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關于雨夜的回憶
緬甸河谷村寨,哈剛走出了竹樓。 當他走下竹樓的時候,守在竹樓四周的哨兵都對他行禮,如果放在平時的話哈剛會目不斜視的還禮,但今天他卻沒有這么做。 因為他今天心煩意亂,所以他沒有這么做。他沿著村寨里的土路走著,沒有帶衛兵走進了村寨南邊的樹林里。 村寨南邊的樹林后邊是一片墳地,有一堆大大小小的墳塋。 哈剛平時很少到這里來,實際上村寨里的人都很少到這里來。這片墳塋中埋葬的人都是曾經在村寨里有些地位的人,那些礦工和他們的家屬如果死了是不能埋葬在這片墳塋中的,他們的墓地在墳塋旁邊不遠的山腳下,隨便挖一個坑埋進去,沒有墓碑,也沒有墳頭。 能埋在這片墳塋里的人則不光有墳頭,也都有一塊木板刻成的墓碑,上面簡簡單單的寫上埋在這里的人的名字,只有寥寥幾個墳頭前面的墓碑是石制的。 哈剛站在一座新墳前,新墳前的墓碑是石制的。雖然躺在墳里的人是被站在墳前的哈剛親手殺死的,但是哈剛仍然給他建造了一座最大的墳,墳前用石頭建造了墓碑。 哈剛的父母在這片墳塋里都沒有位置,因為他們的尸體都沒有運回村寨,在這座新墳里的人就是哈剛在這村寨里唯一的親人,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哈剛。 但哈剛還是親手殺死了他,因為如果不殺死他,自己就得死! 哈剛站在新墳前點了一根煙,他也點了一根煙放在墓碑上面,好像這樣就和墳里躺著的那個人在面對面的抽著煙一樣。 云貴的煙草在國內非常有名,緬甸毗鄰云南,煙草的味道也很好。 淡藍色的煙霧從哈剛鼻子口里噴出來,他沉默著,思緒卻已經飄飛到了那個迷亂血腥的晚上。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他在自己的竹樓里呆著,望著窗外的雨絲腦子里亂紛紛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哈剛站起來走到門前拉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對自己很忠心的手下。 當哈剛看到這個手下的時候他心里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因為這個手下是他留在安言身邊保護她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和其他人一起守在安言的竹樓下,而不是出現在自己面前。 “什么事!”哈剛盯著自己這個忠心的手下問道,對方顯得很緊張,喘著粗氣道:“安小姐……安小姐……” “安小姐怎么了?”哈剛大聲問道,他這個手下終于說出了完整的話:“頭領派人把安小姐帶到他那里去了!” 哈剛腦袋轟的一下,他臉色變得煞白,因為他知道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要發生了。 安言來到河谷村寨里已經八個月,在她用那塊百達翡麗女士腕表和一條鉆石項鏈換取了哈威的承諾得到在村寨里生存下去的權利之后,她就與世隔絕的生活在這個河谷村寨里。 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尤其和村寨里的女孩相比她迥然不同的美麗對所有男人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沒有人敢對她sao擾。 因為哈威沒有對她sao擾,而哈剛對她的態度,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在這個河谷村寨里最有權力的兩個男人一個沒有對她下手,另一個顯然對她深具好感,其他男人又怎么敢冒著得罪這兩個男人的危險對她做出什么事情? 而安言自己在這段生活在河谷村寨的時間里,也通過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贏得了村寨里居民的好感。 村寨里除了礦工和他們的家屬以外,還有幾百名‘士兵’。他們當然不是正規軍,但他們手持武器,就是這個村寨的武裝力量。 這些人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們有妻子也有兒女。 這些人在村寨里的地位和礦工是不一樣的,他們的家屬和礦工的家屬也不一樣。 哈剛不允許安言像礦工的家屬一樣去罌粟田里干活,安言沒有事情做,所以她就開始教士兵的孩子們認字,并且向那位村寨里每個人都很敬重,包括哈威在內都很敬重的老醫生學習醫術。 那位老醫生顯然也很高興有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給自己幫忙,所以安言就成了他的助手,成了這個村寨里的護士,或者說是護士長,因為老醫生手下還有幾個村寨里的年輕女孩給他打下手。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職業一向都被所有人敬重或者說是敬畏,那就是老師和醫生。安言讓自己變成了這村寨里士兵的孩子們的老師,也讓自己變成了治療他們的醫生,雖然她現在只是護士而不是醫生,但對于那些士兵來說,這其實沒有什么區別。 所以村寨里的人都很尊重安言,這種尊重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慢慢形成的,隨著她在這村寨里的時間而加深,漸漸成了一種習慣。 在這村寨里的大部分人眼中已經忘記了這個年輕漂亮的中國女人外來者的身份,他們把她視為自己人,并且在大部分人的心里都希望自己寨子里的年輕頭領能夠和安言發生點什么。 哈剛在村寨里的士兵中的威望很高,這是他和這些士兵一起作戰換來的。而哈威已經老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士兵們一起作戰過,雖然他依然是村寨的最高頭領,他的威嚴依然讓所有人畏懼,但他在士兵心目中絕沒有從小和他們一起成長的哈剛來得親近。 這也正是哈威的衛兵在這個雨夜里把安言從她的竹樓帶走,帶到哈威的竹樓去的時候,守在安言的竹樓下的士兵雖然不敢阻攔但卻立刻跑來告訴哈剛的原因。 他這么做其實冒著極大的風險,但他想到那個在他們眼中溫柔善良,教他們的孩子認字并且在他們生病受傷時照顧他們的年輕女人會在哈威頭領里有什么樣的遭遇的時候,他就冒了這風險。 現在這個冒著很大風險來通知哈剛的士兵正看著哈剛,他不知道哈剛頭領聽到這個消息會怎么做,他是會去救那個年輕女人,還是會不聞不問? 哈剛沒有遲疑,他立刻就叫上了自己竹樓旁的所有親信,就在風雨中向哈威的竹樓急速趕去。 竹樓外面風雨交加,時不時天空中還有閃電劃過,竹樓里卻溫暖舒適得很。 安言被帶到這竹樓上的時候心里已經做好了死在這里的準備,她不明白哈威為什么會突然出爾反爾的把自己叫來,但當她看到哈威這個老人的時候,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哈威會突然把安言叫到竹樓上來,是因為這個老人吸毒過量了。 吸食毒品的時候會產生幻覺,會把人心里隱藏的**放大,會讓人的自制力不斷降低,降低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程度。 哈威現在就是這樣,他原本是基本不碰毒品的,因為他知道毒品的可怕,他不但是一個礦坑主,也是一個毒梟,對毒品的了解遠比常人更深刻。 緬甸有很多毒梟,但大部分的毒梟不但自己不吸毒,更不允許自己手下的親信吸毒。比較激烈的是曾經最有名的大毒梟坤沙,他不但自己不吸毒,而他的手下如果吸毒被他發現,結果就是槍斃。 哈威吸毒,是因為從幾個月前開始他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普通的止疼藥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效果了,一開始是用鴉,片,后來加重了劑量,到了現在他已經不得不借助更厲害的毒品。 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哈威的病又犯了,他全身都疼,年輕時出生入死受的傷仿佛在這個風雨之夜一起發作,一起折磨著他。 所以哈威再次吸食了毒品,毒品讓他暫時忘卻了病痛,讓他飄飄欲仙,但也同時讓這個老人心里潛藏的**冒了出來。 哈威好色,從第一次看到安言的時候,他就想要把安言據為己有,但為了自己的繼承人哈剛哈威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而后來安言在河谷村寨里做的一切也讓哈威很滿意,他覺得安言如果真的能成為哈剛的女人,或許會給哈剛帶來不小的幫助。 但在這個老人的內心深處,他其實一直還都對安言垂涎,只不過他把自己的**深深埋藏起來了而已。 可是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毒品的作用下,哈威的自制力蕩然無存,心底的**不可抑止的冒出頭來,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命令自己的衛隊去把安言帶到自己面前。 在這個時候什么哈剛,什么村寨的未來都已經在他的腦海里不存在,他現在只想滿足自己心里不斷咆哮的念頭而已。 安言在村寨里呆了八個月,跟著老醫生也有六七個月的時間了,她很聰明也善于學習,所以她一眼就看出哈威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他明顯是吸毒過量了,這種情況年輕人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就更不要說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不過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全,在哈威因為吸毒過量倒下之前,這個老家伙會對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