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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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袖中的右手,也做好準備,找好角度,隨時搶奪那匕首。 誰料,就在他要有動作時,他看到了蘭溪掌心藏著的另一物。 一枚簪子。 鳳凰尾羽做的銀簪。 羽毛正中央,還有一點嫣紅。 他心神一顫,急不可耐地開口問道:“這簪子——” 下一刻,什么話也問不出來了。 脖子被匕首抹斷,喉管爆裂,鮮血噴涌。 那帶著腥味的血沫,濺在蘭溪身上、衣襟上、臉上…… 斑駁的血跡,滴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仿若雪地里乍然盛開的玫瑰。 美則美矣。 卻帶著詭異和殺氣。 臨死之前,岳公公擴大的瞳孔,仍死死盯著那簪子。 捂著喉嚨想止血,可根本止不住血。 那匕首又往前進了一寸。 岳公公的呼吸徹底被掐斷。 死不瞑目地往后仰倒,重重地摔在臺階上,再無生機。 蘭溪緩緩下蹲。 臉上的血漬,順著她的下巴,滴在地面上。 她拔回自己的匕首,用自己的袖子,將其上的血漬擦干,一寸一寸,慢條斯理。 做完這些后。 她將匕首裝回袖口,將那簪子,戴回自己的發髻。 起身離開。 院門再次被落鎖。 蘭溪孤身一人,帶著即將熄落的日光,緩緩消散在暮色中。 …… 她不想問岳公公,關于這把簪子,知道多少隱情。 她也不想再思考前世,在她死后,岳公公拿著這把簪子,做了什么。 她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只想將這個讓她想起來便覺得惡心的人。 殺了。 …… 冷宮盡頭,再拐一條長巷,便能回到冷宮外的寬闊宮道上。 偏偏。 長巷盡頭,霞光散漫處,白衣的男子,直身而立。 從前此人穿白衣,只有無盡的風流與清傲。 如今此人穿白衣,白衣上隱繡著的龍紋,彰顯出他的身份,與尊貴。 蘭溪目不斜視,便當沒看見他,從他身邊掠過。 手臂,被制住。 怎么? 過路攔人,是強盜嗎? 蘭溪二話不說,提起匕首便刺向那攔路的手臂。 刀刃入rou,血脈溫熱。 從匕首的手柄處,涌到掌心。 那血液,同岳公公腥臭的血液不同。 帶著絲甜膩的味道。 蘭溪猛地拔出匕首,聲音冷凝如冰。 “好狗不擋道?!?/br> 蕭長卿的手,仍抓著她的小臂,沒有松開。 任由那血液滴落成線。 “你殺人了?!?/br> 他篤定的說。 蘭溪抬頭看他,眸光飽含譏諷。 “哀家不僅殺人,還想殺你?!?/br> “不如你引頸受戮,成全哀家?” 蕭長卿溫聲道:“再等等?!?/br> 蘭溪笑容更諷刺,“虛偽?!?/br> 蕭長卿轉眸看她,眸光里藏著萬千要說的話,可那些話在心里來回纏繞,終究,沒說出來。 “一個奴才而已,不值得你臟了自己的手?!?/br> “與你無關?!?/br> “現場清理過了嗎?” “與你無關?!?/br> “朕送你回宮?!?/br> “滾?!?/br> 蘭溪提著帶血的匕首,繞過蕭長卿,消失在長廊盡頭。 蕭長卿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直到薛乾從暗處躍出,向他匯報。 “回陛下,尸體已經處理好了,死的是一個在宮中名不見經傳的公公,那公公的真實身份,是赫連太妃的暗線?!?/br> “前些日子,這公公曾綁架了肖似蘭絮的秀女符氏,蘭太后沒有當場殺他,將他擱置在冷宮之中,不知怎么,今日蘭太后回宮之后,直奔冷宮,手刃此人……” “小人猜測,蘭太后之所以殺他,皆因他是赫連太后的人……” 蕭長卿評價道:“你的猜測,毫無半點邏輯?!?/br> 薛乾老臉一紅。 這…… 蕭長卿卻沒再多言去提點他。 赫連太妃的密探,還不值得蘭溪親自動手。 在蘭溪這二十年的生命中,她親自舉刀手刃的,只有兩人。 一是玉媚兒。 二是岳公公。 玉媚同蘭溪的因緣自不必說。 這岳公公的背后,定藏著更大的秘密。 “查?!?/br> 蕭長卿下了死令。 “查不出來這岳公公的真實背景,你就提頭來見吧?!?/br> 第157章 真實身份 蘭溪回到芝蘭殿時,蘭父已見過那符吟霜了。 確認了,這不是他的二女兒蘭絮。 雖然兩人的相貌,相似得近乎詭異,但確確實實,不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絮兒。 未免宮中人多口雜,他等不及蘭溪回芝蘭殿,只留了一封書信,便匆匆出宮。 蘭溪回寢殿后,換下帶血的衣服,擦掉面上的血漬,在凝霜和腮雪擔憂不已地眼神中,打開那手信。 ——溪兒,為父即日便啟程去揚州,勢必找出你二妹的蹤跡,歸期不定,每隔十日便會與你手信一封,勿擔心為父的安危。 ——京中諸事,皆交由華管家打理,你有事,可喚他進宮協商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