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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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臺伴隨著武器準備的機械運轉聲收回原處,依舊只是一塊cao作臺下貼在側邊、不起眼的鐵板。 金屬與金屬的摩擦、滑動、滾轉發出的鏗鏘聲宛如早已譜寫好曲調的音符,按部就班地響起。房車在這一刻似乎是一架拼裝變形的鋼琴,指令是彈奏的大手,輕敲下一個個琴鍵,將即將降臨的高潮節奏迫近到跟前。 隨著最后一聲宛如花盆墜地摔得粉碎的清脆聲響,房車車頂整塊蓋板掀開。玫瑰們用莖條與荊棘將自己與土壤扒得死緊,它們抱團纏裹在一起,蓋板下的洶涌的能量噴溢出來,讓它們驚顫地合攏花苞。 蓋板下裸露出黑漆漆的方口,像是有人在這里挖了一個方形的井。方口內不知是做了什么處理,這般熾熱光輝的陽光照進去,也無法將深處的黑暗照亮。 “刺啦!” 似乎有藍色的電光在方口內閃現。 連續的藍色電光在方口內閃爍如密織電網,在層層電網后一個藍到發白的光團積聚醞釀。隨著明暨的指紋掃描錄入,蓄勢待發的光團就猶如卸下囚鎖的野獸,終于展露它的兇暴與狠厲。 光團幾乎是瞬間落入大樓中,“家長”仍舊苦于帶崽。 突然乍起的光團,將室外灼目的光芒帶入,太過刺眼的光亮讓邪神眾通過精神力感知的視野空白一瞬。 這是什么? 在這個疑惑浮現在它們的意識中,貫徹天靈感的疼痛也當頭而下。 它們就像是被鐵鏟按在燒熱鐵板上的魷魚,被熱油爆出一連串的哧溜哧溜聲。刺耳的尖叫是最后的遺言,承受不了的幼生態邪神眾們開始在建筑里亂竄,像架在火上不斷加溫鍋里的活魚,不知道早就有人蓋上唯一出口的鍋蓋。 在尖銳至極、直刺云霄的尖聲中,外面熾熱的太陽似乎都嚇到后退。 尖銳狂暴的聲音占據注意力的80%,也就沒有邪神眾注意到,那顆突然出現在室內的光團最后沖向的方向,是僅有一只的“家長”位置。 在光球中,“家長”似乎被白色剝奪去與生俱來所有的思維與意識,這是與精神海截然相反的白,白到讓人生出一種沒有什么能夠存在于此,一切本該消解的妄念。 妄念么? 它遲疑著自問,僅剩的意識卻無法再給予回答。 當光亮消失,“家長”消失不見,剩下的小崽子們像是水產市場隨處可見扒過皮膜的魷魚,簡單處理后堆積在攤位的某個角落。 先前破碎的機器人碎片被壓在某只小崽子的身下,銳利的尖端刺入邪神眾身體,像是堵在水龍頭端口處的軟皮塞,不夠深入卻也有用。 大樓上層傳出這么大的動靜,下層的信徒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虔誠的信徒懷揣著擔憂與敬畏登上上一級樓層的臺階。 他們從一具具面露痛苦,七竅流血的尸體邊快速走過,對于這些認識或眼熟的人這般凄慘的死狀,無動于衷。 有人在跑過時不小心踢到地上死去的昔日同伴,原本側躺的尸體翻滾到仰面朝上的姿態,他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往日清冷的眉眼間盡是痛苦。 “你的痛苦終于結束了嗎?”那人聲音沙啞到低不可聞。 他環視過周圍一圈,在遍地尸體中挑揀出幾張熟悉的面孔。 有在來到這里后才認識的人,有末日前關系不近不遠的朋友,有末日里一路并行的朋友…… 又有人擦著他停下的腳步向前奔去,動作帶起那人的衣服下擺,袒露出小半背脊到脖頸后側連片的血色紋身。 他在血色的紋身線條上目光停留了那么兩三秒,背后似乎傳來燒灼感,隱約間他鼻尖嗅到紋上線條的那天,自己血rou綻開烤焦的鐵血腥氣與rou香。 他的痛苦,是不是也要結束了呢? 他蹣跚著邁步,跟上同行人的腳步,向上層跑去。 向他們流盡血與淚,終于找尋到的神祗跑去。 第111章 獻祭與譏誚 房車里似乎沉默了許久,只剩下金屬與金屬摩擦,車頂恢復原狀后玫瑰們激動地將莖條揮舞出“呼呼”的風聲。 “解決了嗎?” 聲音輕飄飄的,似是囈語,在房車車廂中回蕩成層層重音。 左棣華在方才那個瞬間,精神力不受控制與房車產生某種聯系,好似同頻共震,房車內部變化與能量發射一定程度上通感到他身上。 非常微妙的感覺,像是肚子里不斷傳來“咕嚕咕?!钡捻憚?,喉頭積攢著感覺,張開嘴等著抓住時間打個氣嗝兒。等到那股能量像是嗝兒從喉頭輸出,回收的金屬摩擦聲又直通向耳朵,叮鈴咣啷的震得半邊腦殼里都是聲兒。 明暨在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躬身彎腰的時候就察覺出不對,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向星星傳達了指令。 等到透明藥劑遞到左棠華手中,喂進左棣華口中。 他才開口:“沒有?!?/br> 眾人不禁打量起他的臉色。 先前說希望大只的怪物不要不識抬舉……所以現在是怎樣? 明暨正在查看眾人都無法窺見的那些信息數據。 從頭到尾翻過一遍,他思索沉吟著開口。 “或許是我先前高估了那只邪神眾?!?/br> “唔,也有可能是誕育那些幼生態邪神眾,損耗了它一部分力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