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不速來客》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速來客 那天下班后又跟著他回了他蓉城的家里,還品嘗了他煮的元宵。 他說明天集團要召開全體員工大會,晚上還要舉辦元宵晚宴,也就是開年晚宴,到時他要陪他爸媽一起參加,所以就不能單獨陪我過節,也沒法給我煮元宵吃了,所以只好提前表示了,也就是看他說得真誠懇切我才答應跟他回去的。 我這種人就是這樣耳根子太軟,又不夠果斷,所以才有現在自己的矛盾和他的痛苦吧?如果一開始就不與他接近,就不讓他親近與你,也許就沒有這些的事了,其實去年認識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他不可能是自己哥哥的,因為他是他們跨國大集團唯一繼承人,他一開始就跟我說過這些。而且試問一下,誰會把這么大集團交給不是親生子孫的呢?還說為了這個繼承位子他們那個大家族早已沒有了親情,可見子孫眾多,有繼承能力和才能的也不止他這一個,何況就算那些子子孫孫再不濟也不可能落在一個外人手里的??晌颐髦肋@些卻為什么還要與他親近呢?現在都有些想不通那個時候的想法了。 他還告訴我開年晚宴要比年底聚餐還要隆重,規格還要高,以此來籠絡各層員工在新一年里一如既往的為集團賣力工作,賣力加班,賣力創造價值,所以大會上總裁還發表動員和致謝講話呢!還說這是集團的慣例,以前他爺爺管事時,是他老人家,但那時他和他弟弟還很小,也就現在的珍妮那么大吧,所以根本聽不明白他在臺上講些什么,后來是他父親,如果不出什么變動的話,過幾年可能就是他了,所以覺得責任重大,肩上的擔子想有多重就有多重?,F在市場競爭激烈,若你停滯不前或創新力不夠的話,便會落于人后,一旦落于人后你就很難追上別人了,因為人家也在快速發展,快速前進,若你慢一拍的話,那就只有一個結果,被市場所淘汰,被消費者所遺忘,無論你是多硬的老字號,或是名聲多響亮的名牌企業,都難逃厄運。更不能有任何疏忽,無論是管理上還是決策上的,等等,因為你的任何小疏忽都可能給整個集團帶來致命危機和損失的,所以這個擔子并不好挑的,弄不好就會毀了整個企業,成為家族的罪人。如果身邊有個賢內助即便在工作和生活上幫不上什么忙,也能讓他感到心情輕松一些的,感到壓力沒那么大吧?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想表達什么,立即多云轉陰,不再理他了。 不過他的臉皮現在變得比較厚了,只有瞬間的不自然或尷尬,隨即便恢復常態了,說他只是在講講他的心情,并沒有特指什么或是想表示什么,其實有個喜歡的meimei在身邊也能讓心情輕松愉悅起來的,只要是自己喜歡和在意的人,并不在乎她的身份是什么嘛。他話雖是這么說,但情神卻有些寞落,不知是不是為了掩飾這種寞落感,他開始拼命為我夾菜,還說都是我家鄉的菜,不知道他做得是不是我家鄉原汁原味,反正他是按網上說的湘菜做法做的。 其實好不好吃暫且不論,他能這么用心做,我心里已經很不好滋味和愧疚了。 那天晚上他依舊沒有送我回莎城,他說他最近好像挺累似的,而且這一陣子工作好像不比平時多,最后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說是我因為要跟別人跑了,才讓他工作都無法專心,還心力憔悴,心身疲憊。 我當然不能背這么大的黑鍋,于是準備據理抗辯時坐在我左側的他突然橫躺在沙發上,還將我的大腿當起了他的枕頭。 我本想立即站起來,讓他的頭掉地上,或是身子隨著慣力也會滾落下來,或是頭掉在地上身體還在沙發,讓他做做高難度動作也好啊,練練雜耍嘛,但還是沒有那么做,覺得還是應該學習君子的涵養與明文的,又將他扶起,并告訴他自己的大腿并不是案板,所以不適合放豬頭。由于我說得鄭重其事,我把他拉起后就用手撐著背后,再移向后面的沙發靠背上,反正他自己不會配合移動一下,只會給我增加阻力,因為他并不愿意起來,聽我這么說又扭頭過來看我。 這下我再也憋不住的笑了起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我罵他的頭是豬頭,于是他硬是將我撐著他背的手拿了下去,這下頭又重新放到了我腿上,甚至兩只手也抬起緊緊摟住我的腰。 這樣暖昧姿勢令我無所適從,也十分尷尬,急忙要扳開他的手掙脫出來??伤⒉蛔屛业贸?,甚至我越掙扎,他手摟得越緊,嘴上又像之前要跟我親近時一樣,急忙說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還說我是命運給他的最好禮物,比什么繼承權啦、富裕家境啦,都要重要,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他寧愿選擇跟我一樣出自普通人家,而并非我們眼中的豪門,讓我安心的接受他。 這話我其實一點都不相信,因為他明顯是在打動我,但我也沒有反駁他,只是我不會被他打動,也不會再相信。因為相信可能就意味著傷害,我以前相信了林業哥說的所有話,結果現在發現全都是謊言,何況是闊少這樣不著邊際的話呢? 第二天他沒有送我回莎城,而是派小張送我回來上班,因為他上午還有一場秀要走,隨后就是忙活開大會和晚宴的事宜。 在樓下和他吃早餐的時候,他還告訴我等會兒他弟弟遜暉也過去參加。 因為想起在酒會上的那次見聞,我不禁有點好奇他的老父親總裁大人會否讓他參加,如果會否也像那次一樣犯毒癮,那在全集團幾千號人面前那樣,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后果,于是我咬了牛rou陷的小籠包子,望著他:“那你爸能讓他過去???他不會又像他上次那……?”我明顯有些擔心,自己也納悶他們家的事兒,關我哪門子事兒,我犯得著擔心嗎?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這不還惹得闊少沒心情吃早餐了。 本來他正端起黑米粥要喝的,聽我這么說又把小碗放下了,邊嘆息著:“那又有什么辦法呢?家里出了怎么個丟人顯眼的人,你還藏得住,不讓他出來見人嗎?而且他也是我們家的一員,也是集團股東之一。那次主要是有重要客戶在場,我爹地覺得沒面子,所以才發那么大的火,至于在集團內部恐怕誰都知道他是個癮君子,也就沒必要藏著腋著了,難道你沒聽他們說過嗎?”他望著我說,神情很平靜,似乎早已了如指掌,也習以為常了。 我沒有否認他的說法,因為在去年我剛來南方這邊找韓冰玩的時,她們宿舍的人就在說這些。 他又拿起小碗,這回喝了一大口,嘴咀嚼一下,一邊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嘴,明顯沒心情再吃了,隨后有點心慰的笑笑:“不過你所擔心的,應該不大可能發生吧?那天他也是發現自己不大對勁了便躲到廁所里去了,如果他沒離開,而是當眾……,那我們家,我們邰氏……?!彼豢上胂蟮膿u著頭,手又拿起筷子夾了個包子往我盤里放,顯然他自己不想再吃,就想要我代勞的意思。 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盤,頭搖搖不愿幫他代勞。 但他仍舊扒開我的手放了進來,一面說道:“那天晚上我把他送到戒毒所,在那里呆了二十幾天,人瘦了幾十斤,當時的指標是戒掉了,但我這個弟弟在這方面是老油條了,誰知道他現在又復沒復吸,自從上次發現他又復吸了,而且連邰叔都在包庇他騙我,我就對他不再抱希望了,其實爹地媽咪早已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我可能也對他沒有了耐心,所以隨他去吧,反正家里也沒指望他什么。不過他最近老泡在我們模特隊的培訓中心,聽說還跟你那同學打得火熱,還聽說她年前買了輛幾十萬的車,她自己應該不會舍得買這么貴的車吧?其實現在像她這種有目標,有方向的女孩是很容易得到的,你只要滿足她的要求就ok了??勺羁珊薜木褪窍衲惆酌得愤@種無欲無求,對物質毫無興趣的女孩是最難搞定的,如果你白玫梅稍微有點目標,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能早就得到你了,你也早已接受我了,可是……,唉?!弊雷訉γ娴拈熒?,竟然有點傷感的嘆起氣來了,而且感覺挺迷茫的。 我望著又覺得有點愧疚于他,又覺得他有點好笑,因為他一個未來要繼承一個龐大商業帝國的少帥,居然在感情的事情上這么迷惘和看不開,那以后值得他迷惘和看不開的事情應該更多吧?當然我不否認感情上的事,有時是最令人琢磨不透和最飽受煎熬的。 隨后他又挺認真的問我說,就真的沒有什么想要實現的人生目標或想要得到東西嗎? 我想了想故意指指天上:“我想上月球,看看那里真的有沒有嫦娥和玉兔哪!呵……!” 只見對面那張帥氣的臉龐在聽明白后,便黑成了一坨炭。 我又是一陣大笑。 本來以為那個石磊不會再出現,也不會再有任何音訊了,我還在慶幸爸媽沒收他那一萬元見面禮,而是化整為零的當成紅包給了他家的老人和孩子,不然好像我在故意騙他的錢似的。當然爸媽當時也是為了證明我們家有錢,所以并不看重他的錢,或許他們看我對這事并不積極,不想因為這筆錢而我什么壓力吧? 然而元宵節這天,大概11點多吧?我正在上班,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由于大家正在電腦上,或畫板上的認真工作著。 我忙掏出來調至靜音,以免影響別人工作,本以為是闊少,心里還有些抱怨:“早上剛分開,這又打來,人家要不要工作了?”可看清后著實有些驚愕,也不及細想就快步跑到走廊,好像做賊一樣的張望周圍,本想接起,可望著這個本來就陌生的名字,又遲疑了,不知道他近一個星期都沒打來,而且我們一共就沒通過幾次電話,今天他打來做什么,那天已經明確表示我現在不會去他那邊,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態度,所以這幾天都沒有打來,那他今天……?隨即想起今天是元宵節,畢竟已經認識了,又是老鄉和親戚的,他來向我祝賀節目的,也說不定啦?!想到這里便連忙接起。 那頭立即傳來喜悅的男聲:“玫梅!你終于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看見是我就不接了呢,或是那位邰先生不讓你接了?呵……!”這樣的玩笑,也跟上次一樣有點綿里藏針的意思。 我同樣嚴肅而正經回答他:“沒有,我現在正上班呢!” “??!今天還上班?那你能不能請下假,我現在已經進了你們廠區了,但他們這樓房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在哪幢上班,是設計部這邊嗎?你能……?”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認為他在開玩笑,忙說:“等等,你是說你現在到我們邰氏集團來了,你……你來這做什么,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們這兒地址,我好像沒告訴你具體地址,你騙我的吧?” “玫梅,你不相信我對你的用心嗎?我那天就說過會過來陪你過節的,只是這幾天太忙了,都沒給你打電話,你,你是不是誤會我什么啦?” 聽他這話,我只好說:“哦,那倒沒有,我知道你挺忙的嘛,你在那兒等我一下,我跟我們主管說一下,好吧?”掛上他的電話,我還想了下才進去跟師太.吳請假。 一會兒我就出來了,果然來到前面就看見設計樓那邊停著他那輛咖啡色越野車,抱胸背靠坐在車上的人也是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發亮,明顯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隆重和精心打扮一番,連那輛車好像都重新保養美容過,最近幾天才買的新車一樣。 他老遠就看見我了,于是揮揮手向我示意一下。 我只得加快點腳步過去,又拘束的望望周圍,心說千萬不要碰到我們二院的人,不然又不知道他們該怎么猜測和議論了,還相當后悔那天告訴他集團名稱,讓他找來了,現在信息這么發達,他自然查得到具體地址。 我走近后拘拘謹謹問了聲好,緊接著挺不高興的問他怎么過來了,而且來之前連聲招呼都不打。我明顯不大歡迎和友好。 他見我這樣自然挺尷尬,也挺難為情和不好意思的:“玫梅你……,你生氣了,你……。其實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本來還想著是否能給你一個驚喜呢,現在看來是一個驚嚇啦,對不起啊玫梅,我……?!?/br> “好了,你也不必跟我道什么歉,其實表示歉意應該是我吧?畢竟你是來看我的,不過你過來之前應該跟我說一聲的,這樣至少讓我思想有個準備,是不是?這樣感覺你很不相信我,來查崗似的?!庇捎诳此晃艺f得挺緊張和尷尬的,還跟我道起歉來了,甚至雙手都沒地方一樣搓搓,眼睛拘束的注視著我的反應。 我又覺得自己的話可能太重了,畢竟人家是來看你的,而且還專程趕過來陪你過節,可說著說著還是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 石磊聽我最后的話,簡直緊張得不行:“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反而惹你生氣和誤會了,實在不好意思……?!?/br> “你也別這樣了,是我自己說錯話了,走吧,我請你吃飯,反正我已經請好假了,不過我們下午要召開職工大會,每個人都要參加的,所以可能就沒辦法陪你了?!蔽彝η敢獾恼f道,并有點下逐客令的意思,一面說,一面也不跟他客氣的繞到那面拉開車門鉆了進去,我顯然不想跟他站在這兒多聊,因為害怕碰見二院的人和別的認識我的人。 他一開始看我繞向車子那面,還有點遲疑的望望我,直到我拉開車門坐進去,他才連忙過來幫我關上,自己才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來,拉上車門后,邊系上安全帶,邊側著頭跟我說,但神情似乎有點膽怯,怕又惹我生氣的笑笑:“玫梅,你這么快上來是不是怕那位邰先生看見我過來了,本來我還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的,認識認識你的同事,而且現在還挺早的,沒到吃晌午飯的時間,我們公司今天放假,不瞞你說我吃過早餐還不到兩個小時呢,所以吃過早餐,就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東西便開車過來了。其實走高速從海城到這兒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也挺方便的。如果你現在不大愿意去我那兒,我時常過來看看你也挺方便的?!彼f這話時明顯在注視我的反應。 我只得低下頭,我也不知道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之前幾天一個電話也沒有,一點音訊都沒有,害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應付爸媽對這事的詢問和關心,只得跟他們東拉西扯,最后只能告訴他們實話,說他想讓我去他那邊,可我還想在幼兒園干幾年,這幾年內可能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而且我還說先跟他做做普通朋友,看看有沒有緣分再說,石磊可能不愿意再等了,也可能覺得我沒誠意吧?所以他就沒再與我聯系了。 我知道這樣說肯定會招之一頓痛罵的,但我只能這樣避重就輕的坦白這些,難道要告訴他們自己想三心二意的周旋在兩個男人中間,因此人家不愿奉陪了嗎?結果自然還是遭爸媽一頓教訓和數落,我只好聽著,有時還會狡辯一兩句,因為這件事全程是他們主導的,因此有點空子鉆。 “玫梅,要不這樣吧,我們就坐在車里在他們這廠區里誑誑怎么樣?我看他們這廠區都夠大的,環境也挺好的,你給我當導游,誑完了咱們再出去吃飯,反正你上午也請假了,下午開會也要下午上班時間才開吧?”石磊把著方向盤,頭探出去在周圍張望了一陣,最后縮回來望向我,希望我同意他這樣的要求。 他都這么說了,我還有什么理由拒絕他呢?反正兩人都坐在車里沒人會想到是我,也不會注意到我吧?因為他們不會想到我在廠區里還用坐車,于是我頭點點:“好吧,不過我平常都在上班,有的樓具體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這個導游并不稱職和地道,你別介意和笑話我在這工作幾個月了,連哪是哪都不知道就行了?!?/br> 石磊聽我這話早已啟動了車子,一面挺高興地笑道:“玫梅你真會說笑,一般與自己有關的地方和事情才會比較熟悉和關心,而別的地方和事情都不會太關心和注意,反正與自己沒什么關系嘛,而且這里這么大,樓這么多。不瞞你說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這么多樓,都有點像迷宮的感覺了,呵呵!我聽你說是做設計的,便把車開到設計大樓旁邊,下車問了問前臺,她想了想頭搖搖,于是我只好跟你打電話,打擾你工作了,那你請這會兒假是不是要扣掉今天工資的七八十?不好意思,其實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看你今天放假沒有,如果沒放假,我可以在那等你下班,順便也參觀一下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你怎么樣工作嘛,等你下班后,咱們再吃頓團圓飯,多好!等你什么時候放假有空了,我再過來接你到我那兒去看看我平時工作的地方,我相信你現在還沒了解我石磊這個人,如果你真正了解了你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我了哦!” 我原以為他又在道歉,卻沒料到他在推銷自己,我只覺得雞皮疙瘩有點掉在地上了,連闊少在我面前都沒這么自信過,當然闊少的優勢我看來其實是他的劣勢,不然我可能早就接受他了,他也很明白這些,可能石磊也明白,所以才會如此自信吧? 對此我沒有說任何話,而是將目光移向車窗外,盡盡導游之責,“這邊是設計大樓,那面很長的是生產車間,后面的大廈里是總裁辦公室和各大高層的辦公室以及他們的會議室?!蔽艺髲B介紹道。 沒想到前面的石磊突然滿是笑意的插起嘴來:“追你的那位邰先生應該也在那里上班吧,他不是繼承人嗎?繼承人現在的職位應該不會太低,應該是總裁的左膀右臂才對嘛。當然有的大老板則刻意把接班人弄到最基層,以磨練他們,不知道那位邰先生是屬于哪一類?” 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闊少了,他似乎對闊少很感興趣,或者說對我和他的事很感興趣,我有點反感的說:“這些我不太清楚,他現在應該還沒在這兒供職,他現在的本職是時裝模特,也管理著一個模特公司,時常還走走臺什么的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情,要不你自己去問問他好了?!?/br> 聽我這么說,石磊急忙回頭望了我一眼,隨后又滿是笑意:“玫梅,你又生氣了,其實我也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我真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還覺得他是你的朋友,也應該成為我的朋友嘛?!?/br> 聽這話我不禁在心里撇了一下嘴,心說:“心態夠好的,只是他可能不太愿意跟你成為朋友?!?/br> 車子緩慢圍繞著中間的大花園轉了一圈,就向我們里面駛去。就在向里面行駛時,我依舊在向石磊介紹著,本來我都不想說了,可片刻沒出聲。 他便回頭看我,還說我怎么又不說話,故意說難道又生氣了?好像你不說話就在生氣。 我只好吧唧吧唧跟他說起來,并望向車窗外的建筑,突然無意中望了一眼后面的大廈的某一層,這才發現一個挺拔的身影正在凝視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兒多久了,只知道雖然隔著厚重的玻璃,又在很遠很高的樓層上,就像我和他的現實距離一樣,可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誰,甚至能看出他現在的情緒。我忙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開,隨后縮回車里。 在車開進通往我們八字樓的路上時,我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下正對面的大廈,顯然那個身影已經不在那兒的,我還用目光找了一下周圍。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開車跟蹤我們,不過幾次回頭并沒有發現他那兩輛車的一輛跟在我們后面,我又覺得闊少應該不會這樣做的,應該不會這么不大方吧,那天不是還允許我當著他的面跟石磊聊了那么久嗎? 石磊的車在到我工作的設計二院樓下后,我就讓他從這邊開出來了,他自然還想下車以及上二樓我工作的地方看看,甚至想去我住的宿舍坐坐的,但我并沒有答應他的要求,而是借口現在大家都在忙碌的上班,我們兩個上去像領導視察工作似的不太好吧,而且也會打擾大家工作不是嗎?至于去我們的住所坐坐,那就更不行了,別人看見了會亂想的。 見我沒有答應他這些對他來說比較合理的要求,他明顯不大高興,說他專程來看我,就是想跟我好好發展和了解的,并且相信我那天說的所有話,也相信我的為人,不然他恐怕不會過來的,而我好像挺害怕別人看到他一樣。 對于他的這種理解我沒什么好說的,更沒什么好反駁,因為他說的確實是事實,我確實害怕大家看見他,更害怕讓人看見自己跟他站在一起、走在一起,那大家的反應我簡直不敢想象。我可以不在乎闊少的感受和反應,可我卻很害怕那些人的眼光和唾沫。 石磊見我再沒說話,只能嘆口氣將車向左轉,直走了好幾百米再轉到另一條路上,便出了邰氏廠區。石磊一路上都沒有怎么講話。 我知道他挺不高興和生氣的,任誰可能都是這種的反應吧?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誠意可言,你說是先做朋友,可你做朋友的誠意都沒有,難道做你的朋友還得讓你藏著掖著,都不能下車見人嗎?我想他現在一定挺后?悔今天過來,也肯定以后不會再過來,也不會再跟我做什么朋友。 不知走了多遠,他才問我想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則反問他,并重申自己請客,因為他到了自己的地盤,總不能讓遠道而來的他來請自己吃飯吧?可他說他是男人,難道還要我一個女孩請他吃飯嗎,那他面子往哪擱?又說若是讓我請他吃飯,連飯店服務生都會笑話他的,最后他說讓我請客也可以,但他必須埋單,甚至又要說一些牽涉闊少的諷刺話。 我忙打住他的話頭。他這才沒有再說什么,但也沒什么話可說了。 最后他將車停在一家中型酒店門前,盡管挺不高興的,但他還是很紳士的先行下車替我拉開車門,再甩上。 我們很自然走進酒店的湘菜廳,席間他也往我碗里夾了幾次菜,我都很客氣的說聲謝謝,還挺緊張挺拘束的,一點都不像在闊少或林業哥面前那么習慣和心安理得地接受似的。 我想這也許是因為我和他之間還不太熟悉,畢竟我們今天才第一次單獨一起吃飯,之前在家雖然也跟他吃過飯,他也給我夾過菜,但那一大堆人坐在旁邊,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和害羞的感覺,完全沒有現在的這種拘束,甚至是受寵若驚,但我們顯然已經沒有熟悉的機會了,他現在也懶得跟我說話,而夾菜則是一種禮貌和禮數的體現。 反正我們這頓飯吃得沒什么味道,似乎還比較壓抑,讓我想盡快吃完離開。 然而就在快吃完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到訪,更讓我錯愕和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