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52節
不管他瘋狂大喊,也沒被人聽見尋見,找他的人甚至到他眼前站住了,也看不見。 王政當時就差點瘋了。 而麗娘怎么說的,就說不管他怎么喊,外面的人都是聽不見瞧不見的,也別白費心機,然后,她就和他過起了三天的‘夫妻’日子。 讓王政覺得驚懼的是,麗娘對他溫柔備至,熟悉不已,言語間不停地說著二人的過往和相愛的情況,真實得就像真的一樣,還有畫作為證,更道是他們一起畫的,要不是胸前秦流西給的平安護身符在持續發燙,他都差點信以為真,信他們本就是夫妻,很相愛相知,水rujiao融的那種。 “這麗娘,竟會布幻陣?”秦流西眸子半瞇。 滕天翰喉嚨發干:“幻陣,就是眼前所見和真實并不一樣?” 秦流西點點頭:“若那院子布了幻陣,自然是被假的覆蓋了真的,他們才會對他視而不見?!?/br> “您太神了!”王政激動不已,道:“就是幻陣!” 第320章 抽怨念 被麗娘困住的那三天,王政感覺就像過了大半生,每每想起,就忍不住顫栗。 麗娘明明沒有傷他,可她所言所行,無時無刻不在凌遲他,讓他恐懼和心慌,尤其是她在說起‘回憶’時,他更覺得汗毛倒豎。 她表現得太真實了。 就像他真的做過她口中的那些事一樣,不斷地在腦海加深印象和重復,偶然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失了那段記憶,他是真的和她發生過旖旎的事。 每當這么想的時候,他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就會隱約發燙,使他清醒過來。 滕天翰在他的口述中目瞪口呆。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溫柔款款的癡癥美人在對王政含情脈脈,極盡癡情,而王政就是個渣負心漢。 但他知道,王政不是這樣的人。 “她這是得了癔癥吧?”滕天翰道。 王政道:“大師也曾這么說過?!?/br> 他看向秦流西,后者笑瞇瞇的:“說明我神了!” 兩人險些沒齊齊翻個白眼。 “后來是誰救你出來了?”忘川咬著手指頭問。 王政吸了一口氣,道:“是青嵐觀主?!?/br> 遍尋他未果,王老相爺沒了法子,只能上道觀尋青嵐觀主,卜了一卦,卦象顯示王政從未離開過。 從未離開,那就是人還在麗苑了。 青嵐觀主親自去了麗苑,才發現了個中玄機,破了幻陣,把王政救了出來。 也是他們趕得及,這麗娘眼看喚不醒王政的‘回憶’,耐性都失了,就準備和他一道殉情了。 王政說到這,一臉驚魂未定,咽了咽唾沫,道:“她竟準備了斷腸草?!?/br> “最毒婦人心?!彪旌舱f了一句,又看著秦流西道:“那青嵐觀主能卜卦知曉他在何方,又能破幻象,也有些道行,你們玄門能人頗多?!?/br> 秦流西說道:“青嵐觀也是青州第一觀,作為觀主,自然是道法高深?!?/br> 滕天翰試探道:“能破,也能設吧?”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過去,道:“大人莫不是怕玄門大盛,為禍蒼生?” “只是好奇?!?/br> “區區幻陣,能破自然能設,不過真正的玄門正道,不會設這樣的幻陣害人?!?/br> 滕天翰吁氣,要不然玄門中人都以這個為所欲為,豈不亂套? 可未等他完全把這口氣松了,秦流西又說了一句:“自動找死的除外?!?/br> 滕天翰:“!” 秦流西目光炯炯的,道:“別的同門師兄弟我不知,但我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 滕天翰和王政:“……” 小忘川:我師傅真霸氣! 滕昭:此后日子好像有些麻煩,這師傅是個脾氣急的! 王政咳了一聲,道:“大師是性情中人?!?/br> 秦流西輕哼,道:“既然是青嵐觀主出的手,你又是毫發無損,這煞也破了,怎還弄得這般憔悴不堪?” 王政苦笑:“麗娘死了,喝了那斷腸草的?!?/br> 見幻陣被破,王政被尋回,那麗娘自知她絕對活不了,不說王家不會放過她,成方子更不會放過她,畢竟她算是精神上綠了成方子,他又怎會容她活著? 麗娘自己喝下了那斷腸草,當著王政的面。 王政至今都沒忘記麗娘那瞪著他嘴角流烏血的模樣。 “她死后,青嵐觀主還念了往生咒,也言明煞已破,這煞氣他也除了?!蓖跽溃骸翱晌铱偢杏X她還在,和我說著那些所謂的回憶,弄得我徹夜難安,就……” 他有些羞愧。 就因為這樣疑神疑鬼的,他才要來尋秦流西,盼她指點迷津,否則,他是連書都看不進了。 秦流西仔細看他,道:“煞氣確實除了,你身邊也是干干凈凈的。不過……” 王政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在你身上留了一縷怨念?!鼻亓魑饔沂制E,彈在了王政眉心處,又從中抽了一縷灰黑霧氣出來。 眾人瞪大眼,驚駭不已。 那團霧氣在她指尖微動著。 “這,這就是怨念?” 咕嚕。 王政吞了一口口水。 秦流西手指揉捻著,念了一句法咒,那團霧氣就緩緩地散開,直至消弭,煙消云散。 “她深信和你是彼此交心的,甚至已成癔癥,這是一種病癥。她自己描繪了一副旖旎的畫卷,如幻象,我們認為是假的,她卻認為是真的,并對此深信不疑,也不容人破壞?!鼻亓魑鹘忉尩溃骸疤摌嫷幕孟蟊黄屏?,她自然不甘和憤恨,這就成了怨念。而你是幻象中的重要人物,這幻象因你而生因你而散,她致死都不甘,這怨念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br> “有這一縷怨念在身,你本又驚魂未定,疑神疑鬼的,自然而然的就總感覺她仍在。事實上,她不在了,在的只是這縷怨念。如今你看到了,它也消弭了?!鼻亓魑骺粗f道:“所以你不必再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的。經此一事,更該嚴于律己,對人,尤其是對女子,始終留有尊重,保持一定的距離和君子風范?!?/br> 王政起身拱手,道:“政受教?!?/br> 滕天翰便道:“這好好的,她怎么會偏對四郎生出這樣的癔癥?” “有因才有果。這麗娘有此癔癥,相信是他給了什么錯覺,必有一點觸發了她的心?!?/br> 王政臉一熱,道:“因著祖父緣故,我也請成山長指點過畫作,有一次去的也是他的私苑,那麗娘也有一手好畫技,而山長當時正在畫她作畫,見我來了,突發奇想的,也讓我一起與她作畫,我迫于無奈,才一起作了一幅名為山河圖的畫?!?/br> 他說著,深怕二人誤會,又連忙解釋道:“但我可以保證,我始終保持著君子之風,而成山長也全程在場,我當時說畫畫,其實也只是點綴一下,提了一個詞罷了?!?/br> “一畫入魔障?!鼻亓魑鲊K嘖稱嘆。 滕天翰也覺得有些離譜,不是因為一畫而定情,王政家世不錯長得也好,女子傾慕也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僅僅一次作畫,那麗娘就生出了如此瘋狂的癔癥并為此鋌而走險。 秦流西道:“事已至此,人也死了,你引以為戒是對的,卻也不必一直杯弓蛇影,倒失了從容。我好奇的是,那麗娘怎么會布幻陣和施障眼法?” 第321章 小祖宗瘸著回來啦 麗娘并不會障眼法和布幻陣,是她偶然遇到的一個巫婆幫她做的局,花了大價錢。 “巫婆?”秦流西問道:“人抓住了嗎?” 王政搖頭:“在那巫婆設了這局后,收了銀子就逃了,并沒有在青州府城逗留。青嵐觀主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她向南逃了?!?/br> 秦流西挑眉輕笑:“這巫婆倒是有幾分機靈,干一票大的就逃?!?/br> 滕天翰皺眉問:“以你們王家的人脈竟也沒能把那巫婆抓回來?” 王政面露赧然。 秦流西便道:“能使障眼法又能布幻陣,證明她有些術法在身,不說別的小術法,就靠一個障眼法,就能輕易躲過追兵,更別說她還能布幻陣了。所以沒有精通玄門術數的人幫忙,一般人追不到,除非是極出色的追捕能手,借此追尋她的蹤跡?!?/br> “那青嵐觀主也沒辦法?”滕天翰問。 “觀主也已指明人往南邊去了,那就往南邊尋,當然了,花費時間多些,但也不是完全尋不著,除非她永不犯案?!鼻亓魑鲬袘械氐溃骸翱蛇@樣的人已嘗到甜頭,輕易就能換來銀錢,想要不犯案,難。巫婆多會被請進后宅,若真想找,注意一些頗為詭異的事,誰家請了人,大概也能尋著了?!?/br> 王政說道:“此等害人的邪道,祖父也說了不能容她在外行騙害人,已是寫了幾封信出去讓人注意著?!?/br> 滕天翰看向秦流西:“大師可能算出那人在何方?” “不能?!?/br> 滕天翰:“……” 假的吧,你拒絕得太快了。 秦流西指了指自己的殘腳:“大人,五弊三缺的報應還沒好呢,近來是得養著了。你放心,將來等我遇到了這樣的邪道,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一定會誅邪正道,叫他們無路可走!” 王政輕笑。 滕天翰滿頭黑線。 秦流西又對王政道:“不管如何,你這煞是過了,也不必再過多為此傷神,既然來了,到清平觀聽幾天經,養養神便回去專心準備赴考吧??倿橐皇聜?,于你無益,反誤了前程?!?/br> 王政連忙肅容,斂衽行禮:“政多謝大師指點?!鳖D了頓又道:“大師,您再給我畫兩個平安護身符吧?!?/br> “到時候去清平觀拿就是了?!?/br> 王政松了一口氣,連聲拜謝。 滕天翰眸光輕閃。 夜漸深,一眾人又一起吃了晚膳,秦流西便去歇著了,至于王政,則是和滕天翰喝茶說話,并討論一下學問,夜深了才歇下不提。 翌日一早。 秦流西一行就繼續往漓城去,將近午時,他們也沒進城,而是直接往清平觀去,到達山門的時候,前來上香的香客都陸續下山,卻還有不少人在觀中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