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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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鄙蛴^知像是靈魂破碎了一般,沒有半點精神, 甚至找不到情感。 他張開手,原本要為趙牧青戴上的求婚戒指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掌心上,內側刻著趙牧青的名字縮寫。 沈觀知將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你別這樣,”許乘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小青這么機靈,肯定不會這么容易就死的?!?/br> 沈觀知臉色驟變:“不要提那個字?!?/br> 他驀然站起身,身上的衣物往下滴著水,但他絲毫不關心。 遠處的海面上停著一艘小艇,沈觀知的視線停在上面半晌,船漸漸駛向遠方,很難看清上面的狀況。 “他沒有死?!鄙蛴^知無意識地攥緊拳頭,“你幫我安排,派人去四處打聽趙牧青的消息?!?/br> 許乘立馬答應。 “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也要看到他的尸體,”沈觀知的指腹用力磨蹭著戒指上的綠鉆,“一直打撈,直到附近海域都搜索過為止?!?/br> 許乘沒有異議,他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試探:“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解決晚上的問題?!?/br> “給我開安眠藥?!鄙蛴^知甚至不需要多加思考。 “我已經說了你不能再用了,”許乘頓時嚴肅起來,“副作用太強烈了,不僅會引起情緒失控,還會產生依賴性,你要一輩子吃安眠藥嗎?” 沈觀知沒出聲,這是不打算改變想法的意思。 “治療還是沒有效果嗎?”許乘心灰意冷地問。 “有。你讓我試著重新面對過去的事,我回到桃嶼之后,基本沒做噩夢?!?/br> 許乘勉強提起一點精神,這對他或者沈觀知而言都是好消息:“或許你可以試著無輔助入睡?!?/br> 沈觀知沒有否定許乘的提議。他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海面上,直到秘書撥打他的電話,他才不得不動身離開。 …… 趙牧青墜海的事很快在工作室里傳開,就連沈觀知的手機里也有相關新聞推送。他煩躁地將通知欄清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不僅僅是秘書,還有《s·q》雜志的主編在等他。 秘書像往常一樣報告日常事務,沈觀知聽著聽著,沒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這些事先讓厲書橋替我處理?!?/br> “是,我會和厲小姐聯系?!泵貢谏蛴^知身邊工作這么久,顯然看得出來沈觀知情緒糟糕,應完這句就十分識相地不多打擾,直接退出門口。 輪到雜志主編戰戰兢兢,六月份的《s·q》新刊即將拍攝,沈觀知當時親自將一個版面分給趙牧青,然而趙牧青如今不知所蹤,現在她需要向上級請示一個解決方案。 “換人的話,我這里也有幾個人選?!敝骶幥那拇蛄可蛴^知的神情,沒忍住咽了口唾沫。 “不換人,”沈觀知斬釘截鐵,“版面抽起來,換別的內容?!?/br> 主編對這個版面印象深刻,沈觀知基本上不參與上市款的設計制作,但前段時間難得推出了限量款,首先在《s·q》上與公眾會面。 原定趙牧青進行這套限量款的展示,但現在抽起版面更換內容,言下之意,沈觀知的設計暫時不打算公布。 主編內心惋惜,但表面上半個字不敢提,連忙點頭應下就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 門外秘書還在,主編差點被嚇了一跳?!澳氵€有事?” “沒有,等電梯?!泵貢刂呃染従徢斑M,主編跟在他身后,“老板什么時候結婚了?” “???他一直單身吧?”主編差點沒驚掉下巴。 秘書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你沒發現,他無名指帶了鉆戒。雖然我不懂寶石,但是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也知道綠鉆很少見,國內拍賣記錄都沒幾條,品質高的就更加可遇不可求了?!?/br> “不會是那個趙……小情人吧?那種誰看誰嫌的小模特不是玩玩而已嗎?”主編按下電梯按鍵,“舍得下這么大手筆?” “誰知道?!泵貢鵁o奈地聳聳肩,踏進剛剛打開的電梯門。 …… 沈觀知簡單處理過文件,表面上不動聲色,然而手機響起的時候又毫不猶豫地停下動作,查看趙牧青的事是否有新的進展。 “我馬上到你的辦公室了,”許乘發來一條語音,“沒有找到他,但是有他的東西,我想還是要親手交給你?!?/br> 沈觀知不自覺地握緊手里的筆,仿佛要把它捏碎。許乘進入辦公室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以往冷漠的神情:“是什么?” 許乘遞過去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沈觀知甚至不需要打開,也能認出來這是他為趙牧青設計的耳夾。 耳夾被他帶回別墅。沈觀知站在電梯里,手在三樓的按鍵上懸停,最后上移按下四樓。 趙牧青的房間沒有上鎖,沈觀知很輕易地就能推門進去。趙牧青的行李箱顯然不在這個房間里,落海后沈觀知讓下屬聯系過附近所有能夠住宿的地方,但始終找不到趙牧青的行李。 無數細節都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趙牧青的計劃。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害怕,自己都不愿意提起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為趙牧青定制的白西裝還整整齊齊地掛在衣帽架上,沈觀知抓著其中一角,手上不自覺地用力。 許乘已經派了不少人在附近的城區打聽消息,沈觀知給其中負責接頭的下屬撥過去電話,對方期期艾艾地回答:“暫時還沒有消息,先生,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應該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