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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漠提了車速，二十分鐘后，傅寄忱出資、肖景山坐鎮的私人醫院到了。

    來得不湊巧，肖景山今日不在，問過他的助手，得到的消息是兩天前他去外地參加學術研討會，為期一周，至今未歸。

    傅寄忱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會議剛結束，肖景山提著黑色公文包，準備去酒店西圖瀾婭餐廳用午餐。

    診室里，一名醫生在給沈嘉念做檢查，門外走廊上，傅寄忱通過電話描述沈嘉念的癥狀，眉心微擰。値

    肖景山沒親眼見著病人，不好判斷，進一步問：“她可有吃過什么？”

    傅寄忱略一回想，說：“早上起來到現在沒吃別的，吞了一?！彼D了頓，低低地道，“避孕藥?！?/br>
    第28章 副作用大

    “什么？”肖景山聲音大了些。鑲

    傅寄忱知道他聽清了，沒有贅述。

    那邊，肖景山一臉震驚，沒注意看前方的路，險些撞上西圖瀾婭餐廳的玻璃門。

    他一手推開門，腳步放慢：“那就說得通了，藥物反應。緊急避孕藥對胃腸道和中樞有刺激作用，上次給她輸液就跟你說了，她是高敏體質，對很多藥物過敏，副作用會比一般人大很多?！?/br>
    傅寄忱：“很嚴重？”

    “根據你描述的癥狀判斷，算是比較嚴重?！?/br>
    肖景山倒也沒嚇唬他，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副作用，就算有，一般也是輕微惡心，無需處理，過會兒癥狀就自行消失了。

    電話里傅寄忱沉默的時間太長，肖景山不知他那邊是什么情況，本著醫者仁心，善意提醒：“像她這種體質，最好采用傳統避孕措施，也就是安全套。緊急避孕藥對身體傷害非常大，因為這個藥在短時間內讓孕激素和雌激素……”鑲

    沒等他說完，傅寄忱掛了電話，推門進了診室。

    醫生的診斷結果跟肖景山的說辭一致，目前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用藥減緩，再不然就是洗胃，那樣更難受。

    在醫院輸了兩瓶液，沈嘉念好受很多，平躺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期間傅寄忱出去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回來后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沉睡的人，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發絲，露出完整的蒼白的臉，瘦瘦小小的，也就他巴掌這么大，睡著了眉心還擰著。

    指尖點在她眉心，輕輕撫過，將那一絲折痕給撫平了。

    現在想想，沒必要跟她置氣。二十出頭的年紀，父母雙亡，親人冷血苛待，從天堂跌進地獄不過如此，僅剩的一點傲骨在昨晚被他親手打碎了。

    傅寄忱嘆了口氣，有些后悔早上那樣對她。鑲

    *

    沈嘉念睡醒，是在薔薇莊園的客房里。

    她好像睡了很久，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醫院病房里，護士進來給她手背扎針。什么時候掛完水，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她沒印象。

    “你醒了？”邊上一道低緩而輕柔的嗓音，來自周容珍，“身體還難受嗎？”

    沈嘉念沒說話，搖了搖頭。

    周容珍松口氣，問：“想吃點什么？”

    沈嘉念坐起來，腦袋偏向窗戶那一側，抿了抿唇：“粥?！辫?/br>
    “正好，廚房里小火煨著粥，我去給你盛一碗?！?/br>
    周容珍做事細致妥帖，下樓前，從沙發上拿了一個稍大些的靠枕，墊在沈嘉念背后，她靠在上面會舒服很多。

    “謝謝?！鄙蚣文钆せ仡^，嗓音輕輕的，有點啞。

    周容珍憐愛地看了她一眼，心里頭不是滋味。這姑娘從醫院做完檢查回來，她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起來，她心有愧疚，在沈嘉念昏睡時，她反復思考，是不是自己昨晚讓她幫忙給先生送醒酒湯促成了此事。

    周容珍喟嘆一聲，悄然離開房間，下樓。

    在客廳里碰上傅寄忱，周容珍緩了緩神色，露出一個笑。鑲

    自從送沈嘉念回來，傅寄忱就沒出去過，一直留在家中，處理完公事剛從書房出來，問了一句：“醒了？”

    “嗯。我下來給她弄點吃的?！敝苋菡淇粗卮鹜?，默了兩秒，吞吞吐吐道，“先生，您別……別怪我多嘴，那藥副作用大，沈小姐年輕，更要顧惜身體?！?/br>
    傅寄忱半晌沒回應，周容珍心里忐忑不已，朝他點了下頭，腳步略快往廚房走去。一顆心懸得高高的，生怕此話得罪了他，從而導致自己被解雇。

    原本這些話她應該吞進肚子里，她一個下人，沒資格置喙雇主的私事?？伤瑯邮莻€女人，親眼看著那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因為吃藥難受得死去活來，實在是不吐不快。

    周容珍盛起一碗粥，配了幾樣清淡爽口的小菜，從廚房出來，沒見著傅寄忱，暗暗舒口氣，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

    看先生上午緊張沈嘉念的樣子，不像是拿她不當一回事，往后應該會注意吧。

    周容珍回到沈嘉念的房間，她還是那個姿勢，靠在床頭，身形荏弱纖細，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身上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讓人心疼。鑲

    “沈小姐?！敝苋菡涑雎晢舅?。

    沈嘉念回過神，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抬起頭來看她：“叫我嘉念就好了?！?/br>
    周容珍笑笑，從善如流道：“嘉念?！彼苼硪粡埧梢苿拥膶嵞敬策呑?，把托盤放上面，“來，趁熱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