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狐仙大人 第260節
“你還跟你家的小青蛇好著呢?”我笑著問了她一句。 原本撮合蘇糖這一對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想到能成功,總感覺他倆等到三年過后就分了,但結果卻出乎意料,這倆人越來越親熱,現在蘇糖幾乎都不在意柳卿是條蛇了。 “小白你這是說的什么話,當然還好著呢!”蘇糖矯揉造作的撞了我一下,小臉通紅:“我們兩個連父母都見過了,要是再分手的話就不太禮貌了!” 我笑著把她推到一邊,心里卻有些苦澀,還有些羨慕。 明明都沒跟人談戀愛,蘇糖就能這么幸福,而我竟然就要去死,心里多少有點不平衡,不過看著蘇糖開心,這點不平衡也馬上煙消云散了。 “對了小白,上次我跟小青回他家的時候,好像聽見他家的人在說什么我們人妖殊途是要遭雷劈的,我回去問小青的時候他又說不會,所以到底會不會啊?” 蘇糖順著我的力氣在旁邊轉了一圈,然后又轉到了我身邊,擔心的問道。 人妖殊途當然要遭雷劈,而且還不是劈一回就完事的那種,雷山那個壯漢可不是吃素的,柳卿不告訴她明顯是不想讓蘇糖擔驚受怕,但現在蘇糖既然問我了,我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她實情。 聽完我的解釋,蘇糖瞬間傻眼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打趣她:“怎么?現在后悔了?想把你家小青踹了?” “不后悔!不可能!”蘇糖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挨雷劈就挨雷劈,又不是我自己挨雷劈,小青也跟著我一起挨雷劈,有本事就把我倆給劈死,都死了那也算是he?!?/br> 我笑了,蘇糖這個想法可以。 蘇糖跟我在cao場上又溜達了幾圈,我告訴蘇糖我家里有事,可能要暫時休學一陣子,蘇糖這個神經大條的姑娘,竟然沒有任何疑問就相信了。 “休學就休學,不用擺出那么傷心的表情小白,我還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啊?!碧K糖看著我笑了,然后從兜兜里摸出紙巾給我擦眼淚。 我不知道說些什么,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黎梵也已經在門口等了我好一會兒,蘇糖陪著我一起走到了校門口,然后跟我揮手道別。 看著蘇糖一臉明媚的笑容,我的眼淚又快要落下來。 黎梵拍拍我的手安慰道:“沒事的瓷瓷,我跟柳卿打過招呼了,等到時候,就讓他把蘇糖關于你的記憶都給抹除,或者拿別人替換掉?!?/br> 我點點頭,能忘了我,就不會傷心,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 原本這個法術我也想對我爸媽和其他親人用,但我跟他們接觸的時間太長了,要修改這個很麻煩的事兒,也就作罷了,為了給我爸媽一個合理的解釋,黎梵直接大手一揮,給我安排了一場車禍。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我跟黎梵哪兒都沒有去,每天都只是膩在一起,這樣的生活里時間過得很快,仿佛只是眨眼的一瞬間,就到了要去給血海贖罪的日子。 “黎梵,你在家里吧,我自己去?!蔽覍χ梃蟮?。 黎梵搖搖頭:“不要,我要跟你去,你不用阻止我,這次我不聽你的話了,我就要跟你去?!?/br> 我無奈,但看著黎梵眼里那抹堅定的光,我就知道說不服他了,也就帶著他一塊去了。 血海還是跟我們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樣,滿眼都是黑紅色的海水,腐爛的味道充斥著鼻腔,腳下的沙灘都被染的血紅,無數尸體橫在腳下。 我跟黎梵并排站在沙灘上,面前的海水翻滾起來,一只火鳳凰的虛影在空中呈現,我馬上就認出了這只火鳳凰就是上次偽裝成凌澤的那個。 “沒想到,你們還真的會來,想好了嗎?你們兩個,誰來為我們贖罪?!” 鳳凰慢慢變成人形,但我們看不清他的臉,在這句話說完之后,血海里像是被扔進了一塊巨石,海水馬上激蕩起來,無數冤魂在哀嚎。 我仰頭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大叔,上次我來的時候你變成凌澤的樣子,是因為血海里也有他的一抹殘魂對嗎?” 如果沒有凌澤的殘魂的話,這個大叔跟凌澤素不相識,他應該不能變成凌澤的樣子,也不能知道凌澤是怎么死的。 那只火鳳凰顯然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是,可能是因為同族的召喚,凌澤死后他的一抹殘魂來到了這里,我拼盡全力,保住了他的殘魂?!?/br> 我松了一口氣,只要還剩一抹殘魂,那再加上我的靈力跟生命,凌澤也可以去投胎,他可以繼續當他驕傲的小鳳凰。 我松開緊握著黎梵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沒有召喚出任何一把有劍靈的長劍,只是拿出了一把輸入我靈力的匕首。 “各位?!蔽覍χ5?“我知道我虧欠你們,你們想找我跟黎梵報仇,現在我自愿贖罪,我愿意用我全部的靈力和生命,保各位平安轉生,祝各位前程似錦?!?/br> 說罷,我舉起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就要瓷下去。 但這時我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突然動不了了,黎梵走到我身后,他的一只手攬著我,另一只手把我手里的匕首給拿了下來。 我用余光看著黎梵,一臉的不可思議。 “黎梵,你你想干什么?” 黎梵搖搖頭,他對我道:“瓷瓷,割喉嚨這個死法是很痛苦的,我們應該捅心臟?!?/br> 說完,他便一刀捅進我的心臟里。 我的心口一涼,但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而我的后背,涌上了一大片的溫熱。 第425章 大結局下 感受著后背的這一大片溫熱,我全身的血都涼了。 為什么這刀明明是捅在我身上的,但傷口卻出現在黎梵身上? 我慢慢的轉過頭去看他,因為身體突然大量失血,黎梵的手險些握不住匕首,但最后他還是站穩了身體,用力把那把匕首送進了我的心口。 而與此同時,他的心臟被徹底洞穿! “黎梵…不,不…你從哪里學到的相思印?為什么我沒有感覺?鹿鳴不是沒教你嗎?!”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身體也在這一刻能動了,我趕緊去扶住黎梵。 黎梵全身被血浸透,他靠在我的懷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說不出話,但還是強撐著揚起了一絲微笑。 看著他的笑容,我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對于能夠救我的事情,鹿鳴他怎么會不同意?鹿鳴當時只是對我撒謊了! 而相思印也不是通過黎梵的手給我種下的,是那天鹿鳴帶來的糕點里夾帶的珠子,鹿鳴以別的方法把相思印放進那顆珠子里騙我吃下,所以相思印早就存在于我的身體里了! 我痛苦的搖著頭,看著眼前的小狐貍。 此刻我真想掐住他的脖子質問他,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給我種下相思印?他就那么想去死嗎?! “瓷瓷…” 黎梵在我懷里緩了一下,他恢復了些力氣,終于能夠說出點話來:“對不起,對不起瓷瓷…小狐貍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只是…咳咳咳!” 黎梵的眼睛也被血給染紅,原本漂亮如同瑪瑙般的眸子透出死亡的顏色,我能看見一絲絲的靈力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去,慢慢的融合到血海里。 有了黎梵的靈力融入,血海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脫色。 原本那血黑色的海水隨著一層層海浪開始逐漸變得清澈,空氣中那腥臭難聞的氣味兒也在變淡,最后沙灘也開始慢慢的恢復到正常的樣子… 黎梵無力的靠著我,他的血流的更多了,讓他看起來像個血人,我能感受到他體內的靈力逐漸枯竭,但我無論怎么給他注入靈力竟然都不管用。 照這個速度下去,很快就要開始消耗黎梵的生命了! “不…不,明明應該是我來贖罪的,黎梵你為什么要搶我的?這種事你都要搶在我前面嗎?”我的眼睛被淚水糊住,黎梵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 黎梵聽著我埋怨他,沒有說話,只是朝我淡淡的笑著。 終于,黎梵的靈力完全耗盡,他幾乎要維持不住人型,身上逐漸出現了狐貍特征。 而這時,站在血海海浪上的火鳳凰突然抬起了頭,眼睛里閃著詭異的光。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聲,猛的竄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也開始逐漸失去。 星星點點的光從我的身體里鉆出來,然后消失在空中,無數畫面在我眼前浮現,又消失,我知道那些浮現的畫面是我的記憶,但等到這些畫面消失之后,我卻再也想不起來剛才出現的那些畫面是什么。 “不對…不對,黎梵,黎梵?。?!” 我捂著腦袋,緊緊的抱住黎梵的身體,而在我身上發生的變化,也在黎梵身上繼續發生著! 我們兩個都在失去記憶?。?!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神女大人,還有曾經的陛下,忘記最愛的人,你們心里疼不疼啊?”血海浪尖上的火鳳凰突然開始狂笑,他的眼睛里布滿血絲,全都是復仇成功的快感。 想要超度血海的冤魂從來都不需要我跟黎梵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我們的靈力完全可以讓他們去往生,而他們對我們的復仇也不是想要我們的性命。 …而是剝奪我們的記憶。 我跟黎梵都能好好活在這世上,但我們將不再認識對方,我們多年的感情將付之東流,我們會形同陌路…這是比死亡更加殘忍的懲罰。 黎梵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慌亂的抓住我的手,掙扎著想要把我抱緊,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著我的名字。 我緊緊的摟著他,我們的臉頰貼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溫度,不斷描繪著對方的輪廓,想要將對方的樣子深深的烙在心里…但卻什么用都沒有。 我們明明相擁在一起,此時卻像隔了一整個世界那么遙遠。 “黎梵,黎梵,黎…梵,黎…黎…” 我的嘴唇顫動,這兩個字越往后竟然越念不出口。 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怎么忘了… 遠方的一個巨浪打了過來,把我全身的衣服都給澆透,這次的浪花不再是血紅色,天空變得湛藍,海也被天空映的湛藍,空氣中帶著咸咸的海風的味道,周圍的沙灘變得猶如世外桃源。 我看見無數的魂魄從大海深處涌了出來,他們仿佛是沖破枷鎖的白鴿,朝著往生的天空飛了上去。 一只火紅色的鳳凰在我的身邊飛了兩圈,他發出了嘲諷的笑聲,然后才振翅一沖,直接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我沒有在乎他的嘲笑,只是緊緊的抱住黎梵。 為什么… 為什么我明明把他抱的這么緊,卻感覺馬上就要失去他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開始松懈,我的眼前也是一片恍惚,意識慢慢開始消散,最終支撐不住,一頭栽在沙灘上昏迷了過去。 …… ……… 沙子很暖,天空很藍,偶爾有幾只海鳥飛過,我再次想來的時候,就是躺在這樣一個沙灘上。 我扶著腦袋坐起來,頭暈乎乎,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又好像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 不過忘掉的東西不算多,我活了很多年,比起我那眾多記憶來說,失去的那些更像是自然遺忘的記憶。 我揉揉腦袋,剛準備起身,就看見了自己身邊的沙灘上還躺著一個長著一對銀色狐貍耳朵的男人。 他此時發現了我,轉過頭來看了我好一陣,問道:“你是誰?” “我?”我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放肆,本尊乃滄瀾神女?!?/br> 區區一個小狐妖,見到本尊竟然不行禮,真是放肆至極。 按照我的脾氣,我在剛才就應該殺了他,但不知為什么,這次我卻遲遲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