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戀愛毋將就
穿過醫院大院,來到門診大樓,魏砡跟著宋呈律給她說的地址,找到了病房的房門號,這扇門虛虛的掩著一條縫,輕輕一推,就可以推開。 思索著進門要說的話,周岸心有靈犀似的,幫她拉開了門。 “魏姐好?!?/br> 周岸手握門把,笑瞇瞇地叫了她一聲,看他這架勢,似乎是要出去抽煙。 這小子今天終于被她遇到了,一臉欠扁的樣子,她可沒忘記當初這貨放她鴿子。 “嗯,我來看望宋律,這個你拿著?!?/br> 魏砡簡單應了一聲,把手中的水果籃子遞給周岸,他伸手接過。 周岸害臊的撓撓鼻子,替她關上房門:“走吧,魏姐,宋律等你好久了?!?/br> 他心虛的不行,發誓待會兒必須找個機會,給魏砡好好道個歉。 進屋,他掂那籃子水果,輕放到一旁床頭柜處,喜滋滋道:“宋律,魏姐來了,她給你買了水果?!?/br> 這間病房有兩張床,旁邊那張床沒人,白色被褥迭得整整齊齊,兩張床中間是一架擺放東西的茶幾。屋里頭微波爐、飲水機、電視機等日常生活設備配置完好,病人服務周全。 “小宋,你現在感覺怎樣了?” 魏砡首先注意到了病床上的宋呈律,她走到他面前,抬手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 她動作大咧咧的,沒怎么在意身旁有三個人,奇怪的打量她,其中一位是周岸親meimei周景愿。 周愿愿明顯不悅,擰著纖秀的柳眉,嘴唇瑩潤飽滿的撅著。 一張俏臉上寫滿了四個大字,我很不爽! 宋呈律眼睛任性地瞧她,想抬手覆蓋住她微涼的手背,無奈她已經抽離出去了,只留一些細微的涼意,輕拂在溫熱的皮膚表面,如春風細雨般化開。 他表情柔柔軟軟的:“你來了后,感覺不那么疼了?!?/br> “剛才我跟護士jiejie說下午就出院,我一大老爺們兒,可不想一直擱床上躺著?!?/br> 魏砡不放心:“能行嗎?護士答應讓你出院了沒?” “答應了,她說年輕人身體素質好,在家休息也會很快恢復?!?/br> 宋呈律說這話的神情,格外無辜乖順,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出她的身影,清澈見底。 她對上他的眼,漆黑溫潤,她心跳失衡的移開。 魏砡必須承認,這小子每次直白熱烈的視線,都能灼傷了她。 她原地站著,離他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沒些親密勁兒。宋呈律想下床牽她的手,拉自己身邊坐下,問問她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奈何周景愿按住了他的手臂。 “別動呈律哥,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下床?!?/br> 收起那副溫言軟語,周景愿語氣不善的沖魏砡質問:“大媽你誰呀?來這里干嘛?” 嘿,大小姐脾氣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句驕縱跋扈的言語,讓孟瑞和張柏遠皆腦袋一懵,孟瑞無語道:“岸子,你妹怎么說話呢?” 周岸尷尬的陪笑:“別和她一般見識,小孩兒脾氣就這樣?!?/br> 咳一嗓子,蹙眉:“周愿愿,你能不能態度好點兒?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是吧?” 他大爺的,早知道就不打電話,告訴這小丫頭片子宋律受傷的事情了,真夠丟臉。 魏砡驚詫抬眼,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周景愿,以及那兩位,和宋呈律一般大年紀的年輕人。這倆人剛才在門口病床坐著打牌,第一眼她以為是隔壁病患的家屬。 肆意張揚的眼線,嬌媚鮮嫩的唇……她默默評贊,小姑娘的確漂亮。 周景愿委屈回懟:“我憑什么要對一位來歷不明的女人,好臉色?!?/br> meimei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泛著薄薄水光,可憐巴巴地我見猶憐。 魏砡心頭一軟,心里那個悔意是實實在在的,怎么一遇到小宋這孩子,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給忘了呢? 她卑微打圓場:“不好意思小妹,來的匆忙,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魏砡,是宋呈律的,呃……表姐?!?/br> 表姐倆字一落,她給宋呈律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配合她解除誤會。 來歷不明四個字讓宋呈律眉頭一皺,心情也不免硌的慌,他想介紹魏砡給兄弟們認識,她已經替他做出了回答。 周景愿半信半疑,為了不惹呈律哥對她有負面印象,話到口中自動咽進了肚子里。 當著眾人的面,宋呈律較真兒睨著魏砡的臉,一眉一眼的寂靜掠過,然后是緋紅微涼的嘴唇,表情無害:“我有點口渴,你能不能幫我倒一杯水?” 周景愿以為是叫她的,忙說:“呈律哥你要喝水?我這就去幫你倒?!?/br> 他輕攥住她手腕,慪著氣。 魏砡瞅瞅這個,瞅瞅那個,最后確定在說自己。她自覺的拿一次性紙杯,去飲水機給他接了一杯guntang冒煙的熱水,回身輕置到一旁櫥柜上,“現在還不能喝,太燙了,等會兒再喝?!?/br> 周景愿蹙著秀眉,語氣賊沖:“這么燙怎么喝???你不會加點涼水放進去?” 周岸很不爽,“又不是給你喝的,你管這么寬干嘛?”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br> 魏砡搓搓燙到的手指,察覺自己站這也沒什么用,跟個局外人一樣,撤吧,打道回府。 她委婉朝眾人笑道:“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改天再見嘍,小宋就托你們照顧了?!?/br> 宋呈律掀開被子慌張起身,腿一軟差點栽到地上,他急喘著氣,冷汗涔涔,苦逼的想著妹子沒追成,一個足球賽還差點把自己干成殘廢。 “老周,快幫我送送魏姐?!?/br> 他用眼神示意,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宿舍。周岸秒懂,被魏砡干脆利落拒絕:“不麻煩了,外面有人等我?!?/br> 周景愿狀似無意的問:“誰???不會是jiejie男朋友吧?” 魏砡靜靜望向宋呈律,他傻傻站在那兒,身形清俊單薄,聞言表情似乎有些緊張。她努努嘴,你這小子艷福不淺,連十六歲小女孩都把她當情敵了呢。 也不知道在懲罰誰,她道:“當然不是,人家是我丈夫?!?/br> 宋呈律:“……” 門外走廊內,兩位護士從隔壁病房走出,樂呵呵地有說有笑。 魏砡雙手插兜散步,米白色針織圍脖懶懶裹垂在風衣胸前。窗口晨起的浮光掠影間,光照暖和亮澄的尋到了瓷磚角落,那一撮矮小潮濕的青綠色苔蘚,帶來了人間溫暖。 周岸快步跟上她,喊她:“魏姐,你等等!” 她頓住腳步,扭頭看他:“你追來干嘛?” 周岸和她走在一起,心虛的揉揉鼻子道:“對不起,魏姐,上次放你鴿子是我不對,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能原諒我就原諒,不能原諒我也不強求?!?/br> 魏砡按住前往一樓的電梯,“你不必跟我道歉,我本來就不在意?!?/br> 俗語說女人心海底針,老祖宗一點兒沒說錯。 既然這樣,他就聊聊別的話題:“魏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我不知道宋律有沒有跟你說過?!?/br> 魏砡進入電梯:“你說唄?!?/br> 周岸踏進去,鼓足勇氣說:“……宋律是個孤兒,他沒有父母的?!?/br> 她一滯,揣在兜里的手骨節泛白。 “宋律命很苦,無父無母,從小跟著一群流浪孩子,生活在孤兒院里,日子過的很拮據。他跟我說,他小時候挨過護工的打罵,關過小黑屋,被鄰居家的瘋狗咬傷過?!?/br> “他說他長到十八歲,懂得最多的一個處世道理,便是一個人只要有錢,就能被人瞧得起?!?/br> “宋律人緣好,學習很優秀,在我們班經常拿獎學金,輔導員很喜歡他,班內女生也大多對他有意思?!?/br> “但這貨有個缺點,說自己情愿寧缺毋濫,也不和別的女人上床將就,我們舍友五人都嘲笑他裝逼保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