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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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特意跟那教養嬤嬤學的,就是為了今日。 “奴婢田雀兒,給皇后娘娘請安?!?/br> 蘭溪捏過那賣身契,看著地上恭敬行禮的田雀兒,眸底閃過贊賞之色。 這賣身契,她原本打算留三五個月,再給這小丫頭的。 可這小丫頭太上道,過于討她歡心…… 她倒愿意多給她幾分信任。 “起來吧?!?/br> 蘭溪笑容漸起,將賣身契和那百兩銀子的賣身錢,都遞給她。 “既跟了本宮,本宮絕不會虧待于你,這賣身契自己留著吧,本宮身邊的人,忠誠從來不靠賣身契?!?/br> 在田雀兒驚喜的眼神中。 蘭溪緩緩起身,“田雀兒這名字,不是很襯你,往后便忘了吧,本宮為你取一個新名字,叫青鸞,如何?” 第73章 幕后黑手 “謝主子賜名!” 青鸞滿目驚喜,用力地叩頭,恨不得把這條命都交給蘭溪。 “起來吧?!?/br> 蘭溪擺手道:“今日事多,也沒時間耗費在這上面,一會兒你跟著腮雪,她會給你講講宮中的大概情況,至于更具體的,則需要你入宮后親自體會了?!?/br> “奴婢遵命!” 青鸞忙站起來,不敢耽誤蘭溪的要事,站在她身后,對一側的腮雪靦腆的笑。 “往后,還要仰仗腮雪jiejie幫襯了?!?/br> 腮雪雖然脾氣火爆,但為人單純率真,聽青鸞這么講,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回宮之后有我和主子罩著你,保管你橫著走!” 蘭溪撇了腮雪一眼。 這妮子又飄了。 腮雪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言。 …… 今日出宮要辦的事,確實繁雜,不止一樁。 安置好這些少女后,還不等喝杯茶的功夫,太監雙喜已跟著眾侍衛一起,扛著一個鼓囊囊的麻袋,來到近前。 他將那麻袋往地上一甩—— “嗚——” 里面傳來堵著嘴的呼痛聲。 雙喜抖開那麻袋,將里面被蒙頭打了一頓悶棍的人拖出來。 正是那說書先生。 他仍穿著在酒樓時說書的那身青灰褂子,褂子上卻多了好些腳印。 原本整齊的須發,如今散亂地攤著,面上鼻青臉腫,好不凄慘。 那張開口成書的嘴,被打腫了,如今漲得老高。 他的眼睛是三角形的,本就比常人略小些,如今整張臉腫著,愈發將那眼睛擠成一條縫…… 雙喜抽出他嘴里的麻布。 他瞇著眼,哆嗦著唇,指著那高座之上的蘭溪,“人心不古??!你這位婦人好生殘忍!老夫不過是個走江湖賣藝的,你何必要下此狠手……良心……不會痛嗎!” 他不過是說書說累了,去個凈房的功夫,褲腰帶還沒解下,就被人兜頭用麻袋蒙住,堵了嘴,拖出酒樓塞進馬車…… 一路上又砸又打,要不是這老骨頭還算結實,如今他怕成一具尸體了! 他說書多年,備受百姓們的吹捧喜愛,就連好些高官貴族都對他青眼有加,怎能受得了此種委屈? 越想越氣,主動將自己的背景捅出來。 “你這婦人,可知老夫的身份?老夫是韋府的幕僚!” “看你這氣勢,想必也知韋府如今的身份地位吧?當今的攝政王蕭長卿,那可是有韋府血脈的王爺!將來問鼎九五之尊,韋府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你這小娘子惹得起嗎?” “若識相,你就快些給老夫松綁,磕頭道歉不必了,準備個幾千兩的謝罪銀子,今日之辱,便算揭過了!” 腮雪將泡好的茶碗遞過來。 蘭溪接過,指尖浸滿暖意。 涂成銹紅色的指甲,輕敲著那薄如蛋殼的杯面,杯面上的童子嬉戲圖,因高溫,而愈發生動,活靈活現。 “韋府嗎?” 蘭溪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將茶碗放到腮雪手中。 蕭長卿的生母,已逝的那位孝仁皇后,便是出自韋家。 如今蕭長卿復起,這蟄伏多年的韋家,又要冒頭了。 近日,京中的風言風語,難不成是韋家放出來的? 韋家和蕭長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蘭家和蕭長卿,也是達成了合作協議的,三家沒什么利益沖突啊……為何……韋家要主動惹事? 蘭溪沒說話,她在等。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 而那叫嚷的說書先生,被蘭溪冷漠的眼神掃過,心中一個咯噔。 他想起來了! 他今日在酒樓說書時……見過這個眼神! 那來自三樓包廂內的視線,那雖為女子,卻殺意冷冽的鳳眸,和眼前這位……一模一樣! 今日……他在酒樓說什么來著? 奉命污蔑那位蘭氏皇后! 眼前這位女子…… 說書先生那強睜開的三角眼,落在蘭溪的鞋面上,那里,繡著繁密的鳳紋。 說書先生眼前一白,后背冷寒淋漓,汗毛直立。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命休矣! …… 蘭溪沒等太久。 被她派出去的副將,已搜到這說書先生的住處,將他那為數不多的私藏,塞進一個青色的包裹里,如今,帶到蘭溪面前。 往地上一攤—— 零碎的銀子,金裸子,玉佩,首飾,還有一些銀票,鋪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