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霍九淵也不理她,又把她扛回了閣樓,直接扔到榻榻米上。 他爬上床,狠狠將她摟在懷里,“睡覺!” 程鳶顫抖了好大一陣子,才確認霍九淵說的“睡覺”,是字面意思。 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生怕哪個不經意的行為又激怒這條瘋狗。 頭上傳來霍九淵均勻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從上而下落到她的頭發上,臉上。 有點癢。 正當程鳶以為霍九淵睡熟的時候,想悄悄從他懷里離開,他的手伸了過來。 他的手清瘦,纖長,精準無誤地覆在她的胸上。 霍九淵的聲音帶著低沉的鼻息,“再亂動,我的手可就不知道摸哪兒了?!?/br> 程鳶羞憤交加,只好重新縮進他懷里。 她聽見霍九淵在她耳旁道:“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br> 第12章 張嘴 霍九淵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帶了點朦朧的睡意,聽起來竟有幾分溫柔。 但程鳶知道,他可沒什么好心。 他是要她也住這里,嘗嘗他曾經受過的苦。 不得不說,這榻榻米是有點硬。 但是這點rou體之苦,對程鳶來說也不算什么,程家大廈將傾那幾年,她過得比小時候差很多。 那么強的心理落差都過來了,一張榻榻米算什么。 霍九淵怎么就非覺得她錦衣玉食,沒吃過苦,然后用這一點來折磨她。 瘋子,偏執。 程鳶閉上眼睛,啞著嗓子問他:“住多久?” 霍九淵的聲音忽然清醒了,他反問,“什么住多久?” 程鳶沒有吭聲。 她只是用這種方式提醒他,報復也得有個期限,他總不能把她關一輩子吧。 霍九淵當然也聽懂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鼻息沉重,語調惡劣。 “我買下程宅,可是花了不少錢?!?/br> “當然要住夠本再說?!?/br> “住個七八十年,好不好啊?jiejie?” 程鳶怔了怔。 七八十年,那不就是要把她永遠困在這里嗎? 她的手心一片冰涼。 她本來想等霍九淵消了氣,好好和他聊聊,讓她道歉也行,只要能放她走。 至于那晚的事,她就當被狗咬了。 得罪過霍九淵的人,都被廢掉腿了,她這點罪實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看霍九淵的樣子,等他良心發現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程家破產了,父母去世了,相依為命的爺爺苦苦支撐了幾年,也生病走了。 接連遭受重大變故,程鳶本來也沒那么愛惜自己的命,但是爺爺臨終前,拼勁力氣和她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他要她一定幸福安康,要她一定要嫁給心愛的男人,要她生兒育女,長命百歲。 她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爸爸mama和爺爺的在天之靈才會安心。 她可不能被一直關在這里,得想想辦法才行。 霍九淵的手慢慢游離,語氣漸冷,“jiejie,我在問你?!?/br> 程鳶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咬牙道:“隨便你?!?/br> 叫什么jiejie,她聽了就難受。 他這種人,哪有弟弟的樣子 。 霍九淵冷笑一聲,問她:“這里可是你的家,怎么,你不喜歡住在這里嗎?” 程鳶被問得無語。 也不知道他真傻還是假傻。 她把身子縮得更緊了些,毫不留情地道:“喜歡,但不喜歡和你住?!?/br> 霍九淵的手把她的身子禁錮地更緊了些,他冷冷地道:“那你最好快點喜歡?!?/br> 程鳶沒有回答他,她太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 這天之后,霍九淵就天天回來了。 早上和她一起吃早飯后出門,晚上回來和她吃晚飯。 之后他會處理一些工作,她就在那個閣樓里看書。 晚上十一點左右,洗漱睡覺。 沒幾天,閣樓里多了一臺電視。 于是程鳶就有時候看看電視。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人表面上倒是意外的和諧。 程鳶有時候都恍惚有錯覺,好像他們是一對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對夫妻。 唯獨有一點,她曾經又試著走出四合院,很快就有保鏢攔在她面前。 只有這件事提醒她,她是被囚禁了。 一天早上。 春光明媚,飯廳的門大敞,傳來陣陣濃郁的花香。 程鳶和霍九淵面對面坐著吃早餐。 兩個人都悶不做聲。 他們之間的交流一直很少,有時候一天都不會說一句話。 程鳶緩慢地喝著粥,腦海里卻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她終于開了口:“霍九淵,我有件事想和你說?!?/br> 她說完這句話,觀察了下霍九淵的反應。 看霍九淵沒什么異常,她才繼續說下去: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白鴿藝術團工作,明天團里有演出,我是古箏獨奏……” “我得去參加演出?!?/br> 她說到這里,又看了看霍九淵。 她決定,要是霍九淵又忽然發瘋,她就用手里的空碗砸他的頭。 不過是發瘋,誰不會。 霍九淵還是沒什么反應,只是慢慢地喝完了手邊的一碗魚片粥。 程鳶緊張地看著他放下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