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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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meimei相助,今日之事只怕難成,等蕭長卿登基為帝,jiejie這太后都往后靠靠,先給我meimei求個郡主當,如何?” 蘭絮被逗樂了,但話音一轉,央求道:“長姐,我不要郡主之位,我想領兵打仗!” 蘭溪揪著她的耳朵,輕斥,“蘭家軍還不夠你折騰的?戰場上那可都是真槍實刀的東西,一不小心便身首異處,若你去領兵,jiejie和父親的后半條命就算完了,都用來cao心你得了?!?/br> 蘭溪腮幫子微鼓,想爭辯。 她從軍的心意已決。 可聽著蘭溪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倒也識趣,知道今日不是好時候,眼珠子轉了兩下,換了話題嘟囔道。 “jiejie,這幾天可把我給累慘了。為了找那些毒蟲,差點將京郊翻了個底朝天,最后找到幾戶養蝎子的農莊,這才湊成你交代的數量?!?/br> “還有那些引蟲粉,驅蟲粉……若非秦虞之上次寫信給我留了藥方,不然找遍京城都找不到這么多無色無味的東西,能灑滿祭臺的每一處臺階?!?/br> “就是可惜了,jiejie你只把那昏君的冠冕上泡了藥水,沒給他龍袍也泡一泡,不然哪用再設計將他拉下皇位?他那膽小如鼠的樣子,只怕早被毒蟲駭的從祭臺上跳下了!” …… 蘭溪聽著聽著,唇邊也染起笑意。 帝王祭天,墜山而亡,倒也是個合情合理的死法。 可惜了,她還得給他留出身敗名裂的時間呢,他得換個時間去死。 不過……提起秦虞之,蘭溪心頭微動,問道:“你和秦先生多久通一次信?” “三五日便寄一次,但中間路途遙遠,每次收到的回信,都是好多日之前的了,回復的內容都對不上?!?/br> “你下此再寫信時,讓秦先生幫我找些跟南疆蠱毒有關的書籍?!?/br> 蕭長卿被桑桑救醒后,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無關情愛。 她只是想解決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罷了。 和meimei又閑聊幾句后,蘭溪帶著凝霜和腮雪,離開了此處偏殿,來到正廳處理后續。 她已差人快馬加鞭,將太醫院的太醫以及大理寺的仵作們全部請來。 那些殘留的毒蟲毒蟻也被姍姍來遲的侍衛們,用驅蟲的粉末驅散干凈。 守陵的工匠在石灰里攪上驅蟲粉,修補著墓xue的每一處縫隙,以防再發生這種情況。 除了先帝的陵墓之外,其余他處,皆已安息。 但這安息,只是暫時的安息。 坐落在皇陵別院的各處廂房內,同僚相好的臣子們,皆開始圍爐商議,商議今日之事會以何種結局結束,往后朝局又會發生何種翻天覆地的變動。 不同于文臣的紙上談兵,武將們則開始統計自己旗下的軍隊,有幾支在京郊附近,能不能在政變之時趕過來。 最沖動的當屬司空印。 換了武士常服的司空印,再次找回了自信,持著那陪他廝殺戰場的長刀,抵在那守門的侍衛身上。 濃眉橫起,面帶煞氣。 “給老子讓開!老子要回京!再不讓路,小心爺抹了你的脖子!” 守門的侍衛戰戰兢兢地解釋:“奴才已經通知過皇后娘娘了,大將軍您千萬不要動怒,娘娘馬上就來……” “狗屁!” 司空印怒罵,“老子憑什么要見蘭溪這后宮毒婦?她算什么東西?老子要見陛下!當今圣上!” 見那侍衛還不讓路,司空印更恨。 他手中長刀殺敵無數,卻從未揮向自己的族人,如今,終于要破戒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反了天了是吧?公然囚禁陛下囚禁臣子?你們跟著蘭溪那毒婦是要造反嗎?老夫數到三,若你不讓——” 司空印眼底閃過殺意。 “三,二……” 手中長刀正要送出,廊外傳來女子清婉的聲線。 “司空將軍且慢?!?/br> 蘭溪穿過回廊,款步而來。 長裙曳地,灑金的垂尾,斂起一陣冷寂的煙塵,又緩緩落下。 她來到司空印身邊,迎著后者殺人般的視線,溫和一笑,“前廳人已齊了,太醫和大理寺的仵作來了近三十人,皆在殿外等候,司空將軍是否同本宮一同前去,為先帝爺沉冤昭雪?” 司空印恨不得將手中大刀揮向蘭溪。 “沉冤昭雪?你蘭氏真是豬油蒙心欺師滅祖了,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拿先帝的遺體作法子!你們還配為臣為子嗎?” 蘭溪伸手,推開那日光下泛藍的刀鋒。 “司空將軍不必再自欺欺人了。您應該能知道,以我蘭氏的籌謀,若非已保證萬無一失,絕不會貿然動手?!?/br> “既然今日敢拉蕭燁下馬,定是掌握了他弒君的證據。要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蘭氏絕不會憑空捏造,留一個漏洞給你們這群所謂的忠臣來找補?!?/br> 蘭溪抬眸,看著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淡笑著,運籌帷幄道。 “您在擔憂什么,本宮也知道幾分?!?/br> “您忠君愛國,是蕭燁的頭號忠臣,若他倒臺,可還有您司空家的活路?” “盡管放心的司空大人,此事罷了,我父親會致仕退出朝局,無論將來誰上位,都擋不了您司空家的臉面,三公九卿,您必列一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