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人需要他囂張
??! 陸安那個王八蛋! 他以為他是什么玩意? 還踏馬在老子面前拿捏上了? 老子早晚弄死你! 嚴季安怒氣沖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不光葉向高和趙躍東想不明白,嚴季安同樣想不通大伯為什么要這么做。 自己是什么身份,他陸安是什么身份?要討好也該是等陸安那個小癟三主動找自己才對,什么時候輪到自己反過來找他去了? 這不是給他臉,以后自己還怎么在省紀委抬起頭? 以后陸安這小子不要在自己面前尾巴翹上天去了? 嚴季安甚至認為大伯是不是老糊涂了,要不然怎么能想出這種毫無道理的辦法。 嚴季安只好找到大伯的辦公室,他要問問大伯究竟怎么想的。 來到大伯面前,嚴季安先匯報了自己請陸安吃飯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嚴季安還很控制,只是說著說著嚴季安就控制不住了。 “我請他吃飯,陸安這小子居然沒答應,而且他還對大伯你相當不尊敬!” 嚴季安隨后就添油加醋說一通陸安如何的囂張跋扈,如何不把嚴成光放在眼里,甚至都說陸安因為會議上的勝利不把嚴成光放在眼里了。 嚴成光走過的橋比嚴季安走的路都多,他一眼就看出嚴季安的小把戲。 于是嚴成光十分嚴厲批評了嚴季安這種擺弄小心機的事情:“你以為你這樣做很聰明嗎?我告訴你愚不可及!” 嚴季安只得低頭認錯,他承認自己是稍稍夸張了一點,但陸安的態度是很明確的。 “大伯……書記,我其實很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哄著陸安那個小子?” “你說他有中辦的通報表揚防身,我們暫時不好動他我能理解,可我們怎么還要主動請他吃飯找他修復關系了?” “外面多少人想求我們的門路都沒機會,我們還要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嚴季安絮絮叨叨發泄一通。 面前嚴成光只是微笑看著他問有些話說出來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嚴成光早知道他肚子里憋的什么屁,就是要他放出來。 接著嚴成光才問了他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你認為那個陸安他憑什么敢那么囂張,公然和我們作對,哪怕到了會議上也不后退?” 這個問題給嚴季安問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陸安哪來的底氣做這些事。 “書記你說他早就知道有這么一份通報表揚?所以才一直有底氣跟我們叫板?!?/br> 嚴成光緊接著自己搖頭:“可那是中辦出的,這個陸安背景豈不要通天了?” 確實如此,那可是中辦,要是陸安真有能力讓中辦幫忙搞這一份文件下來,那這背景恐怕大到難以想象。 嚴成光卻搖頭表示陸安的背景沒問題:“我想告訴你的是,官場上不管任何事都不會沒有來由,一定事出有因?!?/br> “這個陸安之所以他能那么囂張,是因為背后有人需要他那么囂張,有人需要他來打我的臉?!?/br> 嚴季安馬上意識到:“是宏遠書記?” 嚴成光對此不置可否,他只是告訴嚴季安自己可以拿李貴來做局,推動大勢來對付陸安和第三監察室,甚至樹立自己的威勢。 那么同樣的,別人也可以拿陸安來做文章打自己的臉。 這一次他們的判斷有誤。 之前他認為陸安在省紀委的高調同樣會引起書記付宏遠的不滿,卻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刻準備著接任書記寶座的常務副書記,才是最需要低調藏拙的。 只是過去大家都在官場里混,誰也不會輕易出頭當付宏遠捅出來的刀子,只有陸安。 “中辦的那篇通報表揚我猜宏遠書記肯定早就知道,只是藏著一直不下發,直到會議上我要處分陸安的最后關頭?!?/br> 嚴季安努力理解這燒腦的局面:“所以書記您是說陸安他早就讀懂了宏遠書記的用意,甘愿做這把捅您的刀子?” 嚴成光直言讀沒讀懂自己不確定,但他捅的位置相當精確。 “可宏遠書記怎么能確定陸安就真能讀懂,還能做這么好呢?” “萬一陸安中途慫了,又或者陸安事情真的做過了火,觸犯了省紀委規章制度,甚至最后中辦的通報表揚沒能及時到位,書記您真的處分了陸安,這怎么辦?” 嚴成光聳聳肩:“那很簡單,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就像我處分李貴一樣,一個小小的陸安他還損失得起?!?/br> “相反要是能拿一個才參加工作的年輕人,就敲打了一位勢頭正勁的常務副書記,那可就賺大發了!” 嘶! 嚴季安倒吸一口涼氣,直感覺頭皮發麻靈魂出竅。 這就是成年人的官場世界嗎? 嚴季安感覺自己在這些人面前就是個沒斷奶的天線寶寶。 “所以現在明白了嗎?相比陸安,我們更需要出動出擊,請陸安吃這頓飯?!眹莱晒庹f。 嚴季安點頭:“為了離間陸安和宏遠書記,陸安只要和我們有私下聯系,不管原因是什么,宏遠書記都不會那么信任他?!?/br> 嚴成光滿意點頭,他也補充一點說另一方面也是真希望陸安這個年輕人能安分一點。 嚴成光同時表示這個頭也只能讓嚴季安來,畢竟一來自己作為常務副書記,要是出面就太給陸安臉,要當心他飄到天上去;二來自己不出面,也能留有所轉圜余地。 嚴成光最后也著重強調:“最后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和陸安成為朋友,就算不行也最好不要成為敵人?!?/br> 嚴成光直言:“就他沒有直接答應你這個事情上看,他的政治天分極高!” 正如趙躍東說的那樣,由于嚴成光沒有兒子,他對嚴季安這個大侄極為看重,這些官場上的博弈道理,他幾乎是掰開揉碎了一口一口喂給嚴季安的。 嚴成光不知道嚴季安能理解多少,同時他也并不是真那么真心對陸安一個年輕人認慫。 只是眼下他只能對嚴季安說這么多,只要這個大侄一點一點理解,不給自己壞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