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憶當年》
第四十二章 憶當年 我終于慢慢的移開,并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當看到他受寵若驚的模樣時,才覺得害羞,忙將頭藏進他懷里,似乎都羞得害怕見人似的,將臉深深的埋進他懷里。 他就這么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讓我壓在他身上,好像還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讓我幾乎察覺不到,就像我回來時,在他背上那樣似的輕輕的吻了一下一樣。但我們竟有片刻沒有說話。我是覺得不好意思說話,而他可能就不敢說話吧?怕我罵他,或是打他。 可他不說話,我還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剛才的事來罵他打他。 電影早以播完,連片尾都已播完,只是黑屏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就有點朦朧了,但我仍感覺到他的手在我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又摟摟我,叫:“玫梅!玫梅!起來!睡床上去?。??” “喊什么呢?我就不睡床上去不行???”本來就只一點模糊,所以被他這么一叫,我就全清晰了,還順手在他胸脯上打了一下。 “行!怎么不行呢?你就是在這睡一輩子都可以!”他撫摸著我的頭發,含情脈脈的說,當看到我皺起的眉頭和舉起的手,又連忙改口說:“你沒睡著???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但我聽這話,還是一拳頭錘了下去,并生氣的拱起身子要起來。 他忙摟緊我,讓我緊貼著他,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我也只好作罷和放棄,頭枕著他的左胸,一只手放在右胸上。有時頭也會滾到這邊來。這讓我感覺在吃糖,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糖,這種糖直甜到心底!漸漸的我就在他身上睡著了,估計他身體早就麻了,被我壓得。 醒來后,我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而且是第二天早上了。當看到自己仍穿著旗袍裙,而不是睡衣時,才想起昨晚的事。立即感到一陣害羞,還有些憤怒的把蓋在身上被子踢得老高,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爬起來,去上廁所。 在路過廚房時,看見他正在水鑿里搓著抹布,好像剛剛擦過窗戶,玻璃上還滲著些水漬,所以有些地方是模糊的,但卻干凈了不少。 他見我起來了,忙把抹布擰干,擦著手,笑嘻嘻的走過來,跟我打招呼:“起來了!” 我則一副他欠我十萬塊錢似的,把頭揚得高高的,眼睛都長到天花板上去了一樣的走過去。 他肯定是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直到我關上廁所的門,才聽到他委屈的說道:“你這又怎么啦?你這剛起來,我都沒惹到你吧,干嗎這眼睛都長到天花板上去了,要長這窗玻璃上,我還能幫你擦擦的,可長那么高,我也無能為力啦!” 聽著他的這些俏皮話,我又忍不住破怒為笑了。 可當我打開門出來時,卻看見他在刷牙,樣子看起來還很用力,好像要把什么東西刷掉似的。我黑著臉望著他,冷冷的說:“你干嗎這么早刷牙,還刷得這么重?!蔽乙膊恢罏槭裁匆f這話,反正看到他漱口刷牙就是不舒服。 他莫明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牙刷拿出來看了一下,疑惑的說:“沒有吧?我平常就這么刷呀!你不是也起來了,我不得洗臉刷牙,好弄早餐給你吃???”他說著又把牙刷放進了,有點含糊不清。 我看他這樣,覺得很不屑,甚至是冷笑著從他身后走過去??蓻]走兩步就被他一把拉住。我忙回頭,只見他一手拉著我的手,往水鑿里大大的吐了口白沫,又大大的喝了口水,在嘴里鼓了鼓,再吐出來。把杯子一放,就雙手摟住我,一臉壞笑的,甚至有那么一絲色瞇瞇的味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刷牙了,就把你昨晚留的痕跡給刷去了?放心,這一輩子都不會的!”他動情的說,并將我擁進懷里。 我竟然就這么乖乖的靠在他肩上,忘了思索他說的這些話,可見女人愛情面前永遠是白癡!直到他又壞笑著,還有點兒害羞:“你要不放心的話,咱們再……再來一次!” 我從他肩上起來,竟沒鬧明白他這話是啥意思。 隨即他大笑起來。 我方才如夢初醒似的明白過來,忙害羞的推開他,并兇惡的說:“你敢?你要敢,你就死定了!” “是??!我哪里敢哪?我要再胡來的話,那我就真要鴨飛蛋打啦!”他淡笑著說。 我竟然感到一絲失望吧?還擔憂的想:“他能給我安全感嗎?當我遇到危險時,他能挺身而出嗎?”可嘴上卻是充滿挑戰性的笑著:“我就知道你不敢,膽小鬼!”我說罷甚至還輕視的在他臉上捏了一把,并急忙轉身要逃。 可我還是沒法逃過他的“魔爪”。他又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并且是往他懷里拽。我直想掙脫出來,可哪是他的對手???!就像那天一樣被他逼到墻腳。 他壞壞的笑道:“看來你希望我這么干,不然就真成膽小鬼了!” 我忙說:“誰希望你干哪,干什么啦?你今天要再敢胡來的話,真的就別想活了,告訴你!”我幾乎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這才退了一步。 可我又忍不住補了一句“膽小鬼”。 沒想到這次竟徹底激怒了他,讓他餓虎撲食般的向我襲來。像昨晚一樣,我也只不過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就徹底妥協和征服了,手漸漸的摟緊他。只是他比昨晚更加激情澎湃,甚至是瘋狂。他就這么把我擠在那里,面對著沒有窗簾的窗戶,也不管對面樓上有沒有人在。我們就這樣忘乎所有,仿佛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一樣。他越來越瘋狂,舌頭幾乎伸到我喉嚨里面去了,好像要把我整個人吃了一樣。 這讓我越發窒息,忙本能的將他一把推開,并舉起手掌,忿忿的說:“你想弄死我???!” “對……對不起!對不起!以后再不這樣了!”他忙連連道歉,還把臉偏到我手邊,讓我打的意思。 這我哪里還下得了手???只好撒嬌而靦腆的撲到他懷里,說:“討厭!” 他緊緊的擁抱著我,并在我背上輕柔的撫摸著,說:“真的很討厭嗎,那你還這樣?而且你們女人呀,都是口是心非,都應該反著來理解嘛!” “你!”我忙起來錘打他。 他則張大嘴巴發出一大串“哈哈哈哈”來!又連忙把我抱緊,讓我緊貼著他。 我就這么身子被他摟著,腦袋安靜的靠在他肩上,覺得幸福也不過是這種感覺吧??? 隨后他撫摸著我的后背以及上面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長發,挺正經的說:“其實我剛才那樣也是難免的,因為我已經等了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又好不容易等到你心里也有了我,你說我能不有點忘形嗎?” 我挺不太相信的抬起頭來,但卻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哪還忍心去激烈的反駁他呀?只好又害羞的扎進他肩膀里,說:“是嗎?可我怎么一點也不相信呢?十年前,我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就對我有這種感覺了?那你成熟夠早的嘛!” “哪有!十年前我都十八了,正值青春萌發的年齡哪!可能從你們家搬到縣城來,咱們兩家認識,我就喜歡上你這個“meimei”啦!你別忘了,我可比你大了八歲呢!當你還是個毛頭小丫時,我已是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小伙子啦!可這十年來,我看著你越長越漂亮,越發變得美麗動人,我這心里就越來越愛恨交織!” “恨?你恨什么,難道你也嫉妒我長得太漂亮了?”說這話時,我在他肩膀上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我也是故意這么說,我當然明白他恨什么。 他也笑笑說:“我一個大男人嫉妒你長得漂亮做什么?我是恨自己太過普通和一般了,甚至有點窩囊,所以一直不敢向你表白。我倒不是怕你拒絕、怕你覺得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而是怕我一表白,我們兩個連兄妹,甚至是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br> 我枕著他的肩,聽著他這些膽小如鼠的話,有些感動,但又咯咯的笑,因為我想起了他后來做的事卻與這些話是那么的大相徑庭。我笑著說:“你連向我表白都怕,那你后來還做出那么流氓的事情來?” 他聽這話,蠻靦腆的的嘿嘿笑,說:“那不是醋意和酒精的作用嗎?你不知道我看見那個男孩在你們家進出時,我真的想沖到他面前,打他一拳,然后告訴他你是我的!我從小就喜歡你,讓他以后少打你的主意!可你知道你小爹這般膽小如鼠。所以也就只能停留在想像中,或被厄殺在搖籃里了,直到那天。那天好像是臘月二十四,過小年吧?對,是小年!”他思索著。 “我都忘了具體的時間,真是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記得比較清楚??!”我笑著諷刺他。 “那當然,那可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干這種事,昨天是第二次,今天是第三次,明天可能還有第四次呢???呵呵……!”他笑著,簡直有點色迷迷了。 我忙從他懷里鉆出來,推開他,嚴厲而害羞的說:“喂,你還有完沒完了,而且你休想還有下一次!”我警告著。 而他被我推得往后仰了仰,像是要倒了似的。 我知道他在裝,才不去扶哪。 他見我無所謂的樣子,這才站好,又一把摟住我,笑著:“難道你不是?那個男孩子恐怕連你這纖纖玉手都沒碰過吧?”說著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手掌里,疼愛的揉捏著,就像是爸爸或是mama! 我卻不服氣的把手抽出來,還調皮的在他手上打了一下,說:“誰說他沒碰過我的手?那第一次見面不得問問好,握握手???” 他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又動情的把我緊緊擁進懷里。 我也無法抗拒的再次在他懷里“安營扎寨”起來,頭又放在他肩上,身子還在他懷里撒嬌的輕輕搖晃著,還有些好奇和害羞的問:“那小年那天,又是什么刺激了你這顆膽小如鼠的心呢?”我問著手還調皮的在他心口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取笑他。 他則將我不聽話的手捏住,有點叫苦的說:“被你這鬼丫刺激的唄,那天下午我苦悶的拿了瓶啤酒在街上邊走邊喝,反正那幾天里我幾乎天天都是這種狀態?!?/br> 我聽著便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 他立即說:“好好好!我不訴當年自己的苦,只揭發當年自己的流氓行徑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蔽业靡獾恼f,又把頭埋進他肩膀里。` 他也緊緊的摟住,好像怕我跑了似的,說:“我在路上看見你和那個男孩在誑街,你看起來還挺高興的,跟他有說有笑的,甚至于我這個哥哥在你身邊叫你,你都沒聽見似的,就這么從我身邊走過去。這讓我覺得自己連做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你都不會要,你都很嫌棄的。那一時刻,我真的很心痛、很傷心,真的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于是我頭昏腦脹的不知在哪家店里買了瓶白酒,邊走就邊把它都喝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們家,只覺得頭很痛,滿腦子都是你和那個男孩說笑的畫面。我記得自己好像在上你家的樓梯時還摔了一跤,爬起來就走。到了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敲的門,只記得是你媽開的門,而你就站在她身邊,估計也是來開門的吧?而我就一把拉住你的手跑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對你做出那等不軌之事來,結果被你一巴掌打醒了,這才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當時真的是腸子悔都青了?!闭f這些時,他早已靦腆得躲進我的肩膀里,害怕見人似的。 我則在他背上打了一掌,故意板起臉,說:“我看你是故意喝了一點酒,來對我耍流氓,根本沒像你說的那樣喝了一瓶白酒、喝醉了,也沒不清晰。若真的不清晰了,那你怎么還記得我們家住哪?還有你說你喝醉了、不清晰了,那你怎么知道避開我爸媽的眼睛,把我拉到樓后面的一棵樹下?” 他立即起來爭辯并發誓似的說:“天地良心!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要有半句假的,我就是王八蛋!” 其實我也只是在詐詐他,聽他這么說,又樂呵呵的笑了。 這時他才知道上當了,嗔怪而疼愛的捏捏我的鼻子,說:“真是個小鬼頭,又被你給騙了!”說著他又把我緊緊摟進懷里:“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后悔、有多害怕,我怕你再不理我,甚至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把我真當成流氓了。而我最最害怕的事,還是你將這事告訴給你的爸媽知道,讓兩家人都尷尬,從而不再那么要好,甚至不再來往了。所以那一夜我都不敢回家,就那么在外面坐了一夜。天亮以后也沒敢回家,就去了大誠他們家??蓜偟侥莾?,我媽就打電話來問我昨晚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說我一回來就不怎么對頭,現在連家都不回了。我吱吱唔唔的說了句什么,就問她家里沒出什么事吧?我媽就罵我說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這大過年的,就不能說點好話,難道你要家里出點啥子事???說完她老人家就掛了,也沒問我在哪,估計挺不高興的。隨后幾天我仍不敢回家,直到二十九下午,我才壯著膽子回來,因為不回來不能哪,你總不能在人家家里過年吧?而初四早上,我就跟爸媽說是老板昨晚來電話讓我回去加班,便匆匆忙忙走了,因為你們家總是那天來我們家拜年的。我害怕見到你,再說我也沒臉再見你了。 五一放假,我本想回去看看你的態度的,但還是沒有勇氣回去。盡管我媽早就在電話里告訴我,你和那個男孩吹了,問我是不是跟你說些了什么?我當然不會承認的,還叫她別胡思亂想。她則說她和我爸倒沒往這上面想,說是那玫梅仙女似的,能看上我嗎?是我回去那幾天里總不在狀態,還喝酒,后來又幾天不回家,被林瓏看出來了,是她跟他們說的。我當時心里就罵林瓏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彼f著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