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93節
“倒恭桶了?!?/br> 眾人:“?” 草,這祖宗是自尋死路吧! 沐惜冷笑:“你想死早說啊,何苦作,自己捅自己一刀就行了,就這,擱這橫切一拉,血滋的就能涌盆,死定!” 他往自己的大動脈比了一下,陰惻惻地冷哼。 “要你管!”明茴瞪了他一眼。 “看來是死不去,小神棍,咱們走!”沐惜看向烏冬:“死不去的,早點把他抬下山,免得死在寺里,還要連累寺里的僧人?!?/br> 烏冬回過神來,想要指責小主子兩句,又不敢,只是眼里流出了眼淚。 他也不是頭一次干了,就嫌那藥大顆,難吃。 沐世子說得對,他們應該每人都貼身藏一顆,以備不時之需,也防備作精小主子把藥扔了。 明茴胸腔尖銳一疼,終于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安靜了。 沐惜卻不走了,又拉著秦流西過去:“你快給看看?!?/br> 真是嘴硬心軟。 烏冬一攔。 “想這小混蛋死你就只管攔著,看他那張臉,都青了,這可是清平觀的少觀主,嘎嘎厲害的,藺老夫人都是她救的?!便逑汉莺莸氐溃骸敖o老子滾開,讓她看看脈!” 提到藺老夫人那事,烏冬不是沒聽過,老王爺聽說后,還想去找藺相引薦來著,就是想看看小主子這心疾有沒得治,可那時候,秦流西已經走了,只好作罷! 原來這年輕人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厲害大夫? 沐惜把烏冬扯開,又瞪了那想拔劍的護衛一眼,這才恭恭敬敬地看向秦流西,道:“你就隨便看看,治得了就治,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 烏冬和護衛:“!” 惠全此時也道了一聲佛禮,道:“阿彌陀佛,勞煩小施主了?!?/br> 秦流西看明茴臉色無華,指甲發烏,眉頭深鎖,先摸了一下脈象,心跳過急,氣喘不緩,便解了荷包掏出幾支金針,解開他的衣襟,在檀中和神門以及內關xue刺下。 烏冬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想阻止,被沐惜捂住了嘴,低聲警告:“閉嘴?!?/br> 惠全輕聲說道:“施主莫擔憂,這位小施主乃是道門少有的醫一術圣手,道醫中能堪稱佼佼者,放心便是,此乃主持所言?!?/br> 烏冬他們一驚,竟然是敬慈大師主持批的語? 秦流西捻著針提插,幾個呼吸后,才摸上明茴的脈,心跳沒剛才那么急快了。 先天稟賦不足導致的氣血陰陽虧虛,素體虛弱,心失所養,心臟供血不足,就容易氣促且心絞疼,發為心悸之癥,這少年還先天心脈不暢,實在麻煩。 心臟和供血系統也是息息相關的,這心好不了,血也難養,血供不上,心臟也不好,造成一個死循環。 “之前是不是吃了煎炸食物?”秦流西看向烏冬。 烏冬一驚,老實回話:“在山下有小販賣炸蝦皮餅,還夾了rou,聞著很香,小王爺鬧得不行,就買了一只吃,不過就吃了兩口?!?/br> “他這樣的身體,本不好吃煎炸辣性之物,因為煎炸炙燸,蘊熱化火生痰傷脾,而痰火一旦擾心,再受驚或情志上頭,便會引發心悸?!鼻亓魑骺粗?,道:“給他辨過癥的太醫和大夫應該提醒過才是?!?/br> 烏冬露出一絲苦笑:“提是提過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小王爺他……” “嗯,他是不作不死的性兒,看出來了,難為你們了?!鼻亓魑靼厌樣帜淼蒙盍它c,暈睡中的明茴吃痛,眉頭又皺了起來。 烏冬看得仔細,瞥了秦流西一眼,這位是不是在借著治療的針教訓小王爺??! 他也沒有看過扎定了針又再捻得深一些的,那針明明刺深了一丟丟。 “他可有說手痹腳痹?” 烏冬一愣,搖頭道:“小王爺沒說,這也和心疾有關?” “痹癥日久成僵,使心脈和氣血運行受阻,同樣會引發心悸,他還吃了炸物,痰火上升,痹癥再一發,這急性心疾也就犯了?!?/br> “那能治嗎?” “急性心疾其實極兇險的,一旦發病,要是無藥也無人,他就這么大了?!鼻亓魑鞯溃骸艾F在我施了針,他的心跳已經緩過來,能喘得上氣就好。我開個經方,你們去熬了來,我再給他行個針,使陰陽氣血運行調和,就無大礙?!?/br> “煩請小……” “叫少觀主!”沐惜瞪他。 小神棍只能是他叫的。 第886章 奈何熊孩子欠扎 秦流西開了經方,自有人去熬藥,她則是讓烏冬解了明茴的衣衫,換了一套銀針來取xue施針,又讓人準備了些東西。 烏冬見她掛在身上的大荷包竟然還有全套的銀針,金針也有幾支,可見準備周全,也只有真正的大夫才會把行醫的物品隨身攜帶。 秦流西凈了手,轉過頭,看到明茴睜開了眼,滿臉警惕地看著她,不禁眉梢一挑。 “小王爺,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坦?”烏冬十分歡喜,湊到床榻邊,見他直勾勾地瞪著秦流西看,便道:“小王爺,這是漓城清平觀的少觀主,道號不求,聽說還是曾經幫藺相家的老夫人治過病的,老王爺曾經也想請她為您看診,如今倒是誤打誤撞的碰上了?!?/br> 生怕明茴又要作,烏冬又繼續道:“剛才您暈過去了,是少觀主給您用金針刺xue,說是讓心跳減緩,現在您感覺可好?” 明茴沒說話,還是直勾勾地看著秦流西。 “你氣血陰陽虧虛,心臟供血不足,我現在要為你行針,使陰陽調和氣機運行,治不治?”秦流西道。 “就你能治好?”明茴冷笑著問。 喲,比誰嘴毒呢? 秦流西反諷了回去:“你是先天性心疾,恕我直言,這輩子,都無人能治好你這個病,也治不好,除非換心,但換心,就是有人換給你,誰能做這個術?所以就是等死!” 明茴的眼飛快閃過一絲嘲弄。 他就知道,這個身體根本治不好,就是祖父非要瞎折騰,到處找所謂的名醫圣手。 “痊愈是不可能,但仔細調理,莫要太作,該吃的藥吃著,保持心境平和愉悅,活個幾十年也不是不行的?!鼻亓魑饔终f了一句。 烏冬頓時激動起來:“幾十年,那是多少?” “不知道,全看他自己?!鼻亓魑鞯氐溃骸昂昧佳噪y勸該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絕人。不說身體不好的,就是身體好,卻非要自尋死路的,那是做什么都沒有用,包括吃藥,求良醫?!?/br> 烏冬聞言,看向自家小主子,道:“小王爺,少觀主也是為了您好,才會直言直語……” “并不是?!鼻亓魑鞔驍嗨脑挘骸拔抑毖灾闭Z是想告訴他事實,也是想問一聲,要生還是要死,要死的話,我就不費精氣神扎針了,你隨意死?!?/br> 烏冬:“……” 出家人,就沒有溫軟些的? 惠全大師他們這些僧人就撿好話哄著,到了秦流西這里,字字帶刀,生怕自家小主子死得不夠快似的,還要遞刀。 “你出言不遜,就不怕我殺了你?”明茴陰惻惻地說。 沐惜跳了起來,嘿喲,你這個小白眼狼,救了你一句多謝不說,你還敢作? 他剛要開口,秦流西笑了:“殺我?你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針快?憑你這副弱雞樣還想殺我,你還是趕緊投胎謀下一世最好!” “哦,你別說你殺我不用你親自動手,只需要嘴皮子上下一闔就行,你放心,你就算有機會開口,也沒機會看得到,因為你絕對死得比我快,我還能讓你死得無聲無息,信不?” 眾人:“……” 這威脅,太明目張膽了! 惠全念了一聲佛號,無奈地道:“小施主,小王爺只是個孩子,他和你說笑呢!” “嗯,是個孩子所以更不能放過他!”秦流西手中夾了一根纖細毫針,手指靈活地轉著,那針本就纖細,卻仍在她手里轉出一道針影來。 明茴藏在里邊的手抖了一下。 秦流西斜睨著他:“怎么樣,還想殺我嗎?” 明茴不說話,他就是說說,她怎么就認真起來了? 沐惜道:“殺個屁,他就只會耍嘴上功夫,毛都沒長齊的,能有什么本事?少觀主,收東西,咱不給他治了,這救人還得求著對方,滿天下都沒這個道理,咱們走!” “不許走!”明茴瞪眼:“我衣服都解了,你走,是想不負責?” 沐惜冷笑:“你自己都想死,誰給你負責???老王爺在意你的小命其實也是白瞎,你自己都不在意還往死里作踐,真是難為他?!?/br> “誰和你說這些?!泵鬈畈焕磴逑?,兇巴巴地看著秦流西:“趕緊給我施針,本王爺有重酬?!?/br> 秦流西勾唇:“好哇!” 本來是不想用那最疼的針法,奈何熊孩子欠扎! 秦嬤嬤我來啦! 烏冬和護衛心有戚戚,想攔又不敢攔,生怕秦流西真的打擊報復,趁機搞死小主子,畢竟她剛才的威脅還新鮮guntang著呢! 就這么遲疑一下子,秦流西已經下了手,針快成殘影。 明茴嗷的一聲痛呼,嚇得烏冬腳一軟,跪了下來,哆哆嗦嗦地道:“少觀主,求輕點?!?/br> “輕是長不住記性的,現在有多疼,下次再丟藥的時候,他才會記得今日的痛,就不敢再任性妄為?!鼻亓魑餍Σ[瞇地捻著針,熊孩子也是需要治的。 明茴:“!”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下黑手! 可他沒法反駁,因為真的好痛! 針一根根地扎下去,明茴痛得渾身發抖,大汗淋漓,眼睛都像是染了水霧,濕噠噠的,可憐極了。 烏冬咬著一條帕子,生怕自己替主子哭出聲,看秦流西的眼神都帶著控訴和驚懼。 狠,太狠了! 秦流西扎下了針,拍了拍手,才到一旁洗手,等著留針時間。 “好了嗎?”烏冬扯下帕子,準備給小主子擦汗,被他一瞪,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帕子臟了,連忙去換了一塊。 秦流西道:“針扎完了,但也并非扎一次就好了,這副身體最重要的還是調養,救心丹也得備著。按沐世子所說,要備不時之需,因為并不是每每發病時都正好遇見一個大夫,尤其是遇上醫術好的大夫,能把你從死神那邊救回來?!?/br> 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吧,是吧是吧! 明茴身上扎著針,動也不敢動,道:“你有救心丹的經方嗎,難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