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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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太后……” “你可知道……” “想當年你還是個五歲稚童,來宮里參加宮宴,你貪吃我那桌子上的喜果,我……我憐憫你是個沒有母親的幼兒,不僅將那喜果送到你面前,我還抱過你呢……” 第296章 椒房之寵 她訴及往事,聲音里帶著顫音。 蘭溪斂眉,也回憶起那個記憶中的宮宴。 可實在想不起來赫連太妃抱她之事。 大概她幼年生的唇紅齒白,如同畫里的娃娃一般,身份貴重,卻又沒有生母照拂,那些人看她時,往往懷著憐憫和奉承討好的意思,多多少少都抱過她…… 抱的人太多了,所以她記不得了。 赫連太妃要討的這層親近。 她沒辦法應和了。 不過眼前這赫連太妃,不愧是當了多年皇貴妃的人物,能屈能伸的本事,勝過許多人。 而且她的屈服,不似那些宮人太監一般,沒有任何骨氣地跪地求饒。 而是嘗試著借著舊情,拉近關系,再一步步地徐徐圖之。 蘭溪的笑中便帶上了幾分玩味。 她欣賞聰明人。 即便這聰明人將來要跟她處于不同的陣營。 “如今,赫連太妃可能平心靜氣地跟哀家聊一聊了?” 赫連太妃見蘭溪不接她的話茬,呼吸頓了一瞬,才緩緩道。 “同你聊?還是等你叫來皇帝,你們一起談?” 蘭溪知道,這是在詢問她的立場了。 搖頭道:“你知道的,新帝并不喜哀家弄權,哀家同他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br> “陛下要置你于死地,可哀家與你同為女子,又都是這個位分身份,彼此之間,有些惺惺相惜的情分?!?/br>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不過是求一條活路罷了,陛下不答應你,哀家自然能應允你?!?/br> “只是……凡是都要講究個代價?!?/br> “還是那句話?!?/br> “你覺得你值多少?” …… 暗牢之中的談判還在繼續。 燈火通明的椒房宮內,熱鬧也在繼續。 帝后大婚,一般都在皇后宮中舉辦。 此時已手持紅綾,拜過天地,拜過列祖列宗,拜過亡故的先帝和母后,只等入洞房之機了。 蕭長卿來到耳房,脫下紅的刺目的喜袍,換上了帝王的常服,黑金色的衣領上,猶帶著女子的脂粉香氣。 他透過那燈火輝煌的宮闕,看向南邊的屋宇。 一旁伺候奉茶的薛乾,看到這一幕,默默噤聲。 南邊……是芝蘭殿的方向。 也不知這兩位主子都在別扭什么,明明各自都還有些舍不得放不下,卻非要互相折磨,走到如今這一步…… 開弓,可沒有回頭路啊。 皇后這尊大佛往后宮中一坐。 往后該如何是好??! 屋外,掌宮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陛下……那邊還等著您全洞房之禮呢?!?/br> 洞房之禮,便是揭蓋頭,結長發,編同心結,吃子孫食,受那些全福夫人的祝福。 等酒過三巡后,便可行夫妻敦倫之禮。 蕭長卿雙眉之間,暈出一抹晦暗的黑氣。 他聽著外面朝臣們拘謹的祝酒詞,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子沖動。 沖出門外,掀了這場宴席,毀了這場婚事。 他忽然懷念起,自己還是癡兒的那些日子。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無論做什么都無人責怪,無拘無束,更無任何負擔。 如今清醒了,坐在這個位置上了,考慮的東西都太多了,讓他無法再順著心意,去肆意妄為…… 蕭長卿長長地嘆了一聲后,道。 “知道了,朕這就過去?!?/br> “吩咐那邊,一切從簡的安排布置?!?/br> “是?!?/br> 蕭長卿整了整衣襟,緩緩起身。 只是右腳臨踏出門檻時,回了回頭。 眸光比院外的霓虹還要讓人恍惚。 他問薛乾,“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她可會坐立不安?可會心神郁結? 薛乾如實答道:“太后娘娘去了暗牢?!?/br> 蕭長卿捏在袖中的手指,倏然散開,似泄盡了最后一點奢望。 原來,在她心中,對他半點留戀都沒有了。 沒有感傷的時間,只有馬不停蹄地謀權和算計。 蕭長卿抬腳去了偏殿。 最里間,全福夫人、宗人府的諸位皇室長輩,過來添喜的高官貴婦們,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著。 各個珠花疊帶,滿頭翠色,將這偏暗的里殿,撐出幾分輝煌出來。 往外,是一層又一層的宮女太監嬤嬤,皆是在深宮潛居多年,規矩禮儀挑不出半點錯漏,他們要么發上簪著紅花,要么衣襟上配著紅花,以配合這滿殿的喜字裝潢。 最外一層,則站蕭長卿的御前親衛,各個面色端肅,維持著殿內的秩序,以防意外的發生。 蕭長卿來后,里外三層等候的人,皆打起精神,往后讓出一條通道。 地板上上鋪著織金的紅綢,回紋與壽紋重疊在一起,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富貴莊嚴。 入口處到最里間,僅有十幾丈的距離。 可這距離,蕭長卿卻似走了自己的一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