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嘹亮的聲音響徹天空,使得平日里孤寂的皇宮之中都多了幾分熱鬧。 # 慶典過后,已經是景帝的景元先是將寧舒送回了寢宮,自己又坐著步攆離開了。 寧舒看著景帝離開的方向,歪了歪腦袋,有些好奇他不和自己回去換衣服,此時又去那里,他偏頭朝著旁邊跟著的高公公問道:他這是去那里? 高公公聽著從前是靜王妃,如今已經景皇后的寧舒,此時還稱呼景帝為他,眼皮跳了跳,不過隨即便恭敬的答道:那個方向,好像是冷宮。 他去冷宮做什么?寧舒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個方向有些好奇。 高公公看著滿臉疑惑的人,頭垂得越發的低了,那冷宮中,除了先皇厭棄的妃子之外,如今還住著先皇后。 先皇后? 寧舒有些迷茫,隨即像是想起來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那個在原著中死在景元手里,之后讓景元越發瘋狂的生母? 想起來這里,寧舒下意識的往那里走了兩步,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來,只是看著那個方向的眼神滿是擔憂。 # 就在寧舒為景帝擔心的時候,景帝已經到了冷宮門口,看著面前荒涼得仿佛是廢墟的地方,他揮手示意門口誠惶誠恐的侍衛給他開門,隨即帶著侍從抬腳踏了進去。 在繞過雜草叢生的大殿,躲過幾個已經瘋癲的前朝宮妃,景帝終于在一個小小的偏殿中,找到了原先不可一世的先皇后。 原本華麗的衣裳已被脫下,此時全身穿著的都是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原本艷麗的容顏已經被一張蒼老的面容所取代,他甚至能很清楚的看清她臉上的皺紋,以及頭上的那些白發。 先皇后此時正坐在那破爛的椅子上,手輕輕的撫摸著手上那塊泛黃的絹布,臉上的神色卻是從所未見的平和。 景帝進來的響動似乎驚動了她,使得她一下子就扭過了頭來,在看到他的時候,她當即就瞪大了眼睛,隨即把手里的東西一把拽住,忙不迭的跑了過來,拽住了景帝身上的龍袍。 你當了皇帝?!先皇后看著他,語無倫次起來。 景帝靜靜地看著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當了皇帝,那你大哥呢?先皇后一臉驚恐的問道。 景帝平靜的看著她,淡淡的道:母后,你忘了嗎?在你被關到冷宮的同時,皇兄已經被全家問斬了。 先皇后抬起頭來,一臉驚惶的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緊接著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繼續問道:那你父皇呢? 景帝看著女人平靜中隱約帶著點絕望的神色,知道她已經猜到了,卻還是平靜的回答了她的問題,父皇在皇兄斬首之前就死了,大概是大皇兄和姚貴妃一起送他上的路。 景帝的聲音太過于平靜,若是旁人在這里,定然不會覺得死了的這些人是他的親人,只會覺得他們是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先皇后聽到這里卻是尖叫出了聲,抓著自己手里的東西,瘋狂的道:怎么可能?!怎么會?!那個賤人不是最受他的寵愛嗎?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怎么能這樣做?! 景帝看著聽著這些噩耗就開始發瘋的女人,平靜的敘述道:大概除了你,其他人對他的愛都是裝的吧! 因為需要那個男人的寵愛,所以裝作深情。 因此裝作的深情,所以得到了那個男人的寵愛。 因為得到了男人的寵愛,所以才能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生活得好一點。 爭奪權利的姚貴妃如是,其他的嬪妃也如是。 只有面前瘋狂尖叫的女人或許還殘留著對那男人的幾分愛意,不然就不會在她尚且年輕的時候就因為覺得自己生了孩子,導致自己身材有了污點,從而覺得那人正是因此不愛她,因此去寵愛了其他女人,進而折磨自己年輕的幼子,從此見他視為眼中釘、rou中刺。 可惜,即便是等了、盼了那么多年,她當初愛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回頭看她,還死在了他最寵愛的人的手上。 先皇后放聲的尖叫著,臉色猙獰的撕扯著手里的手絹,直到那變成了幾片破布,她才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動作。 先皇后就那樣呆呆的坐在了地上,直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連忙丟下了手里的破布,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景帝身邊,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像是祈求般的道:你成了皇上,你有了權力,你是來帶為娘出去的,對不對? 景帝低頭看著情緒轉化得如此快的女人,其實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剛剛還在為那個男人傷心的女人,此時又換了一副樣子。 只是,景帝沒有滿足眼前女人的愿望,他在她祈求的目光之中,伸手將自己的衣袍扯了出來,低頭對她道:母后已經瘋了,既然已經是個瘋子了,那待在哪里又有什么區別呢? 先皇后沒有想到景帝會這樣說,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起來,然后突然發起了狠來,伸手就想要朝著景帝抓去,同時嘴里還在不斷的念叨著,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冷心冷肺,爛了心腸的畜生,我當初就不該生你的,我當初就該在你生下來之后就溺死你的! 旁邊阻止先皇后繼續發瘋的侍從們,心驚膽戰的聽著先皇后這一番堪稱大逆不道的話,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已經聾了,這樣就不用繼續聽先皇后在這里說些他們聽不得的話了。