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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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5 第六卷蘭車以歸【第五章御座乘龍】 寅時三刻。來自永安宮的鳳輦進入長秋宮。 太后“呂雉”由宮女服侍著下了馬車,然后屏退左右,孤身入殿。 踏入殿中,她便看到那個與自己容顏一模一樣,五官如出一轍的身影。唯一 的區別是自己衣飾:頭戴鳳冠,身著盛妝,腰間系著五彩長綬,下面是一對鳳紋 玉佩。 對面的女子只穿了一條普普通通的曲裾,猶如婢女。只是那婢裝女子雙眉微 挑,腰背挺得筆直,目光中流露出凜然而肅殺的氣勢,遠遠凌駕于對面的太后之 上。 太后“呂雉”雙手握在身前,華麗的長袖垂到地面,儀態萬方地往前走去, 隨著她的步伐,腰側玉佩微響,在空蕩蕩的大殿內回蕩著。 她步履越來越快,最后雙膝一屈,伏身拜倒在那名婢女。再抬起臉時,容貌 已經變得嫵媚而妖冶。 呂雉沒有開口,只靜靜看著她。 胡情摘下鳳冠,然后一件一件解下衣衫和飾物。就像她們從前做過許多次那 樣,將那些象征著權力的衣飾,一件一件給真正的太后換上。 等系好綬帶,方才的婢女已經消失不見。曾經權傾天下的呂雉再一次拿到太 后的印璽。胡情也收起艷色,化為那個容貌平庸的胡夫人。 胡夫人一邊給曾經的女主人整理五彩長綬,一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她 不在這里?!?/br> 呂雉沒有作聲。胡情被那個少女收走一魂一魄,便是砧上魚rou,只能任由宰 割。即便那個少女不在這里,她也永遠無法逃脫。 胡情并不傻,她只是不明白,如此要緊的關頭,自己那位新主人竟然不在宮 內。難道還有什么事情,比天子登基還重要? ◇ ◇ ◇ 寅時五刻。洛都城尚在夜色中熟睡,批朝臣已經開始出發,包括大司馬 大將軍霍子孟,車騎將軍金蜜鏑、丞相呂閎的車駕都出現在了洛都街頭,燈火相 望,馬嘶相聞。 寅時六刻。有人未持手諭試圖接近長秋宮,被石敬瑭指揮衛士當場射殺。 寅時七刻。五名內侍奉命前往披香殿,打掃宮室。敖潤檢查時,從其中一人 身上搜出一柄尖刀。這些身懷利刃的內侍高呼著“蒼天已死”的口號,撲上來廝 殺,被敖潤和韓玉擊殺兩人,其余三人都被雲丹琉斬殺。 聲音傳來時,連趙合德都聽到一絲,但很快就被她拋到腦后。她此時自顧尚 且不暇,實在無力它顧。那只被情郎愛如珍寶的玉渦美xue,此時被好哥哥的大rou 棒深深杵入,毫不留情的戳弄著。 趙合德緊緊摟住他強壯的上身,唇瓣被他吻住,柔軟的雙乳在他胸前來回摩 擦著,眉頭緊皺,彎長的睫毛下沁出一絲淚花。 她想起蛇姊姊曾經私下告訴她,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被自己的情郎cao到哭 出來。 她委屈地想,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隔著重樓殿宇,死氣已經十分微弱,可丹田中的生死根敏銳之極,略微一觸 便照單全收,匯入已經不堪重負的丹田。 新納入的真元使得氣旋一陣波動。程宗揚頭皮發麻,自己足足幹了大半夜, 到現在還沒能射出來。冗余的雜氣倒是煉化不少,可愈發澎湃的真氣反而使自己 的處境更加危險。丹田此時就像一只充氣過飽的輪胎,再多充一點氣,立馬就要 爆胎。 他有種預感,只要再死那怕一個人,自己鐵定就是第二個死的。 一會兒的登基大典,無論如何,再也不能死人。 “嗚……”身下的小美女哭出聲來。 程宗揚停住動作。 趙合德眼睛汪汪地說道:“疼……” “是我不好,你別哭?!背套趽P趕緊拔出那根囂張的陽物。 “哥哥一點兒都不心疼我……” “好了好,我們不做了。來,我抱著你睡一會兒?!?/br> ◇ ◇ ◇ 卯時一刻?;糇用?、金蜜鏑、呂閎齊至長秋宮。徐璜早已備好御寒的羹湯, 此時親手取來,逐一給幾位重臣奉上。 卯時二刻。草草睡了兩個時辰的趙飛燕從睡夢中醒來,由雁兒服侍著換上后 服,梳洗妝扮。 另一邊,已經換好衣物的阮香凝小心喚醒小天子,給他穿上一襲新衣。小天 子一夜好睡,這會兒睡眼惺忪地靠在阮香凝懷里,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霍子孟看了一圈,“程侯呢?” 徐璜陪笑道:“程侯已經先來了,正在宮里巡視?!边@話徐璜自己都不信, 可程侯把披香殿劃為禁地,連他都進不去,還不是程侯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一介外臣,有什么好巡視的?” “大將軍你可不知道,這宮里可不太平?!毙扈逊讲艃善饍窗柑碛图哟椎?/br> 一說,引得群臣人人皺眉。 呂閎道:“定陶王何在?” “剛起來,這會兒正穿衣服?!鼻貦u道:“諸位稍等片刻,便可入覲?!?/br> 說話間,外面有人入宮,卻是高智商與狗腿富安帶著食盒來送吃的。 高智商湊到敖潤耳邊,小聲道:“師娘說了,怕宮里的吃食有人做手腳,讓 我專門從家里帶些來?!?/br> “想得挺周全。行了,給我吧,我捎進去?!卑綕櫧舆^食盒。 高智商涎著臉道:“哥,我也進去瞧瞧唄。天子登基,我還沒見過呢?!?/br> “人家登基,你湊啥熱鬧呢?” “我這不是積累積累經驗,長長見識嗎?保不齊回去就用上呢?!?/br> “怎么著,你回去準備造反???去去去!別在這兒添亂?!?/br> 高智商趴到敖潤耳朵上道:“敖哥,你不是看上延香姊了嗎?我教你兩手, 保你今天就把她拿下?!?/br> “就你那兩下還教我?”敖潤不屑地啐了一口,左右看了看,“甭說話啊。 一會兒換身衣服,讓你站門口?!?/br> “哎,那可謝你了,哥?!备咧巧膛d沖沖下去。 敖潤將食盒交給江映秋。 江映秋帶入殿中,轉交給雁兒。 雁兒打開食盒,見是家里常吃的幾樣點心,便取出來放入碟中。 ◇ ◇ ◇ 卯時三刻。以清河王為首的諸侯車輿駛入宮中。群臣在階墀前按班次排好隊 列,諸侯、宗室位于隊列最前方,其后便是霍子孟、呂閎等人,董宣也帶傷出現 在隊伍中。 卯時四刻。趙飛燕已經梳妝整齊,她戴著金玉交織的鳳冠,身上穿著玄黑色 的后服,只在領口露出一抹鮮紅的衣襟,莊重而又華麗。 一刻鐘之后,小天子就將登基,在殿中接受群臣拜賀,正式成為君王。他此 時已經洗好手臉,由阮香凝領著來到案前。 案上擺著點心和溫好的奶子,都是從舞陽侯府中送來,中間沒有任何外人經 手。阮香凝撿起塊蒸餅,撕開放到小天子手中。小天子張口欲咬,忽然“篷”的 一聲悶響,似乎有人撞到銅爐。 小天子茫然抬起眼睛,只見一個短小的身影倒在銅爐后面,一塊蒸餅從那人 手中掉落,一直滾到御案前。 他還沒有看清,阮香凝便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她手指軟軟的,帶著很好聞的 香氣,這會兒卻在瑟瑟發抖。 阮香凝將小天子摟在懷里,驚恐地睜大眼睛,接著一個人影飛掠過來。 程宗揚只披了條單薄的褂子,赤裸的胸膛像精鐵一樣繃緊,額頭青筋暴起, 眼睛像充血一樣迅速變得血紅。 孟舍人倒在銅爐邊,嘴巴張得大大的,口鼻中淌出黑色的污血。 仍留在殿內的趙飛燕、雁兒和紅玉聞聲紛紛趕來。阮香凝顫聲道:“我也不 知道怎么回事,他……他就倒在這里了?!?/br> 那塊蒸餅掉在案旁,只被咬了一口,上面還留著孟舍人的齒印。 程宗揚俯身撿起蒸餅,仔細看了一眼,忽然身體一晃,往后退了一步,接著 直挺挺往后倒去。 眼看著程宗揚像木偶一樣倒在地上,殿中頓時大亂。 趙飛燕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她玉容失色,一手扶住身邊的屏風,兩耳嗡嗡 作響。 雁兒眼淚瞬間飛出,她伏身扳住主人的肩膀,哭道:“老爺!老爺!你怎么 了?” 阮香凝緊緊摟住小天子,一邊手足無措地去掩他的耳朵,一邊安慰道:“別 怕,別怕……” 趙合德被哭聲驚醒,連衣衫都顧不得穿,便急忙趕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 都幾乎傻了。倒是紅玉機靈,趕緊把那塊蒸餅踢開,可接下來怎么辦,她也全無 主意。 “紫mama!紫mama!”雁兒哭叫著連喚數聲,全無回音。 江映秋原本在前殿,因時辰已近,過來請天子準備登基,沒想到卻撞見這一 幕,失聲道:“這是怎么了?” 程宗揚口鼻氣息斷絕,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半變得鐵青,寒意逼人,另 一半的皮膚則通紅如火,散發出駭人的熱氣。尤其是他胯下那根roubang,直挺挺豎 起,guitou怒脹,血脈賁張,鼓漲得像要爆裂開一樣。 “老爺出事了,”雁兒泣聲道:“快去找人??!” 紅玉應了一聲,正待出去,卻被江映秋扯住。 江映秋臉色煞白,頓足道:“不可!外面都是人!” 為了避免生亂,殿內只有她們幾個,殿外卻有數以百計的諸侯、大臣,還有 數以千計的宮人、內侍、軍士。 本來應該主事的主人此時仆地不起,一言九鼎的紫姑娘不見蹤影,倉皇間, 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合德扶住程宗揚的脖頸,帶著哭腔道:“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br> 雁兒哭道:“快救老爺!” 小天子把臉埋在阮香凝懷里,“我怕……” 阮香凝自己也在發抖,還要安慰他,“別害怕。沒事的……” 江映秋惶然道:“不能出去!若被人看見就完了?!?/br> 慌亂間,身后傳來一聲斷喝,“都閉嘴!” 呂雉寒聲道:“你們想吵到盡人皆知嗎?此間之事若傳揚出去,不但程侯身 敗名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雁兒淚眼婆娑地說道:“可是你……” “你以為出了這種事,我一個失勢的太后還能壓得住嗎?”呂雉冷冰冰道: “外面重臣皆在,將相俱全,若有人知道此間之事,豈會視若無睹?清河王賢名 素著——連天子都是現成的!” 眾目睽睽之下,新晉的舞陽程侯赤條條死在寢宮里,皇后固然失德,她這位 太后也脫不了干系,只怕群臣當場就會擁立新君,呂雉、趙飛燕兩人,也少不得 一人一杯鴆酒。 趙飛燕顧不得昔日恩怨,問道:“該當如何?” 呂雉沒有理她,對紅玉道:“你去前面看著。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別驚慌, 讓人看出破綻?!?/br> “是?!奔t玉匆忙跑到前殿。 “你!”呂雉對阮香凝道:“把定陶王送到前殿去,小心哄著。若聽見雲板 響,就帶他入座。別的什么都不用管?!?/br> “是?!?/br> “你也去!”呂雉對江映秋道:“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一切如常。天大的 事也等天子登基之后,定下君臣之分再說?!?/br> 一旦定下君臣名分,廢立就不能由大臣自作主張,至少需要太后同意,否則 就是謀逆,天下共誅之。 雁兒哭著道:“侯爺怎么辦?” 說話間,程宗揚半邊身體已經殷紅如血,仿佛從毛孔中滲出血珠一樣,另半 邊身體冷如寒冰,幾乎凝結出一層白霜。 “慌什么!”呂雉喝斥一聲,伸手按住程宗揚的小腹。 片刻后她直起腰,目視胡情。 胡夫人伸手一探,不禁打了個哆嗦,失聲道:“怎會如此?” 趙合德顫聲道:“他怎么了?” “沒想到程侯年紀輕輕,修為竟然如此深厚?!眳物舻溃骸八藭r丹田 滿溢,要破境了??上д鏆獠患?,丹田不穩,只怕已經失控了?!?/br> 雁兒哭道:“快救救老爺!” “蠢才!”呂雉喝道:“先把他放下。眼下最要緊的是天子登基,別的之后 再說!” 趙飛燕忽然道:“他會死嗎?” 呂雉冷冷瞥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趙飛燕明白過來。她吸了口氣,下定決心,對雁兒說道:“你去外面找人。 雲姑娘也罷,秦先生也罷,先救程侯?!?/br> 呂雉冷冰冰道:“你想身敗名裂嗎?” 趙飛燕苦笑道:“我哪里還有名聲可言?” “帝位也不要了?” 趙飛燕望著地上的男子,“先救他?!?/br> “你會死?!眳物衾淅涞溃骸叭甙拙c,一杯鴆酒?!?/br> “救人要緊?!?/br> “哀家果然沒看錯你?!眳物衾湫Φ溃骸澳阋彩莻€蠢貨?!?/br> 趙飛燕道:“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br> 呂雉發出一聲大笑,“好個癡情女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是驁兒的妻子,母 儀天下的皇后!驁兒尸骨未寒,你就失貞于人,這會兒還當著我的面,要為姦夫 殉情?不知羞恥的東西!” “不是的?!壁w飛燕臉色雪白地說道:“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你們都 太厲害了,沒人幫我,我只有去死?!?/br> 呂雉冷冷看著她。良久道:“你要救他?” 雁兒仿佛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你有辦法嗎?我給你磕頭!” 呂雉用嘲諷的目光看著趙飛燕,淡淡道:“他真元不純,便貿然破境,以至 于丹田失守,真氣失控,氣血失和,陰陽失調。他平常用的雙修你也知道,憑你 想要救他,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與他交合,以雙修之法助他煉化真元?!?/br> 趙飛燕玉容數變。 “我來,”趙合德道:“我來做?!?/br> “你以為只是交合?需得陰精陽氣交融方可。方才他可是放過你了,眼下他 真元失控,你陰精已竭,自己找死倒也罷了,還要連累他一同喪命?!?/br> 雁兒道:“我來幫老爺?!?/br> “你也不行。他此時正值破境,需得極品鼎爐方可。否則毫厘之差,便是生 死之別。趙皇后,”呂雉揚起下巴,“他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br> 趙飛燕咬了咬牙道:“我若做了,就能救他嗎?” “生死一線,誰能說得準?你若肯做,不過是多了一線生機。但也許就差這 少許呢?無非拿命去賭罷了?!?/br> 程宗揚此時動彈不得,只能自己主動去做。如此羞恥之舉,趙飛燕怎能不猶 豫? 遲疑間,呂雉冷冷道:“事不宜遲,萬一耽誤了,你可莫要后悔?!?/br> 趙飛燕玉指糾結地擰在一處,最后一咬牙,扯起衣帶。 “啪”的一聲,呂雉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蠢才!誰讓你在這里?” “你——” 呂雉壓著嗓子厲聲道:“定陶王是以你的名義登基。你若連登基大典都不露 面,那小娃娃的帝位便缺了名分,徒惹恥笑。到時即便他醒過來,這數月的心血 也盡數付諸東流,往日的辛苦全成了泡影?!?/br> 趙飛燕怔怔看著她,一時間腦中亂紛紛的,理不清頭緒。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長呼,數千人齊聲長喝,聲震屋宇。 胡夫人托起程宗揚僵如木石的肩膀,“皇后娘娘,該上朝了?!?/br> ◇ ◇ ◇ 卯時五刻。 中常侍徐璜抱著一柄拂塵,躊躇滿志地走到階前,他挺胸凸肚,奮力喝道: “入覲!” 殿前宮人、內侍、護衛齊聲長呼,聲如春雷。 諸侯振衣入殿,地板上傳來步履槖槖聲響。再往后,霍子孟昂首挺胸,一手 扶劍,穩穩邁步。 霍子孟之后的眾臣沒有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的禮遇。他們拱手捧笏,只穿著 布襪,小跑著魚貫而入,發出一片蠶食桑葉般的沙沙聲。 這次廷上沒有再設大臣的獨席,等諸人站定,自清河王劉蒜以下,全部躬身 而立,噤聲不言,殿內不聞絲毫人聲。 等群臣全數入殿站定,外面傳來雲板的脆響,接著鼓樂大作,一眾黃門鼓吹 擊鼓吹笙,悠揚的樂聲響徹宮廷。 呂閎眉頭皺緊,先帝喪期未過,豈能亂用禮樂? 伴隨著鼓樂,小天子在一名宮女的陪伴下,從群臣面前走過,一直走到御座 前,踏上專為他設的小木階,然后轉身坐定。 阮香凝微微鬆了口氣,她這幾日一直在教小天子登基的禮儀。小天子很乖, 學得也很快,至少這會兒沒有出什么岔子。 霍子孟是僅有幾位有資格抬頭的大臣,看到定陶王登基入座,也暗暗鬆了口 氣。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殿內宮人少得出奇,除了那個陪定陶王出來的女子,就 只有御座后面兩名手執鳳羽障扇的宮人。 徐璜在御座側方站定,然后一揮拂塵,尖聲道:“拜!” 定陶王尚未正式登基,此時是行的見禮,一跪一叩而已。 等眾臣行畢見禮,徐璜拖長聲音,長喝道:“升帳!” 江女傅與胡夫人卷起紗帳,只留下珠簾。隔簾望去,隱約能看到兩個頭戴鳳 冠的身影。 霍子孟眉頭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太后為上,當居左側,右側是皇后,這倒沒 錯??捎覀鹊挠黠@高出少許,反而凌駕于太后之上,顯然不合禮制。即便太 后失勢,也不該如此失禮。 看著外面黑壓壓的梁冠,即使隔著珠簾,趙飛燕也禁不住渾身繃緊,連呼吸 都仿佛僵住。 呂雉看了她一眼,“腿并緊。腰背挺直?!?/br> 趙飛燕腰肢微微一動,身子便是一顫,喉中發出一聲低叫。 呂雉淡淡道:“大臣們都看著你呢。莫失了天家的體面?!?/br> 趙飛燕絕望地閉上眼睛,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 ◇ ◇ 時間回到片刻之前。 胡夫人與雁兒一道,將陷入生死關頭的程宗揚抬到披香前殿,放在皇后的御 座上。程宗揚身體僵硬,無法放置,最后呂雉一掌將御座靠背拍出一個缺口,將 程侯豎著放在座上。由趙合德在座后跪坐,將他上身放在自己大腿上。 程宗揚呼吸斷絕,連心跳都幾乎停止,原本炙熱的半邊身體熱量迅速散去, 皮膚變得灰白,唯獨下身那根陽具仍然高高挺起,粗大的棒身上,隆起的血管如 同紫黑色的蚯蚓,已經漲到了極限。 趙飛燕手腳發僵,腦中陣陣眩暈。隔著紗帳,外面已經傳來群臣入殿的腳步 聲響,室內眾人的目光卻都落在她身上。 呂雉冷冷道:“坐上去,自己動?!?/br> 刻骨的羞恥、對死亡的恐懼、報恩的大義、失節的屈辱…像在她腦海中拉鋸 一樣,讓她充滿溺水般的絕望感。最后她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拋開所有利害之 后,趙飛燕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他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她早已感受過那根陽具的粗硬和傲人的長度,可是氣血激蕩之下,那根roubang 更是尺寸暴漲,如同兒臂一般直挺挺豎起,讓人看著便一陣陣的心驚rou跳。 帶著一絲懼意,趙飛燕僵硬地拉起華服,褪下褻褲,露出白白的雪臀,然后 彎下腰,對著御座上突兀而又駭人的陽物坐去。 “啊呀!”冰涼的臀rou與陽物一觸,仿佛被燙到一樣,使她發出一聲驚叫。 呂雉嚴厲的目光掃來,狠狠盯了她一眼。 趙飛燕強忍著羞恥,在眾人的注視下,挪動下體,將guntang的guitou頂到xue口, 咬緊牙關往下坐去。 外面沙沙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群臣已經站定,殿內一片寂靜。那只雪臀卻還 懸在半空,只堪堪納入寸許。 徐璜尖銳的聲音傳來,“拜!” 以呂雉的鎮定,此時也不禁露出幾分焦急。她不出聲地打了個手勢,示意眾 人幫忙。 眾女連忙一起動手,胡夫人抱住皇后的腰臀,趙合德幫著扶住陽具,江女傅 剝開皇后白膩的臀rou,然后胡夫人用力,將那只嬌美的雪臀對著怒脹的roubang往下 按去。 趙飛燕玉頸昂起,玉齒竭力咬住唇瓣,狼狽而又羞恥地挺著雪臀,任由眾人 合力,將那根陽具送入自己體內。沒等陽具盡數納入,江女傅便匆忙幫她拉好衣 物,遮住她赤裸的下體,也遮住了下面的男子。 “升帳!” 胡夫人與江女傅一起卷起紗帳,光線透過珠簾,趙飛燕才恍惚發現,天色已 經拂曉。 簾外是一片黑壓壓的梁冠,諸侯、宗室、大司馬大將軍、車騎將軍、丞相、 御史大夫、司隸校尉、太常、廷尉、大鴻臚……氣氛壓抑得讓人不敢呼吸。 趙飛燕曾經感受過相似的氣氛。那是她被封為皇后,接受群臣拜賀的時候, 她也緊張得不敢呼吸。但這次的局面,比那一次更要壓抑百倍。 趙飛燕雙手并攏,以端莊的姿勢坐直身體。華服之下,她赤裸的雙腿盤住程 宗揚的小腿,玉足踩在他腳背上,光溜溜的雪臀坐在他腰腹上。臀下那具身體僵 如木石,體表雖然看似平靜,皮膚下面卻是一半酷寒,一半火熱,兩種截然不同 的觸感,使她仿佛正在赤身裸體遭受酷刑一般。 更讓她顫慄,甚至懼怕的感覺來自于自己體內。幾乎是剛剛開苞的下體,被 roubang粗暴地塞滿,蜜xue幾乎撐到極限,仿佛要裂開一樣。鸞關處羞痛難言,整個 腹腔都仿佛被roubang穿透。 “拜!” 諸侯、眾臣齊齊拜倒。 徐璜扯著嗓子道:“賀永安宮,皇太后萬壽!” 群臣齊聲道:“皇太后萬壽!” “拜!” 諸侯、眾臣再次拜倒。 徐璜用盡力氣道:“賀長秋宮!皇后萬壽!” “皇后萬壽!” 呂雉挺直腰背,像她從前經歷過的那樣,坦然接受群臣拜賀。右側的趙飛燕 卻對群臣山呼萬壽的拜賀聲充耳不聞。她全副心思都在身下那具生死未卜的軀體 上。 自己僅僅只是觸到,就如受酷刑,那他體內的痛楚,只怕比自己能感受到的 更劇烈百倍。 自己的性命是他割血相救,如今他身處危難,自己受點苦,又算得了什么? 趙飛燕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外面的一切。她忍著體內的痛楚,以旁人難以察 覺的幅度,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讓那根roubang進得更深,穿透鸞關,一直插到蜜 xue盡頭,頂在自己柔嫩而又敏感的花心上。 一股暴戾而火熱的氣息透體而入,火蛇一樣鉆入花心,一呼一吸間,游遍子 宮,再返回時,已然戾氣盡去,變得溫潤而又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