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應該就是所謂的生日禮物。 霍震山已經七十歲了,一子一女都是近四十的人。 當年他同一個舞女有了霍九淵,實屬意外。 他斂眉看著霍九淵。 霍九淵的眼睛同他長得極像,尤其是眼神,總是流露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 霍震山心情復雜。 自從認下霍九淵后,一家人殘的殘,坐牢的坐牢。 但是霍九淵那股做事的狠勁,卻是最像他,甚至比他當年有之過而無不及。 當年他也是逼得他大哥跳樓,才坐穩了霍家的頭把交椅。 午夜夢回之時,他不得不感嘆不愧是他的種,他的命運。 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天道輪回。 霍九淵答得漫不經心:“第一 現在是檢察院提起公訴,和我沒關系?!?/br> “第二,別大哥大姐的,你的兒女可不想和我做親戚,我也不想?!?/br> 霍震山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大姐貪污,行賄受賄,侵占資金那些證據,都是你暗中指使別人上交檢察院的?!?/br> 霍九淵沒有否認,他冷淡地道:“作為公民我有協助調查的義務 ,怎么,經濟犯罪還有理了?” “你知道不知道霍瑩瑩侵吞資產近百億,能叫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們就活該嗎?” 霍震山揉揉脹痛的太陽xue,道:“我不和你爭辯這些,沒有意義。我來,就是扯下老臉求你的,放你大姐一條生路?!?/br> 霍九淵回答得言簡意賅,“我的態度也很明確,就是不可能?!?/br>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霍震山,“你應該知道,如果是我淪為階下囚,他們一樣不會放過我?!?/br> 霍震山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但是我身為人父,總不能什么都不做?!?/br> 霍九淵冷笑,“你要是一直有為人父的自覺,就不應該出去找小姐,更不應該不做好措施,要是沒有我,也就沒有后來的事情?!?/br> “把他們害成這樣的始作俑者,是你?!?/br> 霍震山心里抽痛,霍九淵字字句句都像是捅他刀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可是我們也是努力找回你了,再沒感情,也沒讓你一直流落在外,你……” 霍九淵笑了,笑得諷刺。 “你是怎么好意思說這件事的,霍先生?!?/br> “你老婆和兒子女兒,當年知道找到我后,積極要求接我回去,可不是因為什么親情?!?/br> 霍九淵黑眸下波濤洶涌,“我在程家,安全無虞,他們多不甘心,接回去,才好弄死我?!?/br> “畢竟我那時候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三個大人想無聲無息地弄死我,可太多辦法了?!?/br> “我死了,你也不會追究,畢竟比起我,老婆和兒女重要得太多?!?/br> “我不過是一個舞女生下的私生子而已?!?/br> 霍九淵凜冽的目光掃過霍震山的全身,“只是他們沒想到,我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br> “我是一條會咬死人的瘋狗?!?/br> 霍九淵語調平緩,仿佛只是敘述家常,但是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 霍震山冷肅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痛苦。 那段可怕的日子,他又想起來了。 第50章 程鳶,就是一綠茶 那一年,霍九淵十二歲。 他剛來霍家一個星期,后花園忽然也多了一個花匠。 沒有人關心,更沒有人會把這個花匠同霍九淵聯系在一起。 霍震山的夫人雷婉瑩,一開始對霍九淵表現得噓寒問暖,卻準備計劃讓接他放學的車意外出事。 接他的車在回程的第二個路口處,司機會借口下車買煙,然后,一輛失控了的大卡車會撞過去。 想到這個讓她如鯁在喉的私生子終于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雷婉瑩心情很好。 她一向有每天下午在花園畫畫的習慣,那一天 她吃過午飯就坐在畫板前了。 那個新來的花匠抱著一個陶瓷舊花盆從她身邊經過,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還沒反應過來,花匠把花盆里的液體,面無表情地潑向她! 驚天動地的慘叫響徹云霄。 雷婉瑩臉上燒的差點露出白骨,在醫院住了幾個月才搶救回來。 一張精心保養的臉,只剩下幾乎掉出來的眼球,和干癟的嘴。 而霍九淵,那天并沒有坐車回來,司機也沒能找到他。 第二天,霍震山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有詳細雷婉瑩收買卡車司機,自家司機,意圖害死霍九淵的聊天記錄和轉賬。 霍九淵給霍震山打電話,語氣平靜地說住在霍宅不習慣,要住校。 他什么也沒說,但是霍震山卻起了一層冷汗。 他同意了霍九淵的要求。 他私下給霍云衍和霍瑩瑩開了會,把雷婉瑩試圖害命的證據扔給他們看,警告他們不要再妄想對霍九淵下手。 霍云衍和霍瑩瑩都想不到霍九淵有這個手段,他們以為是霍震山調查出來拿捏他們的,當下心里更加怨恨霍震山偏心。 那個花匠逃得無影無蹤,警方查了幾個月,也沒有線索。 幾年后,一個酒局上。 一個來自南方的商人放出風來,說雷婉瑩毀容是他的手筆,他和雷婉瑩本來青梅竹馬,她卻另攀高枝。 同時爆出來的,是雷婉瑩不計其數的丑聞,上學的時候校園霸凌,搶閨蜜男朋友,墮胎,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