個身影。 包裹在靴子內的小腿,筆直、細長。 她進了店,胡玉沖她招手?!斑@兒?!?/br> 盛又夏趕緊過去,走到桌子旁,并沒有入座,“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是不是兵兵……” 胡玉一臉的驚訝,“不是你約的我嗎?” 盛又夏方才走那么一段路,都不覺得冷。 這會只覺寒意岑岑,從腳底心直往頭上鉆。 胡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忙要起身離開。 “等等?!笔⒂窒慕凶∷?,干脆拉開椅子坐下來,“現在離開已經沒用了,坐會吧?!?/br> “究竟是誰?這可怎么辦?” 這個咖啡廳不大,只租了樓下的一層,連個包廂都沒有。 盛又夏心是懸著的,這么看來,這件事就不是天衣無縫的。 有人知道她和胡玉認識,說不定,還知道了她的目的。 “我保證我沒跟任何人講過,我的手機放在病房里,也不知道有誰碰過……” 盛又夏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能放過這次見面的機會。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又拿了支筆。 “胡阿姨,您想喝點什么?” 盛又夏說著,將寫好的內容遞過去給她看。 [這兒說不定被人監聽了,小心。] 兩人接下來都沒說話,全程都是寫字交流的。 盛又夏有種預感,接下來的日子,她要想再聯系胡玉,可能很難了。 那就干脆趁著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只是,她的勝算又削減了一分。 盛又夏安慰著自己,這本來就是一樁天大的難事,再多坎坷都是必須要經歷的。 回到西子灣,盛又夏讓阿姨晚上多備幾個菜。 阿姨聽聞,以為是有什么大好事,“太太,如果是您和傅先生的紀念日那種,您一定要提前告訴我?!?/br> 她得準備大餐,也可以早點訂花、買蛋糕。 盛又夏嘴角勉強牽動下,“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你待會早點做晚飯,做完就能回去了?!?/br> “好?!?/br> 她預感到會有一場狂風驟雨,只是不知道這家不算家的屋子,能不能抵御得??? 傅時律回來時,盛又夏正窩在沙發內看電視。 外面水聲很大,穿過巨大的芭蕉葉,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她看見一道黑影壓近,眼角微抬,笑意頃刻間從眼底蔓延出來,“回來啦,今天挺早啊,沒加班?” “今天沒安排手術?!?/br> 傅時律的臉,跟外面的天氣一樣,見她穿得單薄,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掌。 “冷嗎?” 她手心暖暖的,倒是他,手指冰涼。 “家里這么暖和,怎么會冷?!笔⒂窒脑谏磉吪牧伺?,示意他坐下來。 傅時律卻是彎腰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關掉了。 “對了,先吃晚飯吧,菜還熱著呢?!笔⒂窒恼f著就要起身。 但傅時律這會,卻在她身邊坐下。 她剛站起來,就被他捏住了手腕,“我還不餓,先講點事情?!?/br> 盛又夏唇瓣漸漸地抿起來,窗外的雨聲真是能紛擾人心。 強勁的夜風更是恨不得從窗戶縫里擠進來,想要揉碎掉這一室的溫暖。 “什么事呀?”盛又夏強自歡笑,坐回到他身邊。 男人握著她的手,手指順著她手背的筋骨在輕揉動。 他仿佛一個能洞察人心的心理專家,這會盯緊了盛又夏,想要看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秦謹說她從小在后媽手底下討生活,真不容易。 那個后媽他見過,是挺厲害的,那就當盛又夏為了生存,生出了比別人多一些的心思,他也能理解。 可有些事,她實在不應該去碰。 “沒事摸我手干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虧心事,不敢告訴我?”盛又夏開著玩笑,將臉湊到他面前去。 傅時律那張冷漠的臉上,勾畫出一抹笑。 “那你呢,你做什么虧心事了?” 盛又夏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了。 她被人設計見了胡玉,現在這件事,被傅時律知道了。 不過那又怎樣?沒人知道她跟胡玉密謀了什么,那張紙早就燒干凈了。 “天地昭昭,日月可鑒,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br> 她話音剛落,傅時律就把幾張照片拿出來。 他遞到她的面前,仿佛是要打她的臉。 盛又夏看見畫面中,有她和胡玉坐在一張桌前說話的,還有兩人一道走出咖啡廳的。 每個角度,都拍得挺清晰。 她眉頭凝結起來,“不會是你讓人跟蹤我吧?” “盛又夏,跟你見面的人是誰?” 盛又夏面不改色,“胡阿姨啊?!?/br>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一位阿姨?” 盛又夏臉上挺無辜,“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七大姑八大姨啊?!?/br> 傅時律將照片丟到了一旁的茶幾上。 “馬上捐獻眼角膜的人,就是胡玉的兒子,你不知道?” 第70章不碰梁念薇這個底線,他們就還是好夫妻。 照片從茶幾上飛了出去,有一張直接掉下來,飄來蕩去,到了盛又夏的腳邊。 “兵兵的眼角膜,要給梁念薇?” 盛又夏就當是第一次聽說,還挺吃驚。 傅時律看她的眼神,像是不信。 天底下就湊不出這么巧的事,“是啊,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傅時律一步一個坑挖在這。 盛又夏彎腰撿起照片,“對你來說肯定是大好事,對我來說就是壞事了?!?/br> “你很希望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 盛又夏聲音婉轉,這把嗓音要是唱一首小曲的話,肯定也是十分動聽的。 可惜啊,她就是喜歡把話說得太難聽。 “那何止是希望啊,恨不得去佛門口三跪九叩,讓她一直瞎著?!?/br> “所以你收買胡玉,想讓她改變主意?!?/br> 這話,沒有一點鋪墊就這么拋出來了。 傅時律光是做一個醫生,有點可惜。 看他談事的模樣,分明壓著狼性,在裝毫無攻擊性的綿羊。他要等到盛又夏沒了防范之心露出馬腳,再一口把她生吞嘍。 他很適合坐在傅家掌權人的位置上,凌駕于談判桌上,斷人生死。 盛又夏抿緊的唇瓣笑開,“我怎么早沒想到呢,現在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所以,你剛不是去做了嗎?” 盛又夏在他面前詮釋了一把,什么叫變臉。 她笑意漸斂起,“你拿到我收買她的證據了嗎?是現金,還是轉賬?” 傅時律視線在她臉上逡巡,她這樣的從容和淡定,仿佛她跟胡玉的見面,真的只是去喝喝咖啡、聊聊天的。 可盛又夏跟那家人,以前可從來沒什么交集。 傅時律不想深究,畢竟盛又夏就算真說通了胡玉,也沒用。 “胡玉家里條件不好,我早就說過,動完手術,我會安頓好他們?!?/br> “你的意思是,我能給一百萬,你就能給兩百萬?” 傅時律看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只是想讓你,別浪費這個精力和金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