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挑釁的味道
平西王府,以虎伏之勢排列,距離禁宮,僅有十數里之遙。 此刻,哪怕距離王府千米之外,都能聽見里面歌手演唱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王府當中,已經熱鬧成了什么樣子。 王府正中,一座寬敞的大院,前方就是舞臺,整個院子上方,為了今日的宴會,已經被搭起了紅色的穹頂。 微風拂過,紅綢激蕩,彩旗獵獵。 給人以大氣磅礴之感。 平西王府,畢竟也是權力頂端的家族。 若不是楚王族出手干預,今日這場宴會,必定是一場傳遍京師的盛舉。 可惜,一切都落空了。 為了今天樊精忠的壽宴,樊勛彰準備了九十九桌宴席,其中的客人,有來自本地的名門豪族,有德高望重的老輩人物,也有同朝為官的各方大員。 此刻…… 宴席場地之內,空空如也。 滿是凄涼。 平素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能夠攀上樊勛彰這棵大樹,終日獻媚,不斷獻禮,尋常日子里,一口一個王爺,叫的甚是親切,又不知有多少人受過他的恩惠,受過他的提攜。 現如今,楚王族的一張請帖,徹底將平西王府的臉面摔在了地上。 樊勛彰雖然感覺丟臉至極,但在內心當中,并不怪那些墻頭草,畢竟這次楚天河因為樊珂被姬昊天在桂花樓毆打之事,傳的太過熱烈。 即便那些賓客當中,并非所有人都是真心投靠楚王族的,但是他們卻不得不去委曲求全,畢竟楚家在燕京勢力龐大,而自己卻能力平平。 如若真有人敢來參加這個宴會,那么一旦楚王族日后想要報復,憑借樊勛彰的能力,恐怕保不住那個人。 這個道理,樊勛彰清楚,其他人自然也清楚。 活在這燕京當中的人,都是被世故磨去棱角的人精,他們有人欠樊勛彰的恩情,但絕對不會為了報恩,去做那只出頭鳥。 面對有能力將京都大員滅族的楚家,沒人愿意,也沒人敢于跟樊勛彰站在同一個陣營。 院子前方的舞臺火紅一片,占地遼闊。 背景墻上,一面繡有‘壽’字的幕布,垂直落下,被風一吹,如波濤涌動。 這個院內,均由紅毯鋪就,從舞臺之下,一直連接到王府外面的街道之上。 這場壽宴,樊勛彰真的用心了。 以至于所有賓客們用餐的桌椅,都是名貴的黃花梨材料打造。 而今,距離壽宴開場的時間愈發臨近。 王府大院鶯歌宴宴,卻空曠冷清。 除了周遭的一眾仆從,只有沉寂無聲的百張桌子,千把椅子。 “父親,您請入座!” 樊猛一路陪同,引領樊勛彰坐在首桌諸位,這個位置,明顯比其他桌子的座次高出不少,當初這么設計,是考慮到今日賓客千人,樊勛彰不可能一一答謝,故此,便居高臨下,能讓眾人看清他的所在。 此刻看來,這個位置,確實獨樹一幟。 以至于,仿佛將樊勛彰釘在了恥辱柱上,能夠讓所有人清晰的看見他今日窘迫的模樣。 “好!” 樊勛彰笑著應了一聲,撩動錦袍,豪爽落座。 今日這場宴會有多么尷尬,樊勛彰豈能不知? 可他不能表露出來,既然事情已經無力回天,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強撐著樊家的臉面,讓平西王府已經垮下來的尊嚴,不至于摔在地上。 “父王!此刻距離祖父的壽宴,開場還有六十八分鐘,按照流程,宴會演出已經可以正式開始,還請您開鼓!” 樊傲見樊勛彰氣勢豪邁,也跟著一聲吶喊。 隨即,把命下人推著一尊牛皮戰鼓,前往首桌邊緣,恭敬遞上了鼓槌。 偌大的院子當中,只有樊家父子三人,若不是這院內的排場著實讓人感到震驚。 其場景,簡直如同小孩過家家一般。 “呼——” 樊勛彰回目四望,看著滿院空蕩蕩的坐席,拎起鼓槌,一擊砸去。 “咚!” 一聲鼓響,無數舞蹈演員已經跑步上臺,做好準備。 “咚!” 二聲鼓響,府內仆人開始按桌擺放杯盞、酒具,即便今日平西王府沒有任何賓客,但這流程,也要走下去。 “刷!” 樊勛彰再次抬手,只要他這第三鼓響起,便意味著,壽宴開始。 屆時,守在樊精忠門外的樊家其他親眷,將悉數叩頭,向老爺子祝壽。 “嗖——” 破空聲起。 “嘭!” 一聲巨大的悶響泛起,隨即,碩大的戰鼓如同xiele氣的皮球,鼓面崩裂,轟然倒地。 “??!” 一眾演藝人員見狀,紛紛退去院外閃避,這等場景,他們是不敢看的。 “媽的!是誰?!” 樊家父子,都是武道高手,在戰鼓倒下的一刻,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院子入口。 今日,樊家已經遭了一難。 此刻,居然還有人敢來上門尋釁。 要知道,對于楚天河那種同樣召開宴會,在暗中與樊家斗法的情況有所不同。 敢于不請自來,進入平西王府,而且使用暗器的人。 背負的,可是刺王殺駕的罪名。 “怎么,難道平西王府今日舉辦宴會,防衛力量,卻這般薄弱嗎?” 隨著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自門外傳來,一名身高七尺,身形勻稱的青年,負手走進院內。 與之同行的,還有六七位一身黑衣,左肩繡著云錦紋的男子。 這身裝扮,乃是燕京武林盟的統一標識。 “你是什么人?報上名來!” 樊傲久居西境,并不認識武林盟的服裝,但是看見這伙不請自來的陌生人,當即一聲怒斥。 “諸位,我名叫胡彬,乃是燕京武林盟的香主?!?/br> 為首青年體態放松,似乎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混賬!居然敢來我樊家鬧事!難道你不知道,這里是平西王府嗎!” 樊傲聽完胡彬的回答,也是一聲怒斥,他們樊家,今日雖然在兩王之爭當中落了下風,但余威仍在,自然不會將胡彬這種江湖草莽放在眼中。 “本來,我聽聞平西王府今日要為老家主舉辦壽宴,本想著過來湊湊熱鬧,討一杯酒喝” 胡彬桀桀怪笑,目光冷冽的掃視全場,隨即,露出了一抹嘲弄:“此刻看來,你們平西王府,還真是熱鬧非凡??!” 胡彬目光輕浮。 已經充滿了挑釁的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