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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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布下 迷陣,讓人以為有寶物留在秘境內,其實只是一個玩笑? 「程頭兒,」小紫道:「最后少的那個字是什么?」 程宗揚脫口而出,「不!」 八塊玉牌的線索可以連成「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惯@句話,現在唯一沒有 發現的,只有一個「不」字。 自家的鳥人岳父雖然天良喪盡,但對自己手下多少還有點人性,設置圈套之 余,都會留下一些只有星月湖眾人才知道的暗號。 程宗揚吩咐道:「你們都給我找,看哪里刻的有個不字!」 「不用找了?!剐∽现钢菈K白色的石頭,「把它挖開?!?/br> 程宗揚皺眉道:「干嘛?」 「在它下面啊?!?/br> 程宗揚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里面好不好?」 「白石里——說不定你會把它砸碎找呢?!?/br> 「那應該寫成白石后,白石后面?!?/br> 「下字多好寫啊?!?/br> 想到那個改了幾次都沒寫對的「邸」字,程宗揚不得不承認死丫頭說得很有 道理。 程宗揚二話不說,拔出短刀將那塊白石四周掏空,然后刀尖一挑,將整塊白 石挖了出來。 白石剛一挖出,他就知道這回穩了。石頭背部赫然刻著四個字:不許小便! 側面是一張笑臉。 程宗揚無名惡火直沖腦門,「拿好!」他把白石遞給呂雉,掏出家伙對著那 四個狗爬般的臭字,還有那張可憎的笑臉滋了起來。 可惜自己一直在硬著,好不容易才擠將出來,這泡尿著實撒得不痛快。更倒 霉的是呂雉,主子一陣有一陣沒的,尿到「不許小便」上的不多,尿到她手上的 倒是不少。 呂雉露出惱怒的神色,但的是羞意,臉頰都像火燒似的紅了起來。 「臉紅什么?又不是沒見過?!钩套趽P奚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處 女呢?!?/br> 呂雉沒有作聲,默默等他尿完。 程宗揚出了一口惡氣,接著往后挖去。 挖了尺許,都是泥土,程宗揚半個身子都鉆到里面,還沒有發現異狀。他正 在奇怪,忽然間刀尖一空,仿佛將天空挖出了一個窟窿。緊接著,一道白光從泥 土內射出,席卷了整座枯井。 第三章、鳳棲梧枝 程宗揚吐了口泥土,咬牙切齒地爬了起來。自己觸到機關時,正趴著挖掘, 這下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等看清周圍的景物,程宗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眼前云霧繚繞,居然是 置身于一處懸崖之上,只差了少許,就會一頭栽下去。他連忙往后退開,誰知腳 下一軟,踩到一具軟軟的身體。 「死丫頭,你沒事……」程宗揚剛說了一半,便閉上嘴巴。 身后一個披著黑袍的女子,卻是呂雉,其余無論小紫還是云丹琉、卓云君、 阮香琳,此時都不見蹤影。 自己挖洞的時候,堂堂漢國太后像個做苦力的女奴一樣,給自己傳送泥土, 結果傳送之后,自己和呂雉被送到一處,其他人天各一方,天知道被傳送到什么 位置。 呂雉身邊丟著那塊白色的長條石,背面那個笑臉正對著自己哈哈大笑,似乎 在嘲笑自己的狼狽。 程宗揚有心把它砸了,可上面的字跡是岳鳥人留下的,四哥五哥他們不知道 寶貝成什么樣呢。有心再尿一泡吧,可這會兒心有余而尿不足。 「你去尿!」 呂雉面露羞怒,「有死而已!」 「你沒搞錯吧?說好的我放呂不疑一條生路,你給我為奴為婢。讓你尿你就 老實去尿,再啰嗦,我讓你當著我的面尿出來?!?/br> 呂雉漲紅了臉,最后還是拖起石頭,繞到樹后。 等呂雉紅著臉出來,程宗揚道:「你尿到衣服上了?!?/br> 呂雉連忙扭頭去看,程宗揚哈哈大笑。 小小的搞了個惡作劇,程宗揚心情好了許多,「把石頭拿好,這是開門的要 緊物件,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丟了?!?/br> 呂雉扭頭不語。 「這邊走?!钩套趽P說著當先往懸崖下方攀去。 呂雉遲疑了一下,「不是應該先去會合嗎?」 「下邊有條河?!钩套趽P道:「我身上都是泥,你袖子上手上沾的尿,還不 去洗洗?」 發鈽444.cом . 河水清澈見底,細長的水草像貼在河底一樣,柔順得宛如絲綢。天高地曠, 四野無人,就算脫了衣服裸奔也無人理會。但有趙飛燕的前車之鑒,兩人都不敢 多加逗留,只草草洗過,便即離開。 山野無路,兩人沿著河畔行走,周圍巨大的樹木垂下長長的藤蔓,交織成一 片綠色的大網。遠在北方的洛都地下出現類似熱帶的景象,程宗揚已經是見怪不 怪,呂雉卻是頭一回目睹,一路上頻頻注目。 「你的比目魚珠能感應到嗎?」 呂雉搖了搖頭。 程宗揚斥道:「要你有什么用!」 呂雉垂頭不語。 忽然頭頂一聲微響,呂雉抬頭去看,只見一條長蛇橫空飛來,它肋骨張開, 將圓長的身體撐成扁平,借助空氣的流動,在空中滑翔,長長的蛇尾擺動著,往 她的脖頸纏來。 本能的恐懼使呂雉手指幾乎僵住,眼看蛇身就要盤到身上,刀光一閃,將蛇 身砍成數截。 「沒用的東西!走前面去!」 呂雉驚魂甫定,「這是什么東西?」 「飛蛇,你沒見過?」程宗揚一邊走一邊隨口說道:「這東西在南荒那邊多 的是,一點都不稀奇。你不會連南荒都不知道吧?」 「我母親是羽族?!?/br> 「羽族的老家雖然在南方,但跟南荒不是一個地方。在南荒,蘑菇能長到房 子那么大,河里有會飛的魚,還有一種草,聽到歌聲就會跳舞……」 南荒之行顯然給程宗揚留下極深刻的記憶,這時回想起來,不由自主地越說 越多。 聽著他的敘說,呂雉想起小時母親給她講過的故鄉,皎潔的月光下,羽人張 開潔白的羽翼,在充滿花香的夜風中自由翱翔…… 「繃」的一聲,耳邊一聲低嘯,呂雉從回憶中驚醒,揚起帶水的衣袖,將一 支箭矢揮開。 箭矢射在樹上,「奪」的一聲,入木數寸,短小的箭桿大半都射進樹中,只 露出一截木制的箭羽。 程宗揚一把扯住呂雉,掠到樹后。 林中靜悄悄的,偷襲的箭手并沒有現身。 「軍爺!饒命??!」 呂雉抬頭看了程宗揚一眼,他故意捏著嗓子,裝出一副公鴨嗓,這種音調自 己倒是聽熟的,宮里的太監大都是這種不男不女的嗓音。 程宗揚捏著嗓子叫道:「我姓張,叫張惲,是建太子的手下!不小心誤入寶 地,請軍爺高高手,給條活路啊?!?/br> 呂雉疑惑地看著他。程宗揚在她耳邊道:「是漢軍的制式弩。躲到這里來, 九成都是劉建的人?!?/br> 呂雉沉默片刻,最后忍不住道:「幾個尋常的庸手,殺光他們便是,何必作 態?」 程宗揚翻了個白眼,「光殺人就能解決問題嗎?就算要殺,也得先摸清底細 再殺吧?!?/br> 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有人從林中出來,喊道:「宮里來的太 監?跟你一起的是誰?」 「是路上遇見的宮女?!?/br> 「是你的相好吧!」那人說完,旁邊響起幾聲怪笑。 那人叫道:「我問你,你老實說清楚——什么時候進來的?」 「剛來沒多久?!?/br> 「外面現在是什么情形?」 「建太子大獲全勝,已經當了天子!」 幾人立刻sao動起來,有人叫道:「羽林軍都入宮了,建太子還能打贏?」 「那都是老黃歷了?!钩套趽P道:「建太子挾持太后,逼羽林軍退兵,接著 把霍子孟、金蜜鏑的家都抄了!兩人的腦袋如今都掛在玄武門外的闕樓上。還有 大司馬呂冀,也被抄家問斬!洛都人都說,建太子是圣天子再世!」 「真的???」那人又驚又喜,「你出來說話!」 程宗揚弓著腰從樹后出來,所幸他沒有留須,不然當場就要穿幫。至于他身 上的衣物,換的正好是宮里的內侍衣袍,倒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面前五名軍士站成扇形,三人持弩,兩人捉刀,戒備地盯著他們。程宗揚留 意打量,持弩的三人穿著武庫中取來的精制鐵甲,應該是劉建的親信一系。另外 兩人一個穿著北軍制式的皮甲,多半是北軍的殘余,另一個只有腰甲,大概是召 募的武者。劉建的手下來源混雜,王邸原有的軍士,暗中豢養的私兵、劉氏宗親 的家奴、臨時召募的亡命徒,還有各方倒戈的軍士、宮衛……只怕連他自己都弄 不清楚。 看到程宗揚的模樣,眾人神情微松,「還穿著冬衣——真是剛進來的?」 程宗揚陪笑道:「可不是嘛。誰知道里面這么暖和?」 「那個宮女呢?也出來!」 呂雉站在程宗揚身后,微低著頭,垂手不語。 其中一個說道:「能把我的箭拍開,這宮女可不簡單?!?/br> 為首的軍士道:「是你自己射偏了吧?」 「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她拍開的!」 「弩矢才幾寸長,她能拍到?魏將軍都沒這本事?!?/br> 程宗揚陪笑道:「軍爺說得對,她就是個宮中灑掃的侍女,哪兒有這本事? 方才是不小心跘了一下,手正好抬起來,看著跟拍到了一樣?!?/br> 「我就說嘛?!篂槭椎能娛刻Я颂掳?,「你,怎么進來的?」 「建太子登基,聽說有手下不小心陷身秘境,派我們來接大家回去受賞,一 道享受榮華富貴!」 幾人都興奮起來,「這地方能出去?」 「當然能!要不是有人出去,說里面還有不少兄弟,圣天子也不會派我們進 來,對吧?」 軍士眼神不善地看了呂雉一眼。 程宗揚連忙道:「她也是失陷的,剛才在路上遇見?!?/br> 「你說你是建太子的身邊人?」 「我本來是宮里的,前幾天剛投誠圣上?!?/br> 那軍士嘟囔道:「我說呢,看著有點面生……你們別動,我們商量商量?!?/br> 幾人湊到一起嘀咕幾句,然后收起刀弩,為首的軍士走過來道:「實話告訴 你,跟我們一起的,還有一位魏將軍。他這會兒去逮只兔子,人沒在。張公公, 我們一塊兒去見將軍?!?/br> 「是,是,是?!?/br> 「你過來?!篂槭椎能娛拷衼砟敲慌淞搜椎碾s兵,讓他在前面帶路。自 己與其余三人將兩人圍在中間。 路上問起封賞,程宗揚信口開河,聲稱有功的軍士,個個都是重賞,光是列 侯就封了十幾個。新天子抄了一大堆權貴的家,手里有的是錢,金山銀海的大把 封賞,只要他們出去,都少不了一份重賞。 「襄邑侯府也被抄了?」 「可不是嘛!要不說新天子圣明呢,吩咐抄家的軍爺們,府中財物,任其自 取。前去抄家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發了大財!」 聽到同袍們把襄邑侯的家產全瓜分了,幾名軍士呼吸都不由粗了幾分。誰不 知道呂氏富可敵國,襄邑侯府更是奢華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自己聽信魏將軍的鬼 話,跑路跑到這鬼地方,眼下早就成了腰纏萬貫的富家翁。 幾人聽得入迷,不知不覺都湊到那位宮里來的使節身邊,聽他吹噓。 程宗揚道:「還有田地,圣上把襄邑侯的苑林全都分了,功臣一人百頃!」 眾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百頃田地,這下發家可發大了。 有人問道:「襄邑侯的老婆呢?」 眾人哄笑起來,「你這潑漢,想什么呢?」 「想想怎么了?那個襄城君,我以前當值的時候遠遠見過兩次,生得那個妖 嬈。要是我去抄家,非摟著那美人兒在她的象牙榻上快活一番?!?/br> 「比你禍害的那個宮女還漂亮?」 「你們在宮里就沒禍害?老大別說老二!」 「還襄城君,你怎么不說你還想摟太后呢?」 「失勢的太后不如雞,這會兒指不定怎么著呢?!?/br> 「你們不知道吧?建太子起事之前,就私下跟太子妃說過,等拿下太后,要 把宮里的人都叫來,讓她當眾唱后庭花開香滿院……」 眾人一陣怪笑。 呂雉臉色鐵青。劉建此前竭力討好自己,誰知他心思如此齷齪!早知如此, 當初就該把他下獄處死! 為首的軍士道:「少說幾句!」 劉建手下都是一幫召募來的烏合之眾,軍紀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何況大家 都是跑路的,彼此也不熟。有人當即反唇相譏,「姓魏的摟著那小宮女快活,我 們過過嘴癮都不行?」 程宗揚心里一動,「什么小宮女?」 「宮里的逃奴,被我們撞上了。姓魏的追了一整天還沒逮到?!?/br> 「屁!他是怕咱們撿便宜,專門把咱們打發開,好吃獨食。嘿,讓他撞上那 些獸蠻人才好呢?!?/br> 程宗揚道:「那宮女長得什么樣?」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那個見過孫壽的軍士道:「我瞧著吧,比襄城君還 美上一點?!?/br> 「她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姓魏的帶著兩個心腹,把她堵在谷里了?!?/br> 「咦?」有人猛然醒覺,「這位公公,你嗓音怎么變了?」 「哦,忘了裝了?!钩套趽P摸清底細,懶得再跟他們啰嗦,拔刀一記橫掃千 軍,殺氣狂涌而出。周圍三名軍士魂飛魄散,來不及躲避就被齊齊攔腰斬斷,只 有一名軍士離得遠了些,未被刀鋒波及。但他剛跑出兩步,就被一根玉簪射穿后 腦,當場斃命。 僅剩那名雜兵在前帶路,聽到動靜,他回頭張望了一眼,拔腿似乎想逃,已 經被程宗揚攔住。他一邊后退,一邊用變調的聲音央求道:「公公饒命,小的安 安分分,什么都沒做過……」 程宗揚皺起眉頭,劉建手下這幫敗類全都不是什么好鳥,有殺錯無放過,冤 枉就冤枉了。不過剛才連殺四人,死氣進入丹田,帶來隱隱的脹痛感,讓他心頭 警鈴大作。為自己的小命著想,不如留他一命。 程宗揚收起刀,「先饒你一命,前面帶路?!?/br> 呂雉瞥了他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以為然。 ………………………………………………………………………………… 群山間一條狹長的山谷,兩旁的峭壁如同刀斧劈成,上面寸草不生,險峻無 比。抬頭望時,高聳的危崖仿佛隨時都會倒覆過來,令人心頭發沉。 不過置身其中的魏疾此時很快活。他可不是蒼鷺那種不識相的蠢貨。精通兵 法又如何?自己隨手一招撤兵,就把他治得死死的。等看到苗頭不對,自己更是 殺伐果決,沒有半點遲疑就遠飏千里。這不,蒼鷺都涼透了,自己還好端端的。 魏疾臨走時想著撈一把,帶了幾名鐵桿潛往增喜觀,結果不知怎么被送到這 里來。好在這趟也沒白來,居然遇到一個稀世絕色。魏疾色心大起,唯一的麻煩 是那小美女靈巧得很,而且還有一點點遁影移形的法術,竟然讓自己生生追了一 整天。 幸好老天開眼,這小美女自己把自己給送到了絕地里面。整條山谷只有一個 出口,三面都是懸崖,進了里頭,這小美女就是籠中之鳥,插翅難飛。 魏疾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慢悠悠拉開長弓,一邊瞇起一只眼睛,往山崖上瞄 去,貪婪地看著上面那個嬌美的身影。 趙合德身子緊貼著崖壁,站在離地面將近十丈的高處。她腳下只有一塊突起 的石棱,勉強能夠放下一只腳,她甚至不得不斜著身,用手指攀住崖壁上方一道 裂隙,才能站穩。 趙合德全靠著出自太乙真宗,又被卓云君強化過的遁形術,才能屢屢逃過魏 疾的魔掌,憑借山崖上細小的突起一路攀到此處,可現在她已經無路可去。離自 己最近的落腳點遠在三丈開外,可她奔逃多時,早已經精疲力竭,本來就不多的 真氣幾乎耗盡,此時站在這里,已經用了莫大的毅力。 往下看去,少女一陣眩暈,她連忙閉上眼睛,胸口不停起伏。死亡離自己如 此之近,近得仿佛觸手可及。絕望中,她不由想起姊姊,想起姓程的他,想起那 座夢幻般華美的宮殿,還有黑暗中的殊死搏殺和無邊無際的鮮血。 她一直都羨慕姊姊,羨慕她的幸運,羨慕她的錦衣玉食,羨慕她的尊貴和所 受的寵愛。然而直到親身經歷之后,她才了解到,那些奢華和風光的背后隱藏著 多少血腥的殺戮,令人作嘔的陰謀和無法想像的邪惡。 發鈽444.cом .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懷念自己那處位于陋巷的舊居,懷念自己脾氣 不好,但還是撫養她們長大的養父,懷念那時清貧卻沒有風波的生活。她甚至懷 念起在上清觀的日子,自己沉浸在道教經卷里,身邊還有明師的指點,生活寧靜 而又平和??勺约耗菚r滿心煎熬,白白浪費了那些難得的光陰…… 「小妞,看箭!」 魏疾一聲大喝,接著風聲響起,趙合德閉上眼睛,便是被人一箭射死也就罷 了。只是以后再也見不到姊姊,還有…… 生死關頭,趙合德忽然間想起那個血腥與yin靡交織的夜晚,自己蜷縮在那人 懷中,被他的手掌在身上撫摸的感覺…… 胸口突然一痛,趙合德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誰知長箭竟然沒有射穿衣服,就 被彈開。 山崖下傳來一陣充滿猥褻意味的怪笑,趙合德睜開眼睛,才發現那人射來的 不是長箭,而是一根樹枝。 「本將軍箭法準不準?」魏疾yin笑道:「小美女,捂好下邊!下一箭可要射 你的小meimei嘍?!?/br> 趙合德玉臉漲紅,她身體懸空,根本無從躲避,而且一只手還攀著巖縫,想 掩住身體都不容易。她就像一只被困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的獵物,被一個下流的獵 人當成戲耍的靶子。 又一根樹枝射來,趙合德勉強側身,樹枝射在她大腿內側,帶來一陣劇痛。 「??!」趙合德痛叫一聲,眼淚不由淌落下來。 「小美女,這一箭射你的奶子,站好了,看本將軍能不能射中你那只嬌滴滴 的小奶頭……」 忽然身后一聲慘叫,響徹山谷,魏疾赫然變色,轉身喝道:「誰!」 一名身著烏衣的年輕人飛掠而來,他衣上滿是鮮血,手中長刀卻是雪亮。自 己在秘境遇到的一個逃兵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低著頭不敢抬眼。 魏疾在谷口留了兩名親信把守,看來已經兇多吉少。那年輕人速度極快,魏 疾只略一愣神,便掠過十余步的距離,殺至近前。他大吼一聲,一箭射出,倉促 間卻忘了自己弓弦上搭的只是一根樹枝。那年輕人不閃不避,直接一個虎躍,挺 身將樹枝彈飛,接著長刀緊貼在肘后,橫抹過來。 魏疾棄弓綽矛,雙臂一掄,作勢刺出。接著他看到自己飛了起來。下方一塊 大石頭上,一具無頭的身體擺出惡斗的架式,其實腳尖向后,正扭著身,試圖逃 跑,斷開的頸腔內,鮮血像噴泉一樣狂噴而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搜刮的財寶 還沒拿,這么上路,到了黃泉地府也是個窮鬼。 「媽的……」魏疾心里嘀咕一聲,然后腦袋撞在山崖邊上,一路滾進草叢, 再無半點聲息。 趙合德紅唇顫抖著,然后哭出聲來,「你怎么才來……嗚嗚……」 程宗揚臉色很難看,他彎腰吐了片刻,然后一腳把魏疾的尸身踢開,叫道: 「別怕!我來救你!」 趙合德忽然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從崖上躍下。 強烈的危險感襲上心頭,程宗揚回首一刀,往身后劈去。背后那名軍士仿佛 變了一個人,當初的猥瑣和怯懦一掃而空,眼中透出無情的殺意,那柄制式的環 首刀在他手中脫胎換骨,殺氣駭人。 他鬼魅般一閃,避開程宗揚的長刀,刀鋒斜挑,刺向他腋下要害。程宗揚就 地一滾,避開刀鋒,隨即彈起身,撲向山崖,試圖接住趙合德。 那人面無表情,揮刀往墜落的趙合德擲去,一邊張開手掌,抓向程宗揚的背 部。 程宗揚高高躍起,渾然不顧自己背后空門大露,長刀同樣脫手擲出。 「?!沟囊宦?,雙刀撞在一起,各自飛開。程宗揚張臂抱住趙合德,隨即那 人的手掌拍到他的肩后,手掌觸到衣服的一剎那,那人手背后面突然翻出五支鋒 利的甲鉤,深深刺進程宗揚肩內。 程宗揚虎吼一聲,奮力掙脫那人的甲鉤,他一邊瘋狂地運轉真氣,將趙合德 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化解開來,一邊橫身飛開。落地時,他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 血。 但危險仍未過去,那人手上的甲鉤在程宗揚肩后撕出五道血淋淋的傷口,接 著左手一抬,袖口彈出一柄古怪匕首。那匕首呈橢圓形,狀如桃葉,邊緣遍布著 鋒利的鋸齒。要被這種匕首刺中,傷口極難愈合,即使受傷的并非要害,也有極 高的致死率。 程宗揚有些后悔自己把呂雉留在谷外,她在的話,至少能分擔自己一半的壓 力——但也不排除她發現自己落在下風,趁機落井下石,與對方聯手,先把自己 干掉。憑自己對呂雉的了解,這可能性還真不小。 那人的鋸齒匕首以一個陰狠的角度,往程宗揚腰腹刺去,然而此時卻出了一 點意外,程宗揚高高隆起的襠部明顯超出他的常識,讓他不由怔了一下。抓住這 轉瞬即逝的機會,程宗揚一記膝撞,把他撞開。再站穩時,已經扳平局面。 那人的招數雖然陰狠古怪,但論修為,程宗揚穩勝他一籌。眼看錯過偷襲的 良機,那人毫不遲疑,回身就走。 呂雉已經聞聲趕來,兩人快要撞上的剎那,那人身旁突然冒起一團濃紫色的 煙霧,等煙霧的散開,整個人就像消失一樣不見蹤影。 呂雉皺起眉,此人出手詭異,身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仔細想時,卻捉 摸不定,「建逆手下竟然還有這等人物,難道是江都搜羅來的異人門客?」 「什么江都異人,」程宗揚咬牙切齒地說道:「是東瀛的忍者!」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跟那人走了不短的路,又剛剛交過手,可居然想不起他 的相貌,「哪兒鉆出來的忍者?這鬼地方不會跟扶桑連著吧?」 趙合德驚魂未定,嬌軀在他懷中微微顫抖。 呂雉凝神看了她一眼,「這才是趙氏的親meimei?」 幸好自己到得及時,趙合德安然無恙,程宗揚大感欣慰,笑道:「如何?」 呂雉淡淡道:「國色?!?/br> 趙合德顫聲道:「你受傷了?好多血……」 「沒事,一點皮外傷。咦?」 程宗揚忽然發現,肩后的傷口居然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微微震顫的麻 癢。 「糟糕!甲鉤上有毒!」 程宗揚扯開外袍和上衣,將傷口暴露在陽光下,隨即盤膝坐下,一邊運功驅 毒,一邊對呂雉道:「去把朱老頭叫來!快!」 呂雉沉默片刻才道:「他在哪里?」 「去會合點!」 「會合點在哪里?」 「你不會去找嗎?蠢!」 呂雉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離開。 「順著河走!」 程宗揚跟著朱老頭和死丫頭廝混多時,對各種毒物和驅毒的手法并不陌生, 身上也備有常用的解毒藥物,此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服下??杉缟纤械亩?/br> 藥極為詭異,各種解藥如泥牛入海,毫無效果。他接連換了數種驅毒的技法,都 未能奏效。那種麻癢的感覺反而順著血流進入身體深處,連自家那個一直在充血 的物件也不例外。 程宗揚渾身火熱,由于頻繁運功,丹田傳來撕裂般的痛意,顯然丹田的氣輪 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這樣下去,自己用不著被毒死,就會爆體而亡了。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程宗揚索性不再運功??磥砑足^上用的并非沾血即斃 的劇性毒藥,被毒死好歹還慢點,一味運功反而死得更快。至于能扛多久,只好 聽天由命了。 忽然肩后一軟,卻是趙合德俯在自己肩后,用溫軟的唇瓣吻住他的傷處,小 心地吸吮了一口。 程宗揚連忙道:「有毒!」 趙合德啐了一口毒血,「我聽別人說,被毒蛇咬中,要趕快吸出來。我幫你 吸?!?/br> 「會中毒的?!?/br> 「我知道?!冠w合德道:「我不怕?!?/br> 這會兒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程宗揚只好提醒道:「千萬別咽下去?!?/br> 趙合德不避血污,幫他吸出毒血??晌藥卓?,她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身體 也開始熱熱的發燙起來。 程宗揚身上熱得更厲害,胯下的擎天一柱也越來越不安分。尤其是少女的唇 舌在肩后碰觸時那種柔軟的觸感,使它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霍霍跳動。 升騰的yuhuo使程宗揚幾乎忘了傷口的痛楚,忽然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別吸了!這不是毒藥!是他娘的春藥!」 程宗揚心里充滿了荒唐感,那名偷襲者偽裝成逃亡的軍士,騙過了魏疾,也 騙過了自己,一路隱忍,最后抓住機會突施暗算——這么一個陰險毒辣的忍者, 甲鉤上用的居然不是毒藥,而是春藥——這孫子是有病吧? 「唔……」趙合德吃力地說道:「什么是春藥……」 程宗揚扭過頭,只見少女嬌靨猶如桃花,紅艷欲滴,一雙美目仿佛要滴出水 來。 程宗揚心跳越來越快,下體也漲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有種快要爆裂的感覺。 眼前少女的絕美風姿更如同火上澆油,使他腦海中綺念叢生。 望著眼前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程宗揚用盡最后一點克制力,長吸一口氣, 壓下yuhuo,然后沒頭沒腦地說道:「我要娶親了?!?/br> 趙合德抬起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新娘是云家的小姐?!?/br> 趙合德聽懂了,她美目瞬間蒙上一層薄霧,一邊勉強扯起唇角,微笑著輕聲 道:「恭喜你啊……」 程宗揚道:「你知道,我宅里養了一堆的母老虎?!?/br> 趙合德笑著,卻突然淌下淚來。 程宗揚硬下心腸,自顧自說道:「前幾天,我運功出了點岔子。有人找了個 法子,說要找個處女當鼎爐。那幫該死的奴婢居然推三阻四,誰都不肯讓一個女 人進入內宅?!?/br> 趙合德眼淚越來越多,如同斷線的珠子順著玉頰滾落下來。 「只有死丫頭慫恿我來秘境——知道為什么嗎?」 趙合德怔怔看著他。 「因為你在這里?!?/br> 「其實即使她不說,我直接讓你進入內宅,她也不會反對。因為我高興,她 就高興,而只要她高興,我就高興?!钩套趽P道:「但因為我高興,所以我尊重 她?!?/br> 程宗揚笑了起來,「是不是很繞?」 「我聽懂了?!冠w合德輕聲道:「你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比什么都喜 歡?!?/br> 「沒錯。不過,」程宗揚放緩語調,柔聲道:「我也喜歡你?!?/br> 趙合德紅唇顫抖了幾下,不知道是哭是笑。 「最開始我是喜歡你的美貌。臭不要臉地說一句,我見過的美色也不少,而 你絕對是最出色的一類。坦白地說,看到你的眼,我就有種沖動,為了不在 你面前出丑,我裝得跟大尾巴狼一樣,你都不知道我壓抑得多辛苦?!?/br> 趙合德破涕為笑,小聲道:「色狼?!?/br> 「后來我發現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知道,我家里那窩母老虎,都是些心 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匪類。像蛇奴她們幾個,甚至都能算是虐待狂,屬于心理 特變態的那種,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來。而你呢,柔恭畏禮——對,你總是怯生 生的,害怕別人說你不知禮儀。那種盡力的樣子,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有種強 烈的保護欲?!?/br> 「再后來,那種保護欲就成了占有欲。劉驁那種廢物也想要你?做夢去吧! 這么出色的姑娘,只能我來珍惜!別說他一個天子,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 讓! 我的女人,誰敢搶?「 趙合德紅著臉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br> 「別啊?!钩套趽P道:「一想到你還不是我的女人,我就覺得天崩地裂,日 月無光,心喪若死,生無可戀?!?/br> 趙合德又是歡喜又是害羞,不由得捂住耳朵。 程宗揚貼在她耳邊道:「我是說真的!有一句假話,立刻讓雷劈了我!」 趙合德頓足道:「別亂說!」 「你瞧,我沒有被雷劈吧?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趙合德羞赧地低下頭,把沾著淚痕的玉臉埋在膝間。 「還有……」程宗揚說了一半停下來,搖頭道:「現在不能跟你說?!?/br> 趙合德抬起眼睛,「為什么?」 程宗揚饒有意味地壞笑幾聲,在趙合德被他笑得羞窘之前收起嘻笑,正容說 道:「我現在能承諾你的是:我一定會珍惜你,會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來愛護 你。而且有死丫頭罩著,我可以保證你在內宅不會被人欺負,但是啊,像白眼、 怪話、私下的排擠之類的。我猜是少不了。還有,我不能明媒正娶,納你為妻, 給你相應的名份。那么,你現在愿意來我家嗎?」 趙合德輕聲道:「我不知道?!?/br>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我……我說不清楚?!?/br> 程宗揚精神一振,「沒關系,我們可以來分析一下。比如:你剛才為什么要 跳下來?」 「我怕你死……」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說明你很在乎我啊。那你再想想,我還有沒有什么特 別的優點?」 「……你一直在保護我?!?/br> 「我本性就是這么善良!」程宗揚拍著胸口,厚顏無恥地自我吹噓,然后笑 道:「你想想,我有沒有什么你不能接受的缺點?」 見趙合德低頭不言,程宗揚提醒道:「比如女人太多什么的?」 趙合德沉默半晌,然后道:「我姊姊在宮里?!?/br> 「哦?」 「那里也有很多女人?!?/br> 程宗揚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一個錯誤,他一直以為像合德這樣充滿幻想的小姑 娘,向往的會是夫妻恩愛,你儂我儂的生活。但他忽略了趙合德生長的環境完全 不同,別的不說,就是她最信賴也最崇拜的姊姊,身為正宮皇后,母儀天下,可 還要跟三宮六院分享天子的寵愛,而且還天經地義,誰要敢專寵后宮,反而會被 人當成妒婦禍水痛詈。所以自己三妻四妾,在她眼里根本不是個事,甚至是理所 當然。 程宗揚恍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懂,你這么一說,我有點明白了?!?/br> 趙合德抬起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跟皇后娘娘說了要成親的事,她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提醒我先來 找你。我猜,你姊姊也不是很反對我們在一起?!?/br> 趙合德害羞地低下頭,「姊姊說過,只有你能護得住我?!?/br> 程宗揚笑道:「咱們姊姊眼光很準啊?!?/br> 趙合德鼓足勇氣,怯生生道:「我可以做妾嗎?」 看著少女嬌怯的美態,程宗揚一陣心疼,險些就要答應下來。他定了定神,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想當妾?」 「我想要一個名份?!冠w合德小聲道:「免得阿爹生氣。他脾氣不好……」 程宗揚猶豫了一下,「我不想騙你。但老實講,我內宅那幫女人關系特別復 雜,當妾不見得就比奴婢好?!?/br> 趙合德低下頭,半晌道:「我害怕她們?!?/br> 程宗揚滿腔綺念像被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了下來。以自己現在的身家,錦 衣玉食的養著趙合德,根本不算事,就是再多養幾個也不費吹灰之力??哨w合德 想要一個名份,這恰恰是自己無法承諾給她的。 給趙合德一個妾的名份并不算難事,但程宗揚不想傷害她。像她這樣有著傾 城之姿的嬌弱少女本來就惹人嫉妒,再以妾的身份入自己家門,只會成為眾矢之 的,被那幫侍奴明里暗里欺負。甚至自己想把她接入家門就是個錯誤,這樣美好 的絕色尤物,實在應該有更好的歸宿。 發鈽444.cом . 趙合德低著頭,粉頰紅得像火燒一樣,聲如蚊蚋地說道:「你剛才說,你需 要一個處女……我可以給你當鼎爐……」 程宗揚略一錯愕,然后涌出一陣狂喜,「真的?」 趙合德螓首以幾乎看不出的幅度,微微點了點。 「不后悔嗎?」程宗揚半是玩笑地說道:「你還是處女,我可早就不是處男 了?!?/br> 趙合德抬起眼睛,認真說道:「我的命都可以給你的?!?/br> 程宗揚笑了起來,「我的命是死丫頭的?!拐f著他在少女鼻尖一點,「也是 你們的?!?/br> 趙合德含羞側過臉,小聲道:「要怎么做?」 「別擔心,我會很溫柔的?!钩套趽P摟住她的腰肢,遺憾地說道:「沒有洞 房花燭,委屈你了?!?/br> 說著程宗揚輕輕拉開她的衣帶,卻發現她衣服全都用絲線緊緊縫住。 「我和姊姊在宮里,怕被叛軍攻進來?!?/br> 程宗揚試了一下,笑道:「縫得好緊,我來幫你拆?!?/br> 「不要。我自己來?!冠w合德道:「是我自己愿意的?!?/br> 山谷外,本來應該去找朱老頭的呂雉卻沒有走遠,她背靠著崖壁,仰首默默 望著天際,眼中神情變幻莫測,不知在想著什么。 第四章、玉露承歡 那名軍士從山谷脫身,不多時掠入一片陰影,再出現時,已經換了一身黑色 的忍服,連容貌也全然不同,成了一個面上仿佛戴了面具般,沒有絲毫表情的女 子。 她一路翻山越嶺,利用攀爬的飛鉤穿林過葉,避開山野間游蕩出沒的各種奇 異生物,又以隱蹤匿形的技法,從一群正在挖掘坑道的獸蠻人身邊悄然掠過,最 后閃身鉆入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墳墓中。 墓洞內陰氣逼人,里面一個中年婦人卻渾若無事。墓中石制的棺槨被她當作 辦公的幾案,上面一字排開五六份卷宗。 聞清語手執朱筆,眼睛看著一份,手中批寫的卻是另一份,學足了劍玉姬一 心數用的做派。 聽到有人進來,聞清語擲下朱筆,低嘆一聲,然后將用來練手的卷宗全數收 起,隨手撕碎。 女子走到聞清語身后,口齒生硬地說道:「我懷疑上次藥物錯的?!?/br> 聞清語微笑道:「是嗎?」 「按照毒性介紹,它接觸鮮血后會造成皮膚潰爛,血液很快凝結成絲絮狀, 三個呼吸之后進入心臟,導致死亡?!?/br> 「有什么不對?」 女子一字一字說道:「不是有什么不對。它的效果是完全相反的。它接觸鮮 血之后,血液沒有凝結,而是加速流動。皮膚也沒有潰爛,反而有愈合的跡象。 最讓人不解的是,它具有極其強烈的勃起效果。根本不需要三個呼吸,幾乎 沾血的同時就引發勃起。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它是一種效果猛烈的催情物?!?/br> 「這不可能?!孤勄逭Z斷然道:「首先,任何催情物都不可能瞬間起效。這 是常識,顯然你的判斷或者觀察并不準確。更重要的是,這是教尊親賜,你不能 有任何懷疑?!?/br> 女子沉默片刻,「我冒昧地越過重洋,也許是一個錯誤?!?/br> 「你可以懷疑仙姬,或者懷疑三條大人,但你不能懷疑教尊?!?/br> 女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了?!?/br> 聞清語展顏笑道:「好了。這次任務完成之后,我們就送你去建康,完成你 的夢想?!?/br> 女子退后一步,消失不見。 確認女子離開之后,聞清語幽幽嘆了一聲,將撕碎的紙片投入火盆,一焚而 盡。 ………………………………………………………………………………… 陽光在峽谷內留下一道狹長的光影,偶爾幾聲悅耳的鳥鳴飄進谷內,卻看不 到它們從天空飛過的痕跡。 溫暖的陽光下,少女坐在石上,靜靜低著頭,用一柄小刀拆著衣上的絲線。 每拆開一縷,心扉就仿佛悄然打開一絲。她紅著臉,感受著越來越快的心跳, 微微發顫的手指幾乎握不住刀柄。 也許是陽光太過溫暖的緣故,身體一直熱熱的發燙。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朵悄 然盛開的鮮花,等待著命運的愛撫。她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是兇是吉,她只知道, 此時自己心里滿滿的都是喜悅。 確認自己所中的并非毒藥之后,程宗揚隨便擦了擦傷口的污血,就沒有再去 管它。憑自己此時多得快要溢出的真元,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勢,他都有信心在最 短時間內恢復。 但如果有一種儀器能夠測算信心指數的話,會發現我們的程某人此時的信心 指數一直在零和負數之間來回波動。造成他失去自信的原因在于他剛剛發現,那 名忍者用的春藥非常古怪,除了強烈的催情效果,還使得皮膚的觸感極其敏銳。 前者倒也罷了,后者的效果那可實在太坑爹了。身體的敏感直接使快感以倍 數上升,后果就是——任你金槍不倒,也得變成秒射男。 程宗揚不得不懷疑那名忍者是不是故意的,這并非單純的春藥,而是一個陰 險無比的圈套。以催情加早泄的組合,惡毒的摧殘男性。他完全可以想像那該死 的后果,任你是威風八面,硬如鐵,壯如山的絕世猛男,三秒速射,也會信心全 無。 自己可不是什么初哥,結果趙合德芳心忐忑,自己搞得比她還緊張。這可是 人家的頭一次,自己要是上去就xiele,會給人家造成什么樣的心理陰影?以后性 生活還能和諧嗎?自己以后還能抬得起頭做人嗎?顏面何存,體面何在? 此時此刻,程宗揚對那個該死的忍者深深地恨到了骨子里——這也太陰險了 ??!混蛋! 自己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家已經堅持了兩天,毫不動搖的兄弟,能夠 發揚堅韌不拔的作風,繼續堅持下去,即使秒射也得硬挺著。另外還要祈禱鼎爐 的效果別那么好,自家的百煉精鋼千萬別剛進了鼎爐就化了。 一股香暖的氣息飄來,帶著少女的體溫和香氣,使人腎上腺激素瞬間激增。 程宗揚抬起眼,頓時呆住。 趙合德縫緊的衣衫已經拆開,她坐在那里,緋紅的面孔含著羞意,就像一株 空谷幽蘭,香氣四溢。 程宗揚攬住她的纖腰,少女嬌軀微微一顫,然后軟了下來。 程宗揚低頭吻住她嬌美的紅唇。趙合德閉上眼睛,香軟的唇瓣熱得發燙,當 他的舌頭叩在齒上,趙合德猶豫了一下,有些生疏地松開牙關,緊接著自己的舌 尖便被吸住。 兩根舌頭激烈地糾纏在一起,每一次摩擦,趙合德身體都像是觸電一樣震顫 一下。直到她透不氣來,程宗揚才松開嘴巴。 趙合德嬌喘著,美眸一片迷離。 程宗揚在她唇上輕輕舔了一下,笑道:「好一個口齒生香的玉人?!拐f著抱 起她,放在鋪好的衣物上,然后解開她的衣衫。 衣衫解開的剎那,香氣撲面而來,令人沉醉的芬芳使程宗揚拋開矜持,把臉 埋在她潔白的粉頸間,深深呼吸著。 衣衫一件一件解開,直到眼前一亮,露出一片明玉般的肌膚。程宗揚下意識 地屏住呼吸,合德的肌膚是自己見過最完美的,比起死丫頭來也不遜色。一雙雪 乳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已經豐盈飽滿,渾圓的形狀堪稱完美,紅嫩的rutou嬌俏 挺立,讓人禁不住想含在口中,品嘗櫻桃的滋味。 看到程宗揚熾熱的眼神,趙合德雖然羞不自禁,還是溫柔地脫去衣物,將自 己美妙的rou體裸裎在他面前,又將一條白帕鋪在自己臀下,然后張開手臂,輕輕 摟住他的腰背。 合德對自己的依賴使程宗揚平添了百倍勇氣。這么溫柔的女孩子,自己就算 早泄也不會丟臉吧?程宗揚放下顧慮,雙手握住她的膝彎,輕輕分開。 「呀……」趙合德痛叫一聲,眼角沁出淚花。 「別怕,別怕,就快好了?!钩套趽P呵哄著,放輕力道,慢慢抽送。 殷紅的鮮血從xue口溢出,沿著雪滑的肌膚淌到臀下那條白帕上,猶如點點桃 花。 這可能是自己此生最輕柔的一次交合,不過拜那個該死的忍者所賜,動作雖 然輕柔,帶來的快感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他懷疑自己如果用正常的頻率 交合,這會兒會不會都已經射兩回了。 不過他再怎么輕柔,元紅新破的趙合德都難以承受,她緊緊顰著眉頭,強忍 著體內的痛楚。 程宗揚于心不忍,只進入一半就停下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br> 「不要?!冠w合德摟住他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小聲說道:「我喜歡 的……」 她抬起臉,綻出一個動人的笑容,「我喜歡你在我身體里面……雖然有一點 痛,可是我能讓你高興?!?/br> 程宗揚蹭了蹭她的鼻尖,「傻姑娘?!?/br> 「我一直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幫不了姊姊,也幫不了你?,F在能讓你高 興,我很開心?!?/br> 「真的開心嗎?」 趙合德認真點了點頭,「嗯?!?/br> 程宗揚故意動了動,「你怎么知道它會讓我高興?」 趙合德羞紅了臉,小聲道:「它在我里面……進進出出……好像……很喜歡 我那里……」 程宗揚大笑起來,「你里面那么美,它當然很喜歡?!?/br> 趙合德害羞得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程宗揚笑道:「這么容易害羞,臉皮好薄啊?!?/br> 趙合德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里很窮,總是害怕配不上你……」 「是嗎?」 「阿爹好喝酒,我家住在陋巷……」 「沒關系,古人說過:斯是陋室,惟吾德馨?!?/br> 趙合德不解地看著他。 程宗揚蹭了蹭她的鼻尖,「意思是,我的德兒最香了?!?/br> 趙合德又羞又喜,過了一會兒在他耳邊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 「你說,眼看到我,就想……」 「當然了,眼看到你,我就想上你?!?/br> 程宗揚以為她會捶自己一記粉拳,可趙合德只是害羞地側過臉。 「你呢?」程宗揚逗她道:「有沒有想過我?」 「沒有?!?/br> 「你撒謊!」 趙合德羞窘地捂住面孔,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哈哈,」程宗揚得意地笑道:「什么時候?」 「是卓教御,」趙合德含羞道:「她教我的功法時候,總是說……」 「說什么?」 「說她怎么服侍你的?!?/br>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怎么說的?」 趙合德扭過臉,「我不好意思說……」 「好啊,她居然在背后說我壞話!」 「不是,不是?!冠w合德連忙否認。 「那你跟我說說,她怎么說的?不然我回去就去教訓她?!?/br> 「她跟我說,怎么去了解男人的需求。比如你把她叫去,只用一個眼神,她 就知道你想怎么……干她?!冠w合德小聲說著私密的悄悄話,「她說,你最喜歡 讓她跪著,從后面干她的鳳眼xue——房中術里叫虎步。你就像只威風凜凜的大老 虎一樣,輕易就把她干到死去活來……」 程宗揚將整個guitou都擠進她的玉渦內,身下的少女滿面潮紅,她咬住唇瓣, 整個蜜xue都像是被驚動了一樣,傳來陣陣震顫。 「嘰嚀」一聲,guitou從渦口拔出,接著再次貫入。趙合德身體反弓起來,玉 阜緊緊貼著他的下腹,xue口裹住roubang根部,不住抽動。 程宗揚強忍著射精的沖動,在她玉渦內捅弄起來。趙合德捂住紅唇,一邊隨 著他的抽送叫著,「天??!天??!」一邊花枝亂顫,表情幾乎快要哭出來。 程宗揚只干了數十下,少女渦口就噴出一股陰精。陰陽交匯之下,真氣略一 運轉,丹田內脹裂般的痛感居然奇跡般的平復了許多。 程宗揚大為振奮,陽具如同怒龍,在她鮮美的嫩xue內抽送不已,guitou在玉渦 內擠進擠出。身下的少女嬌顫連連,蜜xue內猶如一汪春水,不停泄出陰精。 陰陽交匯,至純的陰精從花心涌出,融入丹田,已經失衡的氣輪仿佛得到一 劑大補之物,迅速穩定下來。程宗揚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強烈的快感襲來,立刻 便有種射精的沖動。他趕緊咬牙屏息,鎖住精關,才免了當場出丑。 程宗揚放慢速度,輕抽緩送。那具香軟動人的嬌軀,在自己身下溫柔地起伏 著,肌膚滑膩如脂,吹彈可破,肢體柔若無骨,此時壓在她身上,只覺無處不柔 軟,無處不溫暖。更迷人的是她那只嬌嫩濕滑的蜜xue,綿軟而又緊密,從xue口到 玉渦,柔膩多汁的蜜rou緊緊含著roubang,進出之間,每一絲觸感都美妙無比。 程宗揚由衷嘆道:「好一個溫柔鄉……」 「唔……」趙合德早已意亂情迷。 「這就是那個當時不能說的好處,」程宗揚擁住她香軟的身子,roubang深深插 進她美妙的蜜xue內,「讓人流連忘返的溫柔鄉啊?!?/br> 趙合德害羞地側過臉,接著又顫聲低叫起來。她的陰精果然是旋生旋滿,源 源不絕。換作孫壽等侍奴,這會兒都已經泄得渾身癱軟,一邊哭著求饒,一邊主 動獻出后庭求他cao弄??缮倥挠駵u內仍然是陰精滿溢。 最后程宗揚還是擔心她元紅新破,采伐過度,傷及本源,才戀戀不舍地停住 抽送,火熱的陽具跳動著,將積蓄已久的陽精直接射在她的玉渦內。 趙合德弱不能支,此時幾乎昏厥過去,陽具「?!沟囊宦暟纬?,一縷陰精帶 著幾縷殷紅,淌在她臀下的白帕上。xue口隨即收攏,回復成處子的模樣,將自己 射出的陽精盡數收在體內,一滴都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