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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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秋宴會,有些叫人心驚膽顫,卻又格外平靜地過去,直至深夜,一道慘叫聲,打破了這股平靜。 阿妤甚困乏,她撐著身子到芳林苑時,被封煜陰沉的臉色驚得立即醒了困。 她來得并不早,殿內已經烏壓壓地站了一群人,阿妤瞥見了個眼熟的陸才人,掩唇問了句:“如何了?” 她在殿內時,得到的消息就是柳嬪幾欲小產,但太醫已經趕過來了。 至于有沒有保住,她并不知曉。 陸才人沒想到她會問自己,但她素來是個嘴碎的,余光瞥見皇上等人并未注意到這里,連忙壓低了聲音,說: “妾身剛到時,只聽見了柳嬪的慘叫聲,后來太醫出來,雖未聽清,但妾身看見了太醫搖頭,柳嬪情況恐算不得好?!?/br> 阿妤稍頓,若有似無地輕嘆了口氣,叫陸才人狐疑地看向她,鈺妃是在替柳嬪惋惜? 這視線一落在阿妤身上,若非顧及場合,阿妤險些就要翻個白眼,怎得,她素來待人和善,如今柳嬪受難,她替其惋惜,不是最正常不過? 陸才人訕訕地收回視線,在她心里,鈺妃是這后宮最難纏的人了,是以她才覺得鈺妃這聲惋惜,稍稍地有些假了。 阿妤斜了她眼,懶得和她多說,忽地聽見殿外匆匆傳來的腳步聲,阿妤扭頭看去,就見周修容姍姍來遲。 須臾,周修容走近,阿妤低聲問:“怎么這么晚?” 周修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四周,歉意地抿唇,揉眉嘆氣:“安兒剛剛哭鬧了場,才來得晚了些,柳嬪如何了?” 她這番話聲音不算得小,四周的人皆聽了去,對其話沒甚懷疑地移開視線。 阿妤和她對視一眼,沒說什么,只要擰眉搖了搖頭。 幾步之遙處,封煜聽完太醫的話,臉色一瞬間陰沉后,就恢復了平靜,卻又格外壓抑: “又是紅花?” 太醫低著頭,越發躬下身子。 皇后就站在他身邊,聞言,輕擰眉,似還要說什么,封煜就冷眼看過去。 之前柳嬪中了紅花,就是其自導自演,如今呢? 而那紅花,是如何到了一個后妃之手,這其中必不會那么容易,封煜不信皇后丁點不知,只怕是知曉了,卻是默認當作了不知。 封煜并不是想不到柳嬪可能為旁人所害,但他之前心底就埋下了疑根,如今再聽見紅花,不禁想起之前柳嬪假借此要陷害鈺妃一事。 短短幾日,柳嬪腹中胎兒就沒保住,不是心虛又甚什么? 是以,封煜沉了臉,他斂眸,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說:“柳嬪失子,必痛苦萬分,你等好好照顧她的身子?!?/br> 阿妤得知情況后,剛欲走近,和宮人端著的血盆擦肩而過,她掩著鼻子,輕蹙細眉,竟是覺得有些難受。 周修容立刻變了臉色:“jiejie,你怎么了?” 過了那陣子,阿妤就好受了些,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沒事,只是剛剛有些不舒服,現在好多了?!?/br> 不舒服? 周修容輕輕念了這幾個字,想起曾經淑妃宮中發生的事,不由得去尋殿內的熏香炭火盆之類的東西,想找出不妥當的地方。 她從來不信什么巧合,至于阿妤口中無緣無故的不舒服,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夠叫她放在心上。 殿內很安靜,是以周修容剛剛那句問話,引起了許多人注意,封煜不知說了句什么,也朝這邊走過來,沉著臉擰眉問:“怎么回事?” 周修容素來和皇上話少的,阿妤心知如此,再思及如今場景,歉疚地抿唇道: “是妾身剛覺身子有些不適,周修容擔心妾身,才會一時失態?!?/br> “身子不適?”封煜擰起眉,楊德立即有眼色地招來太醫,就聽見封煜冷斥:“身子不適,就這般不放在心上?” 阿妤抿唇,低頭不語。 眾人心思莫名,如今柳嬪情況未明,甚至剛失去個皇嗣,皇上竟在此時還分心思在鈺妃身上? 卻不知封煜如今心情復雜,既氣又怒,將柳嬪活刮的心思都有,可偏生他又不能表現出來,是以,阿妤這動靜,剛好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阿妤心思尚算玲瓏,對柳嬪的情況又甚是了然,正猜到了他的心思,才會這般乖巧地任由他輕斥。 第138章 夜間有些涼意, 為了體現來得匆忙,阿妤并未傳甚披風,單薄的夏裳沒能阻止多少寒意。 宮人動作麻利, 殿內很快多了個椅凳, 阿妤坐在上面,頗有些緊張地看向替她診脈的太醫。 她倒不覺得自己會有什么事, 乍然聞到血腥味, 一時反胃想要作嘔, 本就屬正常, 更何況, 她三日一次的平安脈從未斷過。 不過,替她診脈的宋太醫卻是擰著眉,松了手又重新把上脈, 讓阿妤也不由得緊張不安起來, 她看了眼皇上,就見皇上也跟著皺眉。 她剛欲發問,就見宋太醫收了手, 抬起頭正色問:“鈺妃娘娘近些時日可覺得困乏, 或是有什么與往日不同的地方?” 阿妤怔了下,覺得他的問話有些熟悉,心跳咚咚咚地快了起來, 才低聲說: “沒錯, 本宮近日的確睡得多了些?!?/br> 她話音落下,宋太醫就好似松了口氣般,直接站起來,朝皇上拱手:“皇上,鈺妃娘娘并無大礙, 依微臣診脈,鈺妃娘娘這是喜脈之兆?!?/br> 阿妤頓時愣住,真的是喜脈? 封煜眸子稍亮,他上前一步,扶在阿妤肩膀上,阿妤感覺他微有些用力,下一刻就聽見他沉聲問: “當真?鈺妃為何會不適?” 他一連串問出幾個問題,說話間環視四周,尚未來得及驚喜,就擰起眉,無需多說,旁人都可看出他對鈺妃的關切和在意。 “皇上放心,鈺妃并沒有事,許是乍然聞到異味,一時有些不適?!?/br> 封煜立即想起阿妤懷著佑兒時,被血腥味刺激得險些小產的情況,臉色頓時微變,輕擰眉:“朕陪你回宮?!?/br> 這話一出,眾人皆愣,下意識地看向一旁之處的皇后,阿妤也被驚得連忙從這個消息中回神,她先看向太醫: “宋太醫,你可確認?本宮昨兒請平安脈時,太醫并未察覺到本宮有孕?!?/br> 宋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醫術自然不必多言,他倒沒覺得鈺妃是在質疑他,彎腰答道:“娘娘日子淺,脈象不顯,之前未查到也實屬正常?!?/br> 聞言,阿妤終于放下了心,她覷了眼皇上,想起了他剛剛說的話。 今兒可是中秋,正兒八經的十五,按規矩,皇上是該歇在皇后宮中的。 如今是柳嬪出了事,方才兩人都來了這兒,半路被她截走了算什么事。 阿妤不自然地掩了掩唇,總覺得今日打了許多次皇后的臉,叫她心底都些不安,這和她往日欺軟怕硬的作風有違,稍頓,她低聲提醒: “皇上,今兒是中秋……” 封煜扶著她的肩膀,聞言皺眉,終于想起中秋也是十五這件事兒,不過事出有因,他就算陪著她回去,也并無什么大不了。 但,封煜不動聲色地將眾人神色收進眼底,最終還是松了手,斂眸說: “朕讓楊德送你回去?!?/br> 話音甫落,皇后就連忙說:“皇上,鈺妃有了身孕,剛又被柳嬪的事驚嚇到,您還是陪著她吧?!?/br> 封煜本就在阿妤身上偏了分心思,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袖中的手松了又握,移開視線說: “不必了,規矩如此?!?/br> 他說規矩如此,言外之意,若是沒這道規矩,他便是要陪著鈺妃回去。 眾人聽得出來,可今日鈺妃的榮寵太過盛了,哪怕只是因為規矩皇上才不陪著,也叫眾人心底有些安慰。 阿妤也松了口氣,她才不管皇上為何松口,她也不想將皇上往旁處推,今日但凡對方不是皇后,她也不可能婉拒皇上親自送她的話。 她沒拒絕皇上讓楊德送她的吩咐,輕服了下身子,沒耽擱時間,被周琪扶著離開。 夜間涼,這殿內血腥味又大,里面柳嬪的痛呼聲更是不斷,她就算再喜悅,再沒有同理心,在這場景下,都算不得多么自在。 阿妤一走,封煜就冷下眉,這芳林苑頓時安靜下來,只能聽見柳嬪的哭泣聲。 封煜聽得不耐煩,出了柳嬪的事,他也該是不悅,當下冷眉道:“御前有事,朕先走了?!?/br> 這話,是對皇后說的。 他沒甚心思去坤和宮,就算去了,也不過和皇后相顧無言,他不進后宮,也算不得壞了規矩。 皇后低聲應下,靜靜地看著他身影消失,才似乏累地撫額: “好了,都散了吧?!?/br> 阿妤自是不知她走后發生的事,得知她又有孕后,周琪將她看得甚緊,剛回了宮,就被按在床上,后怕地說: “娘娘有了身孕,我竟都沒覺得不對,娘娘有孕時,向來對異味十分敏感,幸好今日周修容謹慎,不然不知何時才能發現這事?!?/br> 說罷,周琪輕聲埋怨:“請平安脈的太醫也太不靠譜了?!?/br> 后宮妃嬪有孕,就沒一個及時查出來的。 阿妤嗔瞪了她眼,叫她慎言,周琪輕拍了下嘴,知曉不該說這話,畢竟得罪了太醫不是什么好事。 夜色有些深了,楹窗外的月色都有些奄奄一息,周琪怕她困乏,沒多什么,連忙退了出來。 阿妤還有些愣然,她撫著小腹,細眉微微蹙起,在思忖著些什么。 這時有孕,她最怕的是她會待佑兒有些疏忽,不管她再如何仔細,總都會分些心思在腹中的這個孩子身上。 可除此之外,如今有孕卻是最好不過了,她位份高,又身負恩寵,對后宮妃嬪尚算熟悉,若是再過一年,就該是又要進新人了。 她可不想落得淑妃那個下場。 —— 坤和宮內殿,只點了兩盞燭燈,皇后還沒入睡,謹玉和謹竺陪著她。 皇后正在翻著敬事房送來的案冊,上面記著各宮妃嬪侍寢的日子,她朝前翻了好久,終于找到柳嬪侍寢的日子。 謹玉見此,疑惑地問:“娘娘為何又要再看一次?柳嬪有孕時,不是查過了嗎?” 皇后頭也沒抬:“是啊,本宮查過了?!?/br> 但皇上卻是不信。 后妃與外男私通,說得簡單,可實際cao作卻并非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被送進宮的女子被家族都是特意教導過,這般牽連家族的事,有幾人會做? 便是一時貪歡,又如何確保絕不會泄露風聲? 閉了閉眼,皇后抬眸看向謹竺,平靜地問:“查出來了嗎?柳嬪的那位表兄,以及她宮中字條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