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3日 樓頂的精閣內,程宗揚揭開木匣上的封條,取出一疊上好的玉紙。 經過一天一夜艱苦卓絕的談判,密約數易其稿,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前,擬定的密約獲得了談判雙方的一致認可。 昭南人如愿將“優惠提款額度”提高到每年五百萬金銖,期限延長到十年。同時為了便于履行交易,昭南堅持要求程氏商會必須在王都及境內大城,如麟趾城、沐羽城等處設立錢莊和店鋪,土地由程氏商會出資購買,貨物運輸和錢銖的周轉,都由程氏商會自行負責,昭南只提供一部分必要的保護。 兌付折扣確定為九折,但程氏商會私下與申服君簽訂了一份附加協議,同意在雙方交易中采取等額折扣的優惠條款。比如申服君向程氏商會出售貨物時,給予市價的九折優惠,程氏商會也必須在申服君購買等額的貨物時,同樣給予九折優惠。 雙方采用相同的折扣,看似誰都沒占便宜,但申服君出售的貨物并不僅僅是他自己一家的,還包括自家封地上大大小小的封臣,而程氏商會的優惠只給予申服君一人。假如申服君出售時把價格壓到八折,折扣的部分由一眾封臣承擔,他自己則能從程氏商會拿到兩成的優惠,兵不血刃就壯大自身,削弱封臣的實力。 之所以是密約的密約,倒不是怕封臣們鬧事,而是因為申服君擔心熊氏君長有樣學樣,對他們這些封君也狠斬一刀,來個削枝強干。 至于額度的分配,申服君沒打算帶著密約回去再跟各部族商量扯皮,直接就在密約中強行確定——每年五百萬金銖的優惠提款額度,君長熊氏占三成,主持談判的申服君占兩成,其他五位封君各占一成。名義上每年各方獲得的優惠分別是十五萬金銖、十萬金銖和五萬金銖。 程宗揚壓根兒就不相信昭南人能把額度用滿,但昭南人顯然不這樣想。他們固執地認為,這是宋國方面必須給予的賠償,至于能不能用滿額度,則是他們自己的事。 申服君簽約如此急切,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原本的預期中,與昭南的談判少不得來個七八輪,雙方互相扯扯皮,噴噴口水,一邊漫天要價,一邊落地還錢,前后折騰一兩個月都算快的,誰知道經過一天一夜不間斷的談判,就迅速達成協議。 為了能夠順利簽署協議,申服君也做出了巨大的讓步。無論在密約的正式文本內,還是在對外的宣傳口徑中,昭南方面都不再提張亢這個名字,也不再追究宋軍的罪行,雙方默契地將此事就此揭過,一切從頭開始。 密約經過兩位正使最后的審核之后,將通過雙方的渠道,分別傳往麟趾與臨安。申服君對密約能否通過很有信心,每年五十萬金銖的收益,累計十年,熊氏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拿到一百五十萬金銖,其余各方凈得五十萬,還有什么理由不簽署? 對于宋國的態度,程宗揚同樣信心滿滿。聽聞昭南出兵,廖群玉都嚇成那個樣子,可以想像宋國方面的震驚和畏懼。能夠以一份密約阻止昭南的入侵,保障南境的安定,宋國朝廷絕對求之不得——何況朝廷又沒有出一文錢,全讓程氏商會自己扛了。 這個時代根本沒有貨幣貶值和商品傾銷的概念,對于花樣翻新的金融手段更是聞所未聞。接觸到密約的各方勢力,無不認為宋國在密約中吃了大虧,只有程宗揚知道,程氏商會在這筆交易中賺得有多大。未來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整個昭南的金融與貨幣,都將與程氏商會深度綁定,可以說整個昭南的商業都被程氏商會一家壟斷,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 程宗揚雖然沒有出面,但整場談判其實出自他一人之手,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些看似普通的文字背后,有著怎樣復雜的用意,又將會對兩國局勢造成如何深遠的影響。 由于童貫的提醒,程氏商會沒有只顧著悶聲大發財,而是向朝廷竭力哭窮,恨不得說成明天就要破產倒閉,無法履約,昭南會不會再打過來只有天知道。同時又體貼地表示,商會不指望朝廷為密約買單,只需要一點點微小的扶持,讓商會在這個艱難的時刻,能夠渡過難關。 這一點點微小的扶持,祁遠列出來好幾頁紙,比密約的內容還長出一倍。比如紙鈔的發行權從寶鈔局轉移到程氏錢莊,寶鈔局仍然保持不變,但管理的內容由發行紙鈔,轉為對紙鈔發行額的審核,確保紙鈔沒有出現濫發。 其次是昭南急缺,而宋國相對優勢的貨物采買權。宋國有大量官營作坊,瓷器、鐵器、絲帛、茶、鹽等物品的出產量高居六朝之首。為了滿足昭南方面可能的采購需求,程氏商會提出申請,官營作坊的出產對商會進行傾斜。 另外還有程氏商會貨物通行的稅費減免;為了保障貨物運輸的安全,同意程氏商會自行組建不超過必要人數的護衛隊;允許裝備除鎧甲和弓弩之外的兵器等等。這些申請將與密約的內容一道,同時發往臨安。 密約一共四份,昭南君長、申服君、宋國朝廷、程氏商會各自收存一份。必須要提及的是,為了保密,密約的文本全是由談判秘書高智商親手抄錄。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在臨安城臭名昭著的花花太歲,竟然在這份關系到宋國與昭南兩國國運的密約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程宗揚看完最后一個字,確認無誤,微微吐了口氣,閉上眼睛,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后取出隨身的官印,按 在紙上。 官印抬起,玉紙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程宗揚仔細端詳一遍,然后將密約收進木匣,重新封好,遞給敖潤。 “交給童貫,立刻發往臨安?!?/br> 敖潤將木匣包好,揣到懷中,然后領命而去。 程宗揚走到窗前,望著如夢似幻的長安雪景,心頭涌起一股豪情。 這份密約,將宋國和昭南共同綁定在程氏商會這條大船上。從這一刻開始,自己才真正在六朝有了立身之本,有資格成為六朝這盤棋局的一名棋手,而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程宗揚推開窗戶,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然后伸出手。 一片雪花落在他指上,微微一滯,化成一滴晶瑩的水珠。 與這份密約相比,無論佛門的威脅,還是黑暗中隱伏的殺機,都變得微不足道。 程宗揚屈指一彈,水滴化為一絲水汽,消散在寒冷的空氣中。 躊躇滿志地走下樓梯,程宗揚不由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自己剛剛邁出事業中至關重要的一步,正心潮澎湃,情緒激昂,打算跟一眾侍奴姬妾們好好分享一下。結果剛才還滿堂鶯歌燕舞,群芳爭艷,這會兒居然人去樓空。 自己老大一堆侍妾呢?哪兒去了? 不男不女的倒是剩了一個:張惲。 程宗揚忍著氣道:“人呢?” “回主子?!睆垚敛媸值溃骸澳锬锷碜硬贿m,太真公主嫌這邊酒氣太重,帶人去了后面的別院?!?/br> 程宗揚那點怒氣立刻飛到九霄云外,急忙道:“怎么會身子不適?剛才跳舞不還好好的嗎?” “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娘娘上來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白。那位潘仙子給娘娘診了脈,說娘娘氣血不穩,似乎鳳體有恙。請公主找間靜室,仔細診問?!?/br> 程宗揚惱道:“我都說了她受了風寒!” 為了斗舞,合德扭了腳,飛燕要是再生病,這虧可吃大了——就算楊妞兒光著屁股給自己跳胡旋舞,都補不過來。 程宗揚心急火燎地下了樓,李炎等諸王正喝到高興處,正自痛飲狂歌,逸興遄飛,喧鬧聲中,夾雜著樂工的管弦絲竹,美伎的輕歌曼舞,紫云樓內喧嘩聲響成一片,熱鬧非凡。 程宗揚沒有打擾他們,帶上任宏,往樓后趕去。 最新找回4F4F4F,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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