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這omega的長相總給姜清源一股濃重的熟悉感。 姜清源腦中劃過另一張臉,他天天在自家墻上、柜子上、他爸房間里和書房里看到,卻唯獨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的一張臉。 那張臉屬于生下他沒多久就意外早故的的omega爸爸,而此時逐漸與眼前這個omega逐漸重疊…… 只是記憶中那張臉顯得更為明艷張揚,帶著久經風霜后的冷艷,而面前這張臉還有著涉世未深的純良。 臥槽? 什么情況? 我爸不是死了十六年了嗎。 姜清源震驚臉。 腦中某個本不應存在的回路忽然連通,姜清源意識到了什么,瞬間炸毛。 姜清源:“汪汪!”我說我為什么突然變成一只狗,原來是上天派我來替天行道。 姜清源:“汪汪汪!”姜珩那老男人呢!你那狗比人設今天終于被我拆穿了!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什么守身如玉絕世好a,什么愛妻不悔至死不渝,都他媽統統騙人的,狗屁愛妻深情人設果然最容易塌房!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汪!”媒體呢,記者呢!我要爆料!這狗男人明一套陰一套的小辮子終于被我抓住了!你們年終業績由本少爺承包!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汪汪!”姜珩你這渣男,墻上掛著我爸照片,在外面找一個整容整成一模一樣的三兒,你就不怕我爸半夜從墻上爬出來嗎! 姜清源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怕面前兩人嫌他吵給他一個極傷自尊的大鼻竇,瑟縮在籠子的角落里無能狂怒。 吳曈看著哈士奇眼神中熟悉無比的睿智光芒和一如既往的瞎喊瞎叫,終于放下心來。 手伸進籠子,想要安撫一下哈士奇,然而哈士奇向后躲在角落中,實在觸碰不到,無奈作罷。 只細聲說道:“皮蛋,你的病沒事了,乖啊,我馬上帶你回家?!?/br> 姜清源:…… 這只狗叫皮蛋? 什么鬼名字。 替身果然只能是替身,一點也沒我那早逝的爸給我取的名字有文化。 醫生和疑似姜珩情人的omega又走了。 姜清源臥在籠子中,深沉地思考他接下來的路怎么走。 透過玻璃窗看到的街景有些熟悉,又有點陌生,他暫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他原來的身體情況怎么樣,與他一同發生車禍的姜珩還活著沒。 姜少爺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姜珩在公眾面前塑造的深情不壽的虛偽的皮已經不爽很久了,當務之急是確認這個omega是不是姜珩情人。 寵物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 姜清源以為是omega回來帶他回家了,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發現只是一個護士。 他在心中咋舌,這寵物醫院還挺正規,就連護士也穿得好像在人民醫院上班一樣,穿著護士服,戴著護士帽和口罩,把自己從頭到腳在包裹得嚴嚴實實。 進來的不是那個omega,姜清源無趣地趴回兩只狗前腿上。 現在大概是飯點,護士是來分飯的,打開每一個籠子,給里面嗷嗷待哺的小動物的食盆倒上一點處方糧或者處方罐。 很快就輪到姜清源。 姜清源懨懨地抬眼,看著護士從小推車上拿出一個處方罐,拉開拉壞倒入他籠子里的碗中,但做完這些,護士并沒有馬上離開。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顆膠囊,打開,把里面的粉末一絲不剩地倒入碗中的罐頭上,姜清源猜這大概是給被他附身的這只哈士奇開的藥。 護士關上籠子繼續給其他小動物打飯。 姜清源頭頂豎立的兩只耳朵動了動。 他其實很餓。 但他姜清源,今天就算是死,從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吃這個狗罐頭。 姜少爺就算吃饅頭,也要蘸佛跳墻。 -- 半個小時后,姜清源被拴著狗繩,站在了吳曈家里的玄關邊上。 入眼一片狼藉,垃圾桶和架子上的花盆被打翻了,陶瓷渣、泥土和垃圾像是和泥一樣撒了一地。沙發被咬得慘不忍睹,布藝皮被撕碎,內芯大把大把地被掏出來。墻壁上的插座還掛著插頭,但電線不知去向…… 吳曈在醫院守了皮蛋兩天,期間沒有回過家,家里還是保持著出門前的原樣,饒是收養皮蛋的這幾年無數次看到過這種畫面,但這次的慘烈程度還是讓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眼罪魁禍首。 姜清源一點也不慫地與他對視。 看什么看,這和我姜少爺有什么關系,瞪你的皮蛋去。 皮蛋一臉的理不直氣也壯,吳曈無奈地收回目光,拿起掃把認命地打掃屋子。 屋內亂七八糟,讓本就只有五十余平的小房子更顯逼仄,姜清源蹲在唯一幸免于這場拆家災難的玄關處,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很舊的老小區,這間屋子的裝修也很陳舊,墻角甚至有風化脫落的墻皮。 姜珩這老摳搜的也不給自己的情人換一間大一點的房子,沒覺得臥室里那張單人床,一a一o躺上去,別說做一些生命大和諧的運動了,不覺得連轉個身都困難嗎? ——姜清源已經自動把吳曈默認為姜珩養在外面的情人。 姜少爺正值十六歲青春年華,和其他所有十六歲少男少女一樣,處于一個自命不凡,俗稱中二的年紀。 但相對其他同齡人而言,姜少爺確實有這種資本,親爹是昔日影帝、如今國內最大娛樂公司的董事長,親爸同樣是昔日輝煌卻驟然隕落、令人嘆惋不已的巨星,姜少爺打十歲看了第一本龍傲天小說起,就深信自己拿了主角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