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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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陛下呢,陛下!奴才有要事要稟報,事關江山社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蕭燁你個混蛋!孬種,靠女人上位的畜生——” …… 腮雪看著這群魔亂舞的水牢,眉頭微皺。 “都別叫嚷了,顯得你們多無辜一樣?!?/br> 她看著那叫嚷最兇的光頭男子,冷笑。 “長安街上連殺十八條人命的難道不是你嗎?你擱這兒裝個屁的好人!” 目色轉到那猥瑣肥胖的男子身上時,變成輕蔑和不屑。 “還有你!偷摸進宮里非禮宮女,壞了多少女子的貞潔,別說蕭燁那狗賊關你了,就是姑奶奶都恨不得先剁了你再閹了你!” 能鎖在這里的,一個個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腮雪劈頭罵道。 “閉嘴吧你們?!?/br> “誰再敢亂叫……我就當你們不滿意這半丈的水深?本姑娘給你們打申請去,將你們挪到那兩米的水牢中?!?/br> “若嫌不夠,再往里頭塞兩條蛇,讓你們體會體會那神仙滋味,如何?!” 此處的水牢,還不是水牢里最殘忍的牢房。 半丈的水高,只到腰部。 下半身雖泡腫了泡的潰爛了,但上半身,還留有喘氣的空當。 這水牢中,最可怖的牢房,是那水深兩米的牢房。 里頭的罪犯,得踩著凳子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將脖子透出來,得一喘息的機會。 最囂張的反賊暴徒,在其中,也熬不過三個日夜。 那絕望中,一寸寸窒息,等死的滋味,比凌遲還殘忍。 所以,剛才還叫嚷吵鬧的暴匪們,聽到腮雪的這聲威脅,一個個縮回脖子噤了聲,不敢再亂言語。 腮雪見他們閉嘴了,也不再威脅。 提著那掛在濕潮墻壁上的油燈,來到最近的那一處單獨的牢房。 牢房內。 男子赤裸著上身,盤腿坐在水中,調息打坐,閉目養神。 腮雪敲了敲那門框,“王爺醒醒,主子叫您?!?/br> 閉目的男子,陡然抬眸。 眼底,刺出精犀的利芒。 正是樞北王蕭信。 …… 三日前。 蘭溪本準備命手下之人,將那整座山林盤查搜索一遍,以尋找meimei的蹤跡。 可惜,體力不支。 沒走幾步,便倒地昏迷,一睡不醒。 蘭家軍急忙將她送回后宮,將樞北王蕭信,以及他的那些屬下,也打包一塊,塞進后宮的水牢之中。 至于那蘇家莊,則派了重兵鎮壓圍堵,封鎖了關于金礦的一切消息。 昏迷了三日。 太醫針劑藥物不停,折騰的心都快cao碎了,才將蘭溪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并且放話。 “半年之內,若再受累受病,就是華佗來了也難治?!?/br> 還說。 “小月子未出,便乏累至此。身體本就虛弱,往后,幾乎不可能再有孕了?!?/br> 太醫說這話時。 腮雪和凝霜,眼眶瞬間腥紅,眼淚簌簌的掉。 而躺在床上的,剛恢復意識的蘭溪。 竟能笑著接話,道:“太醫說笑了?!?/br> “哀家如今是一國太后,天下皆是哀家的子女,哀家還要什么孩子?” “而且,哀家這身份,再要孩子,您覺得合適嗎?” “如此便好,一勞永逸……” 太醫被這話堵得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甩了袖子離開。 而蘭溪稍作休整后,便命腮雪來水牢中,將這位樞北王請到芝蘭殿…… 腮雪對樞北王的認識,仍停留在多年之前的那個小胖子身上。 此時,看著他精壯的肌rou,忍不住道。 “多年不見,王爺變化可真大?!?/br> 一邊說,腮雪一邊命人將那牢門打開。 守衛壓著蕭信,從牢中出來。 蕭信在水牢里待了三天,不似別人那般憔悴,竟還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看清楚腮雪的五官后,瞇眼,笑道:“是你啊。當年拿掃把抽本王那丫頭?!?/br> 腮雪嘴角抽了抽。 “王爺記性真好?!?/br> 蕭信旁若無人的裹上那守衛遞來的外衫,從水牢中出來,行走之間,鎖鏈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他恍若未聞,“你家主子怎么樣了?不就是通宵爬了個山嗎?不就是meimei逃走了嗎?怎么還給氣的當場昏迷了?” “多年未見,你家主子的心性大不如前啊?!?/br> 他嘴上調侃著,心里,卻帶著些擔憂。 那日蘭溪昏迷時,狀態明顯不對…… 可惜他根本來不及上前,便被那一群“忠心”的侍衛堵住,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將他壓至這水牢之中…… 呵! 想他從前是威風凌凌的二皇子,如今是漠北說一不二的樞北王,何時……受過這等待遇! 好在。 那女人終于想起他了! …… 一刻鐘后。 芝蘭殿內。 滿屋子藥味中,蘭溪見到了蕭信。 春天的日頭,帶著暖意,從窗柩外斜斜地散進來。 院外那幾株桃花樹,開出輕粉秾艷,錯落交織的花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